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來替他撐腰了
第17章 他來替他撐腰了
父母?
許柯新好久沒有聽見這種稱呼了,他一晃神,随後反應過來,肯定是那對倒黴爹媽,他眉頭一皺:“不見,讓他們走。”
許柯新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秦川回去告狀了,今天來百分百是要上門找茬。
老方點頭出去了,許柯新本就不清醒的腦子讓許家夫妻弄的更加煩躁,媽的,真是陰魂不散。
許柯新從窗戶往下看,他的房間位置不錯,正好能看見大門外的景象,彼時許家夫妻正站在保安亭門口,保安用電棍攔住他們,許雁似是不以為然,臉上都是嚣張,和昨日的許家圓如出一轍。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許柯新看見這種人就生氣,窗簾一拉,不看了,眼不見心不煩。
鈴鈴鈴……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許柯新拿起來一看,是剛出去的管家老方,他接起手機,還沒等喂字出口,老方那邊就焦急地喊:
“夫人!夫人不好了!那兩個人把保安打了,現在闖進去了!”
老方說話聲音都不穩,應該是在跑,與此同時,樓下突然響起了大力地砸門聲,并伴随着許雁假惺惺的喊聲:
“多多!多多!爸媽來看你了!”
那聲音親熱的,許柯新都起雞皮疙瘩,他看了眼門口,不行,這事兒還必須得他去解決,免得他們瘋起來,再傷及無辜。
調整了下呼吸,許柯新快步下樓,打開大門,黑着臉看着他們。
許雁敲門的手突然砸空了,一個踉跄,見到許柯新後堆起了笑臉:“哎呦多多啊,你怎麽才下來?”
然後白了眼身旁匆忙趕到的保安和老方,“看看你家這群奴才,狗眼看人低,快趁早開了他們!”
被人羞辱說是奴才的三人面色不善,其中一個保安想掄電棍,卻被另一個攔住,這倆人是蔣夫人的親戚,他們不能得罪。
但許柯新不能放任他們繼續為非作歹,微微俯身對着兩位保安道歉:“抱歉兩位,有沒有受傷?方叔,你帶二位大哥去醫院檢查一下,一切費用皆由我承擔。”
“好的夫人。”
老方知道夫人把他們支走,是怕他們再收到攻擊。但他有些不放心這個性子軟弱善良的omega獨自對抗這倆極品親戚,畢竟他倆一言不合可就動手。
見老方欲言又止,許柯新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誰都不要在最好,他才可以暴露本性,要是真動起手,誰吃虧還不一定。
老方一步三回頭的帶着倆保安走了,許柯新打開半扇小門,語氣冷冷:“進來。”
不能在外邊讓別人看了笑話,進屋門一關,他倆愛怎麽作怎麽作。
“你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給他們花錢看病?你錢是大風刮來的啊?還有,我那天聽你小姨說,你上醫院散財去了?你有病啊,錢多的沒地方花你給我……”
啪!
聽見許雁碎碎念,忍無可忍的許柯新啪地把門摔上,震天的響聲把夫妻二人吓得一抖,許雁的話頭也戛然而止。
“我的錢愛給誰給誰,你管不着。”
許柯新冷着臉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用一種睥睨衆生的王之蔑視看着他們:“別扯東扯西,有話快說!”
許雁也想坐下,可還沒沾到沙發邊,就聽見許柯新不悅的聲音傳來:“讓你坐了嗎?”
“多多,怎麽跟你媽說話呢?”
又來了,許柯新輕嗤一聲,秦川除了會用身份壓他就不會別的了。
“別拿身份壓我,你不是說了嗎,我是蔣夫人,你們是平民百姓,和你們不是一個等級,你們不配和我平起平坐。”
許柯新用昨天秦川怼他的話諷刺了回去,故人言一個孝字大過天,許柯新卻對這句話一直有意見。
孝是美德,但前提是得看父母值不值這個字,不說秦川,他就是個和事佬加攪屎棍,單單許雁一個重A輕O,許多多記憶力都扒拉不出對他有過幾次好臉色的媽,他憑什麽尊敬?
“你個小兔崽子,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嫌棄你媽了?”
許雁眉毛倒豎,指着許柯新罵道,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媽我讓你相親,你能嫁到蔣家來?找到蔣總那麽溫柔體貼的alpha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跟我大呼小叫,端起蔣夫人的架子了?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你為什麽給我跟各個總裁老板相親?不就是指望把我賣個好價錢嗎?我這是遇見蔣總宅心仁厚了日子過的還算行,要是碰見個家暴的,你是不是還得說我活該啊?!”
許柯新壓不住心裏那股子火,每次一跟許家人打交道,許柯新就覺得心裏難受,甚至有時候許多多的潛意識會占據上風,所以情緒極易失控。
“行了行了,你說你們母子倆見面就吵架,雁姐,咱們是來看多多的,你跟孩子計較什麽?”
秦川眼見二人再次劍拔弩張,趕緊從中說和,他雖說是勸着許雁,手卻是來攔許柯新,把他按在了沙發上不讓他動彈。
“別假惺惺的,蔣總說了,不讓我跟娘家人來往,你們要是不想被報複就早點走。”
許柯新平靜了一下情緒,然後垂下了頭,他不擅長和胡攪蠻纏的人吵架,還是把蔣文睿搬出來吧。
“诶,這話說的,我是他岳母,他憑什麽不讓我進家門?”
“因為我夫人不願見到你們。”
低沉的男聲傳進許柯新的耳朵,許柯新身體一僵,腦袋僵硬地轉到門口的聲音來源處,就看見一身黑色風衣的蔣文睿站在門口。
“蔣哥。”
許柯新站起身,有點不知所措,他怎麽突然回來了?據他所知蔣文睿有些潔癖,他私自讓人進門,不會惹惱了他吧?
蔣文睿大步走到他身邊,握住了許柯新因為憤怒,還微微有些發着顫的手,輕聲道:“別怕,我回來了。”
許柯新感受到握着自己的大手也有些發涼,他的心卻沒來由的溫熱了起來,看着蔣文睿眼底藏不住的青黑色,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在心底翻湧。
蔣文睿一宿未歸,看他的狀态應該是徹夜未眠,此時他湊巧進門,讓許柯新有種錯覺,他是回來替自己撐腰了。
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但許柯新還是忍不住眼眶發熱,孤立無援的時候有人站出來替自己遮風擋雨,真的很令人感動。
他怕自己當場哭出來,幹脆腦袋一低,把頭放在蔣文睿肩膀上,聞着他身上的凜冽薄荷香,那份躁郁緩緩平靜了下來。
他們這邊演着偶像劇,許家夫妻也才回過神,許雁一改剛才的嚣張,谄媚地沖蔣文睿笑:“蔣總回來了~”
“二位大清早的打了保安私闖民宅,還對我夫人出言不遜,是有什麽原因嗎?”
蔣文睿單手摟着許柯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似乎是在等一個解釋。
而埋在他肩膀上的許柯新耳朵一動,他咋知道的那麽清楚?
“哪有啊,不是我們打了保安,是他們先攔我們的,還狗眼看人低,而且多多是我兒子,我們來您家,不是天經地義嗎?”
許雁說的理所應當,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行為有問題,
“再說,他就算是你夫人,也是我兒子啊,他目無尊長,當爸媽的教育教育他怎麽了?”
“可現在他是我夫人,從前我不管怎麽樣,現在我娶過來捧在手心裏的寶貝,被你們随意打罵,我不允許。”
蔣文睿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幾乎是一字一頓,一改往日高冷,身上似是籠罩了一層陰郁之氣,再配上他散發出來的alpha信息素,讓人不寒而栗。
“好好好,蔣總寵着他,我不說了~”
許雁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依舊是用那種調侃的語氣笑着。
“我夫人不喜歡你們,所以還請二位,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蔣總,你這話就有些不講理了啊,我們是多多的父母,哪有父母不見孩子的說法。”
這次換了秦川開口,他想去拉許柯新做個父子情深的戲碼,但蔣文睿直接摟着許柯新轉了半圈,躲開了他的手,抓了個空,秦川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
“那好辦啊,我公司有法務,我讓他給開具一份斷絕關系的協議。”
蔣文睿平靜地說完,然後低頭看埋在自己懷裏一動不動的許柯新,“願意嗎?”
蔣文睿也是想幫許多多一把,他早就看出許家兩口子不是什麽善茬,既然許多多已是他名義上的夫人,要是他願意,他可以幫他擺脫吸血的原生家庭。
不過他在此時提出斷絕關系也是逼許多多一把,因為現在騎虎難下,他但凡有一點松動說不願,許家之後肯定會更加變本加厲。
而且,如此一來許多多也“得罪”了給他出氣的自己,落了他面子,所以二選一,其實早就有了正确答案,他那麽聰明,應該知道怎麽選。
許柯新又不傻,再說他早巴不得跟許家徹底斷絕關系,聽蔣文睿提出來了,他恨不得拍掌大笑三聲,這哥們兒每次都能把事兒辦進他心裏!
心裏再怎麽高興,面上還是得裝一裝的,許柯新故作猶豫地擡起頭,看了眼許家夫妻,随後無力的垂下頭:“我真的累了。”
沒正面回答,但卻什麽都說了,蔣文睿安撫地拍拍他的背,也不管許雁在那邊罵許柯新是白眼狼,掏出手機給秘書打了電話:
“讓法務部出個律師,拟一份斷絕親子關系的協議,一式兩份,盡快送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