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
那天之後,景淩開始追求時銳。年輕人一腔熱誠毫不遮掩,同事們很快發現端倪。有人起哄,時銳只是一笑帶過,也不接話,也沒否認。
同科室醫生徐麗私下問他,“時醫生,你和景淩是不是在一起了?”
時銳低着頭整理資料沒有停筆,“沒有,別瞎說,年輕人一時新鮮勁。”
午休時,時銳在辦公室看資料。景淩悄悄地摸進來,把一杯奶茶放時銳桌上,時銳掃了一眼,“中午不去食堂吃飯,就跑出去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景淩笑着坐在時銳的桌邊上,“沒顧上吃飯,中午抽空出去理發了。看我這個發型好看嗎,是不是太短了?”
時銳這才發現景淩發型好像是變了,但是也不确定以前是什麽樣子,裝模作樣看了看,點頭說道:“不短,好看。”
景淩從桌上跳下來,伸個懶腰,“餓死了,你這有什麽吃的嗎?”
時銳指指抽屜,“自己找找,應該有一點。”
景淩拉開抽屜翻找着,裏面有面包、餅幹、咖啡之類的東西。
他挑出一袋小包裝糕點,“這個包裝挺好看,看着不錯!”
時銳擡頭看了一眼,從他手裏拿過來,若無其事道:“別吃這個,這個放很久了。”順手放自己口袋裏了。
景淩也沒在意,重新挑了個小面包吃了。時銳低頭整理資料,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話。
時銳坐得腰酸脖子痛,起身到走廊上活動活動,景淩也追着出來。
時銳站在欄杆後面放松脖子,一眼掃見了樓下大廳門口那裏,葉小天抱着小樹葉急匆匆走進來。
他立刻打電話給葉小天,“我在三樓看見你了,小樹葉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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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說:“沒什麽事,燙到手了。”
“站原地等我。”
不等葉小天說話,時銳就挂了電話,大步向樓梯走去。景淩一愣,連忙跟上前去。
時銳查看了小樹葉的手,松了口氣,燙傷不嚴重。他從葉小天懷裏接過小樹葉,對葉小天說不用挂號了,這會午休,直接帶他去醫生辦公室看看。
醫生跟時銳相熟,檢查了一下,也說不要緊。跟葉小天說了點注意事項,讓護士去拿點藥。
小樹葉中午還沒吃飯,又哭了一場。等藥這會肚子餓了,聲音響亮地跟葉小天說:“爸爸,我餓了!”
葉小天哄着他,“等會出去帶你吃好吃的。”
時銳不假思索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糕點,“吃不吃這個?”
小樹葉接過糕點,“謝謝時叔叔。”
景淩趕緊提醒,“這個不是過期了嗎?”
葉小天拿過來看了看,“沒過期,吃吧。”
景淩面上閃過一絲不解,小樹葉拿過糕點,手指點着上面的字,“潤-生-點-心,爸爸,我認得對吧?這是我們家的。”
葉小天誇他聰明認得對,景淩面色古怪,問葉小天,“這是......你們家的?”
葉小天想到他可能誤會小樹葉說的“我們家”是家裏,解釋道:“他說的是我們家點心店。”
不一會,護士拿來了藥,葉小天帶着小樹葉謝過醫生。時銳問他怎麽來的,要送他們回去。
葉小天說不趕時間,帶小樹葉去吃飯,然後就離開了。
景淩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又不知該不該問,從何問起。還在猶豫,時銳拍拍他的肩膀:“快到點了,回去幹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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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景淩發消息問他晚上有時間嗎。時銳想了想,讓他下手術來找自己。
今天景淩跟一臺大手術,是心外主任王必先主刀,估計要到八點左右才能結束。
時銳在辦公室寫論文等景淩,一直等到快八點半,同臺手術其他人陸續都走了,還不見景淩回來。
時銳心下奇怪,打景淩電話沒人接。忽然想起關于王必先的一些傳聞,匆匆起身出門。
科室主任所在的樓層非常安靜,時銳一路起來一個人也沒看見。王必先辦公室門緊閉着,時銳輕輕敲了兩下門,沒有任何動靜。
正要轉身離開,裏面傳來輕微的家具碰撞聲。随後是景淩斷續的說話聲,像是被捂住了嘴,聲音很模糊,聽不清內容。
門反鎖了擰不開,時銳沒有猶豫,一腳踹開了門。
門內,景淩被王必先按在桌子上,掙紮中衣服已經被掀到胸口,露出雪白腰身。
見時銳破門而入,王必先吓了一跳,景淩趁機從桌上起來躲到時銳身後,身體控制不住地抖着。
王必先臉色很不好看,整理着衣服,板着臉問時銳:“有事嗎?”
時銳盯着他,冷冷開口:“王主任,你這樣對規培生不合适吧?”
王必先離婚好幾年了,恬不知恥地說:“我單身,他也單身,怎麽不合适?”
時銳拉住景淩的手,“你單身,他不是,以後對我男朋友放尊重點。”說完也不去看王必先難看的臉色,拉着景淩轉身走了。
景淩緊緊拉着時銳的手,一直到時銳辦公室,把門關上仍心有餘悸。
時銳松開手想去倒杯水給他,景淩卻猛地拉回他,随即緊緊抱住不放,臉貼在他胸口輕輕抽泣着。
時銳掙了一下,沒掙開,嘆了口氣,手落在景淩頭發上輕撫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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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銳回到家已經快十一點,客廳只開着一盞落地燈,昏黃燈光下陳桂琴坐在沙發上打盹,電視畫面播放着卻是靜音。
之前十多年,時敬良一直和郭豔飛同居,長年不回家住。陳桂琴眼不見為淨,也并沒有影響心情,每天該幹啥幹啥。
這幾年,時敬良為了躲郭豔飛,搬回家裏。沒有了郭豔飛盯着,玩得更花了。反正跟陳桂琴早就撕破臉,也不用裝正人君子,幹脆毫不遮掩,有時還夜不歸宿。
這種日子過了幾年,強悍的陳桂琴也被磋磨的精神恹恹,情緒消極了許多,明顯見老。
時銳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輕聲叫醒陳桂琴,“媽,回房睡吧。”陳桂琴猛然驚醒,“幾點了?”
看了看時間,又問時銳,“怎麽回來這麽晚?”時銳語氣淡淡,“和朋友出去吃了個飯。”
陳桂琴嗯了一聲,起身往樓上走。時銳忽然叫住了她,“媽,要不我們搬出去住吧。”
陳桂琴回頭,臉上神色顯出幾分疲憊,語氣卻很堅定,“這是我家,我憑什麽搬走?”
時銳無話可說,陳桂琴嘆了口氣,語氣松了下來,“你想搬就搬出去吧。”
一輩子最看重的事就是操心兒子,成天把兒子放眼皮底下操心,也沒見有什麽成果。
幹脆讓他搬出去住吧,有了自己的空間,也許偶爾還會帶個人回家,總比現在這樣每天在自己房裏關禁閉好。
時銳嗯了一聲,陳桂琴心頭一片悵然,又說:“等你找到房子,媽幫你收拾屋子。”
不知為何,忽然想起城中村小出租屋裏,那個圍着大黃鴨圍裙做飯炖湯的時銳,這幾年,再沒見到過。
想到此處,她突然提及葉小天,“這幾年......你見過小葉嗎?”
時銳回房的腳步一頓,沉默無語。陳桂琴欲言又止,終于還是說道:“一個人住不方便,要不找個朋友一起住呢?”
時銳明白他媽的意思,頓了一下,低聲說:“有一個交往對象,還沒定下來。”
陳桂琴驚喜,又問男的女的。聽說是男的,也不意外,小聲自言自語,“男孩子也行,都一樣。”
又問幹什麽的,聽說是醫生,高興之後發犯起了愁,“兩個都這麽忙,家誰顧啊。”時銳語氣淡淡,“八字還沒一撇,等以後定下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