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狐貍小姐?令季因為這個稱呼不由自主的愣了愣,但好在他很快回過神,佯裝鎮定的走向托八重神子利用假身份訂好的客房。
只不過雖然外表上看不出異常,實際上令季的腦海裏被士兵的話占滿。
什麽叫做狐貍小姐?他這身穿着打扮很正常,怎麽會讓人誤會?
令季在脫離士兵的視野後微微吸氣,轉頭立刻看向維克,“你聽到士兵的話了嗎?”他想問問維克的意見,他這幅打扮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嗎。
雖然被當成狐貍小姐也不錯,畢竟那樣就沒有人懷疑他。
可是這種感覺很微妙。
令季想到微妙這個詞,緩緩吐出一口氣,強行把他穿的是女裝這個想法壓下去,靜心等待維克的回答。
“聽見了,他們找淺色頭發的男人。”維克說完頓了頓,“也就是找我。”
令季得到這個回複,立刻知道維克沒有領會他的意思,于是他壓低聲音繼續問下去,“我是說後半句。”他不好意思說出那個稱呼。
可是維克似乎沒什麽顧忌,他直接問,“狐貍小姐?”
微微哽住,幾秒後令季艱難的點頭。
維克見狀也感覺出哪裏不對勁,他遲疑的反問,“你難道不是特意追求這種效果?”
“什麽?”令季下意識的反問。
什麽叫特意追求這種效果?莫非維克一開始就認為他是要扮演狐貍小姐?
可是我完全沒有那樣想過。令季進行自我認知确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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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最開始構思計劃,還是選擇變裝,他都沒有考慮過哪方面。
雖然扮演異性很容易是更容易擺脫嫌疑,但由于他沒有經驗,為了不弄巧成拙,所以他在這個念頭浮現出來以後,就很快打消掉了。
……所以現在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令季在這個念頭出現之後,又是震撼又是無奈。
第一次他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在扮演方面真的很有天賦。
然而還沒想出結果,維克的話就讓他放棄了尚未開始的扮演之路。
“這頂鬥笠是女款。”維克眼看令季好像真的不知道,好心的提醒,“巫女們說過。”
“那可能是我沒聽清。”令季喃喃,如果是因為鬥笠的款式誤會,那倒也說得過去。
想是這麽想,在內心深處令季又無法說服自己,僅是一頂鬥笠不會這麽容易被誤會吧,男性的身材和女性的差別還是蠻大的,就算有寬松的外衣和鬥笠上的垂紗可以遮擋,也不至于被一眼認錯。
令季試圖分析出更深層次的原因,也就在這時,維克淡淡說了聲到了。
暫時抽回跑遠的神思,令季緩步走進打開的門內。
八重神子幫忙定的是緊靠溫泉的房間,距離外界的街道僅有一牆之隔,想要逃生非常的方便。
但也是由于距離溫泉較近,屋內的溫度相對偏高。
因此令季在進到房間後立刻解開臉上的面具,脫下了外套和鬥笠。與此同時,他注意到維克也正将他脫掉的武士服挂進衣櫃裏。
令季多看了兩眼,随後他徹底弄清楚為何士兵會認錯。
放在平時,也許那些士兵不會看走眼,把他認成狐貍小姐,然而有了參照物就不一樣。
以前令季沒有觀察過,現在他仔細看看,不得不承認維克确實有着一副如戰士一般,經過戰鬥千錘百煉過的身材,肌肉既不是那麽誇張,又不顯得羸弱。
這就是早晨六點就開始起床晨練,清繳魔物的副作用嗎?
令季無聲的想着,默默的把鍛煉的計劃提上日程。
無聲的嘆了口氣,他再看維克,見到對方又開始戳空氣。
立刻抛去亂七八糟的想法,令季走近對維克問道,“系統又有新的提示?”
“嗯,任務的進度更新了。”維克點頭回應。
令季琢磨着新進展這個詞,随即他提出自己的看法,“你做好準備,可能很快就能到雷神面前發起禦前決鬥。”他還沒忘記維克來稻妻的目的之一。
“你說的對。”估計着劇情,維克也意識到按照劇情的走向,與女士的戰鬥應該在這兩天就會發生。
當八重神子利用天領奉行欺騙雷神的證據将九條裟羅說服後,接下來就是稻妻主線劇情的最後階段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能像上一次面對達達利亞那樣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想到這一點,維克轉身向外走去。
“你去幹什麽?”令季好奇的問。
“做飯,上次和達達利亞戰鬥,我沒有做增加攻擊力的食物。”說着維克的眼裏浮現出遺憾。
令季笑了,接着他叮囑,“做好以後不要全部收進背包裏,記得捎兩份回來吃。”他們忙了一上午,僅僅喝了一杯團子牛奶,其他的什麽都沒吃。
“好。”維克直截了當的應下,随後去借旅館的廚房。
等待維克一走,令季找了張軟墊坐下打算稍微休息一會。
可在做好後,他的手鬼使神差的放在落在身邊,用于僞裝的狐貍尾巴上。
令季伸手摸了摸,舒服的觸感讓他不想松手。
這一刻他真正體會到了有尾巴的快樂。
就在令季肆意撫摸符箓長出的尾巴之際,一牆之外的街上,喬裝打扮偷偷溜進稻妻城的空和派蒙真躲避着人群,去木漏茶室找托馬。
按照八重神子的說法,平常人很難知曉勘定奉行會把欺瞞神明的‘證據’藏在哪裏,但同為三奉行之一的社奉行,卻有很大概率知道。
為此空和派蒙只得小心的溜進來,去找托馬問個清楚。
“希望托馬還在木漏茶室。”派蒙貼在空的耳邊小聲說道,在他們離開鳴神島前,托馬曾說過,在一切結束之前,他都會躲在木漏茶室。
但是依照當前嚴峻的情況,誰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
所以空明白派蒙的顧慮,他一邊小心躲避着巡邏的天領奉行士兵,一邊回複派蒙。
“如果在木漏茶室找不到托馬,我們就直接去社奉行那裏。”
“也只能是這樣了。”派蒙搖搖頭,接着她看了眼挨家挨戶盤查的士兵,不禁又擔心起來,“他們不會在抓令季和維克吧。”
空聞言發出一聲嘆息,告訴她大概是。
一聽真的是在搜令季和維克,派蒙立刻變得着急,“旅行者,我們走快點吧,說不定他們現在還躲在哪個見不到光的地方,等着我們的消息。”
點了點頭,空也是這麽想,于是他加快腳步。
一路順暢的進到木漏茶室,松了口氣的空和派蒙立刻詢問托馬是不是在。
得知是來找托馬,侍者立刻将他們帶向茶室的更深處。
藏在茶室裏的托馬見到派蒙和空很是驚喜,“你們回來了。”接着他忍不住問,“是事情都解決了嗎?”
“還沒有。”派蒙實話實說,“我們找你來,是想知道天領奉行叛變的證據。”有證據,才能讓九條裟羅倒戈,依照她直來直去的性格,一定會直接去面見神明。
屆時跟随九條裟羅,他們就可以再次見到雷神。
派蒙回憶八重神子的計劃,她想了想透露了洩露給托馬一些,好讓他知道天領奉行背叛神明的證據有多麽關鍵。
果不其然,聽完派蒙透露的情況,托馬陷入沉思。
沒有打擾托馬狐疑,空和派蒙靜靜的等他回想。
過了好一會,托馬真的想起一件事,他對空和派蒙正色道,“之前小姐對我提到過一次,天領奉行和海祇島的反抗軍開戰這麽久,神明大人卻從沒有過問。”
“就像是不在乎一樣。”
托馬說完皺起眉頭,海祇島的反抗軍已經十分的聲勢浩大,按理說神明不應該不知道。
除非有人欺瞞了神明,給了錯誤的信息。
空和托馬近乎是立刻得出這個結論。
“天領奉行沒有告知神明真相。”空篤定的說。
“對,只能是這樣,按照戰争的激烈程度,神明不該坐視不理。”托馬的眉頭皺的更深,假如真是那樣,那麽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還真是大膽包天。
不光是眼狩令,鎖國令,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還利用戰争謀求私利。
簡直是不把稻妻的子民和稻妻的未來放在眼裏。
空想起在八醞島看到的殘酷戰場,心情不免沉重起來。
深吸一口,空直接詢問托馬他知不知道天領奉行會将文件放到哪裏。
“上奏公文的話一般都會有備份放在家主的書房,方便家主随時核查。”托馬給出确切的地址,“不過家主的書房通常都守衛森嚴,很難靠近。”
“這個不用擔心,不少士兵都被調走抓人,應該比平常要容易一點。”攤開手,派蒙自覺還不夠,又補了一句,“而且我們會在行動的時候弄點大動靜,好吸引守衛的注意力。”
聽到派蒙這麽說,托馬放下心,“你們的準備很是周全。”随即他又問,“話說天領奉行又在抓什麽人?不會還是我吧?”他不覺得為了抓住他,天領奉行弄出那麽大的陣仗。
空無奈的告知是被抓的令季和維克。
得知是要抓他們兩個,托馬見怪不怪的嘆氣道,“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是不會輕易放走令季先生。”尤其是他真的有可能查到了什麽。
假如讓身為特使的令季拿着證據回到璃月,那後果不堪設想。
對此空也很清楚,所以他又詳細問了問托馬關于天領奉行的情報,以求晚上能夠順利的潛入,拿到他們欺上瞞下的證據。
托馬如數告知,盡可能講清楚每個細節。
在得到足夠多的信息之後,空和派蒙離開木漏茶室,去煙花店訂購煙花。
拿到煙花之後,一切也算是準備就緒。
“旅行者,接下來我們去八重堂吧。”派蒙對着将煙花小心收起的空提議,“神子說八重堂可以将消息傳遞給她。”
空沒有意見,再說除了八重堂,他們也沒有地方能去。
街上都是巡邏的士兵,萬一有人認出來他們,那麽他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這麽想着,空和派蒙抄小路前往八重堂。
一來到八重堂,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出來的要求,一張巨大的立牌就吸引了視線。
“這是希娜小姐?”派蒙盯着立牌,覺得十分眼熟。
空給出肯定的答案,這就是被反抗軍士兵說是溫柔的希娜小姐。
“只能說果然是神子嗎?”派蒙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那邊空也調侃般的回了句,或許他們有天也會被寫成小說。
“如果寫成小說,我們的經歷也都可以用上吧。”說到這裏派蒙有點期待,可轉念她想起以令季和維克為原型的小說是什麽樣,她趕緊擺擺手。
“還是算了,我可不想被寫的一點都不像我。”
派蒙的話音未落,輕笑聲傳來,“兩位是來買書的嗎?”
這話引得空和派蒙望過去,只見有個戴着眼鏡的人站在他們不遠處。
不等空詢問對方是誰,那人便做出自我介紹,“我是八重堂的編輯。”說完他打量着空和派蒙,謹慎的問,“你們是旅行者和派蒙對吧?”
“你認識我們?”派蒙眨眨眼反問。
“對,八重總編說過你們今天會過來。”八重堂的編輯說着做出請的姿勢,“兩人進來說吧,雖然天領奉行不敢搜八重堂,但認出來你們的話,還是有些麻煩。”
空和派蒙對視一眼,随即點點頭。
眼看空和派蒙相信了自己,編輯沒有多言,将他們帶到八重堂內部的待客廳,“這裏的書都是八重堂出版的作品,你們可以随意閱讀。”
一聽書能随意看,派蒙感到幾分放松,“太好了,我們正好還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她還以為要這樣幹坐到晚上,沒想到還有小說可以看。
另一邊的空雖然沒有什麽看書的心思,可看派蒙高興,他也沒有打擾他的興致,在向編輯道謝後,就主動拿起一本翻閱起來。
編輯見他們看起來看書,沒有多言,直接離開不再打擾。
專心的看起手中的雜志,出乎預料的是,空和派蒙發現這裏面有希娜小姐的回信。
不自覺的互相看了一眼後,派蒙最先說出她認為不對勁的地方。
“這好像是五郎寫的信?”
因為房間裏只剩下自己和空,所以派蒙沒什麽顧忌直接講出來。
沉默片刻,空告訴派蒙其中有一封信,五郎寫的時候還咨詢過他的意見。
“什麽?”派蒙大驚失色。
空指了指所謂希娜小姐的第三封回信。
【希娜小姐!前幾天鬥蟲又鬥輸了,被人拿走了我養育很久的鬼兜蟲!可惡,本大爺以後一定要贏回來,絕對不能被那群小孩看扁了!】
【希娜小姐:有鬥志是好事,不過還是要和朋友好好相處,鬥蟲只是娛樂而已,可不要讓勝敗輸贏影響友誼。】
“回信像是五郎說的話。”派蒙讀完這條回信撓撓頭,“不過這個寫信的人不像是年齡很小的樣子,居然還和小孩子鬥蟲,不知道該說幼稚還是童心未泯。”
“所以他才來找我。”空讀着熟悉的文字,再看有着和五郎幾乎一樣的耳朵和尾巴的希娜小姐,感覺到恍惚。
原來希娜小姐是五郎。
空艱難的消化着這個消息,這比令季和維克被人寫成小說還讓他震驚。
似乎是察覺到空的想法,派蒙适時的說,“我們換一本書看看吧,知道希娜小姐是五郎以後,我再看這些回信覺得好尴尬。”
此話一出,空當即放下手邊的雜志,重新和派蒙尋找起還有什麽能看的。
經過精挑細選,他們選中了一本投稿作品收錄。
“看起來裏面的小說都不是很長的樣子。”派蒙掃過一遍目錄後說道。
小說的內容不是特別長,意味着就能很快看完。
空同樣是這麽想,他可不想晚上去天領奉行尋找證據的時候,還挂念着沒看完的小說。
随便讀一讀吧。空默念着,和派蒙一起去看第一個故事。
【我看到了與我有着相同發色的男人,他的手上滿是戒指,身披着華麗的大衣,面帶着仿佛是焊在臉上的微笑朝我走來。】
【他是我今天的目标,在那次任務之後,我重新拿起了身份,為我所愛的國度效力。】
【不過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在表面上,一個叛逃者的身份更方便行動,畢竟誰也想不到曾經的叛徒會再次被接納。】
【想起歡迎我回歸的同僚,我笑了笑放下杯子,轉身對他主動打招呼,“銀行家先生好久不見。”我此行的目标是獲得他的信任,找出被他帶走的神明遺留的珍寶。】
讀到這裏,派蒙撫了撫胸口,對空說道,“這個故事好像很正常。”她還以為要看點什麽讓他們驚訝的內容,結果并沒有,從開頭來看,這似乎就是個普通的故事。
空聽着派蒙的話,在先看看再說和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之間選擇了前者。
從當前的段落來看,內容的确沒有什麽詭異之處,主角要去接觸一個人,然後拿到神明留下的寶物,完成任務。
可真的是這樣嗎?
空抱着這份疑慮,和放下戒備的派蒙繼續讀起來。
【在交談過後,我快要成功了,正當我要和銀行家離開時,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內,冰寒的氣息似在這一刻将我籠罩。】
【那個人又出現了,他像熊一般追蹤獵物,而我已被他盯上。】
熊?
空看着這個熊的描述,很難不想到維克。
然後一翻頁,他的預感應驗了。
【維克托,該死的,他果然接到了什麽消息!我不想理會他,奈何他一直看着我,直到銀行家也察覺出哪裏不對。】
派蒙和空盯着開頭的名字,讀不下去後面的內容了。
“這篇小說不會又是寫令季和維克的吧。”派蒙小心翼翼的問。
猶豫片刻,空選擇了自欺欺人,這令他回了句,或許只是重名。
派蒙被說服了,她又翻開一頁,空跟着看過去。
【那雙冰冷的眼睛凝視着我,我知道我無處可逃,維克托是個聰明又固執的人,他不會放過我,我對此清楚,所以我不能讓他毀掉我的任務。】
【那是神明的珍寶,我不能容忍它流落他國。】
【決心已下定,我最終無視了那雙冷漠中含有期許的眼睛,對不起,我在心裏說,然後與銀行家離去,在神明與他之間,我終究是神明在我的靈魂上留下的烙印太深。】
【但即便如此我仍能感受出,我的心髒在那轉身的瞬間産生了不适,這讓我愧疚。】
【“你看起來似乎需要靜一靜。”銀行家突然對我說。】
【我不得不放棄去想維克托,更加集中精力去應對他,“您無需為我着想,您已經買下我,現在我為您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