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冤家路窄
第16章 冤家路窄
許柯新聽着他有些落寞的語氣,腦子還在他上一句話裏:“藝人不能談戀愛啊?”
許柯新的反射弧讓陳桦哭笑不得,但他也才意識到,小嫂子的原生家庭極差,別說追星,估計電視都不常看,更不知圈裏的規矩。
“也不是不能,只是在事業上升期,尤其是靠臉吃飯的藝人,收獲的大多都是男友粉女友粉,如果談了戀愛,粉絲夢破碎,會有好多脫粉回踩的。”
許柯新腦袋上彈出個問號,說到藝人談戀愛,倒令他想到一個人,那就是他小叔叔家的小堂弟許雲清。
前幾年突然通知他,說要結婚了,跟誰呢,跟他偶像。
這個堂弟婿許柯新至今都沒見過,甚至許雲清都沒告訴過家裏人究竟是誰,說什麽他們是隐婚,越少人知道越好。
許柯新和許雲清的關系一向很好,他想查,卻一直無從下手,也就逢年過節,許雲清自己帶着孩子回家過年,問起他老公,許雲清就說忙,現在孩子都四歲了,孩子他爹還沒影呢。
所以他現在聽陳桦說藝人不能談戀愛,心裏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堂弟婿更加不滿,看來還是靠臉吃飯的小白臉兒,有夫之夫,還天天立單身人設,呸!
陳桦久久聽不見許柯新再說話,一擡頭就看見他臉色沉得可怕,好像要吃人,以為他想到了不開心的事兒,就也閉了嘴,沒有再說話。
下午陳桦提議帶孩子們出去玩,許柯新本意是想自己在家睡覺的,但阿澤抱着他不撒手:“小舅舅也去嘛~”
孩子撒嬌,許柯新可抵不住,所以新組成的一家四口來到了兒童樂園,看着倆孩子在充氣城堡裏瘋跑尖叫,許柯新滿眼都是寵溺和柔情。
人這一生也就他們這年紀無憂無慮,現在不讓玩,等長大了再彌補,意義不同,心境也不同。
“你看着他們,我去買幾個冰淇淋。”
許柯新起身和陳桦說,蔣文睿說過,不讓孩子們在盛夏吃冰的,但不冷不熱的季節可以,現在正是時候。
“行,我吃草莓的。”
陳桦笑嘻嘻點餐,許柯新點頭應下,看了眼孩子們就往樂園門口走。
樂園門口有一條小吃街,一靠近各種香味就撲鼻而來,許柯新買了根烤腸邊走邊吃,沒經過蔣文睿的允許,還是不給孩子們買了。
溜達到賣冰淇淋的攤子,許柯新選了四種口味,然後就排隊等着拿。
他和陳桦是大號的,倆小朋友是小號的,許柯新拿着冰淇淋準備打道回府,肩膀卻突然被拍了一下。
“多多!真的是你!”
這是碰見熟人了?他疑惑轉身,在看清拍他的人後,臉瞬間垮了下來。
只見他那個便宜爹秦川正驚喜的看着他,手裏牽着倒黴小孩許家圓,她手裏還拿着個比手臂還要長的棉花糖啃着。
“你們怎麽在這?”
許柯新扯扯嘴角,連聲爸都不願喊,自從見着許家陪嫁的嫁妝後,他對所有許家人都沒了半點好感,連按規矩的三天回門都裝病沒去,此次遇上算他倒黴。
再說這個兒童樂園的門票可不便宜,按照許家的經濟情況,不該帶孩子來這裏玩。
“這不是圓圓轉到貴族小學了嘛,怕她和同學沒共同話題,你媽就讓我帶她出來玩玩。”
轉到了貴族小學,許柯新覺得這句話真諷刺啊,拿着賣兒子的錢供女兒過上等人的生活,這父母偏心的不是一點。
“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許柯新實在不想在這繼續被紮心,扔下句話就要走,秦川還沒說什麽,一直專心啃棉花糖的許家圓突然看到了許柯新手中的冰淇淋,二話不說直接上去搶。
許柯新對她沒設防,所以很輕易的就被她搶走了,左手的大甜筒被她搶走,小的也在拉扯間掉到了地上。
許家圓貪婪地舔舐起草莓味的冰淇淋,随後拿着甜筒沖他挑釁地吐舌頭,胸脯一挺,似乎是打了勝仗的大将軍般威武。
這下可把許柯新惹火了,他也不顧是不是在大庭廣衆下,暴力地扯過許家圓的胳膊,揚手就要打,卻被秦川從中阻攔:
“多多,多多,哎呦你急什麽,不就是個冰淇淋嗎,圓圓想吃你就給她。”
許柯新不能對長輩動手,他被迫停手,試圖和他講道理:“這是冰淇淋的事兒嗎?許家圓這種不經過同意就搶人家東西的行為不是頭一次了,你們怎麽教的孩子?”
“你是她哥哥,又不是別人,跟妹妹那麽斤斤計較幹嘛?”
許柯新被道德綁架的一噎,随後咬牙切齒地把目光看向秦川:“我斤斤計較,不是,你知道她這屬于什麽行為嗎?現在是搶冰淇淋,長大了就是搶錢!”
秦川被兒子訓斥了覺得面上不挂,也收起了一貫溫和的笑容,臉板了起來,把絲毫不知收斂的許家圓護在身後:
“多多,你這話過分了啊,她是你妹妹,你這當哥哥的就不盼她點好?”
“我盼她好的前提是她是個好人,但現在呢?嚣張跋扈目無尊長,這不都是你們的溺愛造成的?甭說什麽我是她哥,我不認!”
許柯新說完,伸手又要去抓許家圓,小孩躲閃不及,直接被許柯新薅了過來:“要麽,你賠我錢,要麽,我打她一頓,你自己選 。”
“你怎麽變得那麽冷血了?”
“我就冷血了怎麽着吧,你們把我賣給蔣家的時候也沒心軟,我現在打她,是正确維護我的利益,別道德綁架我,我不吃那一套。”
許柯新對便宜爹的唯一濾鏡也沒了,怪不得許家圓養成了這種性子,有這不分青紅皂白只會護犢子的爹媽,不長歪都難。
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許家圓此刻才意識到小哥不是和她鬧着玩,是真要打她,吓得哇一聲就哭了。
秦川被寶貝女兒哭得心疼,對許柯新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好,你是蔣夫人,我們平民百姓惹不起,放開我女兒,多少錢我給。”
“不好意思,晚了。”
聽着秦川陰陽怪氣,許柯新氣得火冒三丈,他冷冷一笑,伸手把許家圓扛起來,朝着屁股扇了過去。
許柯新這次手下沒留情,啪啪啪三聲脆響,許家圓發出了尖銳的哭聲,許柯新打完後把許家圓扔在地下,就跟扔個破布娃娃一樣,随後潇灑的轉過身,對冰淇淋攤位的老板說:
“不好意思,麻煩再重新做四個,跟剛才一樣。”
他恢複了彬彬有禮的狀态,剛剛和許家圓的拉扯中,他早就把另外兩個也扔了,其實今天這事兒跟冰淇淋沒關系,他要的就是秦川的一個态度,要是好好說,別老是道德綁架他,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聽着耳邊許家圓的哭聲和秦川心疼的安撫聲,許柯新眼皮都沒擡,付完錢後轉身就走,走出好幾米了,就聽秦川滿含怨氣地沖他喊:
“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不管爸媽小妹了,許多多,你才是最無情的那個。”
許柯新都沒搭理他,擡步走了,心裏冷笑不止,他無情,他無情是被誰逼的?但凡許家稍稍關心一下許多多,稍稍做個人,他也不至于當衆給他難堪。
可惜沒如果,這種原生家庭,哪怕斷絕不了,許柯新也要和他們劃清界限。
回到充氣城堡區,許柯新見到了正往出口走的陳桦,陳桦看見他後松了口氣,快步上前,許柯新把冰淇淋遞給他:“你怎麽出來了?”
陳桦咬了口香甜的冰淇淋,搭上了他的肩膀,二人并肩往回走:“我看你那麽久不回來,尋思出來找找你。”
“我那麽大個人了,還能丢了不成?”
許柯新笑笑,心裏卻暖暖的,好久沒感受到被人惦記的滋味了。
“萬一呢,現在這世道那麽亂,你長得好看,萬一被心懷不軌的盯上怎麽辦?”
陳桦撇嘴,“再說,我要把你丢了,你家老蔣怕是得跟我玩命。”
陳桦三句不離蔣文睿,許柯新也只能順着他話說:“不至于,我就是剛剛被個不講理的小孩纏上了,收拾了熊孩子才耽誤了時間。”
許柯新沒有說那熊孩子是他妹妹,主要是怕丢人,再一個就是沒必要說出來讓陳桦跟着煩心。
“七八歲的孩子連貓狗都嫌,而且現在不光熊孩子多,還盛産熊家長,有幾個能跟咱家孩子一樣聽話的。”
說着,兩人就回到了城堡區,陳桦招手讓倆孩子下來,然後拿紙巾給他們擦汗,許柯新這才把冰淇淋給他們。
兩大兩小坐在椅子上吃冰淇淋的動作如出一轍,兩個小孩邊吃着嘴也不閑着,和他們說着剛剛在城堡上玩的趣事兒。
吃完冰淇淋,他們又帶着孩子們去別的地方玩了會兒,直到玩累了才回家。
陳桦在兒童樂園門口就和他們分開了,許柯新獨自帶着孩子們回家,小朋友們都瘋累了,回來吃了點東西就都睡下了。
蔣文睿也如他所說的,晚上沒回來,許柯新不會等他,今天被糟心父子整的心情都不好了,也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日清晨,許柯新起床順嘴問了管家蔣文睿昨晚回來了嗎?管家說沒有,他也沒放在心上,蔣文睿徹夜不歸的次數不少,也不知天天忙什麽。
送完孩子們上學,許柯新揉着眼睛想回屋睡覺,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他太陽穴突突的跳,還腦袋疼。
剛剛躺下,還沒找到舒服的位置,許柯新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拉開門,管家老方站在門口,神色有些古怪。
“怎麽了方叔?”
“夫人,外面有一對夫妻要見你,他們自稱是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