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被人瞪了！
我被人瞪了！
雖說是拜了師，但是師父和徒弟現在基本沒有交流的戲份，秦暄現在最難的就是他是從零開始的，沒有任何的基礎，雖然之前和紀小詩一起看了不少電影，但一個外行人看電影就是看個熱鬧，看懂劇情，看懂現在人的喜怒哀樂是這樣表現的，也就是秦暄的極限了。
秦暄拜師的事情被導演知道了，便和秦暄私下說可以讓他用手機把他自己的片段拍回去，但是這個東西屬于電視劇拍攝的機密，是不能放出去的，所以只能他自己知道這個事情。
秦暄傻愣愣地照做的，但是他也不知道這麽做有什麽用啊。直到他看過自己在監視器裏的別扭樣子，他才知道自己和成名的其他電影演員之間到底有多大差距。
張天軍看到了他的視頻，便笑道：“你長得這麽好看，以後多照鏡子。”
“？？？”秦暄滿頭問號。
之後，木雲生便總能看到秦暄沒事就拿着一個小鏡子照，湊近去看還能看到他做些古怪的表情，看着就很不對勁。
“秦暄，這鏡子有什麽神通嗎？”木雲生逮住秦暄問。
秦暄立刻搖頭，“是我師父讓我時常照鏡子！我剛剛想了和你對話的樣子，在鏡子好別扭啊！”
木雲生這才明白過來他是打算用鏡子來練習，“這個方法倒是不錯，不過你還是收斂一些，我在旁邊看到還以為你癔症了。”
秦暄聽了一拳揍他，“胡說什麽呢？”
木雲生笑了，“你對着鏡子是一個辦法，我還有另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秦暄閃亮亮的眼睛盯着他。
“和我對戲。”木雲生也是從別人那裏學來的，他和秦暄不一樣，他是男主角，和他對戲的人很多，而且大家似乎都很願意奉承他。但是秦暄的人緣不好，也沒有人提出要和秦暄對戲，也許大家并不想看到秦暄進步，他們更希望看到秦暄出洋相。
“對戲……就是你和他們在開拍前對着念臺詞嗎？”
“嗯，這樣不是更真實一些嗎，而且還能把臺詞練習一下，我們兩個的臺詞可說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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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暄接受了木雲生的提議。
電視劇拍攝的進度并不等于故事發展的進度，受成本所限，他們現在拍攝的戲份基本是圍繞主角拜師的門派場景，至于在外景中的拍攝還要拖到後面。現在秦暄和木雲生對的是女主角和男主一起回到門派的片段。
女主角是他們在游歷人間的路上認識的，而秦暄的角色由于先天條件限制一開始沒有參與到第一個階段游歷，而當男主角帶着女主角回到門派的時候，秦暄的角色心态發生第一個轉折。
女主角的設定是某個修仙世家的遺孤，天賦異禀自小就是修士中的佼佼者，但是在家族沒落之後就一直無處可歸，男主角帶着她回到門派就是想要讓師父收徒的。
但是一直都把男主角當成知己的齊霄，在看到男主角圍着女主角團團轉的時候感到了背叛，因為他們明明說過要互相扶持一起成長，即便男主角因緣際會得到各種機遇，齊霄都不曾感到嫉妒，可是男主角現在眼裏只有女主角，忘記他們之間的情誼，齊霄氣得發瘋，便對女主角咄咄逼人。
慘的是，齊霄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齊霄！你修為不及小師妹也就罷了，怎的心肝也是黑的，小師妹孤苦伶仃已經夠可憐的了，你怎麽還能說出趕她走的狠話！”
齊霄咬牙，以往忍受同門的欺辱已經夠多了，現在在女主角的襯托下，顯得他更加卑劣無恥，像是活該受到這樣的對待一般。
“我……”
“好了！都不要吵了！”這個時候童向安出現，阻止了争吵。
童向安經過一番歷練，功力已經跻身高階弟子的行列，現在他出面說話，其他人自然不好說什麽，而且小師妹也是童向安帶回來的，他都不讓計較了，其他人更加沒有立場多嘴。
齊霄心中感動，想到也許童向安出為了幫他才阻止其他同門的，便對童向安露出笑容，“向安……”
童向安瞥向他的那一眼，阻止他的話，“小師妹，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我會解決的。”
其實兩個人都早早看過劇本，對這場戲也都熟悉了，但是現在把臺詞對着對方說出來，兩個人都還是有些不自在。
而且秦暄能感覺到木雲生在克制自己的正義感。
“木頭，你一會兒可別瞪錯人啊。”秦暄很認真地提醒他。
木雲生問：“什麽意思？”
“我怕你演着演着想幫齊霄出頭，你現在是個正在追求女孩子的少年郎，你的一個朋友不懂事想把你心悅的女子趕走，你該瞪誰？”
“我誰也不瞪，這些事情說開就好。”
“問題這裏沒有讓你說開，是讓你瞪齊霄。”
木雲生皺着眉思考了很久，“其實也不一定是在瞪齊霄，平時你惡作劇的時候，我也是會給你使眼色的，那不叫瞪人。”
秦暄倒是覺得新奇，“這樣也能解釋啊？”
“童向安和齊霄之間肯定有惺惺相惜的地方，雖然到這個時候童向安已經是人中龍鳳了，可是兩人同門多年，不該連這點情誼都沒有。如果是為了一兩句失言就遷怒，也不符合童向安的設定。我們就這麽演吧，我看你一眼提醒你不要沖動和其他人起沖突。至于你給什麽反應，你要再想想。”
秦暄之前沒想過這樣，因為他看原着就覺得男主角是個重利自私的人，這個男主角可沒有木雲生那麽光明磊落，而且拿到高階功法之後人心是會變的，他回到門派也沒有跟齊霄分享适合齊霄修煉的功法，而是把那些功法交給師父去邀功。
齊霄這個少年相遇的所謂同門同期在童向安心裏能有多少分量呢？
不過又比較矛盾的是，為了讓男主角的人設更完美，劇本裏改了設定，說到童向安确實偷偷給齊霄複刻了功法，可是齊霄求功心切走火入魔，以為童向安給了假秘籍，對童向安生出嫌隙來。這樣的改動令齊霄有了點罪有應得的意味，齊霄走入歧途的責任就完全是他自己的了。
所以按照劇本設定，說不定木雲生的理解才是對的。
而按照劇本，齊霄就不該明白木雲生那一眼是善意的，而是認為童向安為了小師妹而和他反目，當着同門的面給他難堪。
“好，我明白了！”秦暄一拍劇本，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木雲生聽，木雲生聽完雖然覺得這樣齊霄就是個自甘堕落的人了，可是不得不說這樣更符合劇本的走向。
紀小詩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擦冷汗，“秦哥，你有想過這麽演，以後大家看了劇會怎麽罵你嗎？”
“為什麽要罵我？”秦暄很不解，他這麽盡心盡力地解讀人物角色，不是應該贊美嗎？
“因為現在的小孩子看電視劇特別容易帶入，雲少的角色設定是夠正面了，你的角色可就壞透了，他們就真的會把你當壞人的。以前有幾個反派特別出名的，演員被罵得都關W博評論了。”
“我……”秦暄很想說自己不在乎這些的，可是想起之前官博發定妝照時他遇到的那些評論，他又有些猶豫了。
他如此猶豫的樣子在木雲生看來是很稀罕的，“怎麽這麽遲疑，其實我倒覺得演出壞人的壞來也是一種演技體現，何況齊霄這個角色也不是只有壞，還有些悲劇味道。演好了，可以得到滿堂彩，即便是罵聲也是對你的肯定。”
“可是秦哥演了太多反派了，我真的是擔心他的将來，觀衆以後一看到他就認定他是反派，這可就慘了。”
“也不多，不過三部。”木雲生很堅定地說。
秦暄驚訝地看他，“你怎麽知道？”
“我特地去看了，而且前面兩部到現在還沒有放映。現在放出來的，你在裏面都只是個小配角，不會有影響的。”
“雲少，話不能這麽說吧……之前拍的那部都市劇是個大IP，過個半年就會上了，萬一火了，可不就完蛋了。”
“那就讓他火不了。”
秦暄更驚奇了，木雲生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化身所謂的霸道總裁了？
“這……”紀小詩淩亂了，不知道這是什麽亂七八糟不在一個頻道的對話，還能讓人家電視劇火不了嗎？太過分了吧！
“你怎麽胡說八道啊？”秦暄皺眉，他猜到木雲生可能是想用法術來阻止這些爛事的發生，可是這個怎麽行，他們的靈力一定要留到最後關頭才能用！
“這個事情晚上回去再說。你想好了嗎，怎麽接我的反應？”
秦暄咬咬牙，“還是壞人做到底！”幹一行愛一行，這不是現在人說的嗎，總不能為了一時的罵名就不好好做了，如果是這樣，以後他就別想在這個地方出人頭地了。
正式開拍。
衆人圍攻齊霄，齊霄想要辯白，但是被童向安阻止，他看到童向安給他使了眼色，剛剛因為童向安過來的喜悅被徹底沖走，童向安不讓他說話，童向安似乎并不想讓這個天賦異禀又容貌美麗的小師妹知道自己過去曾經和一個廢物是朋友，齊霄的眼神變了，眼淚也在眼眶裏滾動。身側垂着的手攥緊拳頭，青白的血管根根分明。
“很好！”
導演滿意地看着監視器，畫面是秦暄白皙的手，那個特寫抓得很到位也很及時，甚至不用補拍。
之後導演問秦暄身後機位的攝影師怎麽想到突然把鏡頭對準秦暄拳頭的，攝影師竟也說不清楚，“就是那時候就覺得要拍他的特寫，一下就被他的拳頭吸引了。”
不止如此，在正面機位的攝影師還準确無誤地抓到了秦暄難得的熱淚盈眶的鏡頭，“他能哭出來真的太難得了！而且那個樣子實在太美了，我拍了這麽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麽一雙完美的眼睛！”
秦暄不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經能得到別人的誇獎了，他只知道他出戲後就被女主角瞪了。
瞪什麽瞪，仗着你是女主角我不敢動你嗎，下次對戲我要瞪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