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全都要
第四十二章 全都要
周天霖的嘶喊蕩氣回腸，良澄囧着臉用一句在開車不方便按掉了電話。
那頭周天霖在宿舍陽臺氣得跳腳，恨不能立刻沖下去，奈何宿舍這會已經落鎖，根本出不去，就算能出去，作為被親爹托付學校重點“照顧”的對象，他也離不了學校。
良澄并沒有将周天霖的怒吼放在心上，他已經想起和周天霖之間的記憶，除了那次試驗的意外，根本沒有什麽，周天霖對他也不是什麽愛情，只是小屁孩對好朋友的占有欲而已。
當初趙梅心和周孝信再婚，正值中二年紀的周天霖非常不滿，他生母和周孝信之間也是一場狗血，天真大小姐愛上文藝男青年，雖然男青年家世也不錯，但感情處理不知界限，導致大小姐産後抑郁，最後嚴重到去國外治療。
周天霖當然不想父親再婚，更不喜歡對他來說占了母親位子的趙梅心，婚禮上就鬧了個人仰馬翻，趙梅心當時已經懷孕，差點流産。
因為這件事，周孝信第一次對兒子動了手，周天霖氣得連父親都一起怨恨上了，他倒是不笨，不再正面硬鋼，學會了陰陽怪氣大法，給趙梅心使軟刀子。
趙梅心的脾氣怎麽可能會忍，“母子”大戰不斷。
良澄那時候還懷着和父母親近的想法，經常去周家看望趙梅心，他從小在熊孩子堆裏呼朋喚友長大，哪能對付不了一個周天霖，沒多久周天霖就被他收服，跟在他屁股後面哥長哥短。
後來他被沈榕陷害，周天霖第一個跳出來給他撐腰，但也因為他上蹿下跳，被繼父強制送去了京城的國際學校住宿，只有寒暑假才回來，直到他大學考回海城。
其實良澄清楚，繼父是怕周天霖被他這個品性不好的繼哥影響，才選擇用這種方式隔離開，這是趙梅心埋怨他時失口說出來的。
良澄當然傷心過，但他又能理解繼父的做法，不過理解歸理解，卻絲毫都沒有要疏遠周天霖的想法，他始終記着周天霖對他的信任，只要周天霖叫他一天哥，他就認這個弟弟。
這些年他明裏暗裏照顧他，周天霖對他也很依賴，但這個依賴與愛情無關。
說起來還是怪他。
良澄滿心無奈，他那時候被接二連三失敗的試驗鬧得近乎走火入魔，那天滿心頹唐又喝了點酒，腦子一抽，竟然把周天霖當成了試驗對象。
他倒是能分得清，周天霖一下子混淆，把依賴當成了喜歡，念念叨叨着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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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起來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冷着他就行了，那小子除了是想幫他報複池瞻，還有覺得好玩湊熱鬧的成分，不搭理他，他自己過段時間就消停了。
倒是黎柏生那邊不好答複。
良澄懷着十二萬分的不好意思，撥通了黎柏生的電話，結果沒有人接，等再撥過去還沒有人接，猜測對方可能在做手術，就沒有繼續打，等黎柏生看到肯定會回撥過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黎柏生做手術做到了半夜，夜裏不好回電話給他，只能等到早上。
“那你趕緊去睡覺吧。”良澄慚愧，“我沒什麽急事，不用着急回我，休息重要。”
“沒事，和你通話的時間還是有的。”黎柏生聲音溫和。
良澄猶豫了下，委婉道：“不是什麽急事，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打算繼續和齊景詹維持現狀……”
話筒裏透過來無奈的嘆息，顯然黎柏生已經看到了那條朋友圈：“看來我說晚了一步，那麽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束？”
這他也不能預料，良澄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只聽黎柏生說：“我想追求你，不知道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
哈？
良澄卡住了。
追、追、追、追……我？
“對，追你。”黎柏生含笑的聲音讓他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說出了口。
“我喜歡你，橙子。”他叫了他的小名，聲音溫柔，“當初重逢的時候我就對你心動，那時候你有未婚夫，我只能壓在心裏，那天你找上我，我沒有拒絕，不是因為小時候的交情，是因為我喜歡你，本來我不想這麽快跟你表白，現在也不是一個好機會，至少得當面，但我怕不說就會錯過。”
他有些無奈：“聽到了嗎？我的表白就這麽讓你震驚？”
良澄收起掉落的下巴：“……是有點。”
他是真的沒想到。
他之所以找黎柏生做試驗，就是仗着小時候的情分，希望之後不會被他打一頓，只當他喝酒發酒瘋，他并不是只找熟悉的人做試驗，而是在和陌生人試驗無果後，才找上了身邊的人。
之前失憶時他還想着找一找約b的渠道，沒想到原來他早就試過了，和這些人別說親密，接吻都成功不了，良澄回翻這段記憶的時候忍不住啼笑皆非。
等後來通過程嘉煦發現熟人可以進一步親密，他才對身邊的熟人伸出了“魔爪”。
現在想想，忍不住掩面，好蠢。
他深刻懷疑自己選擇跳海有抹平自己犯蠢的嫌疑，畢竟他都這麽慘跳海了，被他強行試驗過的人應該就不會計較了吧。
卻沒想到竟然接二連三都說愛上了他。
良澄忍不住擡頭望了眼天——天花板，命運不會還給他安排了傑克蘇劇情吧。
他震驚的太久，電話裏傳來黎柏生的嘆息聲：“看來我好像給你帶來了困擾，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想要一個追求的機會，并不是現在就要你同意或者拒絕，只是追求，我保證不會做過分的舉動，只是約你吃飯看電影諸如此類，可以嗎？”
良澄張了張嘴，如果是昨天和齊景詹吃飯之前，他一定會答應，他對黎柏生也是有好感的，雖然更多是童年夥伴情誼，但可以嘗試進一步發展，說不定還能擺脫命運的鉗制。
但他已經和齊景詹做了約定，雖然是假的，可他們得表現出來是真的，如果他答應了黎柏生的追求，不是叫人懷疑。
“抱歉。”他有點不忍心說，“我現在正在和齊景詹‘交往’。”
黎柏生笑起來：“我知道，所以我等你們結束，到時候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當然知道他們交往是假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良澄也說不出不行的話，心情有點複雜的說了聲好。
“這就行了。”黎柏生借口要休息挂了電話，體貼的留給他思考的空間。
良澄放下手機倒回了床上，幸好不是昨晚接了這通電話，不然一晚上都睡不好了。
但白天也不好過就是了。
各種情緒在腦子裏打轉，一會兒後悔昨晚答應了齊景詹，稍微晚一點就不用做戲有個真男朋友了，一會兒又覺得應該直接拒絕黎柏生，他可能以為只是做戲幾個月，不能讓他一直等着自己。
憋了一上午，實在憋不住，跟夏至分享了心情。
“我靠，我靠！”夏至聽聲音在那頭幾乎跳起來，嘿嘿一笑，擲地有聲，“小孩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都要！”
良澄：“……”
夏至撺掇他：“齊景詹那邊你就跟他來個假戲真做，你沒看到他那身材嗎，我昨晚就跟你說了，不嘗一回太可惜了，管他呢，先吃了再說，黎哥也不錯，制服誘惑啊親，快上，還等什麽，你知道外面多少雞籠每天在唱空城計？你不上遲早便宜別人，一下兩個極品，你快偷着樂吧。”
“得了吧，你也就嘴炮打得響，有本事真炮給我看看。”良澄吐槽，“我要是今天把兩人睡了，信不信明天就變成河蟹飄走了。”
夏至毫不猶豫：“要真有兩個極品讓我上，別說變成河蟹，變王八都行。”
“是被上吧。”
“沒事，觀音坐我熟。”
……
兩人日常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奔去。
他們是祖國的向日葵，又黃又能嗑。
插科打诨一通亂侃，心情好了不少，幸好通話不會有記錄，不然臨死詐屍起來也要把和夏至的聊天記錄删掉。
良澄哼着歌從大棚裏出來，侯俊傑和武斌已經完成實習任務離開了，不過侯俊傑技術入股，準備幫他一起打造花卉農場，這會正在外面跑腿收集資料，武斌早就計劃好畢業回老家，便沒有摻和，安心回學校去了。
雖然找回了記憶，但這片地他沒打算放棄，好歹是自己親手開墾出來的，怎麽也得嘗過第一批豐收的果實再說。
而且看着這一片從無到有的綠油油，還挺有成就感。
自從知道自己是冒牌學霸後，良澄就深深做了反思，當年縱使趙梅心不對，主要還是他自己放棄了自己，不但沒有抓住機會好好學，還因為賭氣故意不聽課，結果對趙梅心根本沒什麽影響，反倒是他自己毀掉了前程。
現在想起來恨不能回過頭去狠狠揍自己一頓。
所以他決定把花卉農場真正當個事業來幹，怎麽也要幹出個樣子來。
拎着鋤頭晃悠悠到田邊，冷不丁聽到嘎嘎嘎的叫聲。
……鴨子？
良澄一臉懵逼，他看到了什麽，齊景詹抱着一只鴨子？
再一聽聲音，後面還跟着一串巴掌大的小鴨子，還知道排着隊，亦步亦趨扭着小身體噠噠噠跟着跑。
懷裏那只肉嘟嘟雪白，黃色的嘴巴扁扁，齊景詹不知道戳了下它哪裏，它仰起脖子嘎嘎嘎嘎一陣笑。
唐……唐老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