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61 第六十一章
◎肉麻又心動◎
因為一見鐘情, 所以念念不忘,才會處心積慮,都是因為愛她。
這是靳洲對這份心不由己的感情做出的解釋。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承載了太多的重量, 他說完沒一會兒, 眼睛就閉上了。
一覺醒來,陽光已經斜在床尾,靳洲睜開眼後第一件事就是看身邊有沒有人。
窩在他肩膀處的一團黑色發頂,讓他松了一口氣。
扭頭去看時間的時候, 床頭櫃上的透明水盆最先映入眼簾, 再然後是一袋棉簽,
這是半夜給他擦身和潤唇了嗎?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印象。
能感覺到身上的體溫已經回到正常,靳洲又低透看了眼像以前一樣挨着他睡的人。
不知昨晚她幾點才睡。
眼裏湧着明顯的心疼,靳洲往下躺了幾分, 凝眸看着她沉靜的睡顏,想到這兩天她的黯然神傷以及自己的失魂落魄,他眼底變了幾分顏色。
靜默一會兒後, 他輕輕抽出被安枝予抱在懷裏的胳膊, 就是這一點輕微的動作, 安枝予瞬間就醒了。
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她就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感覺到他體溫正常,她松了一口氣似的, 又窩回到他身邊。
靳洲沒說話,安安靜靜地看着她剛剛一連串的動作,直到聽見她呼吸再次均勻而平淡, 他才輕腳下床。
怕水聲吵到她, 靳洲去了三樓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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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花灑下, 傾頭而下的細密水注,沖掉了他昨晚冷汗後留下的汗汽,但剖不開他眉宇間的深蹙。
他沒有那麽淡雅,做不到在失而複得後只嘗喜悅,而不去計較某些人露于表面,又或者暗藏于心的歪心思。
接到靳洲的電話,楚菲菲第一件事就是問他和安枝予和好了沒有。
她昨天給安枝予發過短信,但是她那個‘記仇’的閨蜜沒有回她。
靳洲:“已經沒事了,謝謝你,楚小姐。”
楚菲菲可一點都不敢在這件事上邀功:“靳總言重了,你們能和好就行,和好就行!”不然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靳洲說了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我記得上次楚小姐主動提到了方希羽,你們認識?”
如果說他和安枝予在沒有和好的情況下,問她這事,楚菲菲或許不會瞞着他,但既然誤會已經說開,現在就沒有必要再提那個女人,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裝傻:“我怎麽可能認識她呀!”她腦子轉得很快:“這不是徐淮正在方誠上班嗎,我就從網上了解了一下那個公司。”
解釋完,她還不忘鄭重申明:“靳總,你可別誤會,我和她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她要是輕描淡寫一點,或許還能讓人信服幾分,但她反應真的有點過了。
靳洲笑了笑,沒有追問也沒有挑破:“我也就是随口問問,楚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楚菲菲才不覺得他只是随口,她聲音帶着試探:“靳總,你接下來是有什麽打算嗎?”
靳洲當然聽得出她的言外之音。
他眉棱微挑:“楚小姐指的是哪方面?”
還能是哪方面。
楚菲菲可一點都不覺得他如外界傳言的那樣,君子淡雅若菊。
就算他是君子,應該也是個眦睚必報的。
楚菲菲索性把話挑明:“徐淮正啊!你應該不會就這麽算了吧?”
淺淺一聲笑從話筒那邊傳來,聽得楚菲菲後背有點冒冷汗。
“楚小姐多慮了。”
十點的陽光已經灼眼,他側身站在窗邊,臉部輪廓一半柔和一半鋒利,他清淡的眸色看向窗外,沉穩的音色裏,雖然聽不出喜怒,但能讓人感覺到有暗流湧動。
他說:“就算我什麽都不做,他在京市,也很難再有立足之地。”
徐淮正在京市有沒有立足之地還不知道,但是今天一大早,方希羽剛走到公司樓下,就被一杯黏糊糊的東西迎面潑來。
“啊”的一聲尖叫,吸盡周圍人的目光。
化了精致妝容的臉上,黑色的套裙上,沾滿了粘稠的液體,方希羽擡手抹掉眼前的濃稠,一雙眼狠狠着眼前人,恨不得将對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你有病吧!”若不是周圍都是人,她絕對要爆粗口。
八寶龍茶滾燙,但蔣昕只是想給她一個警告,所以那杯東西是涼的,她扔掉手裏已經空了的紙杯,嗤笑一聲,“這個世界是沒有男人了嗎,竟讓高高在上的方總甘願當小三!”
她聲音擡得高,周圍經過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但這是在方城生物公司樓下,進出的都是本公司的員工,沒有人會當面竊竊私語。
方希羽一雙鋒利的眼神落在蔣昕的臉上,短暫的怔愣後,大概是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她笑了聲,黑色尖頭高跟鞋朝對方邁近一步,她俯腰,氣急反笑一聲。
“論小三,你應該首當其沖吧!”反唇相譏完,方希羽直起腰,一臉的不屑:“你放心,徐淮正那種男人,沒人跟你搶的!”
但今天她在大庭廣衆之下所受的屈辱可不能白受。
在保安趕到門口,就要驅趕蔣昕的時候,方希羽揮手制止住,同時她也将已經撥通了的手機貼到耳邊。
“關律師,我在公司門口,你下來一趟。”
*
一層玻璃之隔,窗外烈陽當空,房間裏清涼宜人。
昨晚安枝予一直等到靳洲退了燒才睡,以至于這都十一點了她還沒醒。
靳洲剛去書房接了一個電話,也就幾分鐘的功夫,再出來,床上的人已經滾到了床邊邊。
他慌忙跑過去,不想吵醒她,靳洲只坐在床邊的地上,用身體給她擋着。即便這樣,都沒能擋住安枝予翻身的動作。
如果靳洲真的不想她醒,可以有很多動作擋住她,但是,他往後退了一點,但同時,他伸手了。
安枝予就這麽從床邊滾到了他的兩只手臂上。
雖然身體被他穩穩托住,但那種失重感還是讓安枝予猛然驚醒了。
視線對上,安枝予看見他唇邊很深的笑意,她表情怔愣,眼睫毛眨了好幾下。
靳洲一邊看着她,一邊托着她往後坐,等他展開腿把她放到懷裏後,他故作一聲嘆氣。
“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就滾下床了?”
安枝予雖然眼睛有神,但大腦還是懵懵的,她擡頭看了眼自己的姿勢,再扭頭看一眼床沿,臉瞬間就紅了。
這麽大的人了,還能從床上滾下來,這要說出去,怕是都沒人信。
因為她就在懷裏,所以無論她怎麽躲,臉上的表情都能被靳洲看得清清楚楚。
目光鎖在她又窘又紅的臉上,靳洲低笑一聲:“在我面前還怕丢臉嗎?”
越是在意的人,才越不想在他面前丢臉。
安枝予嘁了聲:“你昨晚也很丢臉。”
昨晚他只是有點黏人,哪裏丢臉了。
但是昨晚有很多事,他都沒有印象,比如床邊的水盆,還有棉簽。
但是這些不足以被她說“丢臉”。
靳洲捏了捏她臉:“昨晚我怎麽了?”
安枝予瞥他一眼,“你自己想。”
四個字,留盡了懸念。
靳洲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但那是對別的人和事。
他眼裏的求知欲一瞬就達到了峰值:“到底怎麽了,嗯?”
剛剛還又羞又窘的人,這會兒已經開始得意了,“想不起來啊?”
他搖頭。
以為她會說,結果卻見她一臉狡黠:“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呗,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一直以來,靳洲都是甘願被她拿捏,但他若是想,也能反客為主。
他目光頓在她臉上,眉心時緊時松幾個來回後,他突然偏開臉笑了聲。
嘴角笑痕淡下後,他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哪有你說的那麽丢臉。”
安枝予以為他真想起來了,瞬間就在他懷裏坐正了幾分,眼睛睜出了不可置信:“可你在生病啊!而且我壓根都沒碰到!”
靳洲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秒懂了她的意思,明明她說的那麽含蓄。
他蜷手掩在嘴邊“咳”了聲:“可、可能是熱的......”
安枝予突然捧住他臉,嘴角笑意很深,帶着好奇的逗弄:“熱的話也會有反應啊?”
靳洲:“......”
雖說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但其中的過程最抓人,偏偏那段在他腦海裏是空白。
不過從早上那盆水來看,似乎也不是很難聯想。
靳洲很會試探:“你不是給我擦身了嗎,怎麽可能沒碰到。”
安枝予皺着眉反駁:“我就只給你擦了脖子和後背,其他地方我可一點都沒碰到。”
她言之鑿鑿的語氣倒是讓靳洲頗有幾分失落。
不過身為男人,很多生理上的反應,的确很難解釋。
他岔開話題:“餓不餓?顧姨早上熬了粥,我讓她給你留了。”
他倒是輕而易舉從剛剛那個話題裏抽了身,但是安枝予卻陷在了思緒裏。
她剛剛想到度假村那晚的溫泉池邊......
那天晚上也很熱,他的反應幾乎可以用‘極致’來形容,她恍然大悟似的咕哝出一聲。
“難怪......”
靳洲哪裏知道她在想什麽,“難怪什麽?”
她臉一紅,忙搖頭:“沒什麽......”
見他盯着自己看,安枝予忙岔開話題:“幾、幾點了?”
靳洲擡頭看了眼:“十一點半。”
竟然都中午了。
安枝予突然想起他的燒,忙伸手去摸他額頭,手腕被靳洲抓住。
雖然昨晚睡着以後的事他不記得,但睡前她說的話,靳洲可謂是記得一字不差。
他看着懷裏的人,目光很深:“是不是還欠我三個字?”
昨晚他說了【我愛你】和那句解釋又帶告白的話之後,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安枝予眉眼垂下:“我說了。”
他大概也猜到了,輕笑一聲:“在我睡着的時候說的?”
安枝予擡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也不知自己怎麽就這麽了解她,靳洲問:“說了幾次?”
安枝予惱了他一眼:“那我哪有數啊!”
那就是不止一次。
他滿足又不滿足:“那你現在再說一次。”
明明房間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但安枝予還是忍不住看了看四周,然後摟着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
“我愛你。”
聲音很小,也很軟,卻很有穿透力,撞在他心髒上。
他低頭,在她耳邊也回了同樣三個字。
“我愛你。”
很肉麻,但卻很讓人心動。
是相愛的兩個人,無論說多少次,都會心動的三個字。
外面天氣雖熱,但惬意卻盤旋在滿是涼意的房間裏。
兩人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在家裏享受悠閑的周末了,午飯安枝予吃了很多,這會兒,她正靠着床背在刷手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情好,刷到的都是心靈雞湯。
靳洲坐在床尾,正彎着腰給她剪腳指甲。
“晚上帶你去美甲店吧。”
聽他這麽一說,安枝予伸手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不用,都沒長出來多少。”
靳洲不用擡頭就知道她沒懂自己的意思,他低頭在她腳趾頭上吹了吹指甲屑:“我說的是腳。”
安枝予剛一擡頭,手裏的手機震了。
是楚菲菲,聲音興奮得不得了。
“寶,快看熱搜!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