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跑了？”谌君問道，“為什麽？你欺負他了？”
辛舟搖頭：“我怎麽會欺負他。”
“你和他表白了？”
谌君又問。
“你知道…我喜歡他？”
辛舟側身驚訝地看谌君。
“你那什麽眼神？你都快把喜歡兩個字刻小巫臉上了，我當然看得出來。”谌君撇撇嘴，“他不喜歡你？”
“他喜歡。”辛舟篤定回答。
谌君又問：“那為什麽？”
“他說他沒有錢。”辛舟擰起眉，“可是我有錢啊，我的錢足以讓他衣食無憂。”
谌君稍一思索就明白了症結所在。
“你們之間不平等。”
“媽你什麽時候也搞起了門當戶對這一套？”
“打住，我可不是要棒打鴛鴦。”谌君屈指敲了辛舟一下，“我是說，你們之間的感情不對等。”
“你真的把他當作一個獨立的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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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着你，不靠着誰，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
巫懷第二天照常去上班了。
他還是和平常一樣，時不時會看向那個熟悉的路燈。
可他心裏明白，已經不一樣了。
路燈下，已經不會出現辛舟了。
就應該是這樣的，巫懷平靜地想。
他們本不該有交集。
巫懷感受着心裏的酸澀遺憾，他知道，這是恢複正常的代價。
但下班時，巫懷卻又見到了辛舟，在熟悉的路燈下。
他和平常一樣，朝着辛舟的方向飛奔過去，可又在撲進辛舟懷裏之前堪堪停下。
他克制地叫了一聲：“辛舟。”
然後低頭盯着自己的鞋。
感覺到辛舟半晌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巫懷又小聲問了一句：“你怎麽在這？”
“我來接你下班啊？”辛舟輕笑一下，“怎麽，表白失敗就不是朋友了嗎？”
巫懷嗫喏：“是朋友，只是朋友。”
這一句，巫懷不知道是在說給辛舟聽還是在說給在自己聽。
“走吧。”辛舟說道。
說着就想像以前一樣拉住巫懷的手腕，可是卻被巫懷後退一步避開了。
辛舟低眉看他。
巫懷低着頭，小聲說：“朋友之間不能牽手。”
“那朋友之間可以請客嗎？”
“可、可以。”
于是辛舟從口袋裏掏出兩顆糖。
他将一顆遞給巫懷，又撥開另一顆的糖紙，将糖放進嘴裏。
“走吧。”辛舟說。
“不回去。”巫懷低着頭小聲卻堅決。
“不去公寓。”辛舟沉默了一下，“去你昨天租的房子。”
巫懷本該松一口氣，可這一瞬間，他的胸口卻莫名堵得難受。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話。
巫懷擡眸看了眼辛舟，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糖果，然後剝開糖紙，将糖放進嘴裏。
這顆糖甜蜜又苦澀。
巫懷租的地方離便利店并不遠。
巫懷卻希望這段和辛舟同行的路長一點，再長一點。
但巫懷同樣清醒的知道，路再長，也總有到頭的時候。
很快，巫懷停下腳步：“我到了。”
“不請朋友進去坐坐嗎？”
辛舟低垂着眼睛看巫懷。
“有點小。”
巫懷抿唇。
“沒關系。”
辛舟笑着摸了摸巫懷的頭。
巫懷本該阻止這有些過界的動作，可他的身體卻貪戀着這一兩秒的溫柔。
房間很小，只堪堪放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但卻很溫馨。
巫懷窘迫地站在房間中間，讓辛舟坐在一張矮凳上，他去倒水。
辛舟看得明白，巫懷雖然窘迫，可是現在的他，比在公寓的時候要自在的多。
辛舟低下眼眸，自嘲地笑了一聲。
*
辛舟還是和往常一樣，每天來接巫懷。
每晚下班就成了巫懷最期待的事。
巫懷清楚不能放任自己沉溺于辛舟的溫柔，可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已經沉淪。
“歡迎光臨。”
巫懷像平常一樣對進店的人喊道。
“巫懷！”
歡快的聲音出現在巫懷耳中。
巫懷轉頭看去，就見林搖在向他招手。
“我給辛舟打電話找你，可辛舟說你沒和他在一起，讓我來這裏找你，你不當辛哥助理了嗎？”
巫懷搖搖頭：“不當了。”
林搖很敏銳：“你和舟哥出什麽事了嗎？”
巫懷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生硬地轉移話題：“你怎麽來找我了？”
林搖倒也不在意巫懷回沒回答他。
“最近接不到什麽好的工作，找我們的都是一些割韭菜消費信譽的商業活動，我們又沒有更高的名氣去接更好的工作，所以成團出道之後反而閑了下來。”
林搖愁眉苦臉的向巫懷抱怨。
巫懷安靜地聽着。
“你和舟哥吵架了嗎？”
林搖本不想再問這件事，可他察覺到巫懷确實不太開心。
巫懷搖搖頭：“沒有吵架，只是，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想，疏遠也是好的呢。”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麽說的。”林搖看着強顏歡笑的巫懷，“你的表情在說，我舍不得他，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巫懷：……
巫懷：“我沒有在開玩笑。”
林搖：“我也沒有在開玩笑，你說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你有為此努力靠近過嗎？”
巫懷喃喃：“我做錯了嗎？”
平時大大咧咧的林搖此刻卻像是哲學家。
“這件事沒有對錯。”
“只看喜歡和別的情緒誰占上風。”
林搖只正經了一陣就又恢複了大大咧咧的樣子。
“要是有人拿着驚為天人的劇本讓我拍我一定跪下叫爸爸！”
林搖還在說着他的豪言壯志，可巫懷的神思已經飄遠了。
喜歡和別的情緒，誰占上風……
巫懷不知道。
巫懷很喜歡辛舟，可他的自卑是刻在骨子裏的。
他們好像誰都沒占上風，他們像兩股力量一般，撕扯着巫懷。
……
下班後，辛舟照例還是在路燈下等着巫懷。
不同的是，他背了一把吉他。
“朋友，要來聽聽我的新歌嗎？”
巫懷聽見辛舟這麽說。
巫懷的心跳伴着吉他的節奏一同加快。
“自從那天和你相逢
我的心跳便不再由我掌控”
辛舟低頭看着手上的弦，臉上是似是無奈地笑。
“我們友情不斷升溫
我卻不再滿足于這種分寸”
辛舟擡起頭來，溫柔又專注地撞上巫懷的視線。
“一幀一幀不經意的觸碰
讓我理智逐漸失控”
辛舟走近巫懷，向巫懷輕笑。
“失控失控，不顧一切為你沉淪
逐漸逐漸失控失控，這是我屬于我一個人的沉淪”
吉他聲停止，沒有了伴奏的打擾，巫懷只覺得辛舟的聲音愈發溫柔。
“不知不覺就對你心動
其實早就該對你心動”
“這首歌叫失控。”
辛舟說。
明明空氣很安靜。
巫懷卻聽見了兵荒馬亂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