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是巫懷失控的心跳聲。

他控制不住自己，他靠近辛舟。

他對上辛舟的視線。

辛舟的眼睛裏，此刻只有他一個人。

巫懷像被辛舟的眼神燙到了一般，慌亂錯開視線。

“很、很好聽。”

巫懷欲蓋彌彰掩飾自己的慌亂。

“謝謝你的欣賞。”

辛舟笑着說。

兩個人沉默地在路上走着。

這一路上，巫懷心亂如麻。

他一邊驚喜于辛舟給他的驚喜，一邊又覺得自己不值得辛舟這樣做。

他是一只沒用的肮髒的老鼠精。

他不值得辛舟這麽做。

他忍住眼中的淚意，停在辛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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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別、別這樣了。”

“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你值得。”辛舟的神色，是巫懷沒有見過的認真。

“如果你知道我的全部，”巫懷想，如果辛舟知道他是一只老鼠精這件事，“你就會覺得我不值得。”

“對我來說，沒有人比你更值得。我喜歡你，喜歡的是赤誠的你，是明明也很怕卻擋在我前面的你，是願意把擁有的一切都給我的你，與身份地位金錢都沒有關系，對我來說，你比其他任何人都值得我喜歡。”

“像我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有人喜歡。”

巫懷執拗地這樣認為。

辛舟氣極了，對着巫懷怒道：“你不知道你有多讨人喜歡。”

巫懷也想這樣認為，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卻拉扯着他，讓他對辛舟說：“讨人喜歡那是假的，如果你了解全部的我，你就會厭惡我。”

說完便倉促轉身。

他怕他再看着辛舟，他就會忍不住，忍不住撲進辛舟懷裏。

辛舟拽住巫懷的手腕，不讓他逃跑。

“那你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了解你？”

“你值得更好的人。”

巫懷突如其來的嘶吼讓辛舟愣在了原地。

也許是自己錯了。辛舟想。

他不該逼着巫懷改變。

一個人堅持了十八年的思想怎麽可能輕易就改變？

也許對巫懷來說，和自己在一起，會更有負擔吧。

算了吧，辛舟想。

試圖改變一個人也挺累的。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想要放棄。

他松開巫懷的手腕，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秒，最後讪讪放下手。

他勉強地對着巫懷一笑。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我先回去了，你…晚安。”

辛舟轉身落荒而逃。

明明只是一切回到正軌而已，巫懷卻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心會那麽痛。

也許是因為他知道，他已經徹底失去辛舟了。

他麻木的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關上門，放任自己的脆弱。

巫懷開始厭棄自己。

他讨厭自己是個肮髒的老鼠精，他讨厭自己一事無成，他讨厭自己辜負了辛舟的真心。

“你有為此努力靠近過嗎？”

林搖的話出現在巫懷的腦中。

是的，他沒有努力過。

巫懷讨厭自己只知道自暴自棄，從來沒有為靠近辛舟做過什麽努力。

可是，努力真的有用嗎？

他是個很笨的人，笨到花了十八年，才離開妖怪村。

可是，萬一有用呢？

兩種思想又在巫懷的腦海中拉鋸。

最後，對辛舟的喜歡占了上風。

巫懷打開門，朝着辛舟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他在辛舟回到家之前，堪堪追上辛舟。

他拉住辛舟的袖子。

辛舟低眸看他。

巫懷氣都沒有喘勻，就迫不及待問道：“你還喜歡我嗎？”

辛舟想賭氣說不喜歡了，可他看着巫懷像星星一樣的眼睛，還是敗下陣來：“喜歡。”

巫懷輕輕晃了晃辛舟的袖子，說：“那你可以等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