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八醞島上，愚人衆隐藏在山林中的營地。
“你聽說了嗎？維克大人這段時間把海岸邊上的飄浮靈全部都清理幹淨了。”愚人衆一邊收拾撤離要帶走的東西，一邊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同伴也聽說過這件事，她毫不意外地接話道：“那可是維克大人，想戰鬥很正常，而且他不止是清理飄浮靈，島上的獸境獵犬也全部被他殺完了。”
“對了，除了殺瘾犯了，維克大人是不是還在哪裏發現了寶藏？不然他怎麽有事沒事就獎勵武器。”同伴興奮起來，“你說我下次和他一起出任務，能獲得一把好武器嗎？”
“應該可以，哎，說起來我也想和維克大人一起出任務，可惜我不是戰鬥人員。”愚人衆遺憾地說道。
維克随手送出的武器品質都不錯，就算是自己不用拿出去賣，也能賣到不少錢。
雖然不知道維克是從哪裏弄來的武器，但他可是如冰原熊一般孤獨而冷酷的存在，這等人物獲得什麽樣的機遇都不奇怪。
這麽想着，兩名愚人衆都不免心生羨慕。
可還沒羨慕太久，靠近的腳步聲令愚人衆們警惕起來，他們幾乎立刻停下手頭上的工作，站直身體轉過來。
“令季先生。”看清來人是誰，愚人衆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是散兵來了。
如今營地裏的愚人衆只剩下一小部分進行收尾工作，這導致平時遇見散兵的幾率大大增加，而因為公務繁忙，散兵的心情一直不怎麽好。
愚人衆想到上次被散兵訓斥下屬，不禁嘆了口氣。
看到愚人衆這樣子，令季不免問道，“要回至冬了，你們不開心嗎？”
“能回去是很開心沒錯，但我嘆氣與它無關。”愚人衆不好意思的解釋，“是因為散兵大人，這段時間太忙了，他好像有點，有點沒休息好。”他不敢說煩躁之類的詞。
令季聞言點點頭，“确實是這樣，散兵閣下最近太累了。”話是這樣說，但是令季心裏十分清楚，散兵情緒不好的原因與工作并沒有太多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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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不是這群普通人應該知道的，所以他只能順着愚人衆的話聊下來。
好在愚人衆沒有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他小心地問令季過來做什麽。
“我想看看你們是否已經收拾好了。這是最後一批要與海祇島反抗軍交易的物品，下午就要過去，收拾的時間比較緊張。”令季講出來意。
問到工作上的事，愚人衆忙不疊地回答：“已經快收拾好了，其實我們去後勤部門自行彙報就行，不用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令季笑了笑，“沒事，我是順路過來問一問。”說完他想到什麽補了一句，“介意我在這附近等一會嗎？”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愚人衆使勁搖頭，縱使知道令季脾氣很好，待人寬和，雖不知具體的底細，但作為維克和散兵的朋友，沒人敢于輕慢他。
“那你們先忙，我去周圍逛逛。”令季像是愚人衆的緊張一般，用平常的語氣回應。
兩名愚人衆這下從搖頭變為點頭。
令季沒再多說，邁步朝不遠處藏在石縫裏的錨點走去。
穿過沾染着雨水的雜草，來到錨點前，令季百無聊賴的數着時間。
因為今天工作完成的比較早，所以他比和維克約定好的時間提前了幾分鐘。
在等着維克回來的空閑期內，令季不由自主的想到維克說的原劇情走向，以及那天被散兵發現破綻後，他們之間的對話，不禁好奇起來。
按照原劇情的走向，旅行者應當很快就會去邪眼工廠，而散兵也沒有通過外力得到很多‘秘密’。
現在這兩點都改變了，‘劇情’上又會引發何種的蝴蝶效應？
令季試着推演未來的走向。
正當他思考旅行者還會不會去邪眼工廠之際，錨點上閃現出微光，下一秒維克的身影顯現。
“雖然看過很多次，但每次看到還是會覺得神奇。”令季見到維克出現，不再去想劇情和未來的發展，轉而與他打招呼。
維克嗯了一聲，他同樣感覺很奇妙。
在游戲裏早就用習慣的功能，在真實的提瓦特使用卻有不同尋常的感受。
只是在過去仍将提瓦特當成游戲世界的時候，他對此不放在心上，導致忽略了這份異樣，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對這個世界有了不同的感受。
維克想到這裏，對令季說，“我見到北鬥了，她要我下午去找她，要輪到我們出場了。”他還記得自己過去的時候，北鬥驚訝的說正好去找他。
“要開始了嗎。”令季神色一凜。
“對，天領奉行的援兵到了。”維克淡淡的說。
令季點點頭，“比預期中的要快，看來他們真的急了。”說完他認真的問維克，“要作為雇傭兵上戰場了，你緊張嗎？”
“還好。”理性的分析，維克說出他的看法，“加上旅行者，我們正好可以組成萬維國際，根據我的研究，萬葉擴散，我負責染冰，旅行者和北鬥擁有雷屬性正好可以打超導反應……”
聽到陌生的名詞，令季打斷維克的話，“什麽是萬維國際？”
他是聽維克提過幾次萬達國際，但是這個萬維國際又從哪裏來？
“萬葉，我，北鬥以及旅行者都來自不同的國度，所以叫萬維國際。”維克簡潔的解釋。
令季這下終于明白了所謂的國際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使得令季突然想笑，幾天不見維克連配隊的名字都想好了。與此同時，他察覺到有些沉重的氣氛全部在這番對話裏消失。
搖了搖頭，令季在心底發出一聲嘆息，随後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又對維克聊起正事，“最後一批物資即将賣給反抗軍，交給七星的報告已經寫好，散兵也打過招呼，随時都可以走。”
“所以維克，你想好接下來要怎麽做了嗎？”
面對這個問題，維克想了想回答，“返回鳴神島，如果旅行者不發起禦前對決，我會主動去找女士發起挑戰。”
“你能戰勝她嗎？”令季皺起眉頭，又開始擔心起來。
“如果抽到武器就有機會。”維克點開系統，找到抽卡界面，“我還差最多三十二抽就能抽滿定軌。”
提到抽滿定軌，維克的眼裏閃過一絲悲傷。
系統裏的武器池與游戲裏的武器池如出一轍，保底為八十抽會抽出五星武器，可以在兩種當期獲取概率提升的武器中，定軌其中的一把。然而即便是定軌了武器，也有抽到不想要的武器或者常駐武器的可能。
比如他這次抽了一百六十多抽，抽到了武器池裏另一本名為浮生往世書的法器和五星大劍狼的末路，都沒抽到那把叫做寒星的單手劍。
好在兩次抽不到想要的武器，那麽第三次必出。
再加上維克在穿越到提瓦特之前已經遇見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所以他已經适應了。
可是不用抽卡的令季卻不怎麽适應。
在得知維克說不定還有三十二抽才能抽到，令季沉重的祈求，“希望能快點出。”不然八醞島上的各種魔物都不夠維克清繳的。
為了完成任務獲得原石，維克包圓了反抗軍和愚人衆所有的清繳魔物的任務，這導致他幾乎把八醞島上的各類魔物快被趕盡殺絕。
這一百六十多抽，換算下來超過一萬顆的原石，全部都浸潤了魔物們的血淚與哀嚎。
令季認為如果魔物之間能傳話，它們一定會說小心強度黨。
不是日常的任務不好做，而是清繳魔物更有性價比。
恍然間，令季覺得如果按照這個勢頭，那麽不久之後，整個提瓦特都會傳頌着維克魔物殺手的威名。
誰能想到他僅僅是想抽武器。
令季悲憤的想，看向維克的眼神裏也摻雜上幾分複雜。
“怎麽了？”維克不明所以。
“沒什麽事，就是感覺你被系統拿捏了。”令季喃喃。
聽到這話，維克坦然的說，“還好。”收集原石抽武器，那把武器還能提升自己的面板強度，在他看來是他贏了兩次，簡稱雙贏。
維克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令季。
聽完維克的話，令不知道說什麽好的令季在短暫的沉默後，意識到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強度黨。
于是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叫維克回營地去拿東西。
“既然你去戰場，就順手把打包好的物品交給海祇島那邊吧，這樣這邊也不用多跑一趟。”令季很是熟練的叮囑，反正平時維克也經常去反抗軍的駐地。
令季的話音未落，維克就看見他的頭上出現了一個藍色的感嘆號。
“變成任務了。”維克擡了擡嘴角的說道。
這句話讓令季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突然間，他發現維克在外的形象是孤傲冷酷還挺好的，起碼沒人敢給他派遣亂七八糟的委托。
意識到這點，令季多少感到些許欣慰。
可惜想什麽來什麽，下一秒令季就聽維克靈光一現般的問道，“你說，我去送快遞怎麽樣？”
“什麽？”令季愣住。
“利用錨點送快遞。”維克更詳細講出他的打算。
相比于殺怪，送快遞也是一個獲取原石比較快的方法。
令季深吸一口氣，他快速思考理由想讓維克放棄這個有損形象的方法。
“送快遞會比較浪費時間吧，你要挨家挨戶的找人。”令季知道維克總是覺得時間不夠用。
果然正如令季所說，維克被說服了。
眼看維克不再想去送快遞賺原石，令季徹底放下心，也是這時他又見到了那兩名收拾東西的愚人衆。
正在進行最後核對的愚人衆也注意到他們。
“維克大人！您怎麽會在這裏？”愚人衆不可置信的喊道，接着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令季是來等人的，他說路過是真的路過。
下一秒維克的話更是肯定了愚人衆的想法。
“我回來和令季商量一些事情。”維克平淡的回複。
得到答案的愚人衆小心的應下，不敢再去問維克。
令季見狀主動問道，“收拾完了？”
“是的，令季先生，我們已經全部整理完畢。”愚人衆下意識的換上公式化的語調回答。
“好，接下來你們不用管。”令季說着給維克遞了一個眼神。
維克心領神會，當即把那些打包好的物品收進背包。
面對着消失的物資，兩名愚人衆的眼底裏浮現出豔羨之情。
對此維克沒有任何察覺，他對令季點點頭。
令季也沒多說，直接帶領他去了後勤保障部門。
在後勤的倉庫裏，最後一批物資已經陸陸續續送到。
清點過物品名單之後，令季再次讓維克把那些物資都收起來，下午一并交給海祇島的反抗軍。
等維克将那些物資全部收好，留守的後勤人員将核定好的清單與交易契約交給令季。
“這麽多物資，一共六十萬摩拉，還是和以前一樣必須一次性付清。”令季在對契約進行過核查，确定萬無一失之後，将它們一并交給維克。
接過全部的文件，維克如往常一樣将它們也放進背包，然後他就準備打開錨點直接去海祇島反抗軍的駐地。
點下對應的錨點前，維克聽到來自令季一聲小心。
即便是早就知道大體的劇情發展，也清楚維克的實力，可令季還是難免擔心。
維克也能察覺出來，他停下手，十分認真的回複令季的話，“我準備好了提瓦特煎蛋。”
提瓦特煎蛋是在角色死亡後可以使用的料理，簡稱複活料理。
對此令季也知曉，所以他被逗笑了。
“是我多想了，你快走吧，還等着用那一千六原石抽卡。”令季笑着接話。
一聽到一千六百原石，維克不再猶豫，對令季說了聲再見以後就憑空按下錨點，當着令季和後勤人員的面消失。
因為早就被散兵戳穿能夠使用錨點的緣故，平時在愚人衆的營地內，維克也不再隐瞞他能随時移動這件事。
令季對此習以為常，但他身後的後勤還是第一次見。
好在在短暫的吃驚後，後勤就恢複往常的樣子。
令季看了眼後勤人員，他沒有多說，直接叫對方也去收拾私人的行李。
“快要結束了。”令季說着看向營地外。
不論是稻妻的主線劇情，還是屬于稻妻人的痛苦，都要結束了。
在令季感慨的時候，維克已借助錨點來到反抗軍的駐地附近。
沒有走幾步，他便遇見了反抗軍，待出示過珊瑚宮贈與的令牌，維克立刻被巡邏的士兵領進駐地內。
“這是最後一批物資。”維克面無表情的告知。
負責接收物資的反抗軍成員鄭重的道謝，“雖我們與愚人衆有摩擦，但我代表個人，仍感謝愚人衆願伸出援手。”
“沒關系，這是等價交換。”話音未落，維克先把清單和交易契約從背包裏取出來。
反抗軍成員立刻接過，在核實完物資清單後立刻簽上名字，讓人取來六十萬摩拉。
這一批物資主要是各類的藥品和食物，全部都是海祇島和反抗軍所需。
将摩拉交給維克的時候，他再一次道謝。
維克取過摩拉，放進背包後顯示金額增加六十萬他才取出令季讓他送的貨。
面對着十顆原石到賬的提示，維克意識到只要是目标明确，送快遞可以是個很省時間的活。
這下他又開始糾結要不要發展這一項業務。
終于等走到反抗軍駐地之外，仍未想出結果的維克放棄了思考，決定随緣接取。
主要是送快遞獲取的十顆原石，相比于打一次飄浮靈的三十顆原石，和擊退一次獸境獵犬給予的六十顆原石相比，确實比較雞肋。
只能說是多個渠道。維克潛意識裏用上令季常用的比喻去做總結。
而在得出結論後，他不再去多想，調轉腳步前往和北鬥約定好的地點。
維克繞過茂密的山林來到一處來過的淺灘。
剛一靠近淺灘，北鬥的聲音便從高處傳來。
“這裏！”北鬥站在一處位于半山腰的營寨裏沖着維克高喊，與此同時，一架木梯被圍在她身邊的船員，或者說雇傭軍們放下。
維克順着木梯爬上去。
“你每次來的都正好，我都懷疑你腦子有計時器。”北鬥在伸出手拉維克時調侃。
“是有提示。”維克站穩後說道。
系統會給出相關的任務提醒，好防止他錯過任務。
今天維克特意去找北鬥，就是因為看到過系統的提示。
然而對于系統，除了令季之外，其他人都不了解，這使得包括北鬥在內的雇傭軍都當做維克是随口一說，沒有人在意。
“有你在，就更輕松了。”北鬥雙手抱在胸前，“等海祇島那邊發送信號，我們就作為奇兵沖出去，将天領奉行打的落花流水。”
三位善于戰鬥的神之眼持有者，加上南十字船隊上百號戰鬥經驗豐富的‘船員’，北鬥都想不出來他們還能怎麽輸。
可惜北鬥的想法和船員們的想法不怎麽一樣。
一名船員打量着維克，失望的說，“我還以為他會帶着一群至冬人過來。”德利科夫安保公司的威名他早有聽聞，以為今天能看見，誰料維克竟然是孤身一人前來。
“他一個人頂一群人。”北鬥不用維克說話，就無奈的問船員，“你都沒發現八醞島上最近都遇不見飄浮靈和獸境獵犬了嗎？”
船員撓撓頭，仔細回複，發覺八醞島這段時間确實太平很多。
別說飄浮靈和獸境獵犬，就是史萊姆都少見了。
“是你做的？”船員不可置信的問。
維克直截了當的承認。
這個回答令全員們一片嘩然。
“岩王爺啊，你把島上的魔物全殺完了？！”
“這是怎麽做到的？”
“不愧是德利科夫安保公司的老板，就是有兩把刷子。”贊美聲從船員們嘴裏飄出弄得維克不知如何回應。
既然不知道說什麽，維克索性不說話，仍有的船員們随意說。
北鬥看着面無表情的維克被船員們圍着誇，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這幾聲笑引來船員們的注意力，這下船員又開始誇北鬥一下子把這麽厲害的人拉來。
感受着寬松的氣氛，維克內心深處的不安消滅幾分。
雖對令季說他有提瓦特煎蛋不用擔心，可真正要面對戰場是另一回事。
維克趁着北鬥吸引走船員注意力的時候看向海邊。
只見萬葉正坐在一塊礁石上。
這下維克知道為什麽沒有在這群人裏看見他。
當維克思索要不要下去找萬葉打個招呼的時候，幾枚湛藍色的水球自淺灰色的天空上落下。
“是信號。”北鬥盯着不斷落下的水球，臉上的笑容消失，她大手一揮，“整裝，下去準備！”
船員們的神情也立刻嚴肅起來，有條不紊的拿起武器，依次通過木梯前往地面。
最先接收到信號的萬葉早已在下方等待。
待所有人都做好準備，北鬥宣布立刻出發去埋伏地點。
“你和我一起。”北鬥對維克交代，随即又轉向萬葉，“你去領隊，用風遮掩住我的行蹤。”
萬葉點頭應下，這是他們一早制定好的計劃。
身為被雇傭軍雇用的維克沒有提出任何質疑，他取出那把叫做狼的末路的雙手劍。
“不錯的武器啊。”北鬥一眼看中狼的末路。
“你想要？”維克直白的問。
北鬥笑了，“當然，這麽好的武器誰不心動。”她覺得維克不會賣，好的武器是可遇不可求。
誰料維克當場提出要送給她。
這讓北鬥下意識的懷疑自己聽錯了，可看維克這樣子，不像是說笑。
“這還真是難以拒絕。”北鬥搖搖頭，随後說道，“你開個價格吧，別是友情價，你我現在是雇傭與被雇傭的關系。”她還沒忘維克一摩拉做安全顧問。
維克也不知道怎麽開價，提出戰鬥完回去問問令季。
“可以，他看起來就是個精明又公正的家夥。”北鬥沒有意見，在她看來，能按市價賣給海祇島反抗軍物資的人定然不會坑她。
就算是坑她，這麽好的武器是有市無價，買到就是賺到，花上多少摩拉都無所謂。
而且再多的摩拉能比七星開的罰款高？
北鬥樂觀的想着，與維克和衆多船員在風元素力的掩護下來到指定的埋伏地點。
早已領着士兵等候多時的珊瑚宮心海見到北鬥等人到來，立刻笑了笑，眼裏的那點緊張蕩然無存。
如果北鬥他們爽約，那麽今日與天領奉行的戰鬥，海祇島反抗軍必輸無疑。
“讓軍師大人久等了。”領路的萬葉客氣道。
“不必客氣，應是我麻煩了各位。”珊瑚宮心海冷靜的回複，“接下來的行動，還請各位在接到信號之前，不要有任何的動作。”
奇兵對奇策，兩者缺一不可。
珊瑚宮心海要選個适合的時機讓北鬥等人登場。
雖然加上她和五郎在內，反抗軍的陣營內會有無名神之眼持有者，以及能不用神之眼就使用元素力的旅行者，但反抗軍的人數太少了。
這是先天的劣勢，不是靠着多幾名神之眼持有者就能彌補。
珊瑚宮心海定了定神，安排起她的計劃。
對于珊瑚宮心海的計劃，北鬥很是配合，她是認為他們這邊有優勢，可她們的優勢能不能轉化為反抗軍的優勢，就要打個問號。
将一切都安排好，珊瑚宮心海将目光轉向維克，“身為海祇島的現人神巫女，我想代表海祇島人向你們說一聲謝謝，若不是你們賣給我們物資，我們會更艱難。”
聽完突如其來的道謝，維克想了想回複，“你是第二個道謝的人。”
“這可能也是反抗軍的默契吧，我們感謝每一位伸出援手之人。”珊瑚宮心海笑了笑，似在為有人和她有相同的想法感到欣慰。
維克雖不太明白海祇島的感激來自哪裏，畢竟這件事其實是秦始皇坐旋轉木馬，轉着圈的贏。
他送快遞收獲了原石，愚人衆和令季處理了帶不走的物資，海祇島獲得了必需品，沒有一方是輸家。
不過維克很快就将這份疑惑抛諸腦後。
藏在指定的埋伏地點不久，由五郎率領的反抗軍與九條裟羅麾下的天領奉行便短兵相接。
武器碰撞的聲音與嘶吼融合在一起，震撼着維克的心。
在游戲裏的這場戰鬥的過場動畫雖稱得上不錯，可真正看到又是另一種感覺。
維克注視着戰場，他突然體會到什麽叫做殘酷。
這是他在游戲裏一直沒有真正感受到。
哪怕是知道‘劇情’，維克仍為這份不會在游戲中真正展示出來的殘酷變得沉默。
也是這一剎那，他突然明白令季所堅持的真實究竟是什麽。
閉了閉眼，維克在明悟的瞬間，他的心靜下來。
直到藍色的水球憑空升起。
它們是來自珊瑚宮心海的信號。
維克沒有猶豫，握緊武器沖了出去。
在他一出現在戰場的那一刻，溫度就低了幾度，而随之而來的風元素力更是将這份寒意擴散到更遠。
天領奉行和反抗軍士兵，在接觸到這份陌生的冰元素力後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徹骨的寒意仿佛是冰原如山海般傾瀉而來。
就在與反抗軍并肩作戰的空也打了個哆嗦。
可這還沒有結束，在寒冷之外是綿密的雷元素力，北鬥帶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撕裂了天領奉行的戰線。
接二連三的打擊令天領奉行亂了陣腳，勝利的天平在不知不覺中傾斜。
身為将領的九條裟羅敏銳的感知戰局的變化，她即便不甘心，也不得不及時止損喊出撤退。
五郎看到天領奉行要撤走，還想追擊，好在被珊瑚宮心海攔住。
“窮寇莫追。”珊瑚宮心海提醒。
“抱歉，是我太得意忘形。”五郎也回過神，他們人手不夠，追逐天領奉行只會吃虧。
珊瑚宮心海見五郎意識到了，便沒有再多言，轉頭向空和派蒙道謝，請他們去海祇島上的珊瑚宮坐了坐。
沒有拒絕這個邀請，只不過空在答應後問起維克是不是來了。
“他來了。”北鬥代替珊瑚宮心海回答，然後她環顧四周，結果沒找到維克。
派蒙見狀當即變得擔憂，“他不會受傷了吧？”
“不會吧，他那麽強……”
船員說着就發抖，好像還沒從那股極寒中走出來。
奈何派蒙不這麽看，她擔憂的說，“所以我才擔心，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會受傷，那麽他真的受傷了，不就沒人關心了嗎？”就算是維克有那些神奇的料理，受傷還是難受吧。
“說的有道理，那不如旅行者你們先去尋找維克，我和大姐頭守在這裏。”萬葉認為派蒙的話很在理。
外人眼中強者無堅不摧，可細細看來，也不過是普通人，仍然會受到傷害。
空也是這麽認為。
“不過我們去哪裏找？依照維克的性格，他真的受傷，應該會去安全的地方吧。”派蒙知道維克也能用錨點，假設他真的傷得很重，一定會去能療傷的地方。
忽然間，派蒙想到一個去處，“要不然我們去愚人衆的營地問一問。”那邊既安全又能療傷，很适合維克利用錨點過去。
“但是我們不知道營地的具體位置。”空指出關鍵問題。
因為營地涉及到愚人衆的機密，維克沒有向他們透露。
空和派蒙對此很理解，可如今要找他就麻煩了。
好在珊瑚宮心海知道一個地址，“我知道一所愚人衆的工廠，按照規律，愚人衆的營地應當也在那附近。”
“是啊，維克是提過工廠。”派蒙眼前一亮。
空也沒耽誤時間，提出趕緊過去。
“找到他和我們說一聲。”北鬥嘆着氣囑咐空和派蒙。
“好，我們一定會。”派蒙說完就和空跑遠了。
目送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跑遠，北鬥搖搖頭，她看向珊瑚宮心海，“好了，接下來該是我們談談報酬的問題，對了維克那一份是單獨的。”
“沒問題，我聽說過德利科夫安保公司，今日也見到了他的實力，不論是多少摩拉，我們都願意支付。”珊瑚宮心海把手放在胸口，做好心理準備。
就算是海祇島被封鎖，她也多少聽過維克的傳奇故事。
畢竟那些駐紮在海祇島和八醞島上的愚人衆經常有談論，想不知道都難。
所以她預計将迎接一個驚天的數額。
不然怎麽對得起維克的身份。
可奇怪的是北鬥沒有報價，只聽她說，“他的報酬是請你在他刷聖遺物的時候，為他放幾只水母。”
這個奇怪的報酬讓珊瑚宮心海茫然。
五郎更是質疑維克是不是想做好事又不好開口，才開出如此古怪的報酬。
“不，他是認真的，他很想要水母協助。”北鬥說着捂住額頭，“還說要萬葉一起來組成什麽永凍隊。”
這話使得珊瑚宮心海更加茫然，但看北鬥這樣子，她也知道，維克确實是認真的。
他真的很想要水母協助戰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