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太詭異
第六十一章 太詭異
黎柏生到底沒和齊景詹見成，正值年底，他很忙，收假回醫院忙的腳不沾地，根本騰不出時間。
良澄和齊景詹這邊也沒閑着，九天的期限到了，不得不跟池瞻碰面。
這一回他們主動找上了池瞻。
未免延伸出多餘事端，地點約在了郊外別墅，別墅是良澄名下的，離農場不遠，他專門從自己名下的資産裏扒拉出來的，他自己都不記得還有這一處私産。
別墅已經找鐘點工打掃過，水果零食一應俱全，誰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擺脫控制，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反正良澄打算将這個地方立為據點，不管池瞻什麽想法，以後見面就放在這裏。
他和齊景詹先到，別墅靠近森林公園，雖然位置偏僻，但空氣好，風景也不錯，住在裏面的大都是家裏的老人，見到他們也不認識，兩人沿着石板小路溜達了一圈，接到池瞻的電話才繞回來。
九天不見，池瞻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夾着煙靠在別墅門柱上，聽到腳步聲，眯眼瞧過來。
這個姿态……
良澄蹙了下眉，不由看了眼身邊的齊景詹，心裏那種古怪的感覺更深了。
“來了。”齊景詹神色随意，“先進去，坐下聊。”
良澄忍不住打量池瞻，又扭過頭來看齊景詹。
他動作太明顯，齊景詹回頭：“怎麽了？”
池瞻也看了過來。
良澄目光又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當下也不猶豫，指揮兩人道：“你們站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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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瞻還在疑惑，齊景詹已經依言站到了他旁邊。
良澄指揮：“你夾着煙別動，對，就這個姿勢……你也點一根，跟他一樣……”
齊景詹目光在池瞻身上繞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什麽，掏出煙點上。
良澄拿出手機按了錄制。
屏幕裏兩人一模一樣的動作，姿态神情相似度百分之九十。
良澄頭皮一麻，腦子裏各種猜測紛沓而來。
齊景詹邁步過來抽走了他的手機，看着視頻眯起了眼。
“怎麽了？”池瞻一瞧兩人的臉色，也過來看，這一看，臉色頓變，驚愕的睜大了眼。
這是他？
人很難從旁觀角度看自己，所以便有了攝影，但一般也很少有人會無時無刻給自己拍影像，池瞻也是，他連自拍都很少，自然發現不了自己的變化，于是乍一看吃了一驚。
視頻裏的他除了長着和他一樣的臉，神情姿态全然陌生，不，應該說不是他會做出來的，尤其旁邊有齊景詹比對，同步的近乎詭異。
霎時脊背發涼，油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來。
“進去說。”齊景詹倒還淡定，抽走手機帶頭先進門。
到客廳落座，良澄在兩人臉上掃了個來回，腦子亂糟糟：“其實上次見面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當時打了個岔忘了，你們怎麽想？”
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突然越來越像，太詭異了。
池瞻臉色難看，下意識去摸兜裏的煙盒，摸出來剛準備抽出一根，臉色一變，更難看了。
他以前很少抽煙……
齊景詹掏出自己兜裏的煙盒撂到桌上，目光銳利：“你仔細想想，是什麽時候不對勁的？”
良澄看着兩個一模一樣的煙盒，雞皮疙瘩争先恐後冒了出來，咽了口口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池瞻手裏的煙盒被捏變了形：“在我想起——多出那些記憶之後。”
“除了這個呢，還有沒有其它變化？”齊景詹問。
良澄幫忙補充，他回想：“比如口味，我記得你口味偏酸，吃辣一般，老齊吃不了酸，能吃辣，剛好相反……”
池瞻和齊景詹不約而同投來目光，前者心酸，回想起了曾經一起相處的種種，沒想到居然還記得他的口味，後者整個人都酸，心道我吃不來酸，但能吃醋，一次喝一瓶的那種。
良澄後知後覺，心虛地往後縮了縮：“我就是舉個例子……”
猛然想起來，眼前兩人可是前任現任的關系，這要擱正常人身上，王不見王才對，有幾個能坐下來平心氣和聊天的。
果斷摟過抱枕裝起了鹌鹑。
池瞻收回目光，仔細想了想，說：“好像确實變了一點，我前天吃了中辣的火鍋……”他從前最多吃微辣，一瞬間毛骨悚然的感覺更重了，眉間聚起陰沉，“是它在搗鬼？”
良澄也蹙起了眉，說出自己的疑惑：“奇怪，它為什麽要讓你像老齊？難道因為我喜歡老齊，它覺得讓你像老齊，我就會跟你在一起？”
這也太……
替身梗過不去了是怎麽滴？
“也許？”齊景詹若有所思，看起來也不太确定。
良澄腦洞大開：“可能因為我把劇情蝴蝶的亂七八糟，潛移默化改了？替身梗來了個交換，變成我把池瞻當替身，老齊代替了樂舒的角色？”
齊景詹額角一抽。
池瞻聽着他一口一個替身，心裏控制不住黯然，更叫他難受的是他滿不在乎的語氣，和曾經控訴他情緒激烈到跳海的仿佛是兩個人。
他垂眸，一瞬間有點無法呼吸，這一刻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不一樣了，不管是從前的嘉良還是記憶裏和他相濡以沫到老的嘉良，完全不一樣。
齊景詹問良澄：“你得到的那些記憶裏有沒有看到他有什麽喜好？”
良澄想了想：“好像看不太出來，它塞給我的都是老年相伴的記憶，看着挺溫馨——”
想起他剛剛嗖嗖飙過來的眼神，果斷閉了嘴。
齊景詹這回倒是沒在意，沉思了起來。
一時間三個人還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難住了，倒不是想不出原因，而是能想出來的可能性太多了。
本來出現命運就很玄幻，玄幻自然是無厘頭的，思維發散能散出一大堆來，誰知道它有什麽莫名其妙的邏輯，
良澄除了替身梗，還能想出n個梗來。
思來想去，最終只能先放一放，等有了進一步的線索再推。
話題拉回來，良澄就不客氣了，直接道：“上次我們說的，你想通了嗎？”
池瞻臉色不好，從進門就沒好過，來之前的準備已經被打亂，思緒完全跑偏。
沉默片刻，說：“我想不想通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不能想通，你們打算怎麽做？”
良澄撇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幹脆點不行嗎，含含糊糊幹什麽，他最不喜歡就是模棱兩可，想說随便愛想通不想通，奈何昨晚發生的事讓他不能随性來，忍住吐槽的欲望道：“你能想通當然是最好的，首先自然是希望能有辦法幫你擺脫那些記憶，找回真正的自己，如果你能和我一樣看破，或許就會迎刃而解。”
聽起來有點喊口號說漂亮話的嫌疑，但卻是能想到最有效的，命運為什麽要給池瞻記憶，還不是為了維護他們之間莫須有的情意，他沒有了，就拉池瞻下水，如果他們都不惦念對方，說不定自然而然就拆了c。
原本可以撇開池瞻他們自己想辦法，奈何昨晚發生的事直接掐斷了這條路：他和齊景詹試驗失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