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試一試
第六十二章 試一試
時間倒回昨天,距離九天期限的最後一天,良澄正歪在沙發上嗑糖炒栗子,外賣送來的,雖然海城冬天的溫度一直在零上不算很冷,但比起春夏還是涼了點,風一吹,越來越不想出門,兩人只要沒事就窩在家裏不出去。
齊景詹剝好一個完整的塞到他嘴裏,冷不丁說:“今晚我們試一試。”
良澄注意力正在電視上,沒意識到他說了什麽,哦了一聲,等兩個栗子送到嘴裏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不确定問:“你剛剛說什麽?”
齊景詹眼含戲谑:“你說呢?”
良澄腦子轟一聲,直接坐了起來,連拖鞋都來不及穿,手裏剝了一半的栗子丢到桌上:“還等什麽今晚,現在就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別急。”齊景詹将他拉回來,抽了張濕紙巾給他擦手,“你先別抱太大期望,我覺得恐怕不一定能成。”
“怎麽可能!”良澄脫口。
你可是bug!
齊景詹将拖鞋踢到他腳邊示意他穿上:“可不可能試試就知道了,我是怕你到時候太失望,先打好預防針。”
他這麽一說,良澄心裏跟着忐忑起來,不太想相信:“不會的,你肯定可以,沒問題的……”
越說越虛,匆匆擦完手:“不行,你這麽一說我心裏也沒底了,走,現在就試,早試早死心。”
齊景詹已經習慣了他在這種事上的直白,當下也不和他拗:“行。”
等上樓進了房間,良澄拉着他直奔浴室:“就在這裏,有水方便。”扒拉了一下洗手臺上的油和小雨傘,“東西也齊全。”
二話不說就扒起了衣服。
齊景詹扶額,上前将人拉進懷裏:“雖然是做試驗,也不用這麽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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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給了一個吻将人安撫住,順手點了按鍵給浴缸注水。
兩人不是沒有在浴室玩過,但這一次格外不同,仿佛燃起了一團火,稍微貼一下就燒得發燙,卻誰也舍不得後退,飛蛾撲火般恨不能融到一起。
“乖,別急,先給你親……”齊景詹哄着,耐心十足。
良澄還沉溺在深吻裏,被吻得迷迷糊糊,直到溫水迎面澆下來,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了馬桶上,齊景詹打開了花灑,強力的水流瞬間浸濕了全身。
齊景詹低笑着俯身下來,水流随着他的動作沖擊到了胸前。
良澄一個激靈,抓了抓濕漉漉的頭發,不讓水落到眼睛裏,水珠順着臉頰下落,劃入已經完全濕掉的衣領。
他眨了下眼,主動抓住了齊景詹的手,引着他将花灑往下。
齊景詹霎時呼吸一促。
兩人仿佛踩在炙熱的火裏,只一個眼神就能燃燒起來。
“先洗一洗……”齊景詹啞聲,拿來沐浴乳。
沐浴乳效果極好,又滑又膩,滑到良澄幾乎坐不住,直往下溜,腰部騰空,雙腳失去了着力點,只能靠後背抵着馬桶蓋,反手抱住水箱,另一只手抓住短硬的頭發。
等沖完澡,整個人虛脫般癱在了浴缸裏。
“緩緩,讓我緩一緩。”
“緩不了。”齊景詹後他一步沖完澡,過來将他從水裏撈起來,低聲哄道,“不想做試驗了?”
他在浴缸邊坐下,撕開手裏的東西遞給他,聲音沙啞:“乖,幫我戴上。”
良澄紅了眼睛。
……
天時地利人和,這麽多天的親昵不是白親的,齊景詹熟門熟路抽出手指,一切準備就緒。
結果意外出現了。
先是莫名其妙滑進水裏被淹,換到地上兩人齊齊摔了一跤,想着床上總安全了吧,結果躺上去擺好姿勢,床塌了。
——新買的,花了好幾萬的床塌了敢信?
良澄和齊景詹大眼瞪小眼,當下什麽心情都沒了,顯然命運還在作祟,根本不讓他們做成。
“你說如果再試,會不會房塌了?”良澄看着天花板幽幽道。
“也有可能天降一道雷進來。”齊景詹冷幽默了一句,起身去衣櫃裏拿睡袍,他早有心理準備,并不意外。
“那正好,把我們一起劈死算了。”良澄氣恨道,随即沮喪起來,“完了,連你都不行,這是鐵了心要把我和池瞻拉到一起。”
齊景詹拎了睡袍過來,笑罵:“胡說,我哪裏不行。”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良澄爬起來,愁得頭發都耷拉了下來,“等哪天我一覺醒來躺在池瞻身邊,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瞎說。”齊景詹板起臉,給他套上睡袍,“它如果真能做到,早就做了,別着急,總有辦法,想不想聽我說說。”
良澄一聽有門,心情立馬安定下來,乖乖坐好:“你說。”
齊景詹将他拉起來:“塌了,別在上面坐,換個地方。”
兩人換去了二樓的吧臺,齊景詹拿了瓶酒出來,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醇香的酒下肚,焦灼的心情得到緩和。
“過來坐。”齊景詹又從櫃子裏拿了零食出來,招呼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等安置妥當,才将人拉到懷裏,手指插入細軟的發絲,慢慢按摩,安撫說,“別氣,為這個把自己身體氣出毛病不值得,也怪我之前沒有給你通氣。”
他知道嘉良對這件事看重,一時間肯定接受不了。
良澄心裏的确憋着火,他以為是救命稻草,結果給了他重重一擊,怎麽能不氣,雖然知道跟齊景詹無關,但還是氣,不想吭聲。
齊景詹長長嘆氣:“原來我就是個工具人,怎麽辦,現在我沒用了要被抛棄了……”
良澄眼睛翻上去瞪他:“別演。”
齊景詹悶笑,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別擔心,沒事,我在,咱們一起想辦法。”
被這樣哄着,良澄心裏好受了很多,理智回歸:“什麽辦法?”
齊景詹給他分析:“我是bug只是我們單方面的猜測,它并沒有出來肯定,所以成功和失敗的幾率一半一半,成了,當然皆大歡喜,不成,咱們就想想不成的辦法。”
良澄嘆氣,其實他心裏也是沒底的,不能百分百肯定,這下結了,不用猜來猜去了,他氣餒地把自己攤成餅:“你想吧,我頭疼想不出來。”
動腦子實在不是他的強項。
齊景詹樂得享受他的依賴,撸着他的頭發道:“先說為什麽不成,可能它覺得必須讓你和它指定的主角,其他誰都不行,也可能按照咱們猜的,是劇情的緣故,或許劇情結束就能跳出桎梏,如果是這樣,咱們只需要等着,等到明年六月——你和池瞻hayendg的時間,一切自然而然結束,如果是前者……”
他聳肩,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恭喜,以後家裏省了買小雨傘的錢。”
不行!
良澄想想都覺得可怕,他是肉食生物,不能不吃肉,肉渣都不行,一骨碌坐起來:“你還笑!”
“可能,只是說有這個可能。”齊景詹憋住笑,大約小孩反應太過可愛,他總想逗弄欺負他,當然不敢逗得太過,補充說,“全是我的猜測,不一定就是這樣,就算是,也肯定能找到辦法。”
良澄不知道他的惡趣味,當下被哄住:“怎麽找?你有想法?”
齊景詹将他拉回懷裏,若有所思說:“其實我一直在想,它評判在一起的标準是什麽,是你們親口說‘我愛你’‘和我在一起’,還是必須登記結婚,或者更進一步?”
“如果走形式就能應付過去好辦,說通池瞻,讓他幫忙配合就能解決,如果不是,咱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它的反應再來應對。”
良澄眼睛一亮,當下拍板:“可以試一試!”
于是便有了眼下一幕,良澄說完漂亮話,齊景詹又補充了自己的想法。
錄像的發現的确是意外,偏偏池瞻完全被這個意外攫住了心神,眉頭一直擰着沒有松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良澄心裏焦急,想再勸幾句,被齊景詹按住了肩膀,抓了一把松子塞到他手裏:“不着急,讓他自己冷靜一會兒,等他想清楚。”
良澄只能按捺住。
所幸池瞻沒讓他們等太久,良澄半把松子嗑完,他開了口,目光複雜:“我要想一想。”
良澄咔嚓咬碎了嘴裏的松子殼:“想多久?半個小時夠不夠?”
池瞻:“……”
“下個九天見面給我們答複。”齊景詹直接拍板,對着池瞻他便沒有那麽和顏悅色,目光壓迫,“不管你什麽想法,我和嘉良絕對不會順它的意,你不樂意配合也有不配合的辦法,頂多麻煩一點。”
他撩起眼皮,投去輕飄飄一瞥:“不知道你多出來的那些記憶裏,你有沒有把池家握到手。”
池瞻瞳孔驟縮,擡眼看過去,齊景詹卻已經耷下了眼皮,一時驚疑不定。
良澄難得聽話聽音,面上茫然,耳朵卻豎了起來,齊景詹捏了下他的耳垂,唇角勾起。
池瞻沉沉呼吸了兩下,腦中各種念頭明明滅滅,最終開口,嗓子發幹:“好。”
良澄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意外又好像不意外,各種滋味盤旋,最終化為悵然,剝着松子沒有吭聲,等池瞻離開才嘆了口氣,嘆完又矛盾有什麽好嘆的,唾手可得的利益和看不到回報的感情,當然要選前者。
搖搖頭抛到腦後:“走吧,我們也回去吧。”
“好。”齊景詹将他的神情變化納入眼中,心情愉悅。
他承認自己使了點小手段,哪怕知道是劇情在作祟,他仍然介意池瞻,介意嘉良曾經對他滿心追逐,即便嘉良已經清醒,可曾經發生過的種種不會輕易忘記,他不介意将池瞻在他心中的印象再往下拉,何況他并不是栽贓陷害,頂多算陽謀,是池瞻自己做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