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堕落了
第十六章 堕落了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良澄端着酒杯坐在一群男男女女中間，強行讓自己淡定。
小場面，小場面，沒什麽，沒——沒什麽個鬼！
活了十八年頂多去過KTV的良澄哪見過這種架勢，什麽豪華富麗就不說，這一屋子言笑晏晏的俊男美女簡直要閃瞎他的眼，程嘉良以前過的這麽精彩的嗎。
“二少，我敬您一杯。”身材高挑的小帥哥端着酒過來，并不過分靠近，身體微微前躬，手臂伸過來，帶出鍛煉流暢的線條。
良澄抿了下唇，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小帥哥順勢在他旁邊間隔半臂的距離坐了下來，眼含關切說：“看到二少我就放心了，這些天我一直很擔心。”
良澄有點摸不準這人的身份，客氣的說了聲謝謝，扭頭看向夏至。
夏至介紹說：“這是小肖，你失憶前帶在身邊的。”
良澄瞪大了眼，什麽叫帶在身邊的。
夏至湊過來勾住他的肩：“哎嘿嘿，瞧這眼神，不是你想的那樣，都是應酬玩鬧身邊帶個人而已，也不一定要怎麽樣，就當跑腿小弟，您以前可守身如玉着呢，不信你問小肖。”
他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旁邊小帥哥微笑聽着，應和說：“夏少說的沒錯，二少以後盡管把我當跑腿的用。”
良澄想到自己要找記憶，就硬着頭皮點了下頭。
小肖當即又舉杯，稱呼都換了：“謝小程哥。”
一飲而盡，心裏長松了口氣，他們這些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全看公子哥們的喜怒，他費了不小的功夫才拿到一張程二少的號碼牌，哪知道還沒拿熱，程二少突然出了事，他忐忑不安了半個多月，終于能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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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肖的成功讓其他人看得眼熱，一屋子俊男美女頓時三三兩兩端着酒杯過來敬酒。
良澄秉着解鎖新面孔的目的，每個人都接了，開始還喝幾口，後來就只抿一抿。
小肖壓着身湊過來溫和說：“小程哥大病初愈，我替你喝吧。”
良澄想說不用，他已經含笑溫柔地抽走了他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之後誰來遞酒都是他接，也不多話，悶頭就喝，穩穩當當占着屁股底下的位子，讓想暗戳戳将他擠走的人暗恨。
夏至在旁樂呵呵給良澄介紹上來敬酒的人，陸續過來了十六七個，他居然每個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俗話說多條朋友多條路。”他毫不避諱說，“這不是想着萬一哪天諸位帥哥美女發達了去蹭吃蹭喝嘛，就是怕到時候還沒到門口就把我趕出來。”
“怎麽會，怎麽可能。”
“絕對不會。”
“不認誰都不能不認夏哥……”
俊男美女們立刻捧場。
小肖湊過來：“等我領了工資，請小程哥吃飯。”
“啊？好。”
良澄這會已經知道小肖竟然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不光兼他這一份職，還做家教，他心裏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各種猜測在心裏打轉。
坐在小肖那頭的另一個帥哥耳尖的聽到，也跟着說了一句。
小肖抿着唇沒有說話。
良澄莫名心虛了兩秒，含混：“等有機會，有機會再說……”
夏至跟俊男美女們互動完，扭頭說：“今天就叫了這些，差不多是以前常一起玩的，你有時也會跟人拼局，你要是想見，我去打聽打聽看看這會有誰在，咱們去打個招呼一起玩？”
良澄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見人的，當然要去。
夏至就帶着兩個跟班去了，臨走交代俊男美女們自己熱鬧。
頓時開啓了蹦迪模式。
良澄連酒吧都沒去過，更別說蹦迪，音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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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也堅決穩坐不動，但心已經跟着蹦了起來。
小肖坐在他旁邊端茶遞水，端着果盤輕聲細語讓他吃點水果壓壓酒氣。
良澄想自己拿牙簽被他搶先，含笑喂到他嘴邊。
燈光閃爍，音浪震天，小帥哥的臉近在咫尺，他咽了口口水，這就是有錢人的娛樂嗎？
就……還蠻有意思的。
良澄咬住芒果。
完了，我堕落了。
果盤吃了一半，夏至回來了，興沖沖過來拉他：“走走走，段子在隔壁，走去看熱鬧。”
段澤啊，良澄有點失望，這已經不是新面孔了，轉念想到肯定還有其他人，就跟着去看看。
隔壁比他們玩的要安靜一點，在唱歌，小舞臺上一個美女正抱着吉他清唱：“我告訴你不要相信那些表演出來的情啊愛啊……”
段澤蔫了似的癱在沙發上，完全沒有昨天爬山時的活躍，看到兩人只眼珠動了動，手有氣無力地擡了一下就算打招呼了。
看樣子跟淩嬌雪拆夥了。
夏至湊過去：“至于嗎，失個戀而已，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毫不客氣插刀，“反正你被騙又不是第一次了。”
悲傷情歌恰好到了高C：
“你看過的溫柔都是假，愛意也全都是假……”
段澤刷得落下了兩行淚。
“我艹！”夏至吓了一跳，“你不是吧，來真的？”
周圍人十分淡定：“沒事，老夏，他已經哭第三場了，別管他。”
扭頭熱情的跟良澄打招呼。
良澄一一認過去，都是圈裏愛玩愛鬧的纨绔，和程嘉良算不上朋友，但也經常一起玩。
他拿出手機，挨個加了微信，一說才知道以前加過，是程嘉良删除了。
“抱歉，我失憶了不知道。”
“沒事，沒事。”大家笑嘻嘻，并不在意。
良澄心裏一松，看來踏出安全區也沒這麽可怕，壓根沒有他想的那種劇情，想想也是，一般人就算聽了流言，也不會傻到當面給人難堪，對他來說這就夠了，背地說什麽他管不着，面子上過得去就行，反正他也沒打算真來交朋友。
一圈認完人，歌也唱完了，段澤有氣無力擡手：“再唱一遍。”
好家夥，合着還是單曲循環。
夏至翻了個白眼。
這還拼什麽局。
不過來了不好立刻就走，正好良澄有心想聽聽他們說以前的事，順勢坐了下來。
“二少可問對人了。”
就像他對以前好奇一樣，這幫人對他這個失憶大活體也很感興趣，很樂意跟他聊。
聊着聊着，一個個相觑看到對方眼中的驚奇，哇，真的跟換了一個人一樣，以前的程嘉良哪會跟他們這麽客氣，眼下笑得跟個乖乖仔似的，有點不适應。
單曲循環第五遍，段澤憂郁地拭去眼角的淚，說：“我是不是忘了說我叫了柯海慶和陶樂。”
夏至臉色一變：“你說呢！”
“走了走了。”他來拉良澄，但晚了，門推開，走進來三個人。
良澄一眼就認出了其中打頭的兩個，左邊有點吊兒郎當的是柯海慶，右邊傲氣不馴的是陶樂，跟夢裏一樣。
兩人看到他也變了臉。
氣氛一時有點凝滞。
冷不丁後面第三個人從兩人身後走出來，衆人眼前一亮，是個身材高大的混血青年，英俊的面容透着渾然天成的浪漫，琥珀色的雙眸含情，此刻盛滿了驚喜。
“是你？！太好了，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衆人齊刷刷看過來，良澄看了看左右：“我？”
“對，就是你，寶貝，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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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我了嗎？”青年有些傷心，“你忘了嗎，那一晚，在對面酒店……”
良澄僵住。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