第16章 要先問我同不同意

要先問我同不同意

從來沒有人能這樣無禮地對待他,“菲菲姐姐,有人欺負我。”王小章哭鼻子,委屈地要別人的抱抱。

從小到大,他都是其他人口中的乖孩子,為什麽要欺負他?這兩個人目中無人的家夥!

冷汗直冒的吳立甲已經大氣不敢喘一下,瞥一眼憤怒的斑老師,又看一眼在張菲菲懷裏哭得悲慘的小祖宗。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一個比一個還會惹事。

抱着懷裏的金疙瘩,“斑老師,沒必要和一個孩子置氣吧?”張菲菲眉眼嚴肅,話裏話外都是對王小章的維護,同時暗諷戚純掉身價的行為。

得到熟悉的關心,小胖子吧唧嘴,撅嘴摟着張菲菲的脖子,見嚴朗月沒什麽反應,扯着嗓子開始哭。

聽見王小章的哭聲,張菲菲臉色難看,小胖子是真的重!還有她手臂快斷掉了!人呢?!

騎虎難下的她瘋狂用眼神暗示周圍的人幫把手。可這裏除了她之外,就剩下三個人。

冷眼旁觀的戚純對此不可置否。

扣扣鼻尖,嚴朗月尴尬地不知道往哪裏看,這小胖子擺明了是要他親自道歉啊!

對峙的局面讓導演吳立甲默默去求助王章天了,否則全劇組都會因為斑老師的一意孤行而墜入無盡深淵的!

對一個哭一個哄的倆人是越看越煩,能不能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已經耽誤了快一上午的時間了!

戚純早就不滿意投資方的行為了,此刻怒火中燒,直接開罵:“你tm告訴我這是三歲?這tm是三歲?!!”

王小章作為一個男孩子,平日裏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不怎麽運動自然要比一般孩子壯碩。而且他的父母沒少寵愛它,幾乎什麽都滿足他,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人家父母也要摘來。

也就養成了王小章無法無天的性子,因為在幼小的他看來在他周圍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地為他一個人服務。

畢竟他只是一個孩子。

大嫂的河東獅吼讓嚴朗月快速眨眼,這髒話從大嫂嘴裏跑出來,還真不适應。果然,第一印象害人。

這哪是乖乖女啊,明明是戰鬥力爆表的狠人!

輕咳一聲讓自己從震驚的情緒裏走出來,嚴朗月不能讓大嫂孤軍奮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小胖墩從別人的懷抱裏拔出來。

如釋負重的張菲菲剛想張嘴感謝嚴朗月,算他還有點眼力見。下一秒,嚴朗月揚起手掌,啪,一巴掌打在王小章的屁股。

張菲菲吓得是花容失色。

嚴朗月一邊訓斥一邊下手打,“子不教父之過,我今天就替你爸教訓教訓教訓你這個熊孩子。”

王小章人都懵了。

可是屁股上的疼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夢,當即哇哇大哭。

聽着小孩子凄慘的哭喊聲,全劇組如臨大敵。趕忙圍在嚴朗月四周,好心勸道。

“祖宗啊,別打了!”

“他可是投資方的孩子啊?”

“打得就是他!”忍了半個月之久的戚純也不甘示弱也加入戰鬥。她見其他人也只是圍着,算是默許了嚴朗月的沖動,手底下越發使勁兒。

一時間煙塵四起。

倆人是真打還是用勁地打,從小到大都沒被這樣對待過,王小章哭得稀裏嘩啦地求饒:“別打了哥哥姐姐。”

“重新說。”嚴朗月用拳頭威脅他。

王小章眼珠子賊溜溜地轉動,見戚純板着臉,立馬大聲喊:“姐姐哥哥別打了!我真的錯了!!我錯了!!!”

凄慘的哭聲惹得戚純心煩,她懶得和小屁孩玩兒,當務之急是他老子,是整個劇組的去留問題。

見兩個無法無天的家夥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王小章剛想說點什麽,卻被嚴朗月随意一瞥,對方可怕的眼神吓得小屁孩哭着跑開了。

嚴朗月莫名其妙,和大嫂對視一眼,戚純笑了。

好爽。

“現在怎麽辦?”嚴朗月看向四周,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涼拌。”

戚純一想到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魔改她劇本,又毀了她3個G的資料,不報警就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越想越生氣,戚純臉色更難看了。

嚴朗月看見大嫂緊握的拳頭,立馬獻殷勤,捏捏大嫂肩膀示意對方深呼吸。邊捏邊問:“大哥呢?”

不幫你嗎?

後半句嚴朗月沒說出口,他餘光一直在注意戚純的表情。見對方沉重的模樣,嚴朗月也不敢多說什麽。

一時間氣氛安靜下來。

就當嚴朗月以為這件事以沉默收場的時候,“我不想麻煩他。”戚純呼出一口濁氣,神色糾結茫然。

見大嫂有心事,嚴朗月沒再追問。而是乖乖在坐着的大嫂身後捏肩捶背。

經過倆人這麽一鬧,劇組是停機了,短時間還無法開機。戚純成功上了熱搜,鋪天蓋地的謾罵随之而來。最壞的消息接踵而至,最大投資方王章天要撤資。

這完全是把戚純放在火上烤。

嚴朗月放下手機剛想和大嫂商量應對之策,戚純站起身來,一掃疲态。整理着裝,大跨步向前走,越過前來通知她的張菲菲,一言不發。

被忽略的張菲菲臉的都黑了。

她跑前跑後,這個賠笑那個道歉,一刻不停。憑什麽她沒有一句感謝?

連帶着看嚴朗月的目光也變得惡毒,“當斑老師的助理應該前途無量吧?”陰陽怪氣的張菲菲冷哼,眼神在看一個垃圾似的。

嚴朗月神色怪異,不想理會她。

“也對,誰讓斑老師脾氣火爆呢?”似乎料到了嚴朗月的軟弱,得意的張菲菲繼續說:“塌房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嚴朗月轉過身,目光幽幽。

張菲菲也不害怕生氣的嚴朗月,出言調侃起嚴朗月的無能,“怎麽,叫你對象來打我臉嗎?”

對此,嚴朗月一笑。

張菲菲愣在原地,他這是什麽意思?

摸不準嚴朗月是什麽套路,但看到嚴朗月柔弱的模樣,想來沒什麽威脅。想通的張菲菲轉身就要去看戲,如果可以,添一把火又何妨?

“紅色舞鞋。”

張菲菲駭然轉身,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硬生生停下腳步。

見狀,嚴朗月勾起唇角,“張小姐看來您還沒忘,讓我想想酒店、KTV、稅務局。這位當紅小花,你也不想熱搜見吧?”

他明晃晃的威脅一覽無餘。

關鍵是張菲菲不能對他怎麽樣!

“好好好,我們來日方長。”張菲菲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不能暴露,只能吃下啞巴虧。她猜測嚴朗月知道這些,應該是昨天醫院裏見到過的男人。

啧,連夜爬上崆峒山。

突然,一只胳膊擋在了就要離開的張菲菲面前。她擡頭看向依舊笑嘻嘻的嚴朗月,對方的這笑容只不過是假笑,沒有真情實意。

他說:“删了。”

張菲菲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惡狠狠地盯着不落下風的嚴朗月看,對方也冷冷地回望她。

“算我倒黴。”

自認倒黴的張菲菲立馬删除熱搜詞條,也不得不把事情的真相發布在網絡上,在嚴朗月的監督下。

辦公室裏,激烈的吵架聲快要把門窗震碎、天花板掀飛。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戚純不退讓,王章天也咽不下這口氣,“怎麽?戚小姐,上熱搜還嫌不夠丢人?實在不行,回家相夫教子得了。何必出來耍你大小姐脾氣?”

“你!”

戚純被氣得胸脯起伏頻率過大。

關鍵是她沒辦法反駁最大投資方,王章天這話像是利箭,本來就對婚姻極度敏感的她這下徹底陷入思維誤區裏,低下頭神色暗淡。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吳立甲出來和稀泥,他既需要投資,又需要原著作者的幫助。

“也行,戚小姐照顧我兒一年就是,再陪我王家吃個飯就行。”

王章天冷哼,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嘲笑着戚純的不自量力。同時是對他所行駛權利的自信。

金錢就是力量,這句話他深信不疑。

握緊拳頭,感覺到屈辱的戚純深呼吸強壓怒火。卻聽到吳立甲的勸告:“斑老師聽我一句勸,以卵擊石,你沒什麽好處的。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

說是勸告,不如說是賠罪。

“呵,好一個以卵擊石。”戚純被氣笑了,她現在非常無語。是被沉重事實壓得喘不過來氣。

眼神上下來回環視碩大的辦公室,空調嗡嗡作響。沉默是大多數,視而不見的也是大多數。戚純說不失望是假的,如同大海上的一葉孤舟。孤苦無依。

不知不覺,已經走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她累了。

剛想開口,“我不答應。”嚴朗月沖進來,戚純揚起一張又哭又笑的臉,“我和斑老師都不同意,堅決抵制任何不公平行為。你說的事情,任何一件,我們都不答應!”

嚴朗月十分心疼,自覺擋在趴在他背上小聲哭泣的大嫂,公然反對臉色難看的王章天。

挑戰對方的權威,“《米色游記》這劇組有你,沒我們。”拽着大嫂,嚴朗月撂下狠話後轉身就走。

氣得王章天猛捶桌子,臉色陰沉得不像話。默默看着兩人遠離的背影,聽着兒子的哭鬧,王章天一邊哄一邊暗下決心弄死這倆無法無天的家夥!

公園裏,長椅上。

戚純肩膀顫抖,捂着臉痛苦哀嚎:“不是蛀蟲,我不是非要依靠他!”傷心欲絕的她哭得悲怆,王章天殺人誅心的話語讓她非常難受。

“而且,他沒怎麽碰過我。”

“我肚子都沒動靜。”

一旁的嚴朗月滿眼心疼,眼前脆弱的戚純不似前兩天的堅強溫婉,他遞過去一張紙巾,耐心勸說情緒崩潰的大嫂。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