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事發突然卡車襲來
事發突然卡車襲來
以為大嫂只是誤會了顧大哥,說通了就好,可是為什麽要離婚?
頓時,手腳冰涼。
顧煥言下意識地摸上嚴朗月的手,想要安慰對方沒事。結果他詫異地低頭再擡起頭,好涼。随後又抓着嚴朗月的雙手,緊了緊。
暖和的手心和一個冰塊觸碰,看不見的水蒸氣在蒸騰,接觸的那一瞬間嚴朗月眼淚差一點跑出來,哽咽着低頭不語。
“為什麽?”顧永新追出來問。
“還能為什麽?我都說了,你還想怎樣?”戚純風風火火下樓梯,言語帶刺:“顧永新,你什麽都不懂!我根本不喜歡你!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戚家想攀附一顆大樹。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
一半真一半假的謊言最為致命,顧永新愣在原地,手指握緊扶手,眼神冰冷。
暖不熱,而且感覺自己的手同樣在變得冰涼,顧煥言低下頭,瞧見嚴朗月整個人都惶恐不安,抖成篩糠了快,畏畏縮縮似乎害怕有人責怪他一樣。
到底怎麽了?
大概猜到什麽的顧煥言往群裏發一個暗號随後又撤回,他敢肯定大家一定會看到的并有所行動的。
而低頭的嚴朗月眼神淩亂,發自內心的低落情緒怎麽也抹除不了。
都怪我,怪我。我不該和大嫂說談談這件事的,不應該是這樣啊?難不成兩個人談談各自的感受沒辦法解決矛盾嗎?
真的要鬧得無法收場嗎?
我不懂,不懂。
被淚水嗆到的嚴朗月還沒哭出聲,臉上的淚水早就被顧煥言拿紙巾擦掉了。更甚者,泛紅眼尾的淚水也一起被擦幹淨。
嚴朗月:……
抽動鼻翼,嗓子不舒服的嚴朗月剛想說什麽,手臂突然被抓住。他和顧煥言一起擡頭向上看,是同樣狼狽的戚純。
她的眼睛也沒好到哪裏去。
此刻,她抓着嚴朗月的手臂直接給對方拽起來,擡起頭抹掉眼淚,回頭沖高高在上的顧永新講:“結婚後的這三年,我一年比一年厭惡你,尤其是你碰我的時候。”
“!”
已經被吓傻的嚴朗月根本不敢在真正傷心的人面前掉眼淚,還是顧煥言眼疾手快将一包抽紙塞進嚴朗月懷裏,随後他被傷心欲絕的大嫂一把拽走。
嘭,別墅大門被重重一甩。
巨大的回響讓整個占地300平的別墅迸發出死一樣的沉寂,仿佛一只腳踏入墳墓,夕陽西下鳥兒都不敢叫喚。
面前突然出現一只有牙印的手心,“哥,沒紙了。”無可奈何的顧煥言只能實話實說。
抽動酸澀的鼻翼,顧永新深深嘆口氣。一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給你看這個。”
接過三弟的手機,是今天戚純在劇組發生的事情,包括前後反差的熱搜詞條,這些都讓顧永新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靠!
老子的媳婦是個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
見大哥神色不對,顧煥言拍拍他的肩膀,寬慰說:“放心,二姐已經開始行動了。現在大哥,你需要把大嫂追回來。”
我剛領證的對象啊,一個二個的,拉我媳婦走是幾個意思?我的老婆啊!
顧不得哀嚎,因為顧永新準備追上戚純,“沒紙?”嗓音低醇沙啞,低音炮的聲線讓顧煥言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永新猛地抽出顧煥言胸口的口袋巾,在顧煥言驚愕的表情下,可憐的紅色波點口袋巾被揉成一團自由落體進了垃圾桶裏。
顧煥言:……
我和白西裝配套的口袋巾啊!
無語。
碩大的別墅裏又空了,為了避免再次成為孤家寡人,顧煥言同樣追出去,給他們幾個打打下手遞個紙巾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老婆,等我!
高檔小區門外,戚純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嚴朗月一邊遞紙一邊輕聲安慰難過的大嫂。
相信剛才那些不是她的真心話,“大嫂,別氣壞身子了,有什麽誤會和大哥講,也許會有轉機呢?”
“有個屁的轉機!”
“還有,再叫我大嫂別怪我和你翻臉,叫我姐!”
戚純正在大吼大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随意地發洩擠壓變形的情緒。
“……”
根本張不開嘴,好心辦壞事,現在騎虎難下的嚴朗月眉頭擰在一起。不能喊姐,否則就是得罪了顧家一家人。可是不喊,就得罪了大哥一家,更是得罪了戚純。
“美女姐姐別哭了,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別傷心了,好不好?月月還等着和你一起出去玩兒。”
旁邊有工人在搬走鐵刺一樣的半截路障,那上面滿是鋒利的倒刺,在太陽下閃着寒意。嚴朗月默默收回視線,看向單純發洩情緒的戚純。
“本美女不管別人怎樣的目光,再說了我漂不漂亮又不是別人評判的借口,別管我了月月,我就是想哭。讓我哭一會兒……”
勸說沒用。
嚴朗月仰起頭問:“去哪?”
“qi燒烤。”起身的戚純聲音嗡聲嗡氣,頭也不擡地向記憶裏馬路對面那家的燒烤攤走。
刺耳的鳴笛聲響起,追出來的顧永新眼前一黑,絕望的情緒地湧上心頭。
不!
大卡車的對面,驚愕的司機死死踩着剎車,不知道為什麽方向盤壞掉了,剎車也該死的不靈敏了。該死該死!他面前還有兩個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完了,兩條命。
卡車沖過來的上一秒,嚴朗月一把拽着戚純的胳膊,在失控卡車沖過來的時候,帶着她一起用力往旁邊撲過去。
戚純在哭,她要死了。
暴露劇組投資方的黑心有什麽用?她根本不想看網絡上的負面消息,也許死了才是最好的……
突然,戚純視線一花,轉瞬之間趴在了地上,沒有生命危險的她放聲大哭。
就在剛才,顧煥言緊急判斷現在的情況,用腿踢走一個大地刺,碾過去的大卡車的輪胎瞬間漏氣,噗嗤的響聲在中午空蕩的街道裏異常刺耳。反應過來的顧永新大吼:“閃開!!!”他沙啞的聲音都在抖。
路人頓時沒了看熱鬧的想法,趕忙判斷卡車的方向想要躲避橫沖直撞的卡車。這被撞一下,可能真的要去見閻王了。
咔噠,輪胎漏氣帶來的巨大聲響和凹陷下去導致車身失去平衡,張師傅猛然反應過來,猛地打方向盤,身上的安全帶死死箍着他,臉上冷汗直冒。
這輛卡車是張師傅全家的希望,是他家在益市這個大都市生活的根本。這個大家夥的身上塗了粉紅色的油漆,車門位置附近還有一個大大的卡通形象,非常二次元。
轟,一頭撞進早已疏散人群的小區門口。石頭碎屑灑落一地,好在無一人傷亡。全場安靜下來随後竊竊私語,再然後迸發出激烈的讨論聲。
實在是事發突然,又十分驚險。
沖過來的顧煥言一把抱着嚴朗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平躺着的嚴朗月艱難說道:“差一點咳咳……穿越異世界。”
“別說了別說了。”崩潰的顧煥言眼眶都紅了,抱着嚴朗月的腦袋,佩服他樂觀的精神,但現在情況不對,不然高低說他兩句。
察覺到顧煥言話裏透露的緊張情緒,嚴朗月想了想,又緩緩開口:“這……真是,泰褲辣!”從顧煥言懷裏伸出兩個手臂,嚴朗月還特有精氣神地振臂高呼。
“別吓我啊。”吓得顧煥言六神無主,将耳朵貼近嚴朗月嘴巴附近,聽語氣虛弱的他說:“我想要卡比,就是那個星之惡魔。”
“行,買買買。求你……”安靜吧,顧煥言是真想不到對方都這個時候,就不要想其他的什麽了。
可別是回光返照,嚴重到自己都無法察覺了。對,打電話去醫院,對沒錯!
而他大哥顧永新早就打過電話了,此刻正抱着委屈大哭的妻子,一言不發的像尊雕像默默守護着戚純。
救護車來了,顧煥言的心還在嗓子裏跳動。無視周圍亂糟糟的環境,嚴朗月上了擔架,這張嘴還在喋喋不休。
“v我50,封你做我異世界稱王稱霸的大賢者。”
“……嚴朗月。”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聲音,宛如地獄的惡鬼索命。一點也不想笑的顧煥言面無表情,陰沉的神色明晃晃在說‘閉嘴,否則,離婚’。
這下再看不懂就是傻子了,嚴朗月識趣閉上嘴巴,安靜不再言語。
經過醫生一系列檢查,折騰到晚上八九點,只是右腿骨折輕微移位,打石膏固定就行。另一位病人則是驚吓過度,導致氣血虧空,暫時昏迷了,并沒有什麽大問題。
顧家人聽見這如同噩耗一樣的消息,差一點暈過去的李谷雪身子發虛,還是她丈夫顧一川摟緊她才不至于摔倒。
她大兒媳和月月差一點撒手人寰,她大兒子的感情也出問題了,壞事要麽不來,一來來一堆。
哭暈過去的戚純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低頭握着戚純左手的顧永新沉默不語,神色暗淡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樓遛彎的爺爺奶奶瞧見熟悉的家人,一打聽,見多識廣的兩位老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是驚訝嚴朗月他前腳剛出醫院後腳又進來了;還是勸大孫和孫媳婦呢?
敏銳地察覺到小一輩的情緒不對,爺爺顧琛拉着想要安慰女兒的蘇琴趕忙離開,讓他們小一輩的自己折騰去。
“爸媽,我出去一趟。”
顧永新起身,在家人擔憂的目光下關上門,病房內只能聽見儀器嘀嗒響的冰冷聲音。
咚咚,敲門聲響起。
病床上躺着的嚴朗月說:“請進。”他右腳綁了個大石膏,還有夾板,此刻右腿半吊了起來。
這個點誰會來來呢?
反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