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抄書

然而經過一夜的‘殊死搏鬥’,周揚雖然輸的很慘,但是卻深深的愛上了麻将這個中國古人發明的博弈游戲,雖然絲毫沒領悟到其中的博大精深,但是他有錢,輸也輸的很開心。時雲安放學回家,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主屋裏面燈火通明,他爹不知道為什麽把平時不舍得打開的大燈都開開了,裏面一頓吵嚷聲。

時雲安狐疑的走進去,就看到家裏面烏央烏央的堵了一群人……都在圍觀周少爺在線輸錢。時雲安眉頭一皺,立刻就想繞遠走開,結果就被外圍一個眼尖的大漢抓住了,興沖沖的朝着裏面的周揚喊:“小周啊,老四回來了!”

時雲安咬牙,恨不得一拳打暈這多管閑事的家夥,于是他被好幾個人推搡着‘送’到了周揚旁邊,無奈的坐在他旁邊空着的半個長凳上。這就是周揚的另一個毛病了,打麻将的時候非要自己坐在旁邊,要不然就不打了。

按理說他不打就不打呗,別人還能咋地他麽?但是時老爹和一衆陪他玩的人可不樂意了,周揚這個二百五不玩了他們去贏誰的錢啊?于是只能拼命勸說着時雲安忍耐着坐在周揚旁邊,就當個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就行,時雲安心裏氣的不行,表面卻也不能反抗老爹的命運。結果每天一回家就被‘綁架’到牌桌上,被迫一會兒聽一下周揚各種白癡的詢問,苦不堪言。

時雲安表現出來的拒絕就是冷暴力,根本不理會周揚的各種問題,但人家卻不介意,就真把他當個吉祥物擱在一邊了。時雲安忍無可忍的問了周揚好幾次,後者還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沒有你,我心裏沒底啊。”

拜托,反正你就是輸錢,有沒有所謂的底又能怎麽樣呢?時雲安無可奈何,狠狠的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周揚,轉身就走。他這種錢多燙手的白癡,活該被人坑!時雲安幼稚的想着,卻發現這幾天輸了快小一萬的周揚,依舊每天樂呵呵的。

結果還沒感慨完他這種沖上去送錢的腦殘行為,時雲安砍柴回來又發現周揚不知道怎麽回事,加入到一群十三四歲小姑娘中間,竟然跟她們玩起了跳皮筋了。而且還跳的奇笨無比,身為一個個高腿長的大男人,竟然每每跳到大腿高度的時候就屢屢失敗,自己還懊惱的把人家皮筋搶過來扔了,給人家小姑娘整的敢怒不敢言,淚汪汪的憋着嘴巴。

“周揚。”時雲安看不下去了,走到土堆旁邊撿起皮筋兒還給一臉膽小的小姑娘,皺眉輕斥他:“你欺負人家幹什麽?”

周揚見到時雲安一愣,發現自己跳皮筋兒丢人的場景被他看見了還郁悶呢,不悅的說:“我哪有欺負她們,這皮筋有問題,我再買一個給她們。”

他努力把失敗歸結于‘皮筋’的身上,異想天開的以為能騙過時雲安……後者面無表情地說:“村裏就這一種皮筋兒,你買不到其他的。”

說完就轉身回家,看似不在乎周揚會不會繼續開啓那拙劣的表演,實則他知道那貨一定會跟上來。果然身後出現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是周揚那種獨特的走道都不老實的聲音,這家夥看到他就跟狗看到肉骨頭,走哪兒跟哪兒。

他家長苦心孤詣的把兒子送來農村‘教育’,結果周揚這家夥好像心智一下子降低好幾歲,現在倒是不禍害禽類解氣了,卻迷戀上了賭博……時雲安嘴上不說,心裏卻有點發愁,隐隐後悔一時賭氣沖動,帶着周揚去玩麻将了。

“喂,小啞巴。”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面對時雲安的時候周揚總是會脫口而出這個綽號:“你麻将怎麽學的啊,那麽厲害?”

他都跟着那群老大爺打了一周了,規則門路雖然摸的一清二楚,卻依然避免不了天天輸錢的命運。而時雲安極其偶爾的打兩把,卻總能贏,周揚已經無法把這歸結到‘運氣’這一點了,分明就是實力上的差距。而這種差距間接地體現了智商,顯而易見的智商差讓周揚被打擊到了,終于忍不住開口問時雲安。

輸錢贏錢他真無所謂,就是天天受挫,難免會産生挫敗感。時雲安聽他這麽問,腳步一頓,被劉海輕微擋住的眼珠一轉,忽然輕聲說:“你真想知道?”

周揚:“必須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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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到周揚篤定的回答,時雲安淡笑着彎起嘴角,神神秘秘的說:“明天晚上,老地方等我,我告訴你。”

老地方就是他們以前補習的時候那個山後,周揚連連點頭答應了。他還真以為會有什麽出人意料的好辦法,第二天都拒絕了王大爺的麻将邀請,一門心思的掐表數着時間,等看時雲安快要回來了就忙跑到老地方去等他。

結果到了那兒發現時雲安比他還要早,穿着一身校服,幹淨漂亮的臉上十足十的學生氣息,又單純又稚嫩的感覺。他見到傻呆呆的周揚,主動走到他旁邊,從身後拿出一本書遞給他。

周揚一愣:“這是什麽?”

他說着就接過時雲安手中抱着報紙書皮保存的整潔幹淨的書籍,好奇的翻了開來,只見上面寫着偌大的标題:【如何提高智力的108個方法】。

周揚:“……”

他感覺自己的智商被□□裸的鄙視了,而時雲安還假裝沒看到周揚龜裂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解釋着:“打麻将主要就是看智商,你想辦法提高一下,自然就能贏了。”

周揚:“……”

時雲安:“這樣吧,你從今天晚上,每天抄書,一天抄六個方法鞏固加深記憶。一天六個,十八天正好抄完。”

十八天,應該足以讓他減輕對麻将的興趣了,如果抄完之後還想打,那就再讓他重抄。時雲安針對幫周揚戒掉麻将引這一決定已經做好了計劃,結果卻見到對方用看着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

周揚:“你瘋了麽?”

周揚克制着面部表情幾乎要扭曲的沖動,心想這難道拿他當小學生糊弄麽?不帶這樣的吧!時雲安面色一沉,冷冰冰的說:“你不抄,那你就別再找我了。”

“靠。”周揚無奈的罵出聲:“你什麽意思啊?”

什麽叫不再找他?時雲安很‘好心’的給出了解釋:“就是你聽我的,那我以後就不跟你說話了。”

“……”周揚強忍着被氣死的沖動,在‘痛苦抄書’和‘不抄就沒法跟時雲安說話’這兩個莫名其妙天降橫禍一般的選擇中糾結半晌,幾乎是有些絕望地問:“沒有商量的餘地?”

時雲安就如同古代剝削壓榨的土財主一樣惡毒,搖頭:“沒有。”

周揚咬牙,還是無可奈何的選擇了前者,看着手中那本厚厚的書,眼睛幾乎都要瞪碎了。但就算他真的把眼睛瞪碎這本書也沒法消失,周揚一把抓住時雲安纖細的手腕:“混蛋,你故意折騰老子吧。”

就是要折騰你,時雲安眼中一閃而過得意之色,面上卻平靜無波,淡淡的看着周揚。

對視半晌,周揚剛剛凝聚好的怒氣立刻沒出息的全部消散了。不過他被逼迫抄書之後心态炸裂,立刻把打麻将這件事抛到九霄雲外了,手腳并用的纏住時雲安:“抄書可以,你得陪着我。”

也不知道周揚這是什麽毛病,幹什麽都需要他陪,時雲安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周揚那不容置喙的眼神,糾結半晌還是答應了。實際上他內心是一個相當有責任感的人,苦心積慮的才想到這個折磨周揚的方法,讓後者漸漸失去對麻将的興趣,要不然直接說,反倒會引起周揚的逆反心理。

不過周揚才不知道他這些‘苦心’,他纏着時雲安纏了老半天,挺晚才回去點燈熬夜的抄書,邊打着哈欠還邊想着是不是長的好看的人都這麽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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