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靳洲之前有想過用孩子束縛住安枝予,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摒棄了。

就像他之前跟喬夢說過,他不想要安枝予的感動。

而這兩者,無論哪一種, 都和他的初心有着本質的區別。

靳洲用紙包住那被人蓄意破壞的一層薄薄乳膠, 連帶着撕開的包裝袋一起丢進垃圾桶。

安枝予裹着被子坐在旁邊:“以後你別買這個牌子的了。”

都沒怎麽用力,都能破!

靳洲垂眸笑了聲:“好。”

翌日陰天, 老爺子站在窗邊,眼角皺紋堆着很深的笑意。

奶奶走過來:“你昨晚做什麽夢了?”半夜,她被笑聲吵醒了,睜開眼, 見老頭子閉着眼, 在那嘿嘿嘿, 把她吓了一跳。

老爺子停下嘴裏哼着的小曲:“今天天氣真是不錯!”

奶奶看向窗外陰耷耷的天, 不可思議:“你什麽眼神啊!”

因為心情好,早飯的時候, 老爺子連喝粥都喝出了聲音。

奶奶用胳膊碰了碰他:“像什麽樣子!”

靳洲擡頭看過去一眼, 剛好對上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把剛剝好的白水蛋放到遞到安枝予面前,明知故問:“爺爺今天心情怎麽這麽好?”

奶奶幫着回答:“那誰知道他, 昨晚做夢都在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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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傲嬌地哼了聲:“怎嘛,還不讓人做夢啊!”

昨晚他做了個美夢, 夢到自己抱到了重孫, 但是這夢是悲喜交加,因為上一秒剛抱上, 下一秒就傳來孫媳婦又懷上一個的消息, 當時他好氣,一腳踹孫子腿上, 罵他不知道心疼人!然後孫子頂他:還不都怪你!

然後他就醒了。

醒來琢磨了會兒,發現這事不可能,哪有人剛生完就立馬又懷第二個的。

這不符合常理和現實。

所以驚吓都沒了,都成歡喜了。

老爺子瞥了眼孫子那張可以用“絕了”二字來形容的臉,再瞧孫媳婦那精致的五官,哎喲,簡直天造地設,天生一對!

等小夫妻一走,老爺子就去了廚房:“小顧啊!”小顧是負責做飯的阿姨,五十來歲,靳洲喊她顧姨,老爺子喊她小顧。

他交代:“從今天開始,你多買點補品。”

顧姨問:“哪一類的補品?”

“就是有助于男人強身健體的那種,喝了生龍活虎的!”

顧姨是個過來人,一秒懂了:“好,我上午就去。”

這邊交代完,老爺子又去找喬夢:“夢夢,你上午去買點補品。”

喬夢問:“您自己吃嗎?”

“我身體這麽好,哪用吃,我是讓你給孫媳婦買!”他交代:“買那種貴的!”

【越貴越好,這四個字還是有它的道理的。】

喬夢怕領會錯來人的意思:“您說燕窩靈芝那一類的?”

老爺子皺眉:“你就不能買點有新意的?”

喬夢在國內都有哪些感情深的小姐妹,老爺子都知道。

他提醒:“就上次你說她家抱孫子,龍鳳胎的那個!”

喬夢這才懂了老人的意思:“行,我回頭問問她。”

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老爺子跟下命令似的:“什麽回頭,你現在就問!”

沒轍,喬夢只能照做。

“寶兒,你上次給你家兒媳婦找的那個中醫館在哪?......哦哦,好好,那我上午在家等你。”

電話挂斷,喬夢擡頭,眼神詢問:這下行了嗎?

老爺子一臉的滿意,坐到對面的沙發裏,雙手撐着拐杖頂端,和她一起等。

不到一個小時,喬夢口中的“寶兒”就來了。

對方叫江澄雪,是喬夢玩了好幾十年的姐妹,分隔兩地再久,也依舊一個電話就能讓對方立馬坐八九個小時飛機趕到對方身邊的。

所以,老爺子見過她。

求人幫忙,還要讓人家上門,老爺子客氣得很,趕緊讓小顧泡茶。

“我就知道你會為這事找我!”她把口袋裏的方子給喬夢。

這方子已經轉手給了好多人了,現在都成功懷上了,堪稱名丹妙藥!

喬夢剛把那張紙展開,老爺子就朝她伸手了:“我看看!”

喬夢遞過去,和江澄雪沒聊幾句,就被老爺子催促:“那你們趕緊去吧!”早喝早懷。

兩人就這麽被老爺子趕走了。

去中醫館的路上,喬夢這才問出她心裏的擔憂:“都不用號脈,直接拿藥回來喝嗎?”

如果是這樣,她覺得不靠譜。

江澄雪說:“當然要把人帶去啦,我給你那方子是基礎,雖說喝了對身體只好不壞,但你要真想有立竿見影的效果,那肯定還是要把人帶去讓費老親自看的!”

喬夢這才放了幾分心,但這樣的話,也不好辦。

萬一讓她那個兒子知道,講不好要生氣,而且兒媳婦對生孩子是個什麽态度,她還沒摸清呢!

喬夢看了眼窗外陰沉沉的天,天氣預報說未來一周持續雨雪,她不喜歡陰雨天,會讓她有一種諸事不宜的感覺。

有時候是這樣,心情會被天氣影響,而天氣也似乎很會看人下菜。

九點,徐淮正收到了人事部發來的解除勞動合同的通知書。

不知付出多少日夜才終于坐上的位置,就這麽到頭了。

雖說這個結果,他昨晚就想到了,可真的擺在面前,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徐淮正拿着那張通知書就直奔最高層。

姜雪似乎知道他會來,站在半敞的玻璃門前,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徐經理,靳總在開會。”

滿肚子的憋屈和不甘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狂妄又嚣張,徐淮正冷臉站在門口:“什麽時候能結束?”

“這個我不能确定,你可以先回去,等靳總這邊結束了,我幫你轉達。”

“不用,”門口就是等待區,他往後看了眼:“我就在這等!”

誰知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徐淮正整個人都等得煩躁,他看了眼玻璃門裏的風平浪靜,轉身按了電梯。

他去了許安昕的辦公室。

沒了平日裏的謹慎卑謙,徐淮正眼裏像戳了把冰刀子似的站在許安昕辦公桌前,質問道:“辭退我的理由呢?”

許安昕背靠座椅看着他,眼下烏青明顯,想必昨晚沒有睡好。

也是,前任是董事長的現任,這事擱誰身上都很難睡一個踏實覺。

其實,徐淮正出軌同公司女員工,被現如今的靳太太一腳踢出局,這件事在靳氏年會之後就不知被誰捅破了。

這段時間,不少員工都在猜,徐淮正還能在公司待多久。

所以昨晚接到靳洲的電話,許安昕一點也不意外,不過靳總只給了結果,至于原因,那就需要她這個執行者來想了。

也不過兩個電話就輕松解決了的事。

許安昕風輕雲淡地朝他笑了笑:“通知書上不是寫的很清楚嗎?”

徐淮正揚起手裏薄薄一張紙:“我從沒有聽說過曠工兩個小時能嚴重到要被辭退的!”

“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許安昕收起嘴角淡淡一點笑,表情開始嚴肅:“但是昨天你曠工期間,工程部總經理卻因急事找你找不到,造成七百萬的材料費無法上報至江通管材的財務,昨天是一月的最後一天你知道嗎?”

“第一天上班你就犯了這麽嚴重的錯誤,你讓領導怎麽相信你接下來的工作态度?”

許安昕說的這些事實,徐淮正無力反駁,但若是平時,這種事頂多就是在周會上被工程部總經理批評,絕不會嚴重到需要走人的地步。

徐淮正又不傻,自己為什麽被辭退,他比誰都清楚,只是沒想到,那個人為此還找了這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徐淮正冷笑一聲:“靳總的君子風範果然名不虛傳!”

外界對靳洲人品的評價,一直都很正面,過去徐淮正也覺得他是個君子,但現在他不這麽認為了。

他在電話裏是這麽和安枝予說的:“沒想到你老公是這麽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雖然安枝予沒想到他會被辭退,但靳洲昨天在車裏努力壓制卻終究沒有壓制住的情緒,她又不覺意外。

“是你自己拎不清!”

她就只說了這麽一句就挂斷了電話。

徐淮正把手機往關秀海面前一撂,他現在給安枝予打電話依舊只能用別人的手機。

關秀海也有點懵:“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麽就突然把你辭了?”

徐淮正也不藏着,但是他避重就輕:“就因為昨天在咖啡店門口和他的靳太太說了兩句話!”

關秀海有點不相信似的盯着他看:“就這樣?”

徐淮正瞥他一眼:“大庭廣衆,又在公司樓下,我還能怎樣?”

雖說是靳氏員工,但關秀海對靳洲的了解也都是靠傳言。抛開和徐淮正‘朋友’的關系,他在為人處世方面和靳洲相比,那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不過這話,也就只能放心裏。

“那你接下來怎麽辦?”關秀海問。

徐淮正其實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了,之前能留在靳氏,他估摸着應該是靳洲想在安枝予面前扮演大度,然後背地裏再尋一個時機把他開了。

也是,總不能讓人覺得他連一個‘前任’都容不下。

倒是自己,給了他一個空子鑽。

徐淮正收拾着辦公桌上的東西:“京市又不是只有他一家,我還能餓着不成!”

“蔣昕五月底的預産期吧?”關秀海突然提到這事。

徐淮正手裏的動作停住。

關秀海提醒他:“讓她在公司注意點,咱們公司的生育津貼可是數一數二的。”

這話就算關秀海不說,蔣昕心裏也有數,特別是知道徐淮正被辭退的消息,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但是打給徐淮正的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終于挨到午休,她這才去了樓下的工程部,徐淮正所在的辦公室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幹淨到已經看不到一點與他有關的痕跡。

“蔣昕。”

扭頭見是關秀海,蔣昕忙拽住了他胳膊:“徐淮正呢?”

關秀海偏了下頭:“走了。”

這就走了,說辭退就辭退了。

而她到現在,連他被辭退的原因都不知道。

當關秀海把徐淮正跟他說的那些話告訴她的時候,蔣昕冷笑一聲。

別說她不信,關秀海自己也不信,但是這事只有當事人知道,關秀海拍了拍她肩:“已經這樣了,別想了。”

蔣昕低頭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都這樣了,他還不死心......”

兩人結婚前,徐淮正對蔣昕安的是什麽心,關秀海心裏跟明鏡似的,但是能怎麽辦,他勸過,沒用。

男人在這方面,總會抱着僥幸的心理,當然了,僥幸一次,但不可能次次都僥幸。

結果呢,失去了,後悔了,但是晚了。

直接把喜歡的女人拱手送到了上司的枕邊!

以前關秀海對安枝予就一個印象,漂亮,一眼忘不掉的漂亮。現在他對這個女人又多了一重印象,那就是有兩把刷子。

漂亮的女人很多,但如果這個女人又漂亮情商又高,那可就不是一般女人了。

他可是親眼見過靳洲給她拎包,還蹲在地上給她系鞋帶的畫面的!

看着冷冷清清話不多,但能把那麽高高在上的男人拿捏住,這要沒點手段,說出去都沒人信。

以前還覺得蔣昕挺氣人的,現在他有點同情她了。

“以後看見那個女人,繞着點走吧!”他就只能說這麽多了,畢竟還要在靳氏混。

可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直接讓蔣昕沉不住氣了。

她揚眉冷笑一聲:“我一個孕婦,她能把我怎麽樣?”

安枝予上班的地方,蔣昕是知道的,打車到了安枝予公司樓下,剛好看見靳洲牽着她手從裏面走出來。

下車時還滿心憤恨的人,頓時就躲到了綠化帶後面。

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靳洲體貼地給她開了車門,還彎下腰進去給她系安全帶。

憑什麽,憑什麽每一個男人都能把她放在心上,而她,費盡心機得來的一切卻随時都要失去。

她咬着牙,眼裏有不甘,也有嫉妒。

等到車開走,蔣昕再次給徐淮正打電話,這次,他接了。

如果上午他接她電話,蔣昕可能還會安慰他幾句,但是現在,她開口就是質問:“你到底對那個女人做了什麽?”

他怎麽可能就因為和那個女人說兩句話,就被靳洲開除。

徐淮正本來就煩躁,被她這麽一問,頓時也來火了:“有這閑工夫,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蔣昕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機屏幕。

所以她當初到底看上了他什麽?他的經理職位,還是他那穩重斯文的表面?

可她早就看穿了他虛僞狡猾的真實面目了啊!

突然就覺得很可笑,當初那個看似可憐,被她搶了男人的女人,實則是被她拉出了火海,而她呢,奮不顧身地跳了下去!

*

昨天是安枝予放了楚菲菲的鴿子,今天反過來了。

安枝予剛和靳洲說晚上要和楚菲菲出去吃飯,楚菲菲電話就打來了,說是她們經理請吃飯,推脫不掉。

安枝予還能怎麽辦,“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少喝酒。”楚菲菲在酒桌上會有逞能的心态,她知道的。

楚菲菲感動的都要哭了:“寶,你不生我氣就好,周末,周末我請你去做指甲!”

被她這麽一說,安枝予看了眼自己的指甲。

到了下班的點,靳洲打來電話:“我在樓下。”

安枝予一愣,她是下午給他發的短信,說晚上會和楚菲菲一起,就不能和他一塊回家了。但是楚菲菲的那通爽約的電話,安枝予還沒有跟他說。

像是條件反射,安枝予脫口就問了:“不是讓你不用來接我的嗎?”

她哪裏知道,楚菲菲在挂了她電話後就給靳洲發了條短信。

自上次加了靳洲微信後,楚菲菲還是第一次和靳洲在微信裏打招呼。

一條【靳總,你好】發出去一個小時都沒回。

一條【我晚上不能陪枝予吃飯了,就暫時把靳太太還給你喽!】發出去兩分鐘就回了。

雖然回的只有一個字:【好。】

不過靳洲沒有說這事,他說的是:“習慣來接你,都到樓下了才想起來。”

安枝予抓起桌上的包就往外跑。

靳洲就站在電梯門口,安枝予出來的時候,電梯裏還有好幾個同事。

靳洲接過她手裏的包時,掌心習慣先覆在她腦袋後,然後才會摟她的肩。

這般親昵的動作自然惹來了幾聲起哄的羨慕。

以前安枝予還會臉紅一下,現在她已經習慣了,和同事說了拜拜後,她就挽住了靳洲的胳膊:“本來我還想着去做指甲呢!”

“和楚菲菲?”他故意這麽問,因為到現在,安枝予還沒有跟他說楚菲菲不能陪她的事。

安枝予搖頭:“她被酒精勾走了。”

她倒是鮮少說這種玩笑話。

靳洲笑了聲:“那我如果不來,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去做指甲?”

她的确是這麽想的,但是他來了呀,所以安枝予改變主意了:“那你要不要陪我去?”

當然。

他來接她就是這個目的,不管她想做什麽,要做什麽。

出門左轉沒多遠就有一家美甲店。

安枝予在選色,靳洲坐在她旁邊,不出聲,目光追着,在色卡上,在她的眼神裏,來回移動。

然後,他看見她略微挑眉的一點輕微的動作,目光從她眼睛裏移開,靳洲看向色卡,“那就選這個。”他指尖落在黑色泛一點碎金的色卡上。

安枝予扭頭看他:“顏色會不會太深了?”

但是他看得出她有點喜歡。

坐在對面的店員說:“要不要幫你試塗一下?”

塗上後,安枝予展開五指在看。

“很漂亮。”

在誇她這件事上,靳洲從來都不吝啬,【很、非常】都是他經常用的詞。

但是在安枝予塗完的時候,她突然提出一個大膽,甚至有些‘荒誕’的要求。

“你要不要也塗一個?”

“我?”靳洲表情怔愣,轉而笑了聲:“哪有男人塗指甲的。”

其實也是有的,但安枝予沒見過。

所以她有點不講理地說:“可我想看。”

怕了她了。

靳洲把自己的左手伸出來,“塗哪個?”

安枝予沒有太貪心,指着他小拇指:“這個吧!”

回去的路上,安枝予走在了靳洲的左邊,不知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只要靳洲在,她就不看路了。

她看着和她塗了一樣顏色的尾指,邊看邊笑:“要是被公司的人看到,會笑你嗎?”

肯定會,但應該不敢當他的面。

但是家裏那幾位長輩可就說不準了。

果然,晚飯桌上,老爺子瞅見了靳洲的手:“你手上什麽東西?”

靳洲倒是沒藏着掖着:“指甲油。”

老爺子表情一呆:“你一個大男人,塗指甲油幹嘛?”

安枝予埋着頭坐在一旁,也不敢說話,然後就聽旁邊傳來一句:“枝予讓我塗的。”

就這麽被他光明正大地出賣了,而且語氣還特別的理所當然。

安枝予擡頭,一副做錯事等着挨訓的表情:“爺爺——”

結果老爺子卻笑了,用手指着他這個已經淪為老婆奴的孫子。

“你可終于讓我扳回一局了!”

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中午的時候,岑頌爺爺打來電話,兩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彼此的孫子。

岑頌爺爺問:“你家靳洲呢?”

老爺子說:“在公司呢!”

岑頌爺爺嘆氣:“羨慕你啊!”

老爺子當時還沒懂他的羨慕是什麽意思:“你家岑頌呢?”

岑頌爺爺又“唉”了聲:“在這給他老婆剪手指甲呢!”

原來是在變着法地撒孫子孫媳婦的狗糧!

老爺子呵呵一聲:“昨晚靳洲還給他老婆剪腳趾甲呢!”

岑頌爺爺“嘁”了聲:“你別在這跟我吹,你家靳洲什麽性子我還不知道?就算真給他老婆剪腳趾甲,會讓你看見?”

老爺子一生氣,直接把電話挂了。

比不過,怎麽都比不過!

首先在重孫這件事上,他就落後人家一大截了!

老爺子笑着笑着,視線定在了靳洲的手上,驀地,他朝靳洲招了招手:“你把手給我!”

靳洲不明所以:“幹嘛?”

老爺子急了:“你給我!”

靳洲把手伸過去,眼睜睜地看着老爺子舉起手機,對着他的手,又是離近又是拉遠的,一連拍了很多張。

當時靳洲沒懂他的用意,以為他就是覺得好玩。

一個小時後,岑頌給他發來兩張朋友圈的截圖。

一張靳洲認得,是他家老爺子的微信昵稱,發的內容就是他那塗了黑色指甲油的手。

另一張截圖是誰的朋友圈,靳洲就不認識,但截圖裏的手他倒是認得,是岑頌的,也是塗了指甲油的手,但是他塗了五個!

岑頌還發來一段文字:【我真是對這兩個老爺子服氣了,這都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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