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老婆很想你
第09章 你老婆很想你
電擊有效,還很刺激。
江序昏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後精神萎靡,光榮住院。
她精神力前所未有的虛弱,心情卻很不錯——治療有效。
還能被調動的精神力,再次分割後,可以凝成一股繩。
繼續治療,再看看有沒有藥物能輔助治療,康複指日可待。
高行樂站床頭,看江序睜眼發了會兒呆,然後唇角又抿出淺淺笑意,一時無言。
“江總,你感覺怎麽樣?”
江序如實相告:“痛,我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了,但可以降低電量或頻率。”
高行樂:“……”
她給秦素使個眼色,兩人出去聊。
江序不介意,這家醫院不電擊,她能換一家。
換一家不行,她就買個設備。
買不到,她把家裏電器拆一個改改也能将就用。
方法總比困難多。
留守病房的楊小意給她打開保溫飯盒,将晚飯逐一擺出。
江序手還在發抖,也沒胃口。
她讓楊小意幫她解鎖手機,放哄睡童話聽。
目前為止,江序只發現徐向晚的聲音有安撫作用,其他有待探索。
楊小意照着指點找到下載的文件,驚訝道:“你想夫人啦?”
真是直白的問題啊。
可惜,江序想念的是徐向晚的聲音。
楊小意沒有秦素會看眼色,江序直說:“不用叫她過來,如果她要來,你給擋回去。”
風雪天,來看一個睡着了的人,沒必要。
楊小意咕哝:“為什麽啊?雪夜探病,多浪漫啊……”
江序:“你來看我,你看我們浪漫嗎?”
楊小意手一抖,湯勺沒捏穩,撒了點在小桌上,她光速道歉:“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為彌補,楊小意主動擔當“助攻”大任,在徐向晚找她問江序身體情況時,噼裏啪啦發出一串串的消息。
主要中心思想是:
你老婆很想你,剛醒來就迫不及待想要聽見你的聲音;
你老婆很心疼你,明明很想見你,但舍不得你風雪天來探病;
你老婆有點可憐哦,新鮮的語音都聽不見一條,抱着錄音當個寶……
收到信息的徐向晚,看着滿屏的“你老婆”,眼皮子直跳。
你這樣子說話,江序知道嗎??
江序不知道。
她睡得很早。
她不讓徐向晚來探病,第一天太晚,徐向晚聽話照做。
第二天放晴,徐向晚再次嘗試探病失敗,并委托楊小意送來了一束康乃馨。
第三天,這位占了“護工”崗,上了江序戶口本的小徐女士坐不住了。
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逼她接近江序,她越是警惕抗拒。
江序跟她保持距離,她又感到安全舒适,會主動關心。
徐向晚軟磨硬泡失敗,再次去錄音棚,順着童話書目錄,錄制了兩個童話,檢查完剪輯保存,發給江序以後,徐向晚緩緩皺起了眉頭。
如果江序是把她當替身,在意的應該是她這張臉,而不是她的聲音吧?
還是說,江序在用這種方式,明示她沒有不軌之心?
可她只是江序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的小人物,根本不需要花費這種心思。
徐向晚想不通,童話發送成功,也沒再提探病的事,她有了一件麻煩事——經紀人吳凱強要她參加一個酒局。
與此同時,秦素跟江序彙報酒局日期,“明晚九點,禦乾酒店,三樓萬豪堂。”
江序點頭,“明天下午出院。”
秦素應下,轉述了高行樂的醫囑,“她說你的身體太過虛弱,下次進行電擊治療前,需要提高一下身體素質,比如适當運動。”
高行樂不想給江序電擊。
她認為江序不需要電擊治療。
根據這兩天的住院觀察,以及江序剛恢複一點精神,就要求再次電擊的實際情況,她認為江序有自殘傾向。
運動是她拖延時間的計劃,這期間她會進行其他治療,讓江序不再自殘。
江序沒戳穿。
她确實需要提高身體素質。
-
酒局明晚開場,吳凱強今天就要把徐向晚接出去。
要給她做頭發、做指甲,買兩套衣服。
徐向晚自小就知道不能跟“強權者”硬碰硬,她一如以往,表現出不得不屈服的薄怒,再加上一點當前人氣帶來的“飄”。
“我不去,馬上就要比賽了,我能給你掙錢,你不用急着把我變現。”
似乎是怕這種話無法打動吳凱強,她還虛張聲勢道:“你別想逼我,小心我曝光你,大不了我不當明星了!”
吳凱強個子不高,滿身橫肉,又是國字大肥臉,眼小鼻塌,眼睛渾濁,長了一張“惡人”臉。
他看徐向晚的眼神像看一個無知少女,有冷漠的殘忍:“你不當明星,人家更好弄你,到時候連個水花都拍不響。”
徐向晚梗着脖子,充紙老虎,“但、但我結婚了……”
吳凱強怪聲怪氣“喲”了聲,“收到信兒的時候我還當是假消息,你行啊,這是違約——”
違約金兩千萬。
他故意頓住,欣賞了會兒徐向晚的慌張恐懼,才惡劣的朝她吐出個煙圈,将煙頭扔地上碾滅,笑得猥瑣:“不用擔心,我現在可舍不得跟你解約,你結婚了更好,被人用過了,其他人就能随便弄了。”
徐向晚低頭,掩飾眼底憤怒。
“好的。但九點才開場,我明天去也來得及,今天去做頭發,睡一晚都亂了。”
吳凱強再次笑她傻,“老板要驗貨。”
徐向晚差點當場就翻臉了。
她兩手插兜握拳,這回也不用裝,眼裏噴火一樣。
吳凱強故意惡心她,“別怪哥不照顧你,你沒‘金葉子’的命,随便找棵樹乘涼算了。你這草根能搭上江總的線,我也不敢惹你了。”
“金葉子”是業內對葉思喬的稱呼,一些提到葉思喬,但不想被人聽出來意有所指的事件時,會用“金葉子”代替。
業內能私下也被敬稱為“江總”的人,只有江序。
徐向晚勉強笑笑,“好,怎麽驗貨?”
吳凱強目光頓時柔和,“去理發店坐坐,有人會看你。确認你長什麽樣,明天才會到場。”
徐向晚稍微松了口氣。
同時捕捉到關鍵句:确認你長什麽樣。
沖着葉思喬來的。
好啊。
惹不起正主。
一個個就都來欺負她。
徐向晚有機會找江序告狀,理由非常簡單:有人觊觎你心上人。
可江序還在住院。
那些人渣也不是找葉思喬的麻煩。
她自認沒身份立場,去請江序幫她解決困難。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不再惱恨江序的逼婚,同時也确認江序只是一時上頭找人閃婚,她為此付出了兩千萬。
額外要求,不在合約範圍。
徐向晚緊緊捏着手機,皺眉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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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序辦理好出院手續,徐向晚都沒發來任何求助信息。
車在半路,江序收到了一條來自葉思喬的短信。
【我知道你身體不舒服,但這件事很重要。我收到消息,徐向晚的經紀人帶她去參加酒局了,不是很正經的那種。】
江序挑眉,很意外葉思喬的報信,簡短回複:好的,謝謝。
葉思喬兩分鐘都沒有堅持:她都跟你結婚了,就算不喜歡女人,也不能去這種酒會啊……
原來是試探。
江序沒再回複。
江序順道去了一趟公司,以展示她的“掌控欲”。
根據原身的記憶,越是身體不舒服,越不能松懈。否則公司裏會有風言風語,董事和職員們會內心動搖。
在辦公室坐了會兒,簽署了半個小時的文件,并臨時安排了一場小會議,列出了她要簽約的新人名單後,就到點出發。
新人名單,是江序利用原書劇情,整理出來的“爆火”明星。
這都是潛力股,是未來娛樂圈的新星。
作為瀚海娛樂的董事長,她得務務正業。
江序做事有條理,不疾不徐,對即将來臨的酒會,沒展現出絲毫急躁。
秦素期間看了數次手表,在八點時出聲提醒,“下班高峰期,可能會堵車。”
江序有到場的計劃。
她不會讓徐向晚真的身陷險境,卻有必要讓她知道“害怕”。
一些小聰明、小心機,在絕對的強權與錢勢面前,是脆弱不堪的。如卵擊石,一碰即碎。
徐向晚得狠下心,利用能利用的一切,比如她名義上的妻子。
否則以後的路,每一步都是打碎傲骨鋪出來的。
這太苦了。
江序問秦素:“安排的人到了嗎?”
“到了,”秦素拿手機翻閱消息,“他說來了一半人,點的都是白酒。”
江序沒再問。
上車後,她偏頭看着窗外的鋼鐵洪流,在這個和平星球上,感受到了兵不血刃的硝煙氣息。
九點整,江序抵達禦乾酒店。
剛下車,就感受到一股熾烈的視線,回視過去,是一面貼了防窺膜的車窗。
她精神力傳來的熟悉感告訴她,那是葉思喬的車。
江序心裏有了答案。
這場酒局,有葉思喬的一份力。
三樓,萬豪堂。
徐向晚不想讓吳凱強的髒手碰她,來都來了,沒捏扭着要人拉拽,自己推門而入。
吳凱強約了十五個人,把“損耗”算進去,三個人沒來,坐了十二個,圓桌餘下幾個空位錯開,進來就給徐向晚挖了個坑,看她要坐誰身邊。
徐向晚誰也不選。
吳凱強不敢幫忙選,做得罪人的事,催着徐向晚去給人倒酒陪酒。
徐向晚在一堆看“菜”的下流目光裏,繞桌倒酒,指甲裏藏着的粉末雨露均沾,每一杯都撒了點。
她已經匿名舉報這裏有人聚衆嫖//娼,現在加點瀉藥以防萬一。
他們有色心,沒色膽。
垂涎“美食”,卻沒有出頭鳥“下筷”,想要徐向晚主動投懷。
吳凱強作為組局的人,立刻站出來活躍氣氛,笑呵呵這邊誇那邊捧,叫徐向晚敬酒喝酒,他幫這個“啞巴”說好話。
來者皆是“食客”,要品“醉美人”,徐向晚舉起酒杯,半天沒人與她碰杯共飲。
只有一個離她近的眼鏡男笑呵呵逗引她:“這樣喝也太沒誠意了,你坐過來喝。”
他拍拍自己的腿。
旁邊人哄笑:“你怎麽不說嘴對嘴喝?”
徐向晚來之前,知道他們不懷好意,實際上的惡心程度遠超她預期。
她只想把事情搞砸,讓這場酒局不歡而散。
來了以後,才發現時間這麽難熬。
牆上的壁鐘走得很慢。她倒完一圈的酒,舉起酒杯聽吳凱強說了一籮筐的奉承話,又被人調笑,才只過去五分鐘。
舉報不知道多久見效。
放了瀉藥的酒沒一個人喝。
徐向晚捂住肚子,假裝肚子疼,轉身往外走,“我去趟洗手間。”
吳凱強指着窗戶右邊的一扇門道:“這裏有洗手間。”
徐向晚的臉一下就白了。
“咚咚——”門被敲響。
包廂裏的人還未回應,大門就被推開。
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冷面美人,經常上娛樂頭條的“鐵血俏秘書”秦素。
在場有幾個與瀚海娛樂有合作的人,立刻站了起來。
秦素沒看他們,目光在徐向晚身上稍頓,側身讓路。
江序就這樣,突然闖入徐向晚的視線裏。
她今天打扮很休閑,羽絨褲配短靴,穿了件中長款羽絨服,戴了頂毛線帽子。
很不職業,也不霸氣,周身氣場卻不顯稚嫩,眼神淡淡掃視一圈,有無形的威壓彌漫。
江序不請自來,反客為主,朝前跨步,走到徐向晚面前,接過她手裏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很熱鬧嘛,介意我來拼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