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你不覺得這會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嗎？”黑澤反問。
亡靈默默把‘研究狂’的屬性标簽給黑澤貼上，他覺得自己對先生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這對先生的健康會有什麽影響嗎？”
黑澤吃驚：“你是在關心我嗎？”
亡靈舉手投降：“我想我們之間好像出現了一些誤會，我一直都很在意先生，千真萬确。”
“我以為我應該不符合你的道德規範才對，畢竟我可不是俗世意義上的好人，雖然你不至于巴望着我去死，但應該是一有機會就會逃出我的手掌心才對。”黑澤擡起亡靈的下颌骨，試圖從兩團魂火中找出他說謊的證據。
但很可惜，就算他是最強大的亡靈法師也沒有辦法從那張骨頭臉上看出表情。
“那可是天大的誤會，”亡靈顯得很無辜，他不知道黑澤為什麽對他有那麽深的成見。“比起他們，我更忠誠于您，先生。”
“那好吧，我忠誠的仆人，”黑澤放開了亡靈，語氣懶懶散散，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那麽麻煩你去處理好那些人類的糾紛吧。”
黑澤打開世界之眼，這是一件神級的魔法道具，是黑澤偷偷挖走了全知之神的眼珠子煉制成的魔法道具，僅此一件。
被黑澤帶來的礦洞一共有三千七百人，而只有一千四百來人是與黑澤同一批送過來，剩下的兩千餘人則是已經工作了三個月的“老員工”了。
如黑澤體會到的，礦場的日子枯燥漫長充滿着無處發洩的暴躁情緒，這些情緒化作種種的惡念激發出原始的獸/欲，于是在一次下工之後薩拉的孩子們遭了殃。
一對雙子，在無人發現的角落遭受淩/辱，屍體也不知道被埋在那個叢林裏，而唯一支撐薩拉活下去去的欲望就是有人說過，看見托爾曾經在下工後叫住了他的孩子。
“他的确有罪。”黑澤嘆氣，“如果隊伍中存在這種不穩定因素，會嚴重拖慢我的實驗進度。”
黑澤不介意手下的人起了噬主的心思，只要有本事又何嘗不可，但他不願意看着煩人的蒼蠅一次次蹦跶招人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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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這種事絕對不會是個例。”
“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解決他們，起碼暫時讓我安靜一段時間。”黑澤打了個響指，“這樣吧，我去一趟光明神殿借一下他們的裁決聖騎士雕像。”
亡靈目光沉靜地盯着黑澤，“需要多久？”
“現在。”下一刻，黑澤就消失在了原地。
亡靈無奈，先生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一點給人準備的時間也沒有。快到午飯時間了，希望先生能在太陽下山前回來，自己可不能保證能夠震懾那群礦工到什麽時候，畢竟餓着肚子的感覺可是能讓人忘記恐懼。
黑澤說幹就幹，馬上擡回了五米高的石像，那刻畫的是一個栩栩如生的聖騎士形象，手持巨劍，形象威嚴。本來旁邊還有一只獅鹫的，但黑澤覺得它沒什麽用，就沒有把它一起捎上。
裁決聖騎士本是光明神殿用來行刑的魔法道具，所處刑的罪人都是不符合騎士精神的叛徒，當然，也包括一些信奉其它神殿的異教徒。
黑澤用魔力入侵了裁決聖騎士的魔法程序回路，删掉了一些他個人覺得不合理的地方，保留了“高尚的靈魂将在裁決重劍下毫發無傷”的設定，接着把星際通用法修修補補了一下，剔除或者修改了自己覺得不合理的判決，最後将它導入到裁決聖騎士的魔法程序當中。
很快，黑澤帶着他的人形儈子手閃亮登場。
巨大的石之巨人出現的那一刻給礦工們帶來的震撼不比亡靈小，他們畏縮地和同胞抱團，無助地等待最後的宣判。
“媽媽，有人出來了。”小女孩被母親抱在懷中，她還不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覺得母親的懷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她還大着膽子觀察周圍的一切。
其它人順着小女孩的手指看向了黑色的巨塔，一個、不、是兩個人影從裏面走了出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們。
一個是人類，一個是骷髅。
——他就是操控一切的人，他是魔王。
所有人在見到黑澤身旁的那只骷髅的時候，自然而然地給他安上了身份。
但當那個黑色長袍的年青男人說的卻是：“這顆星球名為阿斯加德，我是阿斯加德的星球主，現如今邀請你們加入阿斯加德的星籍，有不願意的嗎？”
下面的礦工們大受震撼，接着便亂成了一團，加入一個星球的星籍？
——還有這種好事？
就像黑澤得到的情報一樣，這裏的礦工都是無星籍的流民，他們的星球要不是被星際聯合國除名了，就是早就毀滅了，而無星籍的流民無論在哪一個星球都是不受歡迎的存在，尤其是那麽大規模的流民。
黑澤自認為善解人意地給足了他們思考的時間，接着無數的光屏出現在每個人的身前。
“現在，做出你們的決定。”黑澤貼心道，“不願意的人我也會将他送到附近最近的合法星球上，不會直接殺了，放心吧。”
最後一句話，讓不少本來想留下的人選擇了另外一個按鈕。
喜怒無常的上位者看起來果然很可怕！
即便黑澤給出了“合法星籍”“得到星球的庇佑”兩個香噴噴的誘餌，但留下來的人卻不多，主要是身後看着他們的骷髅讓這個星球怎麽看怎麽詭異。
這裏難道是鬼國嗎！？
他們才不要呆在鬼國！
三千七百多人，最後留下的也只有三百人。
黑澤不滿意地撇嘴，向亡靈抱怨：“這比起我預期的人數少太多了。”
亡靈很想告訴他在抱怨之前先看看自己的條件，但出口的卻是一個疑問：“先生，阿斯加德什麽時候被星際聯合國認可，可以頒發合法星籍了？”
“當然沒有，畫個大餅給他們而已。”亡靈眼中的魂火一點點地變小，似乎用這種方式進行無聲地抗議。
“禁止賣萌。”黑澤冷酷道。
餅是會有成真的那一天的，但黑澤壞心眼地隐瞞下來。
按下離開按鈕的那一刻，腳底一道白光升起，傳送魔法将他們悄無聲息地送走，就像他們來時一樣。
不消片刻，整個廣場上都空蕩蕩的了。
“還有要離開的嗎？”黑澤故意道，“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
白光又亮起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只有兩百多人，大多數是些老弱病殘，他們的身體在G8星球的磁場侵蝕下被折騰得了一身的疾病，而他們大多數是沒有得到及時的醫療救護。
不知過了多久，再也沒有白光亮起。
黑澤惆悵地俯視着自己的實驗材料，痛心疾首，只剩下那麽點兒了嗎？
“國、國王陛下，您需要我們做什麽嗎？”有大着膽子的人問。
所有人都仰着頭看着黑澤，而黑澤卻是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下頭的呼吸聲整齊地一重，生怕招來黑澤的雷霆之怒。
“換個稱呼吧，叫我老大吧。”
衆人：？？？
亡靈冒死谏言：“先生，這個稱呼會不會太彪悍了點？”
“會嗎？我覺得挺好的。”
亡靈：……
黑澤最後沒有在稱呼上太糾纏，而是讓亡靈負責帶他們吃飯後就進了法師塔，說要把自己的大寶貝拿出來。
亡靈覺得先生想一出是一出的，自己哪裏去找東西給他們吃。還不等他詢問，一箱營養液就漂到亡靈面前。
“別把我的實驗材料餓死了。”黑澤叮囑的聲音從塔尖一路傳到塔底，語重心長，看來真的很怕自己的實驗小鼠被餓死。
亡靈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一張張迷茫的臉，帶着對整個阿斯加德的畏懼和隐秘的期望，忽然感覺身負重任。
其實，自己在些期待先生的實驗吧。
*
伊芙麗從沉睡中被喚醒，一起醒來的還有莎莉，她們都是稀有的Omega，被戈列關在了一起。
而亡靈救下她們的時候還順帶救下了另外兩個Alpha。
在一起被帶到阿斯加德後，黑澤同樣給了她們選擇是否離去的按鈕。
伊芙麗和莎莉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選擇了留下，她們不清楚Omega會在外面遭遇什麽，但僅僅是她們在自己星球上面遭受的惡意就被迫讓她們早熟起來。
而兩個Alpha則是選擇離開。
他們受到的教育和Omega完全不同，在大人的描述中，這是一個Alpha掌管的世界，他們有最高的智慧，最強的武力，會使用最先進的機甲進行戰鬥，除了生孩子這一方面需要柔弱的Omega來補足之外，他們是近乎完美的存在，無論到哪裏都會受到追捧。
而在阿斯加德……他們能隐隐約約感覺到，黑澤對這些礦工們并沒有多在意，而A和O的身份也并不能在黑澤哪裏得到什麽優待，所以他們選擇了離開。
黑澤其實是有些可惜的，但轉念一想，還有亡靈這一個據說有S級精神力的Alpha在身邊，還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那種，對于兩個Alpha的離開也沒多少可惜。
黑澤向亡靈闡述自己計劃的時候把自己比作服務器可不是心血來潮舉的例子。
他充分吸取了毛塔娜筆記本中的經驗，決定魔法傳播的第一步就是文化入侵。
而最面向大衆的文化不外乎是娛樂作品。
那就先從游戲下手吧！
我可真是個與時俱進的魔法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