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收複

第82章 收複

二皇子沉思良久，道:“蘇兄大可放心，我們只是讨論讨論彼此看法。”

蘇錦宸頓了頓，他都這樣說了若是猶猶豫豫，畏手畏腳倒也不好，便道:“我的确少寫一個重要因素，便是個人的田莊闊大無界，良民逼為佃農，到那時，厚私囊而薄國庫，富豪武而損黎民。”

二皇子點點頭，皇親勳貴、高官豪武手裏攥着那麽多莊子田地，他們為了擁有更多的土地，采用各種卑劣手段，尤其是災年，讓擁有土地的農民變賣自己的土地和房産淪為佃農。

這僅僅只是高官豪武，若是國庫空虛，沒得銀錢發俸祿，皇帝便會将主意打到田地之上，用田地來代替俸祿。

幾代下來，土地兼并越來越嚴重，到那時苦的便是百姓。

二皇子嘆了一口氣，擔憂道:“蘇兄看的很通透，縱是想動這些莊子，也要斟酌如何應對朝中群臣起亂。更何況現如今朝堂之上那些官員為了争奪更大的權利皆是勾心鬥角，時間短還瞧不出什麽，若是随着時間的堆積，便會發現我朝皆是腐敗不堪，千瘡百孔。”

蘇錦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劃過一絲欣賞。

他道:“所以我認為想要解決問題，還是要從一開始斧正。”

二皇子擡眸向他望去，見他眸中亦是掩飾不住的潋灩光華，心中也開始期待起來:“蘇兄何意？”

蘇錦宸目光深沉，淡淡吐出四字:“充盈國庫。”

他的話真是越來越對他的胃口，二皇子心中有着難以言喻的激動:“蘇兄可有計策？”

蘇錦宸正色道:“從重農抑商着手。不可太抑制商業的發展。雖說豪武權貴難以從他們手中要回田地，但若适度中商，即可保證百姓的生活來源，亦可少些擔憂朝臣起亂，更可穩定江山社稷。”

二皇子此刻的心情無法用言語描述，他激動道:“蘇兄之言我甚為佩服！不知蘇兄可願随我一起完成這遠大抱負！”

這是在邀請他了。

蘇錦宸知道自己來到這京中為官，就已經避免不了黨派之争，所以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他要跟随之人必須是有真才實幹，他頓了頓，似下定了決心:“你以為什麽才是好的帝王之道？”

二皇子眸光一亮，他自是知道他說這話便是将自己的生死交給了他。

他壓下心中的激動，正色道:“於我而言，對於帝王之道，若是一味的堅持仁義之路，只會淪為平庸的皇帝。人生行路，當有決斷，猶豫不決，必壞大事。為百姓，為國家仁義虛名可棄，至親骨肉可舍，縱使遭萬人唾罵也得忍。堅持走國家要走的正道，扞衛自己的疆土和人民。我認為這才是帝王。”

二皇子似是想到了什麽，苦笑又道:“我雖知道，但若叫我舍去至親骨肉我着實狠不下心。”

蘇錦宸滿意的點頭，忽的耳畔又響起他的詢問:“蘇兄何以為呢？”

蘇錦宸淡淡道:“我認為帝皇做到無己、無名、無功、無為便是行好的帝王之道。”

二皇子對他的欣賞更甚了:“蘇兄想的總要比我通透些。”

蘇錦宸淡淡一笑，謙虛道:“未曾，殿下方才所言我才是甚為佩服。”

他方才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眸底閃過對朝廷的擔憂與對他的欣賞是騙不了人的，若是跟随他便是值得。他下定決心，語重心長道:“我願為殿下效命，希望殿下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與使命。”

二皇子面容頓變得嚴肅起來，神色堅定:“我一定不會讓蘇兄失望！”

蘇錦宸點點頭。

....

京中蘇府:

只見一名三十有餘的婦人，猛的拿起桌案的滾燙茶水向一名衣衫不整的丫鬟潑去，一張臉因着怒氣而漲得通紅。

“混賬！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讓我蘇府被衆人笑話！”

她當時信誓旦旦蘇酥定會落入她的圈套，可見她被顧景明抱着出府時，她才察覺事情的異樣，心裏油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那帶路丫鬟的慘叫聲震耳欲聾，傳到賓客席上，引得在場的夫人疑惑重重，有的與她交惡的夫人就是想看她的笑話，便非要詢着那聲音找到了那間廂房。那慘叫聲着實太大，不想找到都難。她想去阻止，卻被想看她笑話的幾位夫人絆住了腳步，眼睜睜的看着其他夫人推門而入。

這廂房本就是特意為蘇酥準備的，房內寬敞，那大床就橫在屋中，連個遮掩的屏風都沒有，正因如此，屋中是個什麽情形，衆人都一覽無餘。

入目的便是兩具白花花緊密相連，地上散亂着衣裳碎片，是真的撕扯成碎片了，床榻之上的毯子随意的抛在一邊，桌上的書全都被掃在地上。茶壺也碎了，仿佛經歷了一場浩劫似的。可能是迷藥太重，周圍一片鄙夷聲響起時，兩人的動作都不停歇，女子的叫聲更是戳破衆人耳膜。

幾位與她不對付的夫人接連嘲諷：“哎呀！這青天白日的，姐姐府內竟出現這等令人作嘔的事。”

“姐姐平常都不管教下人的嗎？”

“啊~京中人人都知姐姐管教下人有方，今兒是怎麽回事呢？”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她也想問怎麽回事！

她們接連的冷嘲熱諷似重重錘擊在她心上，痛的她幾欲吐血。

蔣氏一張臉氣的扭曲起來，她很想逃離這個令她屈辱的地方，但顯然不能。她若是落荒而逃，與她不對付的幾位夫人日後要是與她吵起來，指不定用這事惡心她。

她想了想，思緒漸漸回來。對眼前這個匍匐在她腳下虛弱不堪的丫鬟憎惡不已，心中燃起滔天怒火。

那丫鬟頭發散亂，衣衫被撕的破敗，脖頸處亦有密密麻麻的淤痕，顯然是受了不少罪。

丫鬟本被那男子折磨的不成樣子，一雙眸色無焦距，也沒從迷藥中緩過神來，她搖搖欲墜，被蔣氏一個耳光扇的仰倒在地。

蔣氏見她此刻這副模樣，心中的怒氣得不到宣洩，胸口起起伏伏，似乎想起了什麽，最終只是暗藏恨色的吐出兩字：“蘇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