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耍錢?不亦樂乎
一臉懵逼,第一次覺得時雲安有點不可理喻的周揚,和被周揚大手大腳氣到的時雲安面面相觑,只不過沉默半晌就被村裏其他的年輕人一頓推搡,合并着一起往洞房裏面擠。兩個人挨到一頓了,不免手碰手腳碰腳,周揚低頭掃了一眼面色不虞耳頰粉白的時雲安,忽然福至心靈。
這人是不是幫他愁他花錢太多呢?周揚心中微微一動,他猛的低頭俯身到時雲安耳朵邊上,微涼的薄唇貼到他肉肉的耳垂,輕聲喃語:“時雲安,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窮啊?”
這天馬行空的思維,讓身上被他的熱氣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時雲安都忘了推開他了:“你怎麽會這麽問?”
他是覺得周揚有錢燒的好麽!結果周揚一攤手,很理所當然的說:“那你還因為那點錢生氣。”
時雲安:“……”
果然兩個人的思維根本不在一條線上,感情這大少爺還覺得自己扔錢少了?時雲安麻木的跟周揚大眼瞪小眼,兩個人還沒等就着錢多錢少的話題辯論一番,就又被周圍湊熱鬧的人群給沖散了。
這錢多燒的,非得教訓一下不可,時雲安看着自家二哥和新娘子啃蘋果的景象,心思卻十足十的早就飄到了一邊,冷笑着黑化了。于是等折騰了一路十三招,終于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之後,時雲安帶着周揚來到了炕邊一桌正在打麻将的人旁邊。
在農村,撲克和麻将幾乎是每個人必會的技能,過年過節,走家串門,茶餘飯後,就支起了麻将桌和撲克牌,裏面總會有一個領頭的顯然是技術更勝一籌,摩拳擦掌的嘀咕着:來幾局。這所謂幾局,就往往短則幾小時,長則一宿了。時雲安帶着周揚過去後果斷把時雲泰擠下凳子,在幾個人摸不着頭腦的目光下把周揚按在凳子上。
時雲安:“會玩麽?”
周揚有點‘受寵若驚’,小聲跟他咬耳朵:“你要讓我上?我、我就會一點。”
他這一點,還是極其偶爾在大院裏看到那些叔叔伯伯支起麻将桌打的興致勃勃的時候,他在一邊圍觀了兩眼,也就知道大致的規則而已。時雲安俯身,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的問:“怕不怕輸錢?”
……他會怕輸錢這種東西?本來想離凳而去的周揚聞言,二話不說的又坐回去了,雄赳赳氣昂昂的開始笨拙的碼牌。但架勢雖然擺的是挺好的,只不過三分鐘過後,周揚就給對面的莊家點炮了。
坐在一旁的時雲安笑眯眯的,看了眼懵逼且憤怒的周揚:“給錢吧。”
周揚咬牙,二話不說就要掏錢,但摸到空空如也的褲兜……周揚面色一僵,有些難堪的道:“一起算不行麽?沒帶錢。”
可憐桌子上其他三個人玩麻将了十多年都是一把一算,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也不敢開口,只能用撲克牌代替錢數就這麽沒滋沒味的打了起來。前半個小時,對周揚來說就是噩夢一樣,他一把沒開胡不說,還咣咣給其他人點炮,弄的一大堆人過來圍觀他的丢人。周揚氣的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一拍桌:“別他媽吵吵,打擾別人判斷!”
就他這牌技,還有‘判斷’的餘地嗎?時雲安笑了會兒,看夠熱鬧才坐到周揚旁邊,給暴躁的狂犬順了順毛:“邊上去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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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時雲安要教自己,且一副胸有成竹好像賭博聖手的模樣,周揚硬着下巴,在丢人現眼和被時雲安教育中抉擇了半晌,還是默默的向旁邊挪了挪。但與其說教他,時雲安實則就是自己接過了麻将牌,一言不發的打了起來。哪怕蠢笨如周揚,在幾把之後也明顯的看出了場面上的不同。
在這半個點的鞭策中,周揚已經明白了輸錢甭管輸多少對他來說都是千篇一律,但是胡牌的時候欣喜程度卻各有千秋。周揚觀察之下,分了幾個等級,一級喜悅應該就是平平無奇的胡了,二級喜悅應該是摸到個什麽寶,在高一層次的就是傳說中的寶中寶,能胡到這個的,皆是興奮的臉紅脖子粗。
而時雲安上任第三把,就胡了個‘寶中寶’,周揚頓時蹦起來了,毫無矜持的興奮着:“贏了!贏了!”
太他媽的揚眉吐氣了,周揚抓着時雲安的胳膊左右亂晃,現場給眼神各異的衆人演示了什麽叫腦殘兒童歡樂多。時雲安無奈的任他晃了一會兒,才輕輕動了動手指示意他自己要碼牌了。現在他在周揚心中就是男神般的存在,光芒萬丈,周揚立馬松開他,主動做打下手的,沒一刻消停站起來又要給時雲安按摩。
……只是他這個打下手的做的也滿業餘的,時雲安的肩膀被迫讓他捏着,整個人被他的一驚一乍弄的心神疲憊,要不是憑借出神入化的打麻将水平都得被這二百五弄的輸了。
只是随着他又一次的胡牌,身後的周揚又跟神經病似的又喊又跳,差點一下子捏死時雲安,還邊捏周圍那些之前看熱鬧的人,大言不慚的道:“看見沒有?這就叫實力!”
時雲安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動了動酸痛無比的肩膀,冷冷的把周揚這個多動症患者又按在了凳子上:“你自己打。”
自認為已經觀察出一點門路的周揚無知者無畏,邊扯着時雲安說‘你指點指點我’,不讓他走,邊自己已經胡亂打了起來。他簡直打牌不過大腦,每每時雲安還沒等看完‘指點’他,周揚就已經把不該打的牌打出去了,不輸才怪!時雲安翻了個白眼,眼看已經到了後半夜,整個人簡直又困又累,無法忍受的站了起來跑回西屋補眠了。
只留周揚一個人在拍桌殺紅了眼,繼續‘拼搏’着。
第二天時雲安一睜眼的時候,發現周揚正躺在他旁邊,學霸校草眨了眨眼睛,頭腦放空的想了半天,愣是沒想明白這爺怎麽睡在這兒了。想着時雲安就直起身子,毫不客氣的把旁邊睡的迷迷糊糊的周揚推醒。
“唔……”周揚頭疼欲裂的哼唧了一聲,迷迷糊糊的皺着眉毛睜開半只眼睛,不滿的嘟囔着問:“你幹嘛?”
聲音沙啞的要命,一看就熬夜了,睡意濃厚的化都化不開,時雲安低頭用冰涼的手拍了拍他的臉:“幾點睡的?”
“……剛剛。”
“精神點。”時雲安自己神清氣爽,可勁兒欺負着死狗一樣的周揚,不停拷問着:“打了一宿?”
“唔。”
“輸了多少錢。”
他邊說着,邊惡作劇的扯快要睡着的周揚的頭毛,成功讓趴在炕上的狗頭爆發了。周揚捂着腦袋,把臉深深埋在時雲安味道清爽的被子裏,竟然有點可憐兮兮的□□着:“小啞巴,你能不能閉嘴?我沒輸幾塊錢!”
沒輸幾塊錢?這種鬼話打死時雲安都不會信,他看了一眼已經睡死過去的周揚,尋思估計是昨天太晚了,他困懵逼了就在這兒對付了。只不過現在時雲安也沒時間管他,眼看着六點多了,他飛快的洗漱就飛奔到村口,趕上去鎮裏最晚一趟的三輪車上學。
在車上還碰到了昨天晚上圍觀的張伯,他估計也熬了一宿,胡子拉碴的臉上黑眼圈濃重,一個接着一個的打哈欠,就差打出眼淚了。見着時雲安打了聲招呼,就忍不住興致勃勃的上下嘴皮子翻飛着八卦:“老四啊,你把那霸王帶去,是給老王他們送錢的吧?”
時雲安一怔,緊跟着就從張伯嘴裏得知稱自己只輸了幾塊錢的某人,實際上輸了快要一千塊錢。嗯……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少了點,本來想讓周揚大出血輸錢方才知道錢珍貴的時雲安,若有所思的糾結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