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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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沒能去陪裴宴看那部電影。
原因是朱文瑤突然病倒,阮江給她打來電話叫她回去一趟,接到電話的時候,阮念正和裴宴并肩走着:
“什麽?”
阮江聽起來有些着急:“你快回來一趟吧,你媽剛剛在廚房忙活,砰一聲就摔地上了,我怎麽叫她她都不醒。”
阮念皺了皺眉,跟裴宴說了一聲就下樓去開車:“您先打120送我媽去醫院,我一會兒就趕過去了,嚴不嚴重?有沒有外傷?”
阮江似乎是急壞了,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阮念只好放棄,立馬開着車回了趟家,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因為大門緊緊鎖着,阮念因為着急找了好一陣鑰匙,着急忙慌地把鑰匙插進門鎖裏,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結果就看到朱文瑤正坐在沙發上,和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有說有笑,阮念心有餘悸,沒怎麽反應過來,就看到朱文瑤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你回來了?快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陳阿姨。”
阮念看見阮江正在廚房裏切水果,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以後,只覺得無奈:“媽,您到底在幹什麽?您和爸真的吓到我了。”
“你這死孩子。”阮江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要是我不那麽說你會回來嗎?這兩個月你一次家都沒回過,連個電話都不給我們打。”
“我這兩個月真忙。”阮念妥協地把肩上的背包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換了雙拖鞋走進去:“累都要累死了,好不容易今天閑下來,您還這樣吓唬我。”
“閑下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們兩個孤寡老人,白養你了。”朱文瑤話雖這麽說,但臉上還是帶着笑意,等阮念在她身邊坐下,她方才注意到阮念手腕上的傷:
“你這是怎麽了?”
阮念垂眸看了眼還未完全痊愈的傷,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就前兩天那個礦洞坍塌的新聞,我去跑了一趟,不小心被飛石刮到了,跟您說了最近真的是忙,以後不許這樣吓唬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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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想讓你回來見見陳阿姨嗎?”朱文瑤這麽一聽,還真愧疚起來。
阮念笑着問了聲好。
陳阿姨忍不住誇贊:“念念出落得真漂亮啊,還記不記得阿姨?”
“記得,我小時候陳阿姨您總來我家打麻将,還給我帶過零食。”阮念說:“不過陳阿姨您怎麽突然來海城了?”
陳阿姨擺了擺手:“我那侄子,剛在海城落了戶,我過來旅游一趟,正好想起來你們好像就在海城,就過來看看。”
阮念了然地點點頭,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陳阿姨又說:“我那個侄子,念念,你也見過的,我還帶他來你家打過麻将呢,你們兩個小時候一塊兒玩兒過,哪天你們兩個見一面?”
阮念心裏猛然一驚,還沒等她開口,一旁的朱文瑤便搭話:“行啊,挑個合适的時間你們倆認識認識,念念,你陳阿姨這侄子小時候就長得一表人才。”
“……”
阮念不着痕跡地嘆了口氣,之後也就沒再搭腔,今天陳阿姨來無非就是讓她相親呗,其實這也不是朱文瑤第一次跟她提叫她相親的事了。
朱文瑤總覺得,她都長這麽大,已經26歲了,不說這個年紀很多人都已經走向婚姻了,單單是戀愛阮念都沒有過。
很難不對這件事頭疼。
等陳阿姨走了以後,阮念有氣無力地癱在沙發上,覺得一定要和爸媽把相親這件事好好說道說道:“媽,我不相親。”
朱文瑤說:“又不是叫你今天見了他就立馬跟他結婚,只是認識認識,而且你這麽大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不着急我看着都着急。”
“相親多尴尬啊,而且我不喜歡跟不認識的人吃飯。”
“吃個飯而已,說不準你覺得合适就順其自然在一起了呢?”
阮念低着頭:“我只想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朱文瑤扯了扯嘴角:“你喜歡,你能看得上誰?小時候跟你玩兒的好的那個小路,你也不喜歡人家,裴宴也不錯,你也瞧不上。”
“哎呀,媽您就別管我了。”阮念眉頭緊皺,不想再聽這些話了:“我心裏都有數。”
“你要真有數就去跟你陳阿姨的侄子吃個飯。”朱文瑤停頓了一下,看她毫無反應,幹脆說:
“要不然你就帶小裴來家裏吃飯。反正你選的男朋友必須是個知根知底的,要不我們可不放心。”
阮念無奈笑道:“媽,裴宴算是知根知底嗎?”
“算,怎麽不算,我告訴你阮念,你要是能把裴宴帶回來也行,我就不強求你去相親了,不過我也不對這件事報什麽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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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這件事泡了湯,裴宴那天還打電話過來詢問朱文瑤的情況,阮念也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是被騙回家了,只好說就是普通的低血糖,早上沒吃飯還收拾屋子體力消耗太大導致的,已經沒有大礙了。
阮念有在認真地思考離職的事,最終還是考慮到,嘉域要和利河縣政府合作的項目,她想着要不把這個項目跟蹤完以後再辭職,也算是個有始有終。
和周年提了這個想法,她也沒有反對,反而很支持阮念:
“你這樣的年輕人還是應該多闖蕩闖蕩,知道你性格就是這樣,不愛做冒險的事,但一直呆在這裏确實是埋沒了你,不過我要提醒你,念念,要提前找好下家,盡量別有空窗期。”
阮念笑道:“知道了。”
付寒一邊開着車一邊應和着:“年姐,我也想辭職,但是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周年拍拍他的肩膀:“有什麽舍不得的?舍不得你姐我啊?你給我小心着點兒,我可是結了婚的人。”
一行人都笑笑,之後便沒再提了。
今天他們是去報道聖銘地産的新盤剪彩儀式,阮念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因為聖銘地産裏有裴氏集團的投資,而這一次剪裁的報道能夠落到海岸晚報的手裏,其實還是聖銘地産主動要求的,雖然大概率裴柯不會出現,但還是小心點為好。
等到了地方,他們三個被叫到了大廳的休息室等待,阮念想去參觀一下樓盤的模型,跟周年打了聲招呼以後就拿着包離開了,在本子上記了一些要點後,剪彩儀式馬上開始。
一切都是按照規章制度來的,沒什麽新意,付寒負責拍照,阮念負責記錄和采訪,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聖銘地産和裴氏集團合作的一個樓盤的剪彩儀式,請來的人是一個三線明星。
阮念記得她,好像叫陸思冉,阮念看過她演的那兩部網劇,服化道并不出彩,但似乎這位演員的演技還算不錯,營銷號說最近陸思冉背後有靠山指點,最近幾年資源好了不少,也不知真假,阮念對這些八卦小料興致缺缺,還是追劇的時候聽謝靜宜提起過的。
阮念站在站臺側面記者席的第一排,攝影師才可以站在正面,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陸思冉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上,直到采訪結束,陸思冉走下來,站在了她的身側,阮念才發現那不是錯覺。
因為陸思冉一直在毫不避諱地在看着她,盯得她背後發毛,阮念有些不自在地小聲問:“陸老師,怎麽了?”
“你叫阮念,對不對?”陸思冉極其自然地把視線瞥開,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知道你。”
阮念愣了下:“啊?”
陸思冉笑了笑:“我聽裴宴提起過你。”
阮念眨了眨眼,瞬間明白了,之前好像聽周年說過,裴宴有一段時間和一個女明星走的很近,所以,陸思冉是裴宴的前女友嗎?
就算是前女友,其實也沒什麽吧,像朱文瑤說的,裴宴和她一樣,也已經二十六歲了,如果他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談過的話,似乎真的挺不正常的。
阮念不太在意這個,且先不管那些傳言究竟是不是真的,就算裴宴在過去的八年裏,有過很多女朋友,她也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只要他不是一個喜歡腳踏兩條船的人就好。
看着阮念似乎對這句話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陸思冉皺了下眉:“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阮念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是誰嗎?”
阮念沒說話,她其實也猜不準。
“其實你心裏清楚吧。”陸思冉有些洋洋得意道。
阮念不太清楚。
“裴二公子願意花錢捧我。”陸思冉微微翹起嘴角,說道:“那就能說明我在他心裏的分量,我倒是聽說了一點兒你和他的事,不過我不在乎,你這種清湯寡水的也确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阮念擡頭看了看她的臉,始終沒說什麽。
只不過,她的意思是,裴宴在捧她嗎?那就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前女友,陸思冉演技不錯、長得也足夠華麗,如果裴宴因此覺得投資她可以獲得不錯的收益的話,也會花錢捧她。
但是——
“裴宴投資的電影是你三月份上映的那部《風華無雙》嗎?”
“當然。”陸思冉說:“裴二公子願意為了我投資不知名導演拍的電影……”
“那他還挺虧的。”阮念的語氣有些惋惜。
陸思冉:?
那部電影,如果阮念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賠得血本無歸了,連她這個僅僅是電影愛好者的人都知道,那部電影投資一個億,票房三千萬。
裴宴投資的眼光還真的挺差的。
阮念記得之前做調查的時候,看到裴宴去年還投資了東城的一塊地,當時對外宣稱的是可以建立一個新商圈,最後這個計劃也破産了,白白丢了幾千萬到水裏,一分錢都沒撈回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連她這個外行都知道東城最近房價跳水政策詭變,他還跑去投資這個,本來嘉域最近發展就需要很多錢,他還拿錢去造作。
得好好勸勸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