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笨蛋

第32章 笨蛋

有電話手表, 徐向晚在早晚會給江序打電話。

她現學現用，花樣一套套的，餅也一籮籮的。

不再守着金山叫窮，知道利用嗓音優勢, 話說得好聽。

從前叫江序名字, 現在叫江序姐姐, 偶爾還叫兩句老婆。

江序挺喜歡的。

住院第四天, 程經理帶着新款耳機來探病。

耳機外觀做了改善，因技術難題，目前已經是最小型號，無法達到江序的“耳釘”标準，第一代成品是耳夾式耳機, 外觀分為暗夜和日冕。

系列名是江序定下的“晚安”, 目前産量低，品控在進一步提升。

倉庫已有成品三千套，在進行二輪質檢。

江序檢查完樣品，“後期産品還能升級換代, 初級入門款，就這樣吧。”

耳機難度低，是江序朝實業邁進的試水産品, 入門款定價低, 參考了常見價位, 199元。

程經理沉默半天，跟江序說：“我們做了市場調研，産品技術的提升遠超其他競品, 同時也是獨一份的技術，可以做千元機。”

江序搖頭, “不，耳機只是小東西，也沒有研究成本，不需要擡價。”

核心技術是她本人提供的，省去了研究經費，就不用疊加成本，薅消費者羊毛。

“還有得改進，能做成微型耳機，可以當做小耳飾使用的時候，再提價。”

她打開電腦，點開傳感設備的資料，讓程經理看。

傳感設備是視覺體驗的革新。

在設計理念中，可以閉着眼睛“看”視頻。連接到電子設備，可以在閉目養神中，實現辦公娛樂需求，大大降低眼睛壓力。

可以更好的摸魚，也可以夢中學習了。

看起來不是必需品，但很大一部人會非常需要。

時代信息化以後，眼睛最先遭不住。

傳感設備完成，就可以往微全息技術靠近。

現在得慢慢來，先把“搖錢樹”種好，再想着怎麽把它變成聚寶盆。

程經理都看呆了，“這能行嗎？”

她不是技術工，核心技術與數據擺她面前，她不明覺厲。

江序讓她先招聘，“擴個部門，先招人，也帶着課題去各大高校，請教一下教授們，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或者有沒有優秀畢業生推薦。”

後面的話，不用說，程經理也懂——江序可以捐一棟樓，也可以給研究經費。

有錢好辦事，舍得花錢更好辦事。

程經理又看一遍資料，問江序：“哪些是可以給她們看的？”

江序直接發到她郵箱，“這些都可以，更核心的內容我沒有寫。”

這件事商定，話題繞回耳機上，江序問程經理耳機上線宣傳日期定下來沒有，初期宣傳又是什麽計劃。

程經理從前管理過營銷部，這方便她很熟悉。

瀚海的名氣足夠大，旗下藝人多，根本不缺宣傳門路。公關部的營銷號成百上千，随便轉發轉發，鋪天蓋地都是廣告。

考慮到是初次跨領域試水，産品質量過硬，就不需要軟宣傳，她們可以來硬的。

瀚海官微轉發子公司産品，合情合理。

目前官微有點熱度，可以帶動抽獎。

分兩部分。

一是轉發抽獎，二是測評博主憑賬號贈送。

轉發不限制，測評賬號做一定限制。

“我是想等産線穩定時，再開始宣傳。熱度不浪費，倉庫也能攢攢貨。第一輪預售結束，就需要找代言人了。”

程經理不做推薦，盲猜當內定徐向晚。

她之前不看好徐向晚，人氣差了點，在瀚海裏就是只小蝦米。

這段時間泡在工廠，用慣了新耳機，發現徐向晚的嗓音适配度非常高，對徐向晚的排斥随之減弱。

“我們這期間也做了歌手測評，就是嗓音純淨度測評，到時候會下水軍，以發現寶藏歌手的名義，分享哪些人的聲音直擊靈魂，這也能帶動客戶群體的互動，推動後期讨論熱度。”

一舉兩得，擴大名氣，又能為耳機正名。

免得被人說這是為徐向晚量身定做的耳機。

一個優秀産品，被黑成專屬調音機，對誰都不公平。

江序聽得連連點頭，“很好，很棒的想法。程姨，還好你去了那邊，交給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程經理獨立出來扛大旗，身上壓力大，得到江序認可，也舒展笑顏。

到這時，才進入探病流程。

江序持樂觀态度，“我跟你們說我沒有事，你們都不會信。”

找機會可以騙騙劉秘書，進行最後一輪清理。

程經理勉強笑笑，她十分想當真，于公于私，她都希望江序早日康複。

可她看着江序憔悴蒼白的臉，實在難以相信。

連日的電擊，對她身體帶來了很大負擔。

合身的病號服都變得空空大大，幾天時間，體重狂掉。

本來也沒幾兩肉。

程經理跟徐向晚不熟，斟酌了下，問江序：“你既然快康複了，那她可以陪陪你，不用急着出去參加活動，現在錄錄歌也挺好的。”

其他資源，以後都能補回來。

江序搖頭，“我結婚也不是為了找個護工。”

程經理嘆氣，沒多說，坐了會兒告辭離開。

下午江序睡醒，才進行今天的電療。

做完補眠，計劃等徐向晚的電話打來再醒。

可今天的徐向晚沒有辦法給她打電話了。

雙魚島是一座小海島，有方向有目标的追尋，三天時間，足夠徐向晚她們完成初期計劃，與另一組成員狹路相逢，經過智謀武鬥，都給綁起來當小丫鬟。

小丫鬟明着挑撥，“女王怎麽可以只有五個跟班？去把其他人都抓起來啊。”

“就是，只抓我們幾個算什麽本事。”

“你們有女王嗎？不會連隊長都沒有吧？”

因為會做飯，會照顧人，徐向晚榮獲小隊組長。

現在被齊刷刷的視線盯着，她轉移矛盾：“誰的俘虜最乖最聽話，誰就是下任組長，我認她當女王。”

解決信任危機後，徐向晚定下個目标，“再抓一隊吧。”

來都來了。

她們在樹林裏穿行，發現了明顯足跡。

一路興奮又小心尾随而去，開啓了新支線。

另外兩組十個人，現在都被土著抓了。

寨子裏熱鬧，許多人大聲笑喊要選壓寨夫人。

酋長看不上的，就配給部落勇士。

徐向晚皺眉，她有一絲不妙的預感。

回頭看，樹林空空蕩蕩。

她盯着沒動，在一片窸窸窣窣聲裏，她看見了周圍密密麻麻的人。

她們被包圍了。

這一波，是送貨上門。

晚上九點，江序的手機震動，是時新宇發來的剪輯片段。

江序精神力解鎖手機。

過了會兒，她悶笑出聲。

“笨蛋。”

住院第六天，江序出院，坐車到公司。

董事會這幾天吵得很兇，為醫療中心的建設計劃，幾乎要吵翻天。

問就是太燒錢，回本難，回本期限長，很可能是爛尾工程砸手裏。

江序甩名片的場景他們記憶猶新，會議室裏都不敢大聲喧嘩，但一個個排着隊說車轱辘話。

他們還退步，“您實在喜歡那座島，可以一點點慢慢開發嘛，先建私人休閑區，偶爾去度假玩。每年擴建一點，那麽大，随便造。”

江序點頭，“很好的建議，那我先建醫療中心，以後養病用，被你們氣壞了，我不想見你們了，就躲那裏去。醫療中心建完了再把研究院遷過去，住的房子也得造，我還想出去玩，休閑娛樂區少不了，這個順序你們接受嗎？”

全體成員：“……”

多家建築公司都在報價，這件事還未定下。

江序知道他們是怕掏空瀚海家底，她現在也需要時間。痊愈要時間，掙錢要時間，強硬過後，給他們吃定心丸。

“沒人說買了島，就要立刻改造建設啊。家裏買個房子，都得跟設計師多多磨合，一座島，怎麽也得三五年。”

在他們眼裏，三五年之後，江序即使還活着，也沒力氣跟他們叫板了。

等他們神色緩和，江序開始點名，給他們大大的懲罰，提前年中考核，折磨得他們苦不堪言，順道對人事進行了微調。

“下半年多個項目組啓動，事關你們年底的獎金，好好工作，少管我。”

江序起身，宣布會議結束前，強調道：“少管我。”

一天天的，拿着工資當老板的攝像頭。

她想結束會議，其他人還不樂意，還有話說，好奇瀚海名下多出來的子公司。

“科技公司？還買了廠……”

江序看向他，“我剛說什麽了？”

“……少管您。”

江序：“很好，你把我的話記得很清楚。”

秦素看眼色行事，從包裏拿出一副耳機給他試用。

“工廠新品，期待您的測評。”

魔幻發展。

摸不清江序路數，所以幹脆不說話了。

投資有成有敗，科技公司目前投入少，加上工廠的價值，也不如投資一部電影多。

就當多了個虧本項目，混過去算了。

午飯在公司食堂吃，江序體驗了食堂文化，對這裏很滿意。

秦素給她倒茶，“食堂沒有外包，每一天都有評分，口味、衛生、以及服務态度，做不好就會換一家。”

江序用新學會的詞評價：“好卷啊。”

秦素問：“需要換個方式嗎？”

“不用，”江序用慣了超智能機器人，很有當黑心資本家的潛質，押韻道，“多卷卷，才有好飯。”

今晚回家睡覺，回家一頓食補湯補，睡到自然醒後，江序終于等到了徐向晚的電話。

她想到徐向晚被抓的畫面，忍不住笑，“恭喜女王越獄成功。”

徐向晚連着哼哼，“你真讨厭。”

她語氣壓不住得意，“你的稱呼沒有錯，我應該是本期的最強女王了，我現在是部落酋長，管理了上百號人呢。”顯珠付

江序好奇她是怎麽做到的，徐向晚保密，“你不能偷懶，我辛辛苦苦拍的綜藝，你得自己看。”

拍攝一周，後期也得一周，上線還要挑日子，掐指一算，要五月初才會播放。

“好吧，我會看的。”

今晚拍攝就結束，她們明天返航。

電話裏有一陣沉默，徐向晚不好意思問江序是今晚來接她，還是明早來接她。

繞着彎道：“你的游輪在島外，那你怎麽過來？”

江序語氣平常，“我還有別的船。”

徐向晚感慨，“原來你不是高嶺之花，是人間富貴花。”

話趕話的，她往裏藏一句：“那你想什麽時候見到我？”

江序如她所願，“今晚，今晚我會去接你。”

晚八點，《最強女王》節目組在舉行篝火晚會。

這是慶祝時刻，除卻參與成員，還有部落居民同行。

篝火架得大，一圈又一圈的人圍着，載歌載舞。

節目之初沒有給出女王的選取标準，大家默認是淘汰制。

節目尾聲，主持人公布規則。

有能力能抗事，有擔當有勇氣。可以一人當先，也能以身犯險。

她不是槍法最好的，也不是最擅長野外生存的。每個人都有長處贏過她，但每個人都信服她，敬愛她。

“本期的最強女王，是能帶領所有同伴，完好無損歸來的人——徐向晚。”

抵達海岸的江序，倚靠欄杆望着海上天空。

上下皆是暗藍，漂浮如風載舞。

她的精神力追尋至聚會的沙灘，看徐向晚在起哄聲裏，接過一把小提琴，架在肩上，即興演奏了《後會有期》。

她不再維持高冷小仙女人設，笑得肆意張揚，渾身透着微醺的松弛感，自信又狂放。

迷彩服裹住性感，由裏而外散發着飒爽。

她不怕鏡頭不怯場，桃花眼裏生微光，細細亮亮，眉目傳情，容色無雙。

江序聽見了心跳的聲音。

這聲音來自她的胸腔。

腦海中浮現一個詞：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