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靳洲的專訪視頻在一周後被風華傳媒放到了官網上。
趁着午休, 楚菲菲抱着平板一路狂奔到樓下的西圖瀾娅餐廳。
安枝予已經在靠窗的位置等她了。
楚菲菲把平板往她面前一放:“看吧,我已經看完了!”
安枝予一愣,目光落到被點了暫停的視頻上:“這麽快就能看到了?”她以為還要過段時間呢!
“那肯定啊, 最近他們公司風頭正熱, 聽說上個星期又拿下了一個大标!”
楚菲菲脫掉外套,坐她旁邊, 指了指視頻的播放次數:“看見沒,都破三千萬了!”
安枝予嘴巴張了張。
“你說你,”楚菲菲忍不住數落她:“這麽難得的機會,硬是一個臉都沒露, 你到底怎麽想的!”
雖說安枝予沒有露面, 但是訪談最後, 記者還是和靳洲聊到了目前的婚姻狀态。
“之前一直以為靳總單身, 沒想到消息一經公布,就已經是已婚的狀态。”
靳洲坐于自己家樓下客廳的沙發裏, 風姿儒雅, 笑意溫和:“因為對我來說,這只是我的私生活,不管有沒有出現在大衆的視野, 我都想将其保護起來。”
雖然他這麽說了,但記者還是想往深處了挖:“那不知靳總是否願意透露一些和太太相識相戀的一些細節呢?”
雖然還未開始細說, 但微笑已經在他清俊的唇角綻開。
“我對我太太始于一見鐘情, 之後便對她展開了追求,至于相處, 應該也很大多數的情侶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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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 好像說了很多,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記者追問道:“那不知二人的婚禮是什麽時候舉辦呢, 目前還在籌備階段嗎?”
靳洲點頭:“的确還在籌備階段,具體的日期,到時候也會向媒體公布。”
楚菲菲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人:“所以你們的婚禮,真的已經在籌備的階段了?”
安枝予搖頭說沒有:“他就是應付一下,你怎麽還當真了!”
被她這麽一說,楚菲菲突然就分不清靳洲說的那句籌備到底是真是假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從來沒跟你提過這事?”
安枝予皺眉:“我之前不都跟你說了嗎,我和他的婚姻是有期限的,真要是舉辦了婚禮,那以後要怎麽收場?”
人都睡一塊兒了,現在還說這話,楚菲菲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覺得你們現在這麽公開關系和舉沒舉辦婚禮有什麽區別嗎?”
安枝予聽怔住。
是啊,她之前竟然沒想到這一層。
見她眉頭皺得緊,楚菲菲又用手肘碰了她一下:“所以你真做好一年後跟他離婚的打算了?”
安枝予扭頭看她。
“怎麽,我說錯了嗎,你剛剛難道不是這意思?”楚菲菲“嘁”了聲:“真不知你圖的是什麽!”
安枝予垂眸看向平板,視頻裏的人,眼底有淡淡的笑意,聲音也如月光般淡雅。
而她,嘴角銜一抹苦澀:“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怎麽,你現在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了?”
安枝予現在的确是有點逃避去想以後的事,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我這幾天沒事,總能刷到一些有關男女之間的新鮮感的帖子。”
楚菲菲皺眉:“什麽意思?”
“也許都用不了一年,他對我的喜歡就淡了,也許用不了一年——”
沒等她把話說完,肩膀就被楚菲菲用力搡了一下:“知道你為什麽會刷到這些嗎?”
“肯定是你搜了這方面的內容,要麽就是你給人家點贊了,大數據就一個勁地給你推薦這些!”
被她一語戳中,安枝予眼睫顫了幾下,目光躲閃開。
楚菲菲不用想都能猜到:“徐淮正出軌那段時間,你是不是經常能刷到出軌一類的帖子?”
這次安枝予倒是一秒反駁:“沒有!”
看看,在一起半年要談婚論嫁的男人都比不過一個在一起兩個多月的男人!
自己掉情網裏裏都還不自知,還在這自欺欺人地說什麽期限不期限的傻話。
楚菲菲都不想說她了。
但是安枝予又說到了另一件事:“我那個房子的房貸,也被他一次性還清了。”
楚菲菲眼睛一睜:“真的假的?”
看來這個靳總可以啊,都開始想着幫老婆減輕經濟負擔了!
“然後我每個月就把該還給銀行的錢打到他卡上。”
楚菲菲一秒塌肩:“他要的?”
“這錢本來就應該給他啊!”
簡直一秒天堂一秒地獄,楚菲菲急得都想跺腳:“我是問你,是他跟你要的還是你主動要給的!”
安枝予想了想那天在商場靳洲說過的話,“他也沒有直接要,就說把這錢用在家裏。”
“用在家裏?”
安枝予點頭:“他還給了我一張卡,現在家裏的一切開支,他都讓我來管了。”
楚菲菲終于捋出點頭緒來了。
這是變着法的讓她當靳家的女主人啊!
上一秒就要抽出的兩米大刀又被楚菲菲收了回去。
她看向視頻裏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開始變着法地刺激她這個動心又嘴硬的閨蜜。
“唉,沒事沒事,不就一年嗎,到時候你們真的離婚了,他肯定會給你一大筆錢,你呢,就用那錢享受人生,該吃吃該喝喝,他呢,身邊肯定也會有大把的女人圍繞,估計你們平時也見不着了,不過沒事,現在網絡那麽發達,你還是可以從網上看見他結婚的消息的!”
她朝視頻裏努努嘴:“到時候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應該就是別的女人的名字了!”
安枝予呆着表情看她。
“這麽看着我幹嘛,”楚菲菲小眼神睨着她:“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難不成你還想讓人家和你離婚後,為你守寡啊!”
安枝予:“......”
中午午休的時間本就不長,快一點的時候,兩人從西圖瀾娅餐廳出來。
“中午就吃那麽點兒,到前面給你買杯熱可可帶回去?”
安枝予沒什麽精氣神地低頭看自己的腳尖:“上午的時候,他給我送了盒蛋糕還沒吃呢!”
楚菲菲嘴角憋了好幾秒的笑,仰天幽幽嘆了口氣:“可真是個五好男人啊!這麽好的男人一年後就是別人的喽!”
安枝予:“......”
往前走一段有一家很出名的咖啡廳,這個點,排隊的人都快擁到門口。
安枝予看了眼時間:“別買了,再耽擱我就要遲到了。”
楚菲菲卻嘴饞:“沒事兒,我和老板認識,你在這等我。”
門口有風,安枝予攏緊身上大衣,有點後悔沒穿靳洲給她新買的那件羊絨毛衣了。
也就在那時,離她幾米遠的地方,一個女人正盯着她看,同時又用胳膊碰了碰旁邊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不是靳洲的老婆?”
方希羽看過去,眼角微眯幾秒後,嗤了聲笑:“還真是!”
那晚在靳氏年會上,大概再也沒有誰比方希羽打量她的時間還要久了。
以至于那張臉都快要定在她腦子裏。
“長的還挺漂亮。”
方希羽一點也不藏着眼神裏的不屑:“不漂亮能這麽快就勾搭上靳洲?”
那天年會後,方希羽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安枝予查了個底朝天。
單親家庭長大,一個私企的小職員,和男友分手不過幾天就迅速勾搭上了新的男人,不偏不倚的,還是前男友所在公司的老總!
可見手段有多不一般。
好友聽出她話裏有話,“怎嘛,你不喜歡她啊?”
“她犯得着讓我喜歡?”方希羽眉梢一挑,戲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好友笑了聲:“我怎麽聞到你話裏的酸味了呀!怎嘛,你該不會對靳洲動心了吧,人家可都結了婚了!”
結婚了又怎麽樣,戀愛可以分手,結婚也可以離婚。
方希羽嘴角勾了縷意味深長的笑:“等下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逛街了。”
安枝予幾乎是踩着打卡的點跑進公司的,拿着楚菲菲走後門買到的熱可可回到工位,萬俪俪擡頭:“好香啊!”
安枝予抿唇笑:“可惜是你愛聞但不愛喝的!”
萬俪俪撇嘴:“羨慕你們這些怎麽吃都不會胖的人啊!”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怎麽吃都不會胖的人,就算有,那肯定是沒吃到那地步。
就像她,她現在的體重已經比去年這個時候胖了好幾斤了。
這麽一想,突然就覺得熱可可不香了,安枝予扭頭看向一旁的扇形蛋糕盒......
因為知道她中午和楚菲菲在一起,所以午休的這一個半小時靳洲就沒打擾她。
兩點十分,靳洲的短信發來了:【晚上有個會,到時候我讓方宇過去接你。】
四天的‘小長假’結束後,整整一周,他工作都有點忙,忙到白天幾乎都不會給她發短信,前天晚上安枝予夜裏一點醒了,發現床上就她一個人。
這也是她為什麽會刷到【男女之間新鮮感】這種話題的原因。
安枝予對着靳洲的那條短信發了一會兒的呆,【不用,工作要緊,正好我晚上想去我媽那看看。】
這條短信後,安枝予一直等了快十分鐘才等來他的回複:【我讓方宇送你過去,我這邊大概九點結束,不要自己回家,等我去接你。】
看似挺長的一段話,但每句都言簡意赅。
細品能品出關心,但每個字的溫度又都不高。
安枝予垂着眼睫,發了一個【哦】。
明明是結束聊天的一個字,可她卻又莫名其妙地等了好久......
而她在等靳洲回複的那段時間,方希羽也正坐在會議室裏等着靳洲。
秘書辦的江雪端來一杯咖啡放她面前:“方總,靳總還在忙,您先坐一會兒,有什麽需要随時叫我。”
方希羽笑笑:“沒事,我不急的。”
只是沒想到,她這一等就等了近兩個小時。
眼看方宇随企劃部經理出來,江雪這才敲門進去:“靳總,方誠生物的方總還在會議室,需要我去請她進來嗎?”
靳洲皺眉:“她還沒走?”
江雪點頭。
靳洲起身:“跟我去會議室。”
江雪敲門進會議室的時候,方希羽正在對着電話那頭抱怨:“不知道是真忙——”
門開,她聲音戛然而止。
随着靳洲進來,她一秒收起手機,從沙發裏站起身:“靳總。”
靳洲說了聲抱歉:“讓方總久等了。”
即便是見過一面,但他的長相,他周身的氣質,依舊讓方希羽驚豔。
“靳總見外了,也是我沒有提前打招呼就直接過來冒昧打擾。”
靳洲招手,示意她坐:“方總是找我有事?”
方希羽坐回沙發,卻見他沒有要坐下的意思:“靳總也坐吧,我們坐下說。”
靳洲朝她抱歉一笑:“五分鐘後我還有一個會要開。”
所以她等了兩個多小時,他就只給她五分鐘?
方希羽壓下心中不快,不覺有意地笑了笑:“之前聽說靳洲對我們公司研發的Bip疫苗有興趣,所以這次過來是想和你聊聊這個。不過靳總今天這麽忙,那不如晚上吧,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到時候可以詳談。”
“Bip疫苗的事,我之前的确是和令尊說過,但生物這塊,我了解的也只是皮毛,”他扭頭看向江雪:“你去把程總監喊過來。”
“好的,靳總。”
方希羽看出他是要用別人來‘搪塞’她了,她從沙發裏起身:“靳總——”
“方總,”靳洲微笑着打斷她:“我們公司在生物這塊,都是程總監一手負責,如果方總願意的話,等下可以和他好好聊聊。”說完,他看一眼時間:“抱歉方總,我還有其他的事。”
說完,他單手壓腹說了聲“失陪”後,轉身離開。
方希羽看着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會議室,嘴角一直保持的笑一秒滑了下來。
還真是像玉一般溫和,又像冰一樣冷淡。
*
今天周一,周六中午的時候,安枝予剛和靳洲在房文敏這吃過午飯。
給安枝予開了門,見她只身一人進來,房文敏特意伸頭往外面瞧了兩眼:“靳洲呢?”
“他還在公司加班。”
房文敏見她情緒不對:“你倆該不會吵架了吧?”
安枝予一秒皺眉:“怎麽可能!”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好笑:“你覺得他是那種會吵架的人嗎?”
房文敏跟着抿嘴笑:“是不像。”溫和的跟塊常年戴在身上的玉似的。
“那你晚飯是不是還沒吃?”
“沒有。”說完,安枝予伸手抱住她:“媽,我想吃小酥肉。”
黏糊糊又可憐兮兮的調子,惹得房文敏失笑:“那你可得忍着了,家裏沒有裏脊肉。”
安枝予趴她肩膀,幽怨地嘆了口氣。
房文敏以為她是因為沒吃到小酥肉不開心,拍了拍她背:“我給你下碗面吧,嗯?”
廚房裏傳出的抽油煙機聲音明顯,安枝予抱着雙膝坐在沙發裏,目光定在電視機屏幕。
嘻嘻哈哈的綜藝,不僅沒能讓她眉眼展笑,還襯得她兩眼愈加無神。
直到擱在腳旁的手機屏幕一亮,她觸電似的拿起,眼裏一秒亮起的光随着短信內容而倏地暗下。
她扁了扁嘴,退出廣告短信頁面,指尖停頓幾秒後又點開微信。
和靳洲的聊天界面,最後一條消息還是下午時她發的那條【哦】。
就那麽忙嗎?
安枝予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
抽油煙機的聲音戛然停了,電視機裏的歡聲笑語被襯得愈加明顯。
房文敏端着一碗面從廚房裏出來:“面好了,快來吃吧!”
安枝予放下手機“哦”了聲,趿拉着拖鞋走過去。
她表情低落得明顯,房文敏盯着她看:“不舒服啊?”
“沒有。”
聲音焉耷耷的,房文敏抽出椅子坐她旁邊:“來例假了?”
安枝予拿起筷子的手頓了兩秒:“沒有!”
雖說周六那天,她和靳洲過來吃飯時心情還好好的,但自己的閨女房文敏還是很清楚的,能讓她心情低落成這樣,如果不是身體原因,那就只能是感情生活。
但是她進門的時候,問她,她又不承認。
房文敏只能打着圈地套她話:“是坐地鐵過來的嗎?”
安枝予一邊搖頭一邊用筷尖繞着面:“方宇送我過來的。”
房文敏聽過這個人的名字,是靳洲的秘書。
她“哦”了聲:“馬上過年了,靳洲工作應該很忙吧?”
“嗯。”
可是真的能忙到連條短信的時間都沒有嗎?
三個月都不到,他對她的新鮮感就退了嗎?
房文敏又問:“今年過年,你們有說在哪裏過嗎?”
思緒被打斷,安枝予扭頭看她:“什麽在哪過?”
“上次吃飯的時候,我和他媽媽聊天,她說靳洲的爺爺奶奶也都在英國那邊,所以我想着今年過年,你們是不是要過去看看老人,你作為晚輩,這點禮數還是要有的,不要等靳洲主動跟你提。”
可現在離過年也就半個月不到了,她沒問過,而他也沒提。
安枝予點了點頭:“回頭我問問他吧。”
碗裏的面還剩一半,安枝予擱下筷子。
“這就不吃了?”
她搖頭:“兩個荷包蛋都飽了。”
房文敏把碗往裏推了推:“你跟我來卧室。”
“上上個星期我去羊絨店,給你和靳洲都織了一件毛衣,下午剛拿回來,全羊絨的。”
去年冬天,樓上苌阿姨也說自己去織了一件羊絨毛衣,當時安枝予也要去給她織一件,但是她嫌貴,怎麽都不跟她去人家店裏量尺碼。
今年倒好,反過來給她和靳洲織了。
“很貴吧?”
去年苌阿姨說她那件一千多。
房文敏“嗐”了聲:“這又不是吃的,一件能穿好幾年呢!”
可他那麽多衣服,怎麽會把一件毛衣穿好幾年呢......
安枝予低頭摸着手裏的柔軟,沒說話。
“我看他平時都穿深色,就給他織了件黑的,我也不知道他穿多大尺碼,就跟人家報了他身高,我估摸着應該可以穿,晚上回去你讓他試試。”
這是她的一番心意,安枝予點了點頭:“謝謝媽。”
“跟我說什麽謝不謝的,你那件啊,也是黑的,冬天嘛,好配衣服!”
“所以你自己的呢?”安枝予問:“對自己是不是就不舍得了?”
“我平時都在家,家裏暖氣開着,哪需要穿它!”
反正就是有各種理由。
安枝予不和她争,“明天我也去給你織一件!”說着她就想起了上次靳洲在她手機裏綁的那張卡,也不知是作氣房文敏對自己的小氣還是在跟靳洲的‘忙’賭氣,她哼了聲:“用他的錢買,我給你買三件!”
“你這孩子!”
安枝予朝她吐了吐舌頭。
就很奇怪,光是過過嘴瘾,她心裏就舒坦了好幾分。
九點十分,方宇跟在靳洲身後出了辦公室。
“等下你給劉長鑫打個電話,讓他明天回來一趟。”
方宇:“好的。”
“另外,”靳洲扣着西裝紐扣的手頓了一頓:“明天上午的會議提前一個小時。”
方宇:“好的,靳總。”
走到電梯門口,靳洲低頭看一眼時間,眉心微蹙,他朝方宇伸手:“車鑰匙給我。”
“不用我送您嗎?”
靳洲說不用:“我還要去一趟長安花園,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方宇:“好的,車沒在車庫,就停在樓下。”
整棟靳氏大樓燈火通明,不止靳洲加班,很多部門也都忙到這個時候。
一樓的六個電梯門,開開合合,靳洲一走出來,一聲聲“靳總”陸續傳來。
靳洲沒有像往常一樣颔首回應,他一邊大步往門口走,一邊撥通了安枝予的電話。
只可惜電話裏的等待音變成忙音,都沒人接。
他的車就停在門口停車場的專屬車位裏,還未來及走到車前,一聲“靳總”從身後傳來。
靳洲轉身。
是方希羽,穿的還是想下午那件明豔的皮草,過膝的高跟長筒靴踩着平滑的花崗岩地面,一步步朝他走來。
靳洲看着她,目光很淡:“方總。”
方希羽很不喜歡他這麽稱呼自己,“我剛回國沒多久,還稱不上總,”她笑着在靳洲面前站定:“靳總還是喊我方希羽吧。”
靳洲不算刻意地往後退了半步與她拉開距離,沒有問她為什麽這個點還在這裏,也沒有順應她剛剛那句話喊她的名字。
他說了聲抱歉,依舊還是那聲方總:“我還要去接我太太,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