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咬出血
第四十六章 咬出血
齊景詹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良澄完全被狂喜砸中了腦子,什麽叫衆裏尋他千百度,原來不是他的試驗方向有問題,是他找錯了試驗對象!
他當初為什麽就沒想到和齊景詹試一試!
是啊,怎麽能漏了齊景詹!
他喜歡池瞻,池瞻喜歡樂舒,樂舒喜歡齊景詹,怎麽看齊景詹都在局內而不是局外!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成了這個例外。
“快,去你家!現在就去!”良澄激動的聲調都變了,眼睛亮到有些偏執,他被命運困擾了太久,當初連殺了池瞻的念頭都有過,現在破局就在眼前,一刻都不想耽誤。
如果不是還存着點理智,将齊景詹綁起來當場上了這種事他都幹得出來。
齊景詹将車停穩,轉過身來面對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知道!”良澄毫不掩飾自己的熱切,急忙解釋,“我和池瞻是命定的一對,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命運認為的一對……”
他太急切太激動,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表達。
腦子有點混亂:“我剛剛說的你聽見了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聽到,聽到了嗎?”
死死盯着齊景詹,像是在等待宣判。
齊景詹眉頭緊皺,良澄的神情和語氣讓他意識到事情并不是他以為的那樣,聯想到他忽然才發現與池瞻偶遇的不對勁,冷靜了下來,将他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命運認為的一對。”
話音剛落,被撲上來狠狠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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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懂了!真的有人聽懂了!”良澄眼淚都快下來了,大哥夏至周天霖甚至趙梅心他都說過,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魔咒一樣,沒有一個人聽清楚他說的話,他明明說的是a,他們卻聽到的是b,甚至再深入一點,他根本說不出來。
他看齊景詹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一個大寶貝。
若是平常,齊景詹會很開心這個投懷送抱,但眼下他沒有這個心思,甚至将人拉開,拍撫他的肩膀和後背,嗓音低沉冷靜:“別急,看着我,對,我聽到了,也聽懂了,你想跟我說什麽都可以說。”
良澄太激動,一時平靜不下來。
齊景詹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放到他嘴裏,等他吸了三口,拿走自己叼住。
煙草味在狹小的車內彌漫,尼古丁讓良澄發熱的腦子漸漸冷靜了下來。
齊景詹咬着煙嘴:“慢慢說,我聽着。”
奈何理智回歸冷靜,精神卻依舊亢奮,兩眼仍然發亮,跟看五花肉一樣的眼神,齊景詹無奈地吐了口煙圈,短暫模糊了他的目光。
良澄拉過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狠狠吸了一口,斟酌着将來龍去脈講給他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知道的,反正有一天醒來睜開眼就知道了……”
“我做過各種嘗試都沒有辦法擺脫……”邊說邊忍不住确認,“你真的聽到了?”
齊景詹磨牙:“聽到了,不用說的那麽詳細。”
他一點都不想聽他找了誰誰誰做試驗,做到一半被如何如何打斷,他懷疑小孩就是生來氣他的,讓他以前裝什麽不好非要裝風流,現世報說的就是他。
良澄松了口氣,繼續說:“雖然關于跳海的記憶我還沒想起來,但我敢肯定絕對不是大家以為的那些原因,肯定是我發現了什麽,或者有什麽逼得我不得不跳海。”
他能感覺出來,自己跳海之前的那些自白有大半是在表演。
“從我醒來每次出門都會偶遇池瞻,之前只是每回一次,自從我們公開交往後,越來越頻繁,你也發現了,剛剛陸江受傷,明顯是命運搞的鬼……”
齊景詹眉頭攏起,什麽命運什麽注定聽起來玄幻又詭異,如果不是剛剛覺察出偶遇池瞻的不對勁,他肯定會将人拉去醫院做個檢查,但之前的發現由不得他不信。
良澄急急道:“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驗證一下,只要我不回家,待會兒肯定還會和池瞻再遇一次。”
“我信。”齊景詹彈掉煙灰,安撫他的情緒,“我沒有不信你,只是在想怎麽解決。”
“我們做啊!”良澄脫口。
齊景詹喉頭攢動,一直被他壓住的過剩感情幾乎要壓不住,怎麽可能不想,食色男女,人之大欲,他不是聖人,從确認自己感情後就在想,變着花樣想。
這不丢人,喜歡一個人,自然就會對他有欲,而他過剩的感情讓他的欲也格外強烈,想親他,咬他,在他身上印上自己的痕跡,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夜深人靜是幻想最好的溫床,多麽肮髒的他都想象過,當然,白天他會收斂的幹幹淨淨,一絲一毫都不在小孩面前展露。
齊景詹活了快三十年,發現自己竟然還有衣冠禽獸的潛質。
良澄渾然不知道他的掙紮,還在推銷自己:“我不是想占你便宜,你就當幫我一個忙,我保證事後絕對不糾纏,肯定忘得幹幹淨淨,不給添麻煩,那什麽,我覺得我長得還不錯,身材也還行,你要是覺得哪裏不滿意,我也可以去鍛煉……”
一副只要願意和他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模樣。
齊景詹牙癢,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添了這個毛病,大概好比大家叫嚷着要一屁股坐死之類的心态,做死就不必了,他想咬。
他舔了舔蠢蠢欲動的牙齒,将煙掐滅,幹脆付之行動,咬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唇。
不是吻,是真的咬。
良澄猝不及防過後做好了接納的準備,連待會兒準備工作怎麽做都想好了,結果被疼出了一聲喊。
別誤會,被咬疼的,出血了。
“你咬我幹嘛?!”他捂着嘴巴嘶聲,開口滿嘴的鐵鏽味。
一時間看齊景詹的眼神有點不太對,這特喵不是變态吧,所以才單身了這麽多年?真刀真槍起來不會——咳,不造謠不激動不期待。
齊景詹舔去唇上的血:“你說呢?看不出來?”
良澄啞火。
看出來了。
他又不是傻子,何況還談過戀愛,一個人對他有沒有好感怎麽可能感覺不出來。
齊景詹對他有好感,當然,他對齊景詹也有,但他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假戀愛造成的錯覺,在這個環境裏,換成另外一個形象不錯人品不錯的人,也同樣能産生好感。
他剛剛能輕易脫口對他發出邀請,就是仗着這點好感。
但好像,齊景詹的好感比他以為的要多一些。
忽然有點退縮。
“坐好了。”齊景詹重新系好安全帶,一路油門直奔公寓。
良澄提醒:“咳,你家裏東西有嗎?”
齊景詹不看他,也不吭聲,停好車拉着他直接上樓。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忽然背對他,一只手按住他的後腦,一只手捧住他的臉,拇指繞開傷口,揉搓他的嘴唇。
良澄愣了下,猛地反應過來,餘光一瞥,果不其然看到了電梯外的池瞻。
瞬間影帝附體,仿佛突然發現有人,又羞又窘地推開齊景詹。
齊景詹扭頭,也是一臉意外。
“你怎麽在這?”
池瞻臉色幽暗:“陸江住在這,我送他回來。”
齊景詹更意外:“原來旁邊住的是他。”
良澄心道你早就知道吧,嘴上驚奇:“沒想到你和陸江居然是鄰居。”
“正好明早起來你可以去看看他。”齊景詹仿佛很急,拉着他走出電梯,朝池瞻點了個頭大步走向門口。
等開門進去用力關門,掌心拍擊了一下門背,好像是有人撞上去一樣,低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