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室友

室友

小高送元容秋來到同學聚會地點,玉龍茶室。元容秋步入前廳,一派古色古香的造型,假山流水營造出田園居室的氛圍。悠揚動聽的古筝琴聲在空中流淌,讓人仿佛置身于清新自然的幽谷中,繁雜的心情突然變得慢下來,城市嚣喧中一片難得的清淨。

元容秋報出包間號,服務員領着她往裏走。

服務員敲敲門,推開房門,元容秋看到室友們都已到達。

邱心月一看到她,開心地起身招呼她進去,“秋秋,快進來,就等你了。”

元容秋微笑着對服務員點點頭,走進包間,服務員将門掩上。

元容秋走過去,還沒等她開口,已經被人擁在懷中,她閉上眼,熟悉的感覺。

殷越雯用力抱住元容秋,“好久不見。”

元容秋也回抱住她,“好久不見。”

兩人松開懷抱,相視一笑。

其他人也紛紛上來給元容秋一個大大的擁抱。

邱心月,殷越雯,許惠怡,元容秋的大學室友。

四人坐下,邱心月給大家沏上茶,大家慢慢地抿口茶,聊起天。

邱心月道:“秋秋,就你消失得最久,我們三個常見面,先說說你。你最近如何?”

元容秋微笑着點點頭:“我結婚後,一直在家照顧孩子,偶爾在網上接點畫插畫的單,沒有出去工作。”

殷越雯好奇:“全職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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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秋點頭:“嗯。”

許惠怡問:“孩子多大?”

元容秋:“五個半月。”

邱心月道:“那還挺小的。誰幫你帶孩子?婆婆?”

元容秋:“我自己帶。”

許惠怡驚訝地問:“那不是好辛苦?我是我媽幫我帶的,我孩子一歲半了。”

元容秋微笑:“還好,做飯家務有保姆。我只帶孩子。”

邱心月笑着說:“秋秋,你老公是做什麽的?那天看他西裝筆挺,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元容秋答:“他做建材的。”應該是吧,森茂主業是裝修建材、建築材料。元容秋慶幸室友們不會去搜徐璨森的名字。不然……

殷越雯看着她,“你父母不會真讓你嫁個老禿頭吧?”

邱心月瞪她一眼,“什麽禿頭,秋秋老公挺帥的。”

殷越雯眯着眼,“比你大很多?”以前上大學時,元容秋就說過父母一直希望她嫁給有錢人,給弟弟找個好靠山。年紀長相都不重要,只要有錢。

邱心月急忙說:“看着挺年輕的。”

元容秋微笑:“不禿頭,比我大四歲。”

許惠怡道:“挺好啊,我家那個大我六歲,人實在穩重。”

殷越雯沉忖片刻:“那你結婚怎麽不請我們?”

元容秋知道殷越雯是有怨氣的,室友四人,她和殷越雯的關系更親近,她們的性格喜好更接近,兩人的共同語言比其他兩人更多。

三人齊刷刷地看向元容秋,都很好奇為何?

元容秋想了想,該如何開口呢。

沉默片刻,元容秋還是如實坦白:“我和我丈夫結婚前一次也沒見過。嫁給他是因為我家欠他錢。”

……

室內寂靜得連一顆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

元容秋先打破寧靜,“在我父母眼裏,有錢就行。”

邱心月尴尬地用肘推推許惠怡,說點什麽。

殷越雯沉着臉,“他是不是天天忙工作,出去各種應酬,讓你獨守空房,從來不管孩子?”

元容秋:“以前是……”以前的徐璨森的确如此,現在不是。

元容秋話還沒說完,邱心月連忙插嘴:“哎呀,這種暴發戶的男人肯定眼裏只有錢,娶老婆就是為了生孩子,你指望他天天老婆孩子熱炕頭,絕對不可能的。”

許惠怡點點頭:“是啊,作生意的男人肯定應酬不少,沒辦法的。我媽以前逼我相親,最後還是挑了個公務員,老老實實上班下班,還能幫我一起照顧孩子。”

元容秋沒再接話,只微笑。

邱心月對元容秋一擠眉:“阿雯還單着呢。”

元容秋看着殷越雯:“為啥?”她們四人同年,今年都是26歲,許惠怡最大,殷越雯老二,元容秋老三,邱心月老幺。

殷越雯看着她,咕哝一句,“時候未到。”

元容秋又問一句:“有喜歡的人嗎?”

殷越雯看着她,眼神深沉,還是元容秋懂她,點點頭。

邱心月和許惠怡驚訝地拍着桌子,“你怎麽從來沒提?”

殷越雯淺淺一笑,“你們也沒問啊。”

兩人啞口無言,的确,她們一直問她交男朋友沒有,她一直說沒有,卻從沒問過她有沒有喜歡的對象。

元容秋看着殷越雯,再猜一猜,“你的同事?”

殷越雯看着元容秋的眼神變得更溫柔,充滿笑意,秋秋,還是你最了解我。“我老板。”

哇——

邱心月和許惠怡大叫,“你暗戀你老板?”

殷越雯瞪着她們,“咋了?不行?”

邱心月連忙向元容秋解釋:“阿雯在做慈善公益。”

元容秋眼前一亮。殷越雯點頭:“我們是一家公益組織,愛心助學,扶貧濟困,公益志願服務。”

許惠怡誇贊:“阿雯真的很厲害,真去做公益了。”

她們上大學那會,都曾說過,将來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做公益事業。誰曾想,邱心月畢業後進商貿公司做行銷專員。許惠怡考人力資源證後,進一家企業作人力資源主管。只有殷越雯一畢業就進了公益組織,一直做到現在。

元容秋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堅持初心。”

殷越雯:“秋秋,你結婚前也沒找工作嗎?”元容秋的氣質在她們當中是最好的一個,藝術氣息濃,她一直認為秋秋會從事藝術之類的工作。

元容秋輕笑;“剛畢業那會,我做過廣告設計。結婚就辭職了。”

殷越雯婉惜道:“你老公肯定不喜歡你出來工作。”

元容秋想了想,“他并沒有阻止我工作,只是帶孩子已經占用我大部分時間。”

殷越雯嘆口氣:“秋秋,如果你現在還在畫畫,我能幫你賣個好價錢,也可以做公益。”元容秋的畫畫水平她們都是了解的,她的畫肯定有人會欣賞。很多捐贈者甚至一些普通的兒童畫作都會以慈善的名義購買。

元容秋頓了一下:“以後可能會畫。”畫室剛弄好,她正打算哪天開始練練筆。如果她的畫能幫上殷越雯,她沒問題。

許惠怡也說:“秋秋,你還在彈琴嗎?等我女兒大一點,我想讓她去學鋼琴。”

元容秋有點心虛地說:“很久沒彈了。”今早那一小會兒,不算。

殷越雯吐槽:“她老公只會賺錢,肯定不喜歡她只畫畫彈琴,更不會給她買鋼琴。”

元容秋:……

說還是不說,不說,以後發現了,她們肯定會說她欺瞞,唉……

元容秋硬着頭皮:“……我家有鋼琴。”

殷越雯嗤一聲:“喲,還懂得要欣賞藝術,眼裏不能只有錢。”

邱心月皺着眉:“秋秋,上次你老公不是陪你去看畫展嗎?我覺得他并不是只會賺錢的暴發戶。”

元容秋滿頭黑線:“他不是。”

殷越雯聽她否認:“除了賺錢,他還喜歡什麽?”

元容秋答不上來:“我不知道。”她的确不了解他的興趣愛好,在她的認知裏,他好像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殷越雯聳聳肩:“你看,他根本就沒有文藝細胞,怎麽可能和秋秋共鳴呢。他去看畫展,肯定只會覺得很無聊。”

元容秋無法反駁,他們看完畫展,也沒有交流欣賞的感受,她也不知道他是在看畫還是陪她看畫。

殷越雯握着元容秋的手,很認真地問:“秋秋,你幸福嗎?”

元容秋看着三人同情且關愛的目光,只能微笑着說:“還好。”她和徐璨森已經簽了離婚協議,只要她完成三胎,就會離開。這算不算幸福?

最近徐璨森的小貼心常會讓她忘記那份離婚協議,甚至會有一種幻覺,他在努力經營這段婚姻。她能感受到徐璨森的體貼與溫柔,也能感受到他為了讓她快樂而作的努力。這些,都是她不敢奢望卻又意外出現的。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對徐璨森的感情是什麽?但他令她心跳加速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偶爾也會偷偷想起他,這在以前是不曾出現的。這又算不算一種小小的幸福呢?

三人看着她模棱兩可的回答,更是确信元容秋只是被迫嫁給一個安排好的男人,而不是因為愛情。

殷越雯打抱不平地說:“他如果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出頭。”

元容秋點點頭,他應該不會欺負她。除了偶爾會讓她臉紅心跳,心慌羞赧。

四人聊了一上午,臨近中午,各家都有事,就準備散場。

元容秋給徐璨森打個電話,并把定位發給他。徐璨森說他就在附近,一會就到。

殷越雯買單後,四人AA,然後一起走出茶室。許惠怡和殷越雯要去坐地鐵,邱心月說她騎電瓶車來的。

四人在門口互相道別時,徐璨森的車緩緩駛近。

元容秋看着徐璨森的車,心裏隐隐有種不安感,暴發戶=徐璨森。如果徐璨森知道她的室友如此評價他,會不會暴跳如雷?

元容秋暗暗祈禱徐璨森應該會坐在車上等她自己上車,她可以等室友們走之後再過去。這樣,她們應該不會知道停在前面路邊的車是徐璨森的。只要邱心月沒看到徐璨森就行。

可惜,徐璨森并未如她所願。

徐璨森将車停好,并未坐在車上等她,而是徑直下車,站在車邊喊她,“容秋。”

元容秋頓覺後背汗毛直立,完了!

其餘三人的目光齊刷刷朝聲源望去。

邱心月低呼:“容秋,你老公來接你。”

許惠怡驚喜地笑了:“秋秋,你好幸福哦。老公親自來接,暴發戶也挺好的。”

殷越雯盯着徐璨森,認真地瞪大眼睛看。

元容秋滿臉尴尬,“他……他正巧在附近。”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殷越雯,深怕她會露出鄙視的表情。

結果,殷越雯指着徐璨森對元容秋,結結巴巴地說,“徐、徐、璨、森是你老公?”

元容秋心裏咯噔一下,阿雯認識徐璨森?天啊,不可能吧!

元容秋脹紅臉,默默點點頭。

許惠怡和邱心月都驚訝地問:“阿雯,你認識秋秋老公?”

殷越雯瞪着元容秋,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徐璨森已經走過來,站在元容秋身邊,手一伸将她摟入懷,“大家好,我是容秋的丈夫,徐璨森。初次見面,請多關照。”他大方的伸出手,第一個是許惠怡。

許惠怡趕緊握住,“你好。我是許惠怡。”

邱心月揮揮手,“我們見過。”也握住徐璨森伸過來的手。

徐璨森最後伸向殷越雯,“你好。”

殷越雯握住他的手,“徐璨森,我們不是第一次見。”

徐璨森眉頭微蹙,記起來了,“募捐。”

殷越雯點點頭,“對,我是銀翼公益的殷越雯。”

元容秋略微吃驚,他們居然認識。

殷越雯松開手,對元容秋說,“我向你老公募捐過,他是那次我拜訪的十五家裏,唯一給我捐款的人。”

元容秋心波震蕩,徐璨森真的只憑殷越雯的話就捐錢?

殷越雯對徐璨森豎起大拇指:“他捐了二十萬。”

徐璨森客氣道:“殷小姐口才厲害。”

元容秋看着徐璨森,他眼中的平靜讓她有一點點自豪,他對慈善并不冷漠。

許惠怡悄悄在元容秋耳邊說,“你老公一點都不像暴發戶啊。”

元容秋快速瞥一眼徐璨森,相信雖然許惠怡刻意壓低聲音,他肯定聽到了,其他人也都聽到了。徐璨森面無表情。

殷越雯給元容秋使個眼色,微嗔:“秋秋,你剛才的表述有誤導。”

元容秋不辯駁不解釋,自己也沒說什麽。

邱心月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秋秋也沒說是。秋秋,下次我們再聚,大家一起到我家吃火鍋,我老公很會做飯,和你有得一比哦。”

元容秋笑着點頭,“好啊。”

徐璨森也跟着說:“歡迎大家來家裏玩,容秋平時在家也挺無聊的。”

元容秋怔怔地看着他,他不是認真的吧?

徐璨森對元容秋眨眨眼,然後無辜道:“我還沒吃過容秋做的飯,不知道她手藝如何。”

邱心月驚呼:“秋秋,你家誰做飯啊?”

殷越雯扯住邱心月的手,“他們家有專門的廚師。”

元容秋覺得頭皮發麻,深怕殷越雯下一句說徐府面積多大。她用肘輕頂徐璨森,他心領神會:“我們還有點事,先告辭,下次再聚。”

大家連忙道別,徐璨森摟着元容秋上車。剛坐上車,就聽到遠處的尖叫聲,元容秋撫着眉心,完蛋了。肯定是殷越雯告訴邱心月和許惠怡,徐璨森是誰。

徐璨森啓動車,駛離。

元容秋一路上都沉浸在室友們知道徐璨森身份的事,她們肯定會覺得她有意隐瞞,她只是覺得這沒什麽好說的。如果不是他出現,她也不想過多談論他,如果以後離婚,他有沒有錢和她好像也沒什麽關系。

徐璨森突然握住她的手,元容秋震了一下。

徐璨森單手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表情平靜:“暴發戶?”

元容秋臉微紅,想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她讪讪解釋:“我沒說。”

徐璨森看她一眼,“故意讓她們朝這個方向想。”

元容秋撇撇嘴,“沒有。”

徐璨森拇指揉着她的手心:“不打算和同學介紹我?”

元容秋:……

喲,被他猜中。

徐璨森:“我這麽拿不出手?”

元容秋心裏打鼓,是太拿得出手,有點誇張。她只想低調平常地參加一個同學聚會。

元容秋咬着唇,不說話。

徐璨森放開她的手,揉揉她的發,“快點習慣徐太太的身份。”然後,收回手,繼續開車。

元容秋偷瞄一眼,徐璨森并沒有任何不悅,甚至嘴角還帶着一絲淺淺的笑容,他不生氣?

徐璨森看她一眼,正捉到她在偷瞧他,元容秋立即正襟危坐,直視前方。

徐璨森心裏偷樂,她最近有些小動作很可愛,想觀察他,又不敢,悄悄的,不經意被他捕捉到,又故作鎮定,令他心情愉悅。

徐璨森将車開進一條幽靜的小道,像公園裏的幽徑,兩邊都是蔥蔥郁郁的樹木。車子在彎曲的道路上行駛,不一會,緩緩停在一個院子裏。

徐璨森停好車,先下車,替元容秋拉開車門,扶她下車。

徐璨森摟着她,“我們在這吃午飯再回去。”

元容秋看着院裏一排房子,匾上題字“雲淵雅舍”,這不像吃飯的地方,更像是讀書的場所。

徐璨森與元容秋進門,馬上有禮儀小姐來領路,禮儀小姐非常熟稔地稱呼:“徐先生,這邊請。”

來到最裏面一間包房,偌大的房間裏放置着一張大圓桌,圓桌旁邊還有一張茶桌。

徐璨森摟着元容秋往裏間走,裏間與屋外的庭院是打通的,在庭院的涼亭上,放置着一張長方桌,涼亭邊上就是庭院的魚池,小橋,假山。感覺就像是在亭臺樓閣上邊賞景邊用餐。

徐璨森拉開椅子,讓元容秋就座,自己再落座。

服務員給兩位沏上熱茶,問徐璨森,可以上菜了嗎?

徐璨森點頭,“可以。”

服務員退出去。

徐璨森道:“這是私房菜,味道不錯。”

元容秋四處打量,點點頭,這環境感覺更适合商務宴請,商業大佬們一邊推杯換盞,一邊過手千萬的生意。

服務員很快将菜上齊,兩人開動。

徐璨森一邊吃一邊問元容秋,今天聚會如何?

元容秋将三位室友的情況大致介紹一番,徐璨森聽得很認真。聽到殷越雯是做公益組織,眼睛一亮,“她肯定會找你募捐。”

元容秋咽下一塊牛肉,“只要能幫到需要的人,我也會量力而為。”

徐璨森看着她,“你打算用自己的錢捐?”

元容秋停住筷子,“當然。”她肯定不會用他的錢捐,那是他憑本事賺的,他想做公益,自已會做決定。她并不想道德綁架他。

徐璨森放下筷子,“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元容秋手輕抖,舉筷又夾一塊魚,默默在放在碗裏,慢慢地挑着刺,沒出聲。

他的錢,是孩子的,不是她的。

徐璨森看着元容秋低頭挑魚刺,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麽,她還是和他分得清清楚楚。這不是一時半回能改變的,他不急,他有足夠的耐心,讓她明白他說的話是認真的。

徐璨森繼續吃,聊起她的廚藝,“什麽時候有機會能嘗嘗你的手藝?”

元容秋看着他,“随時。”

徐璨森給元容秋盛碗湯,元容秋喝湯時,不小心勺子掉到碗裏,油湯濺到白色衣服上,胸前浸了一小片。

元容秋尴尬地起身,“我去處理一下。”

徐璨森點頭,請便。

元容秋到包間裏的洗手間用水清洗油漬,效果不是太明顯,卻将衣服粘濕了一大片,胸前的衣服都濕了。

元容秋有點懊惱,早知道就用紙巾直接擦,不該用水洗的。越洗越大,弄得衣服上全是水印。

徐璨森在外面敲敲門,“好了嗎?”

元容秋捂着胸口,拉開門。

徐璨森挑眉,示意她拿開手,元容秋放開手,衣服弄髒了。

徐璨森卻沒關心衣服是不是髒了,眼前她的胸前濕一大片,白色布料浸濕後變得很透明,她的曲線完美呈現,渾圓白皙,他腦中的畫面自動填滿。

徐璨森走進洗手間,關上門。他走過去,抽張紙巾,幫元容秋擦衣服上的污漬。

密閉的空間裏,徐璨森認真地幫她擦衣服上的污漬,紙巾被濕潤,他的手指透過紙巾撫在她胸口,感覺突然變得很怪異。暧昧的氛圍激增,她退後一步,靠在牆邊,“不……不用了。”

徐璨森将手中的紙巾扔掉,望着她的眼,她心跳漏一拍,他的眼神像深邃的夜空,又黑又遠。他視線慢慢向下移,她臉騰一下迅速燃燒,她捂着胸口,想錯身出去。身體剛越過他,他猛然抓住她雙手,将她按在門上,身體壓過來,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空隙。

元容秋低呼,“徐璨森。”這,這是外面,他,他想幹嘛?

徐璨森呼吸在她唇邊繞,性感的聲音在密室更勾魂,“你說……謝謝……”

元容秋腦子立即蹦出早上的對話,“你知道,如何謝我……”她從腳趾到頭頂都在冒煙,天啊,他不會想在這吧,不可以,不行,絕對不行。

元容秋瞪着徐璨森,“別鬧。”

徐璨森扣着她的手腕,靠近她耳邊,“是你說的……”她緊張害羞的樣子才是最讓他心動的。

元容秋雙手用力掙紮,“不要在這裏。”

徐璨森擡起頭看着她,目光火熱,他閉上眼,額頭抵着額頭,努力克制着,若隐若現是最誘人的,他豈受得這幅模樣的她。元容秋緊貼着他胸膛,感受着他的呼吸慢慢平伏。他,他在隐忍。

元容秋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好像有服務員進來,她慌亂地用腳踢他,洗手間的門把被扭動幾下,元容秋吓得雙腿發軟,緊張地看着他。徐璨森眼神示意她別出聲,安靜聽外面的動靜。幸好,他剛才反鎖,門未被打開。

服務員看打不開,又出去,外面恢複安靜。

徐璨森松開她的手,慢慢退後,元容秋推他一把,呼吸紊亂地瞪着他,他剛才,害她緊張死了。她背過身,對鏡将散落的發拂平,重新梳順挽起,伸手想開門出去。

徐璨森拉住她的手,元容秋瞪他一眼,“讓開。”

徐璨森将她轉過來,将西服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讓她穿上。然後将衣服一拉,遮住她胸前的污漬。

元容秋低頭看一眼身上的衣服,才沒和他計較。

徐璨森打開門,讓她先走,元容秋拉拉身上的衣服,往外走。

徐璨森與她并排走時,在她耳邊低聲道:“今晚,下半場。”元容秋耳根瞬間紅透。

徐璨森坐回位置上,盛碗湯,一邊喝一邊看着她,眼神像極了剛偷吃到糖的小孩。

元容秋也将那碗湯端起喝完,都是這碗湯害的,如果不濺到衣服上,他也不會這麽亂來。真是的,她喝湯從不會濺到衣服,怎麽在他面前,就開始手慌腳亂,他的灼灼視線太幹擾她。

吃完飯,服務員來買單時,看元容秋的眼神特別奇怪。元容秋更是做賊心虛,都不敢與服務員對視。徐璨森卻一臉淡定,元容秋真想掐掐那張淡定的臉,都怪他,他怎麽可以如此若無其事。

回家的路上,元容秋氣鼓鼓地不和徐璨森說話。

到家,元容秋就想下車,徐璨森按住她,一邊幫她解安全帶,一邊溫馨提醒,“你再生氣,我就抱你進去。”

元容秋瞪着他,你敢。

徐璨森輕捏着她的下巴,你知道我敢。

元容秋推開他,“知道了。”

徐璨森低笑,放開她,“下午,能不能彈首鋼琴曲?”

元容秋已經跳下車,走了兩步,定住,慢慢轉身,“看你表現。”

徐璨森看着她,表情戲谑,“我晚上一定好好表現。”

元容秋又羞又氣,一跺腳,“不彈。”轉身沖進屋內,只剩下他坐在車裏放聲大笑。

徐府的人都驚喜地互相傳話,先生今天超開心,從沒見過他笑得如此開心。先生和太太越來越像正在談戀愛的戀人,居然開始打情罵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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