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初一一早,盧柏和從纓跟着家裏的兄弟姐妹們給老爺子,老太太還有叔伯們磕過頭,就各自分散到花廳裏,幾個人湊做一堆,消磨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同輩裏,幾個伯伯家的孩子和盧柏年紀都相差比較大,所以和他玩的最好的也就是年紀相近的盧七――盧桦。
盧桦大哥帶着幾個兄弟在隔壁開了一桌,盧桦就和老婆跟盧柏從纓一個房間閑聊。
盧桦的妻子許恒熙在教育部工作,出身政治名門許家,許家和盧家一直關系都不錯,政治上算是比較隐晦的盟友關系,所以許恒熙從小就和盧家的孩子玩的好。
她和盧柏關系很近,兩人幾乎是無話不談,盧柏将從纓介紹給她之後,許恒熙也很給面子的和他聊的很開。
從桌上拿了一個橘子丢在盧桦手上,等盧桦剝好了,她很自然得就接過來吃了, “最近感覺怎麽樣”盡管目光已經很隐晦了,但還是可以看出她投在盧柏肚子上有些過于炙熱的目光。
她真的很好奇男人懷孕到底是個什麽感覺。
盧柏被她看的尴尬癌都要犯了,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還好就趕緊轉移話題, “那恒姐你呢你分化成了A,感覺自己和以前有什麽不同嗎”
許恒熙把手中最後一瓣橘子放進口中,嚼了嚼,吞下去, “有好有壞吧。”語氣中頗多感慨。
這話不算騙人,成了A之後身體各個方面都得到了強化,以往因為女性的生理不足也被補全,工作上是更加得心應手了,但生活上就多了不少不便,不說別的,光是信息素就讓她吃足了苦頭,盧桦和她一樣成了A,雖然說男女性別之間還是有微妙的差異,但她和盧桦的信息素卻給他們之間增加了一種排斥感,就好像兩個相同磁性的磁鐵相互貼近時那樣,總有一種斥力,讓他們的接近有點異樣的感覺。
不過總歸還過得去,大半年過去了,算是進入了習慣期,她也對自己的性別有了更深的解,至少早上上洗手間的時候,她能面不改色地在盧桦面前掏出那東西了。
半年來因為性別的事情,社會上出現了不少問題, A和O是分化後與原本差異最大的性別,雖然這兩種性別各有優勢,但不得不說,就目前而言,各行各業還是更歡迎B的存在,畢竟他們感知能力不如AO敏感,但與之同時,被影響的幾率也會降到最低。
所以這半年裏,各行業對B的傾向也更明顯,就許恒熙所在的單位在招人的時候也悄悄将B的比例調大,有些人明明更優秀,能力也更強,可就因為他/她是A或O,就會被偷偷劃掉,其中A又比O強,畢竟O還有個發情期的問題要解決。
不過這些話她也就是在腦子裏一閃而過,盧柏以後肯定不會為工作煩惱,不說他出身盧家,就是從纓,也不會讓他有任何困擾。
目光從輪廓圓潤的盧柏身上溜到從纓身上,算起來從纓比她小兩歲,十幾歲就出了國,也沒有從政的傾向,但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人,即使他和你只有很少的關聯,但他就是讓你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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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纓低着頭,低眉順眼地捏着一把小刀給盧柏削蘋果,長長的果皮從他修長的手指中如流水般垂落,均勻有連續,厚薄一致,簡直是強迫症患者的福音。
許恒熙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她單位新來的那個實習生,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小木,你前女友是不是叫袁晨曦”
從纓手上的果皮啪的斷了,長長的果皮落在茶幾上,幾乎沒有聲音,但在座人的眼神卻都被他吸引過來。
從纓擡起頭,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把蘋果皮丢掉, “沒事,我一時手滑。”
盧柏卻覺自己後頸有一股涼氣直沖腦後,仿佛被什麽嗜血的猛獸盯住了,臉上的笑容僵硬極了,看了眼正等着他回答的許恒熙,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嗯。”
表面上看不出什麽,但盧柏心裏卻在擂鼓,他拼命在從纓看不見的角度朝許恒熙眨眼:求您別問啦。
事與願違。
許恒熙因為低下頭不知想什麽,根本沒接收到盧柏的電波,她像是感慨般得說, “這個姑娘真是一流的行動力,才到我們單位沒一個月,就把韓處拿下了。小木,說起來你比韓處的家世可要好得多,怎麽她當時還會甩了你”袁晨曦一看就是那種利己主義的女孩,無利不起早,最愛鑽營。姓韓的不過是個處長她就能使勁渾身解數,沒道理和盧柏在一起的時候,她能放着這麽大的金龜婿不咬一口啊。
說起之前的那段感情,盧柏其實并沒什麽感覺了,所以即使許恒熙問得尖銳,他也能淡淡的回她, “我當時還沒來得及和她說這些。”
盧柏在學校是個低調到透明的人,他的存在感不要說和土豪君和二大神比,就是同班的任何一個活躍點的同學他都比不了。
要不是因為長得好,袁晨曦其實還真看不上盧柏。
一開始兩人交往還有點開心,畢竟雙方都是初戀,感覺還是不錯的,但後來遇到從纓之後,他們的關系就開始急轉直下了。
“當時我是想和她交往的再就一點就帶她見爸媽的,但沒想到後來突然再分化,我們倆的關系又已經有點冷,她就和我分手了。”當時他還覺得是因為性別原因,不過現在想想,或許是因為她早就不耐煩了,再分化不過是剛好撞上來的借口罷了。
時過境遷,再聽到她和別人的消息,除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果然好像也沒有別的了。
晚上盧柏少有的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他和袁晨曦還沒有分手的景象。
他還記得那天和她約好逛街,結果半路上不知道是誰來了個電話,她的眼睛唰的就亮了,小聲得和對面說了句什麽,就和自己道歉,說她有點急事處理,要自己在一家咖啡店裏等她,她處理完了就過來。
盧柏當時挺不耐煩的,心中腹诽: “你去辦事就去啊,幹什麽叫我等你,要是你幾個小時都回不來,我就一直幹等着嗎”
但當時他和袁晨曦關系還挺好的,雖然已經親密不如往昔,但是盧柏對女友的請求還是以答應為主,反正他也沒什麽事,女友急匆匆走了之後,他就百無聊賴地坐在咖啡店裏玩手機。
本以為會很難耐的等待,結果卻因為從纓的突然出現而改變。
夢的後半段就是盧柏和從纓在一起的景象了,他肚子餓了,從纓就帶着他去吃烤肉,從纓似乎不太能吃辣,但盧柏卻是個無辣不歡的人,開始從纓也沒說,他就按着自己的口味烤,後面從纓喝水的頻率逐漸提高,盧柏就慢慢反應過來了。
“學長你是不能吃辣嗎”盧柏有些不好意思的問,眼睛卻盯着從纓的嘴唇移不開眼睛。
因為辣所以嘴唇是異常的鮮紅色,半截猩紅的舌尖因為喘息若隐若現,唇紅齒白,格外好看。
盧柏有點癡癡地想:是不是這就是袁晨曦說得最适合接吻的唇
從纓看着盧柏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心下好笑,待到瞄到盧柏的嘴唇時又惡念從生,因為辣,所以盧柏胭脂色的唇瓣有種肉嘟嘟的性感,仿佛只要人輕輕一添,這唇的主人就會從可愛的貝齒見露出幾絲呻。吟……
從纓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他低下頭将自己暗色的欲念慢慢收斂,輕輕呼了口濁氣,再擡頭,又是最初的溫和。
“斯哈,這有些太辣了。”從纓裝作怕辣得喝了口涼水,實則是借着涼水來平息自己心中鼓噪的欲念。
盧柏一驚,随即臊的要死,他他他居然看個男人的嘴看入迷了!
“我嘗嘗啊。”盧柏手忙腳亂地用筷子嘗了口料碟,借此掩飾自己的無措,辛辣的味道在盧柏舌尖炸開,伴着些許香辛料的獨特氣息,歪頭, “沒有啊,我覺得還好。”
從纓眼底笑意閃現,卻在盧柏擡頭的瞬間隐匿不見,一本正經地建議, “那你嘗嘗我的。”
還不等盧柏拒絕就把自己吃過的筷子在料碟裏沾了沾就伸到盧柏嘴巴前,盧柏腦袋一懵,無意識地含住筷尖嘬了嘬。
一下一下,像是嘬在了從纓心口上。
從纓的瞳孔驟縮,感覺有一股熱氣從自己鼠蹊部升起,當下不由苦笑一聲,要遭啊。
……
“唔……嗯……”盧柏的唇齒間流洩出一絲輕不可聞的呓語, “不,不吃了。”
從纓測過身子,枕在自己右手臂彎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盧柏。
“在,做什麽好夢嗎”伸手捋了捋散到盧柏額前的頭發,輕笑着湊到盧柏耳畔呵氣, “在夢裏也要見到我啊。”
白天聽許恒熙提起袁晨曦,從纓才從記憶深處講這個女人的信息扒出來。
他其實早就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但似乎盧柏對她印象頗深,從纓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滿的陰鸷。
他不允許任何除他之外的人在盧柏心裏留下這麽重的痕跡,不過是一個勢力膚淺的女人,憑什麽能被盧柏記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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