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波又起
風波又起
010風波又起
李砂的一句話石破天驚。
莫岚心中那點兒旖旎的心思未必就會擺到桌面上，無憑無據的，她不過是跟江山奇說了幾句話，更何況莫然也在場。
李砂這種沒腦子的男人，沒什麽大心思，鬧一鬧，哄一哄也就罷了。
只是，莫岚沒想到的是，她的父君反應這麽大。
秦和榮上前給了李砂一巴掌，“胡鬧！李氏，你說話之前也不過過腦子，江先生是王府請來的先生，怎容得你在這信口雌黃？”
“我……”李砂完全被打懵了，整個人伏在地上，表情呆滞，随即又號啕痛哭。
莫岚一看情形有些不對，忙給李氏眼神示意，李砂止住哭喊，咬着嘴唇跪在地上不敢吱聲了。
“父君息怒，孩兒回去好好管教，沒有的事，父君不必擔心。”
聽了莫岚的話，秦和榮的臉色才緩和了，“岚兒，你做事一向穩重，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處理好，江先生救了你的命，是你的恩人，也是王府的恩人，我們不能恩将仇報，更不能讓一些不當言辭影響到先生。”
莫岚點頭：“父君，孩兒知道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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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雞糞”事件，自然也傳到了西跨院，這件事也讓莫然挺氣憤的，她讓翠華把院裏所有人都叫了過來開會。
莫然環視着跪着的幾個人，“大廚房那邊人說，有人親眼看到我熬制雞糞，所以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誰親眼看到的？”
她心裏自然已經知道了這事是誰幹的，就是裝樣子問問，看看這個多嘴之人到底怎麽辯解。
翠華是莫然從小一起長大的，再說那天她根本沒在府中，剩下就是兩個幹粗活的小侍，還有江山奇身邊的劉元。
那兩個幹粗活的小侍是兄弟倆，王山和王川，老大王山是個老實的，平日裏幾乎不說話，老二王川就機靈多了，三人中也是他第一個開口。
“二殿下，奴那天和哥哥一直在洗衣服，并沒有注意到二殿下在做什麽。”王川說着扯了扯哥哥，“哥，你說話啊。”
王山點頭，“是的，二殿下。”
莫然看着劉元：“你呢？”
劉元眼神似乎有些怨恨，“回二殿下，奴在給先生收拾房間，也沒有注意到小廚房的事情。”
莫然揮揮手，“好，既然你們都說與自己無關，那就只能教給王君處理了，先跟你們透露一下，到了前院，可不就是問話這麽簡單了。”
王川的身體明顯地抖了一下，這一抖，就從身上掉出來一個東西。
是一個白色的帕子。
男人随身帶着帕子并沒有什麽，但是這個帕子上面的圖案就有些不一般了。
莫然還真是開了眼。
沒想到這個時代的“春宮圖”已經這麽栩栩如生了。
根據王府的規矩，這些小侍都是被賣了死契的，沒有主子的允許私相授受就是死罪，這可比雞糞什麽的嚴重多了，這種帶有小黃圖的帕子一般都是女子買來“學習”，當然也有人學習之後贈與相好的男子。
莫然撿起帕子，臉色越發嚴肅。
王川俯首在地，渾身抖動，“二殿下饒命，二殿下饒命~~”
殺人什麽的，莫然沒興趣，但是這樣不老實的人也不能留在身邊了。
處理了院裏的奸細，這天上完課，江山奇就這個事情還跟莫然讨論了一番。
“二殿下為何不斬草除根？”
這明顯是個試探。
莫然笑笑，“左右不過是女愛男歡，人之常情，攆出去就是了。”
【嗯，是個有度量的人。】
莫然得意，“先生之意，我這事處理得有不妥之處？”
江山奇也笑：“并無，只是二殿下須記得，涉及到原則問題不能心軟。”
【心眼太少啊，還需要敲打敲打。】
莫然：直接說我傻就行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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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跨院。
莫岚依然“病”在家裏，李砂被訓斥之後老實了許多，守在莫岚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他是小門小戶嫁過來的，雖然莫岚現在只有他一個夫郎，但是一年多了，他的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現在府裏又多了江山奇這個有學識又懂醫術的人，更關鍵的是，莫岚那天在王君那裏說的話，他是不信的。
怎麽說也是朝夕相處了一年多，莫岚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平日裏對人極為冷淡，現在倒好，她病還沒好，竟然跑到江山奇跟前主動搭話。
男人的敏感的神經告訴他，自家女人已經動心了。
莫岚一眼看透李氏的心思，“你是我的側夫，是這個院子的主人，眼光要放長遠一些，他不過是一個教書先生，我與他見面也不過是看看二妹學業，這些事原本不需要跟你解釋，但你竟然跑到父君那裏胡鬧……”
李氏一聽就慌了：“二殿下，是奴做得不對，奴糊塗了，奴……”
“好了。”莫岚語氣冷淡，“最近不太平，你不要多事，好好管好自己。”
李砂含着眼淚答應了。只不過心裏的怨恨總要找個口子發洩。莫岚都說了，他是這個院子的主人，那麽在王府怎麽也算是半個主子吧？
江山奇一個教書先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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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岚和莫然都被前院叫過去議事了，說是城外又傳來了新消息，那個叫宋陽的侍男竟然真的有個兩歲的女兒，而且，這孩子的容貌與莫然有着七八分相似，這下可就說不清了。
莫然氣得臉紅脖子粗，“三年前我才十三，我都不知道怎麽弄男人呢，誰知道這孩子是怎麽回事？”
前來回禀消息的人還沒走，莫薔再三問：“那孩子你可是親眼見了？”
“回王主，小的親眼所見，那孩子……确實和二殿下相似，眉間也有一顆痣。”
莫然摸摸自己的眉心，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凸起，這個标志與她之前的面容不同，她一直沒太注意，“有痣也不能說明什麽，大千世界，人長得相似有啥奇怪，再說兩歲的孩子，長大了什麽樣還不知道呢……也或者是易容術也說不定。”
莫薔若有所思：“之前在軍營的時候，倒是聽說過，西北那邊有種醫術，可以根據人的樣子做成一種膚膜，這個東西覆蓋在臉上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老二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
莫然去了前院，江山奇也落了清閑，在自己房間休息。李砂來到西跨院的時候，翠華和王山也出去做事了，院子裏只有江山奇和劉元。
李砂早就打探好了，知道兩姐妹都不在，就帶着人浩浩蕩蕩過來了。
一看這院子裏連其他下人都沒有，他膽子越發大了，真是天賜良機，李砂挺直腰板準備好好給江山奇一個下馬威。
“給我打爛這個賤人的臉！”
四個小侍一擁而上，江山奇揮臂阻擋，但架不住他們人多，臉上還是被撓了一道血印。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江山奇惱了，“再不退下我不客氣了。”
李砂自以為有備而來，他帶過來的這幾個侍從是從父家帶過來的，多少會點兒功夫，四對一他覺得十拿九穩了。
“哼，不要臉的賤人，勾引主子就是死罪，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是應該！”李砂雙手叉腰，大聲喊道：“大奎，給我往死裏打！”
劉元已經吓得說不出話，東跨院這個厲害的側夫他是聽過的，被他打死的小侍不知道多少個了，眼前這個架勢只能去搬救兵了，只是他身子剛剛一動，就被李砂一腳踹倒在地。
“還有你，給我老實——”
只是李砂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他還以為是江山奇，擡眼一看，卻是他的幾個侍從痛苦地躺在地上打滾。
而江山奇，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亂，他氣定神閑地拍拍衣衫，但聲音冰冷：“李側夫，我的耐心有限，帶上你的人，趕緊滾。”
李砂哪裏咽得下這口氣，“你這個不要臉的侍男，看我不撕爛你的——”
李砂的聲音戛然而止，繼而變成凄厲的慘叫。
他的手腕被江山奇死死抓住，因為用力江山奇的手指有些發白，而李砂的手腕已經有些血紫的跡象。
江山奇沒興趣殺人，猛地松開手，李砂後退幾步，嘴裏依然不幹淨，“你個不要臉的，說不人就動手……”
莫然從前院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個向陽的事情就夠讓人心煩的，這個李砂又跟着拱火，莫然也火了。
看樣子兩人是動手了，不過看到地上的幾個和狼狽的李砂，江山奇應該沒吃虧，不過就這樣跑到她院子打人，莫然也不想忍了。
“李氏，你活膩歪了吧？”莫然抓住了李砂的領子，“你敢動我的人？”
李砂頓時傻眼了，他沒想到莫然這個時候會回來，更沒想到這個小姑子竟然不顧女男之別直接對他動手了。
“你，你，你……我是你姐夫！”
莫然才不管這些，用力一推，李砂頓時飛出有一丈多遠，人撞到了牆邊雜物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李砂這下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姐夫？”莫然哼笑了一聲，“你也配？你當年設計讓我姐姐上了你的床進了王府，真以為這事別人不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