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咔嚓一聲

那個矮個子醫生,叫做丁大全,居然還是個副主任醫師。

葉苓在醫生辦公室那裏溜了一圈,沒找到這個渣滓。

該怎麽整這個敗類呢?

看來也是個慣犯了。

專門欺負精神不正常的女病人吧。

就是因為她們精神不正常,篤定了她們說的話沒人信吧。

甚至可能對姜蕪做了更加過分的事。

姜蕪年紀小,幾乎不怎麽說話,親人也不常來,阿姨也不怎麽認真。

所以是一個最好的下手對象吧。

葉苓越想,就越是惱火。

胸腔裏仿佛有一把火,噼裏啪啦地燒着,越燒越旺,越燒越旺。

燒得她的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給你看些好東西哦。零的聲音不知從哪傳來。

葉苓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昏暗的房間。

一個矮小、醜陋、肥胖的男人正趴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氣聳動着。

他的身下,是姜蕪清秀麻木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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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他嗷地一聲,然後癱了下來。

過了會,他起身快速地收好避孕套,套好白大褂,然後又幫姜蕪擦幹淨穿好了衣服。

最後擰了一把姜蕪的臉,就爽快地離開了。

葉苓渾身都在發抖,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零淡淡道。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葉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零說完這句,又神隐了。

“丁醫生,有你的快遞!”一個導醫臺的護士喊了一聲。

丁大全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好的,給我拿上來。”

看到他的一剎那,葉苓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崩了。

她快步走到丁大全身邊,對他笑了笑。

丁大全有些受寵若驚,他連忙擠着圓餅一樣的臉,仰頭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葉苓伸手扣上了他的肩膀和手臂,然後用力一擰。

“啊——”殺豬一樣的慘嚎響徹走廊。

葉苓又用同樣的手法,擰下他另一只手,然後單手掐着他的喉嚨,拖着他就往病區走。

“不好了!病人暴動了!”

“快,快報警!”

“保安呢?快叫保安!”

“快制住她!”

“□□呢!快去拿□□!”

對于這些聲音,葉苓置若罔聞,她只是如同拖着一條死狗一般地拖着丁大全。

丁大全被葉苓掐着喉嚨,根本說不出話來,兩只脫臼的手臂軟軟的垂在身側,他只能使勁地蹬着腿。

但他個子還沒葉苓高呢,再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

對着圍上來的保安,葉苓淡淡一笑,從衣兜裏掏出水果刀,然後刷地彈開,抵在丁大全的臉上,“不要靠近我。”

保安們僵了僵,停下了腳步。

一個花白頭發的白大褂擦着臉上的汗,顫巍巍地道:“你有什麽要求,可以說出來。”

“這個惡心的東西,你們知道他做的事嗎?”葉苓用刀在丁大全臉上比了比,丁大全一個哆嗦,身下淌下了一攤黃黃的水跡,竟是吓得失禁了。

花白頭發臉色變了變,道:“我們醫院一定會好好處理他的!”

葉苓呵了一聲,“這個人渣,猥亵、□□女病人,法律也不過就判個幾年,出來後他又會繼續作惡。”她淡淡道,“倒不如我現在就做了他。”

花白頭發臉色有點發青了,姑且不論這個病人說得是真是假,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他們的醫院的名氣可就壞了,于是他連忙否認道:“怎麽可能呢,丁醫生是很有職業道德的醫生。”

這時匆匆趕過來的荊醫生聽到這句話,沒忍住脫口罵道:“蠢貨!”

葉苓一聽,果然如此,她冷冷一笑,道:“就知道你們會袒護這個畜生。”

“不會的,葉小姐,請你放心,我們一定讓他受到嚴厲的懲罰!”荊醫生好聲好氣地勸道,“你沒必要為了這個渣渣髒了你幹淨的手。”

“沒事,反正,不是第一次了。”葉苓笑了笑,然後擡手一個起落,丁大全的大腿上被紮了個血窟窿,他瞪着眼睛痙攣了一下,直接頭一歪,昏了過去。

“讓開。”葉苓的左手仍然緊緊地鉗着丁大全的脖子,然後用着帶血的刀子指着前面,“你們都給我讓開。”

所有人驚恐又驚駭地看着她,然後四散地讓開了路。

外面有警笛聲由遠及近。

葉苓一臉輕松寫意地拖着丁大全走着,仿佛在郊游一般的自在。

荊醫生暗暗評估了一下她的精神狀态,搖着頭嘆了口氣,還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歐陽到的時候,只見地上一道長長的血跡拖着,他帶着特警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另外的狙擊手也在适當的地點蹲好,只等他的命令。

他也是收到通知,說是精神病院有精神病人暴動,他其實比任何人都着急。因為他很擔心葉苓受到傷害。

但當他到了現場,看到那個靠在病房門口的人的時候,他真切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天打雷劈。

葉苓一手正玩着手中的刀子,另一只手依舊卡着丁大全的脖子,她看到全副武裝的歐陽,翹着嘴角笑了笑,“你來啦。”

歐陽很無力,他咽了口唾沫,啞着嗓子道:“放開人質。”怎麽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了?

葉苓看着他,神色變幻,然後右手手指用力一夾,薄薄的水果刀便斷成兩半,她往地上一扔,平靜地道:“你我之間,便如此刀。”幾滴鮮血從她指尖滴落。

“你不要沖動!”歐陽握着槍得手微微地顫抖着,“放開人質!”

“他該死。”葉苓雙手一用勁,只聽咔嚓一聲,丁大全的脖子便斷了,他雙目圓睜地癱軟在地,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

歐陽瞳孔猛地一縮,他喝道:“開槍!”

葉苓就靜靜地看着歐陽,并沒有躲,“撲”地一聲,她低頭看看紮進自己肩頭的麻醉劑,笑了笑,閉上眼,心情真好,可以睡一覺了。

此時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瘦弱清秀的女孩站在門口,她看着丁大全的屍體,彎着嘴角,笑了。

惡魔死了。真好。

姜蕪僵硬而緩慢地蹲下身,“謝、謝。”她拉着小綠的手,看到小綠身上最大的一塊傷口不再流血了,她努力地湊近葉苓的臉龐,親了一下,“謝謝你,天使姐姐。”

看到這一場景的衆人,都不由地心頭顫動。

白大褂們面面相觑,花白頭發吼道:“都愣着幹啥呢,趕緊安撫病人。”

歐陽走過去抱起葉苓,荊醫生便對着他道:“跟我來,不能住這邊了。”

于是安排好了葉苓,歐陽才回警局作報告。

精神病院的病人暴動最終以一個醫生的死亡作為結局。

葉苓的危險等級直接升為了十級。

她被關在塑膠病房裏,并且用橡膠帶綁在了床上。

歐陽被虎着臉的局長一頓噴頭:“你怎麽回事!怎麽會讓人質被殺害的?為什麽不讓狙擊手出手?為什麽不直接就開槍阻止?你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局長狠狠地拍着桌子。

歐陽犟着頭,悶不吭聲。

洛明只能在一旁溫聲勸着:“當時圍觀群衆多,而且還有精神病人,行為不可控,這不是怕誤傷嗎?”

局長壓了壓火氣,罵了一頓也差不多了,畢竟這小子姓歐,“回去寫個三千字的檢讨過來。”

“好的,好的,我讓他寫滿五千字,保證超額完成任務!”洛明做了保證,趕緊拉着歐陽走了。

一到洛明辦公室,歐陽就抱着頭往椅子上一坐,一言不發。

洛明拍拍他,安慰道:“事已至此,不能挽回了。”

歐陽沙啞着道:“怎麽會這樣的。”

“葉苓她這個病,是遺傳的。”洛明嘆氣,“一旦發病,沒辦法控制自己的。”

“她就當着我的面,擰斷了那個人的脖子,臉色變都沒變。”歐陽揉着自己的頭,“就好像在做一個特別簡單平常的事一樣,我覺得,我覺得,不能接受。”

“她病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洛明把筆記本對着歐陽轉了過來,“不過這個醫生也是死有應得,你看我查出來的東西。”

歐陽一目十行地看完,不由地一拍桌子,“果然該死!”連那麽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洛明點了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這個人渣,每次都掩蓋的很好,根本找不到證據起訴他,那些精神病人又根本不能作為證人為自己辯解,真是可惡!”

“我不能讓葉苓再待在那裏。”歐陽倏地站了起來,“誰知道還有沒有變态。”

“不行,你聽我一句勸,消停點。”洛明拉住他,“除非你真的不要自己的前程了。”

歐陽定了定,又錘了一下桌子,“這世上這麽多的罪惡,就因為沒有證據,罪犯就不能繩之以法,這根本就是錯的!”歐陽喘了口氣,“葉苓是對的。”

“你瘋了!”洛明推了一下歐陽,“你是警察!”

“是啊,我是警察。”歐陽呵了一聲,“我是警察啊。”

“好了,趕緊寫檢讨吧。”洛明叼着煙,拉他坐下,“五千字,一個字都不能少。”

“三千字吧,五千字太多了。”歐陽覺得頭有點痛。

“五千字,我牛都幫你吹好了。”洛明按着他,“快點寫。”

“你坑我啊。”歐陽認命地拿起紙筆,沒錯,他們這裏寫檢查都是要手寫的。

——————————————回到醫院的分割線————————————————

葉苓悠悠醒轉,睜開眼,是白慘慘的天花板綴着白慘慘的燈。

她動了動,發現自己被綁在床上了,手上打着點滴,又是那些冰涼涼的安定藥,仿佛連她血液的溫度都要随之變得冰涼起來。

楚人傑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見她醒了,便溫和一笑,“覺得好點了嗎?”

“好點了。”葉苓淡淡地笑道,“幫我解開,難受。”

楚人傑頓了頓,道:“好。”他站起身幫葉苓解掉束縛帶。

一旁的荊醫生連忙出聲阻止:“楚先生,小心。”

“沒事的。”楚人傑扶着葉苓坐起來,“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我又打不過你。”葉苓白了楚人傑一眼。

楚人傑失笑,“對。”

“葉小姐,你還記得之前的事嗎?”荊醫生溫和地問。

“你說那個渣渣。”葉苓看着荊醫生,“死了才幹淨。”

“殺人的是你,不是第二?”荊醫生皺起了眉,“這不對啊。”

殺人者是我,這才是對的。葉苓默然,她當然不會蠢到說是自己,“我看着零動的手。”

荊醫生點點頭,“葉小姐,我初步拟定了你的治療方案,還希望你配合。”

“我會配合的。”葉苓低低笑了笑,“別耍花樣,前車之鑒不遠。”

荊醫生額角跳了跳,“我可不是那種毫無道德感的人。”

“葉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的。”楚人傑握着葉苓的手,“我明天,最遲後天就去美國一趟,一定會把專家給你請過來。”

“你,不必如此的。”葉苓抽出了自己的手。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葉小姐只要不被刺激,就不會病發。”荊醫生往好了去說。

“那就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她。”楚人傑看了王猛一眼,王猛會意地點點頭,然後低頭在助理群發消息。

“你想吃什麽嗎?我去買過來。”楚人傑憐愛地看着葉苓,“你最近又瘦了。”

“我不餓。”葉苓柔柔道,“你呢,吃過飯了嗎?”

“我也不餓。”楚人傑笑着道。

“那就是還沒吃,王哥。”葉苓問王猛,“你們老板吃飯了嗎?”

王猛很誠實地搖搖頭。

葉苓就斜着眼看楚人傑。

“好了,我去随便吃一點。”楚人傑無奈地站了起來,“你先休息會,我一會就來。”

荊醫生也吩咐了幾句,便出去了,順便反鎖了門。

“沒用的。”葉苓喃喃地看着擋着她的那一重防彈玻璃門再加一重不鏽鋼門,搖搖頭,“好不了了。”

打完點滴後,護士給她又拿了藥來,盯着她吃了下去。

最後還在她頸側貼了個鎮靜貼。

葉苓沒一會就昏沉起來,她縮在被子裏,很快睡着了。

在精神病院的日子過得不知晝夜。

楚人傑去了一次美國回來了,那個專家死也不願意過來,但是答應了全程參與網絡會診。

葉苓沒有再發過病。

似乎在慢慢的好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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