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被點出真相，令季的心沉下去。
那邊放好改良冰騙騙花的須彌人看出氣氛不對勁，趕緊尋了個借口就去隔壁的房間安裝。
令季和同僚都默契的沒有阻攔他們。
待房間的門打開又被關上，房間裏只剩下兩人一熊。
分明房間內的燥熱空氣被從改良版冰騙騙花散發出來的涼氣取代，令季卻感覺不到涼爽，他的大腦瘋狂旋轉，思考該如何對同僚解釋。
在提瓦特，由動物的形态變成人的形态不算少見，比如璃月的仙人和稻妻的妖怪，但是反過來，由人變成動物，就相對的比較稀有了。
令季試圖找到案例對同僚解釋，奈何他找不到。
也就在令季為難之際，同僚突然開口，“你其實不用隐瞞的，他來找你很正常。”
“我沒有在隐瞞。”令季下意識的反駁。
同僚聞言搖搖頭，“你有時候就是想的太多，雖說我也容易這樣，但是有些事可以直接一些，大家都不是固執的人，很多事都能夠接受。”
這話讓令季沉默，這時他再看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熊，覺得同僚說的話有道理。
比起糾結接下來如何是好，不如爽快的告知真相。
畢竟人變成動物在提瓦特是很少見，但元素力還是很神奇。
令季這麽想着，最後看了眼維克，确定他沒有意見之後，便心一橫對同僚說道，“這頭熊就是維克。”
“什麽？”同僚愣了愣，這個答案和他想的完全好像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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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讓維克自己來說吧。”令季側了側身，讓變成熊的維克能更好的看到呆滞的同僚。
而維克也很配合，在令季側開身後，他站起來對同僚直言道，“我獲得了一臺留影機，被拍過的人會變成動物，剛才我們在做實驗。”
“他才變成熊你們就來了。”令季扶住額頭，不由地感慨，“教令院的效率比我預想中的要快。”
“是因為反饋太多，艾爾海森在了解情況後，直接批準了安裝的手續。”同僚給出真相，他其實也沒想到這麽快，本以為還要再等兩天，誰知道相關的文件很快就批複了。
甚至艾爾海森還做了各國本土語言安裝使用手冊，好方便來自六國的使者們快速了解改良版冰騙騙花。
想到這就快的效率，同僚的思路跑遠，覺得艾爾海森年紀輕輕能成為教令院的大書記官是有道理的。
而不等同僚想的太多，維克的話忽然出現。
“他可能是不想加班處理反饋信息。”維克一本正經的說道。
同僚看過去，感覺從一頭熊的臉上看到認真很奇怪。
好在他是璃月人，在這方面接受的比較快。
“所以你們只是在嘗試能讓人變成動物的留影機啊。”同僚在接受了熊是維克之後，發出一聲在令季聽來十分莫名其妙的感慨。
面對着有點不好意思的同僚，令季故意說道，“嗯？難道你認為我們在私下讨論機密事件嗎？”他覺得同僚懷疑自己洩露消息給維克。
同僚趕緊擺擺手澄清，“沒那麽嚴重。”
話是這樣說，只是迎着令季審視的視線，同僚不由自主的心虛，這促使他挪開眼睛，随後轉移話題一般的問道，“總之你們實驗的結果怎麽樣？”
“還算成功。”維克沒有察覺出什麽一樣，十分坦然的告知。
同僚這下發現自己剛才說了一句廢話。
現在可不是成功了嗎？維克都已經變成熊了。
“要多長時間能恢複過來？”同僚撓了撓頭繼續找話題。
“不知道。”
令季和維克異口同聲。
“不會變不回去吧？”睜大眼睛，同僚開始為維克擔憂起來。
幸好維克搖了搖頭，“不會，那臺留影機最多存在三十天。”從當前的表現來看，一旦任務結束，系統就會收回相關的道具，那麽他自然也會結束變成熊的狀态。
“三十天？是支撐它運行的能量只能夠維持三十天嗎？那樣的話還好。”同僚自顧自的得出結論。
令季聽見同僚的話，他也沒有多言，轉而說起另一件事。
“不過如果維克一直是變成熊的樣子，那還是會比較麻煩。”令季覺得總不能讓維克一頭熊去打敗正機之神，獲得升級技能的材料。
那樣的話實在是太不嚴肅了。
設想了一下那個場面，令季認為散兵能笑出聲。
維克同樣是這麽想，“如果過兩天不能變回來，我會想辦法。”他相信系統不會讓他一直做熊。
“還是盡早吧，假如明天沒變回來，你們就去問問來講解雨林生态的巡林員。我接到的資料上顯示他是生論派畢業，可能了解這方面。”同僚很熱心的幫忙出主意。
“提納裏？”維克聽到生論派畢業，立刻想到游戲裏的一個角色。
同僚點點頭，“就是他，聽說他是生論派優秀畢業生，因為這次各國使者都來到比較匆忙，對須彌的生态沒有詳細的了解，所以才請他來開幾堂課。”
“好。”維克沒有拒絕。
眼看維克答應，令季嘆了口氣，“那如果你明天還是熊的樣子，我就把你帶過去。”接着他請同僚幫他把名字加進名單裏，好做到有備無患。
“沒問題，我這就回去把你加上，不過我先問一問，你明天下午有事嗎？”同僚想着令季若是沒空，他也可以帶着維克過去找提納裏咨詢。
在蒙德的時候，他對維克的印象就挺好的，所以不忍心看着維克一直變成熊。
然而想是這麽想，不知為何，同僚總感覺當前維克這樣子還挺适合他。
可不等同僚細細觀察，令季的話傳來。
“我上午有會，下午倒是有空閑，不過要三點之後。”他剛剛清點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自覺應該能抽出時間。
“那場須彌生态講解定在了三點半，時間上正好。”同僚回答的同時從維克身上收回視線，不再去想與熊有關的事。
令季記下同僚的話，兩人又聊了幾句後，同僚提出回去。
對此令季主動将他送到門口。
而等來到門外，令季終于抓住機會囑咐同僚，“請你保密，萬一被別人知道他變成熊，實在是有點尴尬。”
“我理解，傳言猛如虎，我一定會幫你們保密。”同僚毫不猶豫的承諾。
就算是他也不免被傳言影響，比如在得出維克在令季房間的結論的一瞬間，他第一個反應是月海亭裏流傳的小道消息是真的。
令季雖感覺到同僚的承諾有些許不對勁，但他沒有去多想，在确定他答應後，就沒有再說什麽。
等待同僚去了其他的房間，令季關上門。
此時在那張頗具須彌風格的床上，變成熊的維克正在戳空氣。
注意到令季走過來，維克直截了當的對他說道，“旅行者來須彌了，按照劇情的發展，他來到須彌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提納裏。”
“所以你想見提納裏，從他那裏弄清楚當前劇情的進展？”令季聽出維克的意思。
維克點點頭，只要弄清楚當前劇情推進到哪裏，他才好判斷下一步怎麽做。
再想到那個将神明變成貓的任務，他的耳朵不由的動了動。
這一幕落在令季的眼裏，讓他止不住多看了一會，然後才強迫自己從近乎是圓形的熊耳朵上別開眼，談起正事，“假設你明天下午還沒有恢複，我會帶你過去。”
“在此之前，你最好告訴我，你想問提納裏什麽。”令季講到這裏，稍微想了想講出原因，“畢竟你這樣子問，實在是有點刻意。”
維克聽到令季這麽說，他想了想發現還真是。
如果他沒有變成熊，随口問一句旅行者的動向，不會引起提納裏的注意，但是現在這樣的他去問，很容易讓人好奇他關心旅行者是要做什麽。
畢竟他都變成熊了，關心自己還不夠，還要去關心別人。
意識到這一點，維克将他想向提納裏打聽的事如數告知令季。
認真的聽着維克交代他的話，令季記下要問的重點。
在他們交流之際，位于遠處的須彌城內，空和派蒙正在打聽有關草神的消息。
空先是通過進入須彌城後，發配給他的虛空終端來查詢有關現任草神小吉祥草王的線索，結果一無所獲。
在彙集了須彌全部知識的虛空內，沒有任何關于神明的消息。
“是我們權限不夠嗎？”派蒙在又一次查詢提出新的看法。
空默默的關閉虛空，在有可能和教令院沒有将神明的消息放進虛空之中選擇了後者。
不論是之前在道成林遇見提納裏和柯萊，還是通過向須彌城內的人打聽，都沒有關于小吉祥草王的線索，她仿佛是被整個須彌遺忘。
這種情況，空還未在之前游歷的國度見過。
且不說璃月和稻妻，哪怕是溫迪常年不現身的蒙德，也沒有對神明忽略到這種地步。
那麽在所有人都不在意神明的前提下，操縱虛空的教令院自然不會将與神明有關的信息放到虛空內供人查詢。
空在得出這個結論後嘆了口氣，将他的想法如數告知派蒙。
聽到空的分析，派蒙的眉毛耷拉了下來。
此時的她和空面面相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要不然我們去冒險家協會問問吧？那裏說不定能有什麽線索。”派蒙試着找出新的方向，既然她們問不出來，那就去找更掌握更多消息的組織。
空在權衡後同意了派蒙的建議。
與其在這裏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不如換個思路。抱着這個念頭，空與派蒙趕往須彌的冒險家協會。
當他們走進冒險家協會時，站在前臺的接待員凱瑟琳立刻發現了他們。
“向着星辰與深淵，兩位此次可過來可是領取新的任務？”凱瑟琳挂着微笑向空和派蒙詢問。
放在平時派蒙一定會說要幾個簡單好做，報酬又豐厚的任務，但這次她搖了搖頭，“不了凱瑟琳，我們過來是想向你打聽小吉祥草王的消息，我們想見到她。”
“好的，兩位請稍等。”凱瑟琳輕聲應下，随後她開始通過佩戴在耳邊的虛空終端搜索，結果和空一樣，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的信息。
當無法從虛空中獲取信息之後，凱瑟琳開始檢索自身的記憶。
又過了幾十秒，她露出遺憾的表情。
“很抱歉，我沒有在虛空中找到與小吉祥草王有關的情報，在我的記憶裏，僅有兩條須彌神明有關的信息，其一是須彌的前任草神是大慈樹王，其二是須彌沙漠地區信奉赤王。”
雖說大慈樹王和赤王同樣是須彌的神明，但和空要找的小吉祥草王沒有關系。
空這下忍不住想嘆氣了，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他忽然靈光一現，在璃月的事實，令季對他提過的一句話浮現出腦海。
組織着語言，空說出他抓住的靈感，“璃月的使館在哪裏？”他記得令季提過他要去須彌做常駐的使者，如果能見到他，就可以找到維克，向他詢問。
空的打算很不錯，可不等凱瑟琳回答，飛在他身邊的派蒙先疑惑的問道，“為什麽要問璃月的使館？”
面對這個問題，空直接回答他要找維克問一問。
而想找維克，比起去至冬的使館，明顯去璃月的使館更方便。
有了提示，派蒙也反應過來，“對哦，維克不一定去哪裏，但是令季一定會去璃月的使館工作，只要見到他，就能知道維克最近做什麽了。”
比起維克利用錨點滿提瓦特亂跑，不是去稻妻就是去蒙德，又或者在須彌的不知道哪個副本裏，不如直接找令季。
至少璃月的使館不會跑。
派蒙如此認為，下一秒凱瑟琳的話就打破了她和空剛燃起來的希望。
“不久前，教令院突然六國重新派遣新的使者，并将原本在須彌的使者遣回他們原本的國度，所以當前璃月駐須彌的使館沒有人。”凱瑟琳遺憾的通知空和派蒙，新的路走不通。
派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就算是稻妻，也沒說把各國的使者都趕走。
一旁的空也很驚訝，他和派蒙先是對視了一眼，接着試探性的問，“教令院為什麽這樣做？”
“很抱歉，我也無從得知，教令院自始至終沒有對外說明要求更換全部使者的原因。”凱瑟琳也不是內情，不過她有新的渠道，“若是兩位不介意，可去找須彌城內的鍍金旅團。”
“冒險家協會在須彌的消息并不靈通，真正掌握須彌各類最新消息的是大大小小的鍍金旅團，比如協助各國使者撤退的正是鍍金旅團中的‘三十人團’。”
“三十人團？他們具體是做什麽的？”派蒙之前聽說過鍍金旅團的存在，但沒想到其中還分那麽多不同的組織。
面對派蒙的疑問，凱瑟琳耐心的講出三十人團的主要工作，“三十人團是歷史上最古老的鍍金旅團，他們當前的工作是負責須彌城的防務，以及調節其他各個鍍金旅團的糾紛。”
“最古老的鍍金旅團？那他們或許會知道一些關于草神的消息。”派蒙攤了攤手，“旅行者，要不然我們去找三十人團問問吧。”
空在短暫的猶豫過後點了點頭。
有了空的同意，凱瑟琳順勢告知冒險家協會和三十人團的顧問阿斯法德頗有交情，空和派蒙要是過去，她可以通過虛空代為聯系。
“好，麻煩了。”空禮貌的向凱瑟琳道謝。
凱瑟琳又笑了笑，“沒關系。”接着她想阿斯法德聯絡。
得知阿斯法德有空，空和派蒙告別凱瑟琳前往聚砂廳。
聚砂廳也在須彌城內，他們沒花多次時間就趕了過去。
“你們就是旅行者和派蒙？”
剛進入聚砂廳，一名年紀偏大的中年人就向空走來。
“我是阿斯法德，凱瑟琳已經和我說過你們的來意。”阿斯法德開門見山的講出空和派蒙的來意，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你們想見小吉祥草王，我是幫不上忙。”
“這個答案也太直接了吧。”派蒙睜大眼睛，感覺還沒開始問就結束了。
“沒有辦法，鍍金旅團起源于沙漠，那裏的神明赤王早已隕落，所以我們沒有太多的信仰，對神的了解和從虛空中獲得的相關信息，只怕比你們還少。”
阿斯法德說到隕落的赤王，又想起什麽，便對空和派蒙透露道，“而且在須彌，其實很多人并不信仰小吉祥草王，比如教令院，他們更加相信大慈樹王。”
教令院內部對大慈樹王的推崇，遠遠超過小吉祥草王。
甚至有賢者公開表示過小吉祥草王的智慧比不上大慈樹王。
有了統領須彌的教令院開先河，普通的民衆自然也對大慈樹王更加的崇拜，至于小吉祥草王，更多的只是草神的象征罷了。
這算是半公開的情報，然而派蒙不知道這些，她在聽阿斯法德講完後皺起眉頭，“總覺得小吉祥草王這樣子有點可憐……”
阿斯法德沒有接下派蒙的話，他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神明的想法誰又知道？或許小吉祥草王也不在乎人們對她的看法吧。”
這話讓派蒙的心情稍微好點。
說不定真的如阿斯法德說的那樣，草神不在意大家的看法。
不過那樣的話，就更難尋找她的了。
派蒙在想明白這點後又陷入為難，也是這時，空從思索中回過神，開口問向阿斯法德。
“教令院為什麽要遣走其他國度的使者？”空再度問出那個問題，既然三十人團是協助各國使者離開須彌，那麽他們大概率知道一點內情。
果不其然，阿斯法德真給出某些有用的信息，“根據教令院的說法，這是為了某個機密項目，不只是使者，所有的外國人都要進行嚴查。”
“對外國人都要進行嚴查？”派蒙重複阿斯法德話，她認為那個工作量可是夠大的。
“對，三十人團花了好長時間才審核完，不過這種事在須彌很常見，對于大家來說，很多研究都是公共財産，要防止被竊走。”對于這種事，阿斯法德早習慣了。
“但是趕走使團，未免太過分了。”派蒙攤開手。
阿斯法德則不是很在乎，他随口回了一句，“大概是這次的新項目更重要吧。”
教令院在進行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抓住關鍵信息，空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但他還是選擇先記下。
記好這條線索之後，空又問阿斯法德各國重新派遣新的使團來了嗎。
阿斯法德給出肯定的答複，“他們現在應該都在奧摩斯港，過段時間會分批來到須彌城，哦，忘了說了，楓丹和納塔還沒有派遣使團。”
“也就是說璃月的使團已經到了。”派蒙說着眼前一亮。
因為這方面由三十人團負責，所以阿斯法德在回應之餘說的更詳細一些，“對，這兩天到的，據說教令院還請了巡林官給他們開講座，好讓使者盡快适應須彌的生态和環境。”
“巡林官？感覺會是提納裏。”派蒙撓了撓頭，說起巡林官他只能想起在道成林救下過空的提納裏。
空和派蒙想到的差不多，在聽到巡林官這個稱呼時，他的眼前也浮現出一雙黑色的大耳朵和保養的很好的尾巴。
可惜阿斯法德對具體是哪一位巡林官不知情。
對此空和派蒙沒有面前，他們向阿斯法德道謝，并表示接下來會重新回須彌城打聽打聽，碰碰運氣。
“那祝你們一切順利。”阿斯法德很是直接的回應。
空和派蒙接受了這份囑咐，随即又回到了須彌城最繁華的區域。
面對滿街的人，空和派蒙互相對視一眼，接着很有默契的嘆氣。
“須彌城就沒有知道與小吉祥草王有關的事嗎？”派蒙無奈的感嘆。
“嗯？聽你們的話，你們對小吉祥草王感興趣？”
略帶虛弱的聲音自空和派蒙的身邊冒出來，這令他們幾乎是同一時刻向發出聲響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在街道的角落，一名手上纏着繃帶，一看就很孱弱的女孩站在那裏。
女孩在與空和派蒙的目光接觸的瞬間笑了，下一秒她看了看周圍，小心的走過來。
“我叫迪娜澤黛，是小吉祥草王的忠實崇拜者。”
看着走近的迪娜澤黛，空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們要找到見到草神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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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摩斯港，一間冷氣充足的階梯式大廳。
令季小心的抱着一個雙肩包從後門走進來，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坐好。
此時距離須彌生态講座開始還有兩分鐘。
不過在臺上，有着在人群中很是顯眼的耳朵和尾巴的提納裏已在整理他接下來要用的道具。
“維克，到地方了，出來看一眼臺上的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令季說話的時候輕拍了幾下雙肩背包，這是維克不知什麽時候買的包，現在被用來裝他自己了。
接收到信號的維克從雙肩包裏探出頭。
掃了眼講臺，維克嗯了一聲。
這下令季才放下心，他左看看右看看，在确定四周沒有其他人後，他讓維克不用再鑽回包裏。
“等他講解完，我們就去找他。”令季小聲對維克交代，“到時候見到他，你再說話。”
“好。”維克當即答應。
雖說他不介意變成熊，可是這場講解愚人衆也會來聽。
維克可還沒忘記愚人衆說他像冰原熊一樣。
倘若讓愚人衆知道他變成了能放進背包裏帶走的小熊，怕不是關于他的說法又變了。
一想到愚人衆對自己看法，維克忍不住嘆氣。
令季以為他終于開始擔心被發現，便小聲說道，“沒事，你只要不在外人面前說話，就不會有人多想。”
“可是你同僚就發現了。”維克語氣平淡的反駁。
這話讓令季哽住，他克制住揉兩把變成熊的維克的沖動，盡可能的冷靜的回答，“他只是說熊像你。”
說到這裏，令季想到什麽，他指了指維克身上縮小般的衣服，“應該是通過你的衣服認出來，它太有辨識度了。”尤其是腿環，哪家的熊會戴？
令季越想越覺得維克被發現實在是太正常了。
大概是個見過維克的人都會通過這只熊的穿着聯想到他。
突然間令季想建議維克要不要把衣服換一套，或者幹脆不穿，沒有具體的特征就不會被發現。
話到嘴邊他發現不能這樣，首先是他們根本沒有适合熊穿的衣服，其次維克假如在脫掉外衣後毫無預兆的變回來，那豈不是身上什麽都沒有？
令季打了個冷顫，認為真是那樣的話，他見過的，經歷過的所有社死都比不上這一次。
也就在這一刻，維克很巧合的轉過頭。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和令季對上。
“很冷？”
來自維克的詢問和帶着不明顯關切之意的目光使得令季拉回飄遠的神思。
長舒一口氣之後，令季笑着回答說不冷。
就在此時，臺上的提納裏正式開始講解須彌的生态。
令季沒有再說話，而維克看他不像是冷的樣子，也沒多言，回過頭将注意力放到提納裏的講解上。
在臺上的提納裏詳細講解了須彌的構成，各地的氣候和地貌特征，并着重強調了不能出于好奇心去森林采集蘑菇，也不能覺得蕈獸可愛，就捉回去養。
聽着提納裏的由淺入深的描述，令季總是不免想到在原本世界看過的鑒定熱門生物的視頻。
類似的聯想讓令季心情複雜，發覺提納裏平時也不容易。
或許正是因此，令季聽得更加認真，甚至等提納裏講完，他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過現在不是讨論須彌熱門蘑菇和生物的時候，等階梯式大廳的人開始陸陸續續退場，令季讓維克重新鑽回背包，然後他帶着他去後臺找提納裏。
用最快的速度繞過人群來到後臺的休息室。
令季沒有直接進去，他先敲了敲門，得到應許後才擰開把手。
“提納裏先生。”令季進來後看着疑似正在批改什麽東西的提納裏，開門見山的說道，“您知道如何讓人從熊變回人嗎？”
“熊變成人？”提納裏的尾巴晃動幾下，他第一反應是令季吃了毒蘑菇産生了幻覺，把同伴看成了熊。
似乎是知道提納裏在想什麽，一只白色的熊從令季懷抱的背包裏探出頭。
“是我變成了熊。”維克面無表情的說。
提納裏這下尾巴不動了，他盯着維克，眉頭皺起，眼中浮現出混雜着好奇與探知欲的情緒。
面對這樣神态發生變化的提納裏，令季明白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
好在提納裏很快就恢複如常。
或許也是察覺到自己的好奇太明顯，提納裏輕咳兩聲。
“咳咳，請你們說一下，在變成熊之前遇見過什麽。”
令季聽到這個問題，立刻想搬出來先前和維克商量好的說法。
可就在他要張口講出的一瞬間，門又從外面被敲響。
這略有些熟悉的經歷讓令季想到昨天，不好的預感冒出來。
似乎是想什麽來什麽，提納裏猶豫了一下，囑咐讓令季和維克先等會，他先去問問新來的人是要做什麽。
令季不好反駁，只能眼睜睜看着提納裏去開門。
伴随着休息室的門再度被打開，兩位熟人出現在令季和維克的視野內。
這次過來找提納裏的人是凱亞和神裏绫人。
凱亞和神裏绫人一進來就将目光放到了坐到藤編沙發上的令季和他懷裏的熊身上。
察覺到他們的視線，提納裏意識到他們四個極有可能認識，這讓他本能的想要為令季和維克遮掩，好讓其中一方變成熊的事不被發現。
可惜還不等提納裏說什麽，凱亞就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笑眯眯的對着變成熊的維克開口道。
“哎呀，這不是維克先生……”
聽到凱亞的話，令季的心驟然加速，不自覺的後悔起沒有提出之前的那個意見，讓維克換一套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