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五曲
第十五曲
“呼~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許知新疲憊的躺在酒店的床上。
陳禾看着許知新：“知新，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一起，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許知新側頭看着陳禾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只花兔子：“跟劉硯書見過面了？”
陳禾盯着花兔子：“嗯，見過面了，只不過不知道下次再見面是什麽時候了。”
許知新躺着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沉默許久。
“小禾，我想回家了。”許知新聲音很輕。
陳禾聽着，鼻尖酸澀：“我也想，想帶着阿硯回家。”
又是許久的沉默。
“知新，你後悔嗎？後悔來這支援嗎？”陳禾問道。
“後悔嗎？”許知新輕笑：“不後悔，這種事情不是我永遠都會有下一個她，好了小禾，我們該睡覺了，明天還會很忙！”
許知新說着，翻了個身，拉起被子，睡下了，陳禾看着沉睡的許知新，嘆了口氣，她起身收拾了一番，也躺下進入睡眠。
陳禾做了一場夢，她夢見劉硯書已經成為戲曲天才，實現了他自己的夢想，在臺上揮着手跳着舞。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着，心碎離別歌～”
陳禾出神的看着屏幕上，那個一步三搖，翩若驚鴻的人。
“陳禾，走了，馬上要開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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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禾回過神，她匆匆挽住許知新的胳膊。
“發布會幾點開始？”因為沒睡好的原因，陳禾的聲音有點沙啞。
“十點開始，我的祖宗，我們沒時間在這看人跳舞！”許知新翻着文件。
“不好意思，買咖啡的人太多了，耽誤點時間！”江藝提着咖啡，急匆匆的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
車子啓動，陳禾還在透過車窗看着屏幕上的男人。
許知新接過江藝手中的咖啡，遞到陳禾手中，她看着氣色很差的陳禾，苦澀的笑了一下。
“小禾，喝點消消腫，待會兒還要上鏡呢！”
江藝從後視鏡裏看臉色憔悴的陳禾抿着唇，掏出口紅，說笑道：“小禾，喝完塗上吧，不然一會上鏡時，你的新品沒上熱搜，反到助理虐待茶藝傳承人成為頭條！”
“呵”陳禾笑了一聲。
陳禾沒有再看屏幕，她接過口紅，拿出鏡子，對着鏡子，看着自己，嫣紅的口紅一點一點的被她均勻的塗抹在嘴上。
江藝看着陳禾塗完口紅：“走了！”
車子起程，而屏幕裏穿着紅色戲服的人唱着那婉轉凄涼的曲的聲音也離陳禾她們越來越遠，直至陳禾只能在車上聽到最後微弱的淺淺的聲音--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啊～”
畫面又一轉，陳禾又夢見自己和劉硯書依靠在一起，坐在公園的草坪上。
陳禾在睡夢中皺着眉頭，呢喃道：“阿硯。”
“別哭啦阿硯！我在這兒呢！”
“小禾不要離開我好嗎？我害怕。”
“我的嬌嬌，我的阿硯，我哪也不去，一直一直的，永遠的陪着你好嗎？”
“小禾，等以後我們有女兒了，我也教她唱戲，跳舞，可好？”
“阿硯，萬一是個男孩子怎麽辦？”
“那就你教他茶藝，讓他把我們的味道一直傳承下去！”
“我不要…….”
畫面又一次扭轉。
陳禾看着臺上的人，自己坐在臺下，劉硯書唱着凄涼的曲，跳着給人感覺很憂郁的舞。陳禾笑着看着臺上的男孩，鼓着掌，可是畫面卻定格，臺上的劉硯書停下手上揮舞的長劍，他看着陳禾。
“小禾，為什麽呢？我想回家，你為什麽不帶我回家呢？”劉硯書凄涼的說着。
陳禾皺起眉：“阿硯，沒有，我沒有，我這就馬上帶你回家！”陳禾從座位上站起來，激動道。
劉硯書凄慘的笑了一下，眼淚從眼角流下來。
“小禾，來不及了。”劉硯書說着拿起手中劍。
“我愛你，小禾！”
“不要！”
鮮血從劉硯書的脖子流出來，劉硯書躺在血泊之中，陳禾絕望的跑到劉硯書身旁，陳禾捂着劉硯書的脖子，血沾滿了陳禾的雙手，怎麽也止不住，劉硯書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在陳禾耳邊說出最後一句話：“小禾，遇見你，我此生無憾！”
“不要走，阿硯，不要走，不要走！”陳禾捂着疼痛的心口，不停的呢喃。
清晨，許知新早早起來，她看着熟睡的陳禾，她準備叫醒陳禾，卻發現陳禾緊皺眉頭，兩個臉頰緋紅，許知新慌了手腳。
“小禾，小禾，醒醒，小禾，你沒事吧？”許知新摸了摸陳禾的額頭，微涼，松了口氣的搖晃陳禾。
陳禾慢慢睜開眼睛，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陳禾出了一身冷汗，她看着眼前一臉擔憂的許知新，聲音有些沙啞：“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太真實了，知新，別太擔心，你趕緊去收拾吧。”
許知新再次确定陳禾的狀況，才安心的去收拾。
陳禾捂着那若隐若痛的心，她回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噩夢，似真似假，若隐若現，她眼前又浮現出劉硯書自刎，鮮血不止的留着，這種莫名的感覺壓抑的她胸口有些喘不過來氣。
——
王青和劉墨自打陳禾走以後，心就沒有踏實過。
“老墨，你說說這死丫頭，湊什麽熱鬧，真是要擔心死我了，每天就報備幾條消息，告訴我們，我這心懸的啊。”
王青感覺一下子又蒼老了不少，她看向窗外，幾只麻雀在窗前的枯枝上站着，叫着。
“王青，憶舒當年走的是猝不及防，過兩天就到她的祭日了。”劉墨的頭早已花白。
兩個年齡快過半的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老墨，你說他們兩個，會平安回家嗎？”王青望着有些陰郁的天空。
“會呢，憶舒肯定保佑着他們平安。”蒼老的聲音帶着有些顫巍。
“老墨，社區志願填報，我們報名吧！”王青說着。
“填吧，這也讓我這個老骨頭給國家做一次貢獻了，也算是給那兩個孩子積福吧！”
王青看着劉墨：“呵，不求榮華富貴，我只求那兩個孩子幸福安康，平安回家！”
——
“你們是C隊的？”穿着嚴謹的防護服的一行人員來到志願者服務處。
“是，我們是C隊，請問？”李隊長問道。
“很抱歉，但是大家不要驚慌，3月5日大家服務的時候接觸到了一名患有新冠的患者，經過調查，大家屬于次密接觸者，需要大家跟我們回去隔離觀察！”領首的醫護人員說道。
志願者并沒有太大的驚慌，非常配合的跟随醫護人員進行隔離。
陳禾苦澀的笑着，她坐在車裏，看着手中的小兔子，心裏默念：“阿硯，對不起啊，要辛苦你等一等，小禾要遲一會兒帶你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