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已黑化

第三十四章 已黑化

良澄抑郁了,不想說話。

學霸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一點,哪怕知道他和程嘉良是同一個人他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他甚至給自己找好了理由,程嘉良肯定是為了氣趙梅心故意藏拙,即使曾經分數低到個位數,本質也是學霸!

結果現在告訴他全是假的。

Orz.

他腦子裏的高中同學其實都是初中同學,他以為的貧窮高中生活日常原來是貧窮初中生活日常。

良澄仿佛看到眼前出現一行字:

【“命運”對你使用了降智技能,玩家“程嘉良”心智-7!】

【“程嘉良”更名“良澄”,年齡:15。】

怪不得他從醒來就總覺得自己哪裏怪怪的,原來他在用中二的年紀思考問題。

良澄眼角抽動,如果這一刻命運有實體,他一定沖上去先揍個爽再說。

反正他中二,中二無敵。

“還好嗎?”齊景詹見他臉色不太對,問道。

“不太好。”良澄幽幽拿起手機。

微信名從橙子變成了橙子(已黑化)。

齊景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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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不懂。”中二黑化少年瞪着遠處的天,身上仿佛冒出了熊熊烈焰,“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跟命運抗争,我要将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齊景詹憋笑:“我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良澄驚喜扭頭伸手:“原來道友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不知道友修為何幾?”

齊景詹随他握,忍着笑說:“至少十年。”

“原來是師兄,小弟不才,v8,比師兄低了兩級。”良澄笑嘻嘻搞怪。

他稍稍掀起帽檐,露出晶亮的眼睛,眉眼飛揚朝氣勃勃,渾然看不出有什麽陰霾。

齊景詹放心的同時目光一怔。

良澄好奇:“沒想到你也看啊。”

“我怎麽不能看?”齊景詹回神,臉上是玩世不恭的散漫,“難道你覺得我是上學會認真聽課的人?”

良澄就笑了起來,是學渣遇學渣的惺惺相惜:“巧了,我也不是。”

話雖這麽說,實際上齊景詹和他還是不一樣,他成績不行,其它方面卻很厲害,跳傘、攀岩、登山、叢林冒險……從十六歲就開始玩極限運動,據說在國外讀大學的時候,參加過海上環球帆船賽,在海上航行将近一個月。

等回國又雷厲風行開辦了俱樂部,紅紅火火。

他才是真正的學渣,幹啥啥不行,吃喝玩樂第一名。

看來他也得找點事情了,良澄心裏盤算着,以為自己是學霸的時候,他想着等事情了結試試重新拾起課本,現在算了,幹脆繼續他的種田事業好了,把花卉農場當個正經事來試試……

“還逛嗎?”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從教室裏出來,齊景詹幫他壓好帽檐。

良澄看了眼記憶中唯一沒有太多變化的林蔭路:“不了,走吧。”

從學校出來,良澄趁熱打鐵,從南邊的河堤綠蔭道回酒店,記憶裏屬于孩子天然樂園的荒蕪河堤已經面目全非,修建成了漂亮的河堤公園,老人帶着孩子在公園裏嬉戲。

沿路一座座居民樓林立,商鋪火熱,時間将記憶磨成了粉。

良澄一邊感慨一邊說起小時候的種種趣事。

什麽點火燒石頭,挖泥摔着玩,抓蝌蚪抓□□,年紀小沒有敬畏之心,水裏岸上只要是活的都被他們折騰一通。

他說的眉飛色舞,齊景詹竟然也聽到津津有味。

小肖三人默默放慢腳步,落在他們三米遠後。

一路直接回酒店,良澄沒再繼續逛,這三個多小時已經解鎖了不少記憶,他需要消化一下。

來渡河鎮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傍晚大家一起吃了個晚餐,期間周天霖打來電話,對良澄不帶他一起發出了強烈譴責。

包廂裏安靜,他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可聞:“哥你怎麽能背着我和別的男人一起,你明明說等想起來會考慮我的,我不管,我也要去,我明天就來!”

良澄黑線,沒好氣說:“我看你是想逃課還差不多,好好給我在學校待着,哪有剛開學就逃課的。”

他當然考慮過周天霖,但恰逢學校開學,他還要負責迎新,直接排除在外。

周天霖委屈又酸:“憑什麽齊景詹能去我就不能去?”

齊景詹看了良澄一眼,得到他同意,咬着煙嘴湊到話筒旁:“因為我閑。”

周天霖噎住,随即警惕:“你們在幹什麽?他怎麽在你旁邊?”聲音顫抖仿佛不能承受,“你們住一間?!”

良澄揉揉耳朵:“聲音小點,我們在吃飯,所有人都聽到了。”

那頭傳來手機吧嗒掉落的聲音,随即重新撿起來:“咳咳,你們吃着,哥我晚上再跟你視頻,拜拜。”

良澄搖搖頭放下手機,周天霖就是個大型熊孩子。

吃完晚飯大家各回各房間,一夜好眠。

大約白天解鎖的記憶足夠,良澄晚上并沒有被夢境糾纏,而且一整天沒有遇到池瞻,讓他心情舒暢,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下來吃早飯的時候看到其他人也都精神不錯,尤其齊景詹,明顯比昨天精神了不少。

“今天怎麽安排?”齊景詹投來目光。

良澄福至心靈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想了想,說:“我和齊哥出去逛逛,你們在酒店待着,想在附近走走也行。”

小肖明白這是不想讓他們跟着,二人世界嘛,他明白,笑着說:“我看旁邊有個網吧,正好手癢去玩玩游戲。”

小張和小王也跟着附和。

吃完早飯,良澄就和齊景詹一起出了酒店。

“去我以前住的地方吧。”他說。

他養父母其實并不是渡河鎮本地人,而是離渡河鎮比較偏遠的山村,他們先在老家結婚,然後一起結伴出去打工,直奔省城海城。

養父進了廠子,養母則當起了小保姆,夫妻兩也算勤勞吃苦,慢慢攢下了一些錢。

他們先生了陳優,送回老家讓父母養着,然後在四年後要了二胎,為了避免被罰款,養母求了當時的雇主,幫忙讓她留下來在海城的醫院生産。

也正因此,陰差陽錯他和程嘉煦被調換了命運。

養母出月子後,養父覺得為了兒子不能一直打工,便帶着這些年攢的錢來到渡河鎮,開了間小餐館。

他們租的是兩層,一樓餐館二樓住人。

良澄擡頭看着眼前已經大變樣的店鋪,目光一恍,記憶蜂擁而至,擠得他頭疼欲裂。

“走。”齊景詹見狀将他拉走,正好旁邊不遠有間奶茶店,進去随便點了兩杯坐下。

“過來。”齊景詹示意他轉過去,伸手幫他按揉太陽穴,他手法娴熟,良澄很快得到了安撫。

“厲害了。”他扭頭,“你連這都會,這手藝可以去開店了。”

齊景詹收回手,觀察他的臉色。

“沒事,只是記憶一下子冒出來太多。”良澄挺挺胸膛,又原地複活精神奕奕。

齊景詹看着他。

怎麽了?良澄目光詢問。

“陳……良?”

遲疑的女聲響起。

良澄擡頭,是來送奶茶的女店員,圓圓臉十分可愛,紮着圓滾滾的丸子頭,和記憶裏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對上了號。

“媛媛?”

“真的是你!”媛媛驚喜又興奮,“我都不敢認你了,看了好半天,害怕認錯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回來——”

話音戛然,忐忑不安:“對不起,我就是太高興……”

良澄搖搖頭:“沒什麽,我帶朋友回來轉轉。”

順勢給兩人做介紹:“我朋友齊哥,趙媛媛,我小時候一條街上長大的朋友。”

調皮搗蛋的不止男孩,女孩也有,趙媛媛就是,跟着他們一起玩一起鬧,她長得可愛又不哭鬧,大家都願意帶着她,當初他走的時候,趙媛媛還一把鼻涕一把淚來送他。

時隔七年再相見,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趁着店裏客人不多,良澄和趙媛媛聊了聊,原來這間奶茶店就是她開的,她今年大學畢業沒留在大城市,選擇回來自己幹。

“我夢想就是開個奶茶店,每天有喝不完的奶茶。”她笑起來顯得更可愛,“離家又近,每天我媽給我送飯,日子美滋滋。”

她遲疑了下,問:“你呢,你過得好不好?”

“好。”良澄毫不猶豫,“去有錢人家當少爺,怎麽可能不好。”

趙媛媛就松了口氣:“那就好,我和周勇他們還一直念叨你,擔心你跟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被欺負……”嘿嘿一笑,“也是,電視劇都是假的。”

有錢人家應該更看重血緣才對。

良澄笑笑,問起當年他走以後發生的事。

趙媛媛立刻竹筒倒豆子一樣說給他聽:“你爸、呃,叔叔阿姨出事吓了我們一跳,後來你爺爺、不是,陳優她爺爺奶奶二叔二嬸過來,住進了你家,本來你家的店租給了別人,他們鬧着要要回來……”

良澄不意外。

其實十歲之前他過得還算不錯。

養父母重男輕女,拼着超生都要生一個兒子,如果二胎不是,很有可能繼續一直生,直到有兒子為止,姐姐陳優一直到高中才托關系上了戶口。

雖說兩人一個整天忙着打麻将,一個忙着看店,并沒有悉心管教孩子的意識,但吃穿上沒有少過他。

直到十歲那年學校體檢,陳優拿着他的體檢報告,指着血型那一欄跟養父母科普,O型血和A型血的父母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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