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園4
季牧沉拿起瓶子看了看瓶身上的說明，
“你怎麽會這些？”
“有人擅長學習，有人擅長被揍呗。”
季牧沉沒說話，噴在傷口上，一股涼意，“撕........”
“疼？”
“涼。”
季牧沉慢慢放下白色T恤，“晚上留下吃飯吧。”
“你會做？”
季牧沉啞然，下一秒，楊星何就起身走進了廚房，
“一看這就是沒開過火的樣子。”
走出廚房，到茶幾邊上坐下，拿出手機，“定外賣吧。”
“你在家總是做飯嗎？”
“一個人生活總要會做飯啊。”
季牧沉低笑，“我也是一個人過日子，要不....”
“等等”楊星何伸手擋住了他要說的話，“咱倆可不是一個概念，你是有家不回，我是無家可歸。”
季牧沉看着楊星何的表情已經不是剛才的樣子，反而有一絲尴尬，便不再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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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牧沉接過外賣到廚房裝盤的過程中，楊星何又接了一個電話，
這次不是空曠的環境，一言一語都聽得很清楚，電話裏傳來了狠心的話語，“你就是我侄子，你天天不聽話我也沒辦法，再不給錢就別想回家，自己在外面住去。”
楊星何也沒有回話，默默挂下了電話。
季牧沉把家常菜裝好盤子放在茶幾上，楊星何看到了愛吃的肉差點要撲上一樣，、
“哇，聞着很香哦。”
“你很愛吃甜的。”
楊星何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蛋黃焗南瓜，糖醋裏脊，糖醋魚，醬爆雞丁....還真的是..
“抱歉啊，這平時都是我和俊陽常點的，我以為是大衆口味呢。”
“沒事，我也很愛吃甜的。”
楊星何拿了一大塊糖醋裏脊放在嘴裏笑了笑，
“今晚住在我這吧。”
楊星何剛喝了一口水差點噴了出去。
“你聽到啦，不用，我去俊陽家。”
“俊陽十一不是要出去玩嗎？”
“哦對。”
“經常這樣嗎？”
星何到時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畢竟一個人的家庭是不可選擇的，大大方方地說，“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飛機失事走了，賠了一大筆錢給我，但是當時的房産都給了我叔叔。”
星何吃了一口肉，咽下去，“其實我挺有錢的，只是我以後還得上學，年紀不到也沒法買房。我叔叔呢，爛賭徒，我不給他錢，就不讓我回家住。”
“那俊陽不在家的時候？”
“學校附近的花園的長椅上。”
季牧沉的眼裏再次蒙了一側陰霾，不知道回複他什麽，
“你別可憐我啊。”
“我沒有那個意思。”
季牧沉起身回到了房間，楊星何咬着筷子愣了幾秒，轉頭繼續機械的往嘴裏掃着自己碗裏的飯，他挺讨厭那種同情的感覺的。
季牧沉手機拿着全套新的東西扔給了他，
“以後你住在我這。”
楊星何把東西扔回沙發上，
“我不需要同情。”
“以後你做飯收拾家務抵扣房租，等上了大學，工作了在交房租，直到你自己買房。”
楊星何想了想，手上摸着放在沙發上的東西，新的床單毛巾浴巾幹淨的短袖短褲，
“行。”
季牧沉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用不用簽個合同？”楊星何小心翼翼地問着，
季牧沉癟癟嘴搖了搖頭，“吃完了自覺給收拾了。”
楊星何看着他繼續開心地吃着飯。
房子問題這算是解決了，可是在高考前遠離叔叔的唠叨，也算是一件好事，等上了大學季牧沉就去美國了，以後怎麽發展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楊星何收拾好了兩個人的外賣，跟着季牧沉走到了客房，
“這是可用衛生間，我裏面有一個，你就用這個吧。”
“嗯”
“燈在這，暖燈在這，別洗涼水澡。”
季牧沉打了個電話，不一會樓下的保安室就送上來了一個磁性卡片。
“這是刷電梯和大門的，鑰匙明天我再去給你配一把。”
楊星何接過卡片，“哦，你覺不覺得好像你包養我一樣。”
他是無意間說的，但是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
“不是白讓你住的，你要負責做飯，收拾屋子，就算放學也要和我一起學習。”
What？？
“一起學習？”
“嗯，放了學我再給你補補課，你不是也要考大學的嗎？”
“不會耽誤你嗎？出國考哪些東西，也很難吧。”
“不會。”
逆着光，季牧沉微微眯起眼來，不由自主地勾了一下唇，
十一放假，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在學校以外的地方相處，楊星何從早起就肆無忌憚地打量着他，視線順着男人鼻梁唇瓣滑到白襯衫紐扣上，前兩個紐扣沒有系上，頗有一種禁欲卻在撩人的氣息，弄得他手指很癢，很想把紐扣一顆顆就開。
季牧沉其實也在盯着楊星何看，相比較楊星何豐富的改變自己的表情，季牧沉卻冷淡多了，他從小就很會表情管理，不會哭，也知道什麽場合不能笑。
季牧沉收了收膝蓋，翹着腿，坐在開放式廚房的椅子上，他發現楊星何盯着他時間太長了，目光炙熱地要給他照出一個洞來一樣，毫無預兆地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看夠了？”
楊星何手裏握着的游戲手柄“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張了下嘴，又閉上，盤坐在地上赤着的白皙的腳...麻了...想站起來都不行。
他輕輕揉着自己的腳，眼睛一點不敢再往旁邊飄過去了，
季牧沉慢慢走過去，“腳麻了?”
“沒有。”他是一點都說不出來因為看你看呆了，結果腳麻了？
季牧沉半跪在地上，抓住腳腕往自己跟前一拉，幫他按了起來。
“喂。你...”
“你今天要不要回家拿點東西？”
“不用了吧...”
“你以為我就收留你一個十一假期?”
“撐死半年啊，畢業了你也就走了吧。”
“這房子是買的，就算我不在國內，你上了大學不想住宿也可以在這。”
“少爺。咱們學校的位置不錯，這樓算是東城的中心了吧，價格不菲啊。”
“嗯哼？交通還算發達吧。”
“太土豪了，少爺。”
楊星何雙手折疊墊在腦袋下面，擡起一條腿，白色的襯衫因為手臂上伸的原因露出白皙的腰身，
再反觀自己的姿勢，任誰看了也覺得兩個人很暧昧吧。
他放下楊星何腳，站了起來，
“好點了吧，走吧，去你叔叔家拿東西。”
兩個人出門打了車開到一片偏僻的平房，
“我叔叔賣了我爸的房子，結果全賭輸了，知道我手裏還有一些賠償費，就一直惦記着。”
“其實平房拆遷不是很貴嗎？”
“這是房管局的房子，其實我也不是很懂，不是産權的那種。”
走到巷子門口，
“你別進去了，免得針對你。”
楊星何自己往裏走，孤孤單單的身影，忽然理解了他無意間看到過他教室彈吉他的時候那種感覺，那種.. 孤獨。
他不放心，還是跟了上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了有女人尖酸刻薄的聲音，
然後就是男人的冷嘲熱諷，
他個頭高，隔着一個小玻璃往裏面看，
楊星何拿着一個包在客廳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客廳一張單人床，這麽多年沒有父母的日子，他就是住在這裏吧。
一男二女坐在客廳裏嗑着瓜子，冷漠地看着電視，一眼都沒看他，
楊星何收拾好東西，站在餐桌旁邊說了兩句，結果男人直接拍了桌子，“白養你那麽多年啊，這是你家不是酒店，說走就走，死外面怎麽辦？”
“我就在同學家。”
“什麽同學？男同學，女同學，別再給搞出什麽事情來。”
“男同學。”
“拿點錢出來，随便你。”
楊星何咬了咬後槽牙，從兜裏掏出了手機，季牧沉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我就是那個同學，他會住在我家。”
屋裏稍微年輕一點的女孩，應該是楊星何的姐姐，看到季牧沉走了進去不自覺的站了起來，雙眼放着光芒的樣子，
“哇。”
季牧沉從兜裏掏出了幾張幾百塊的紅票子，扔到了桌子上，
“就這麽多了，走吧。”
說完，直接抓着楊星何的手腕離開了這個“家”。
兩個人走到巷子口，“我轉給你。”
“不用了，你一會買吃的把，我是怕你轉賬給他們一家子，不知道要轉多少錢了，我兜裏就這麽多，就這樣了。”
“謝謝。”
“去超市把，買點你的必用品。”
兩個人還真像搭夥過日子一樣，買齊了一切的生活用品，因為他常年不開竈臺，所以鍋碗瓢盆都是新的，還有吸塵器，墩布。
楊星何憑借在叔叔家多年的勞務經驗，挑選着，
季牧沉站在一邊，他只是說說讓他做家務，實際清潔阿姨并沒有辭退，還是下午準時去家裏打掃。
但是楊星何還挺認真的樣子，他也不好打擾他的興頭。
兩個人從超市回來的路上，路過了一個吉他店，季牧沉停住了腳步，楊星何回頭，看看他在看了看店，
“怎麽了？”
“跟我進來。”
吉他店裏的品種很多，季牧沉不懂音樂，自然也不懂樂器，店員熱情的上來開始推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