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刁難
刁難
能夠比預期的時間早收到蛋糕,趙懷宜也很是驚喜,爽快地付了餘下的銀子,足足九十多兩的銀子,拿在手裏都是沉甸甸的。
“這些日子我們買蛋糕也賺了不少,眼見這蛋糕店即将開張,趁着裝修還有兩天,咱得再建個冰窖才行,這奶油再過些日子天氣更熱了,便也會容易變質,要是日後有人來訂做蛋糕,有了冰窖,我們也能提前些時候做出來,放進冰窖中保鮮。”拿了銀子,林歡倒也不急着與人分錢,而是同許文坐下商讨起建造冰窖的事情。
眼看着蛋糕店的裝修就要完工了,這建冰窖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
林歡說的也有理,只是聽到奶油變質時,許文似是想起了什麽來,急忙端出一塊蛋糕擺在林歡面前,“我這正想同你說這事呢,這塊蛋糕是我前些日子剛完成的,做了些改良,算得上是新品了,當時想着拿去給你嘗嘗,哪承想妹妹生病,便一時間忘了此事,今天再拿出來,卻發現這奶油變了顏色,連味道也有些發酸。”說罷他又擡頭看向對面坐着的林歡,“方才你說的保鮮,莫非就是防止奶油發酸的意思?”
“是。”林歡瞧了眼面前的蛋糕,看上去味道應該不錯,只可惜已經變質了,屬實是浪費了,她點點頭,接着道:“若是你同意建造冰窖,那這銀子就等建成冰窖後,除去施工費,我再拿來給你。”
“當然沒問題。”林歡的話剛落音,許文便急着答應,當初林歡能找上自己合夥做生意,他已經是感激不盡,怎麽會在乎這些小事,“到時修建冰窖,有需要的地方你盡管叫我,我對這一片熟悉,也能幫着找些工匠。”
林歡笑着答應,約定着明日便去官府申請建造冰窖的文書。
官府文書申請下來并不難,兩人去了趟官府,給蓋了章印,建冰窖的事情便可以開工了。
工匠師傅請的是鎮上建造冰窖的老手,好幾家酒樓都用的他們,施工速度很快,沒兩天時間就快完成了大半,只是到後面,這制冰的事情上出了問題。
吳家人不知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說是林歡要強占他們吳家的手藝,将這制冰的法子偷了去,這件事把吳家人氣得夠嗆,說什麽也不願意去給蛋糕店的冰窖制冰。
一個冰窖,沒有冰,那就是個擺設,許文為了這事去了吳家好幾趟,求了幾次,吳家都不願意出來接這生意,一連幾天下來,這蛋糕店的裝修都已經完工了,眼見着就到了開業的日子,天氣一熱,這奶油做的蛋糕根本放不長,給許文急得嘴角都起了泡。
“他要是實在不願意過來,那我們便自己制冰。”林歡也跟着去過兩次吳家,這吳家人非但不願見她,還安排下人将林歡轟走。
不過是一個制冰的法子,他還真給當成了寶貝,竟然他們吳家不願意做她林歡的生意,那她便自己做。
“自己制冰?!”許文頓時瞪大了眼睛,“可我們哪知道制冰之術啊,這吳家捂得嚴嚴實實,一些百姓向官府狀告他們私藏制冰之法,官府不僅沒為百姓撐腰,反而将其關押了起來。”
說着,許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到時候蛋糕店開業得損失多少蛋糕,想到這些他便忍不住再次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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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歡看了眼旁邊抑郁寡歡的許文,安慰道,“你放心好了,這制冰的法子,我早就琢磨出來了,之前不願說,只不過是想借吳家只手,驗證一二罷了。”
“此話當真?”許文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可看林歡一副運籌帷幄的表情,又聯想到林歡平日裏研究出來的稀奇東西,頓時又有些相信了起來,眼神也亮了起來。
可沒高興兩秒,許文便洩了氣,“這吳家人手段了得,要是知道了,你會制冰,那還不得鬧翻了天。”
聽許文這樣說,林歡眼神立即冷了下來,語氣不屑道:“這吳家的法子本來就是學的官家的,聖上下旨,我朝百姓人人可以學習制冰之術,我們自己制的冰,用的也是官家允許的法子,他又能奈我何。”說着她停下來看了眼許文,接着道:“我們眼下先解決蛋糕店的問題,剩下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雖然是這麽說,但林歡幾人才開始準備制冰用的材料,就被吳家人放心開始阻攔,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直接沖進了蛋糕店,瞧見地上的硝石,便發起了瘋,一個個對着蛋糕店就開始打砸。
“你們在幹什麽!”林歡剛将盛水的容器搬出來,就瞧見這樣的一幕,頓時被氣得不輕,好在店裏還有些幫忙的工人,這才避免了損失。
“幹什麽?哼,你一個小小的鄉野夫人,卻敢偷取我們吳家制冰的法子,你覺得我們還能來幹什麽。”為首的男子,朝着林歡冷哼一聲,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胡說什麽!我們什麽時候偷了你吳家的法子?”許文将店裏被丢在地上的東西撿起,滿臉怒意地沖幾人叫喊道。
“沒有?你在這哄騙誰呢?這鎮上誰不知道制冰之術只有我們吳家會,你們要是沒偷,怎麽會知道用硝石制冰!”吳家老爺吳三貴,這次也跟着下人一同來了蛋糕店,瞧着林歡店裏的裝修,譏諷道:“果然是鄉下來的丫頭,這店裏裝修的不倫不類,也不曉得是拿着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哄騙了多少家的銀子。”
“你!”許文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樣無賴的人,一時間被他這話氣得結巴,硬是半天沒說出怼人的話來。
好在林歡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自然不會這樣輕易被他這些話激怒,只是說話間,不禁帶了些陰陽怪氣,“剛剛吳老爺是說這制冰之術只有你們吳家會?哦~那聖上又是何時下的旨呢?我怎麽不記得了?莫非只有吳家可以學這制冰的法子?我啊,就是個鄉野村姑,這鄉下消息難免不靈通,給聽岔了,吳老爺大人有大量,不妨親自說說聖旨的內容,我也好打消了制冰的念頭啊。”
“這……”吳家的其他人都被她說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紛紛看向自家老爺。
吳三貴沒料到她會來這招,卻也不敢輕易沾上假傳聖旨的罪名,只好實話實說,“聖上可沒有說只有我吳家人能學制冰之術……”
“啊?那不是巧了,我這鄉野丫頭原來沒聽岔呀,竟然大家都能學,那吳三貴還在這胡攪蠻纏什麽呢!”說到最後一句時,林歡語氣一轉,眼神淩厲地看着面前這些剛剛對着蛋糕店打砸的人,頗有一種要将人提起來丢出去的架勢。
“你少在這說些有的沒的,只要我吳家有制冰之術這件事,是全鎮子默許了的,就連官府都得對我禮讓一二,你一屆婦人也敢對着我蹬鼻子上臉!”終于反應過來,林歡剛出是給自己下套呢,吳三貴臉色更加陰沉,指着林歡的鼻子罵道。
恰巧這時候蛋糕店來了客人,陳家小姐剛下馬車便聽見吳老爺的話,不禁蹙眉,但還是回頭等着自己爹爹下了馬車。
馬車裏頭的陳家老爺就沒有陳小姐這樣的好脾氣了,他帶着些怒意下了馬車,一揮袖子,朝着吳三貴呵斥道:“你一個商販,還真是大膽,官家頒布下來的制冰之術哪是你随便說說,就能占為己有的!”
背對着門口的吳三貴身形一頓,随即面上帶上了谄媚的笑容,“陳老爺,你今日怎麽出來了,可是又有哪家鋪子有了新買賣?”
“哼,買賣倒是沒有,但你這砸人買賣的,倒是随處可見。”陳老爺對他那谄媚樣子,露出些許厭惡,大步繞過吳家人,來到了林歡面前。
“這位便是林老板吧?”他面上含笑,瞧着便叫人讓人平白生出些親近感來。
他身後的陳家小姐,也笑得和顏悅色,往前幾步接了她爹的話,替林歡給回答了,“沒錯爹,這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老板,她家蛋糕和缽缽雞你也嘗過,當時你可沒少誇呢。”
聽了她這話,林歡也跟着笑了起來,“陳小姐和陳老爺能喜歡我家的蛋糕和缽缽雞是我的榮幸,等小店開業,也歡迎你們來光顧。”
“哈哈哈,實不相瞞,今日我與小女前來,就是為了找林老板做生意來了,不知道你這鋪子是何時開業,我想在兩天後訂個蛋糕,給人過壽。”陳老爺道。
陳老爺身後的吳家人,聽說這父女倆竟也喜歡林歡家的吃食,還要過來訂做蛋糕,一時間面面相觑,有個年輕些的小夥趁人不注意,伸手扯了扯吳三貴的衣服,小聲嘟囔,“爹,這可怎麽辦?”
“眼下這情況,還能怎麽辦,趕緊走啊。”吳三貴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回道,說完便想帶着一群人開溜,只可惜還沒走出大門,就被眼尖的林歡給注意到了。
“喲!吳老爺,你這是要走了嗎?那我這制冰的事,您還管嗎?我這小店可禁不起你折騰啊,這冰窖一天沒建好,店鋪也就一天開不了業,實在是賺不到銀子再給店鋪裝修了啊!”說罷,林歡臉上露出抹笑容來,但又很快被她掩飾下去,竟然這個吳三貴如此怕眼前這位,那她不妨将其好好利用一把,滅滅他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