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突然而來的成就讓令季和維克同時愣住。

金色框淡淡在眼前消失,令季的耳邊不知為何出現了歌聲,而且他可以肯定這個成就裏的錯字都是故意的。

無聲的嘆了口氣,又和維克對視一眼後,令季握住他的手,借力登上馱獸。

“對了,給他們六十萬摩拉。”令季對維克說道,“等到以後我還給你。”

“不用還。”維克對于這筆錢不是很在意,在沙漠和雨林中,他發現和游戲裏的安排一樣,出現了很多放置摩拉的石堆,每一個就有兩萬摩拉。

目前維克都忘記他到底獲得了多少摩拉,只知道他背包裏的摩拉金額源源不斷的增長。

所以這六十萬摩拉實在是不算什麽。

然而正當維克要取出來交給呆愣在原地的傭兵時,那些傭兵突然回過神。

“莫非您就是傳說中,将統領沙漠的新王?”頭領說出這句話時,眼睛都在發亮。

“新王?”令季重複這個詞,更加的好奇維克到底在沙漠裏做了什麽事。

可是維克也很好奇,他怎麽成統領沙漠的王了?他來這裏不是給愚人衆送快遞的嗎?

無數個疑問在維克的腦海中徘徊,終于他忍不住問,“什麽意思?”

被問到的頭領趕忙回複,“從沙漠裏逃出來的傭兵都說,太陽已經死了,寒冰将統治所有沙子,雪與霜的主人将繼承神的意志,登上新的王座。”

聽着這段話,維克和令季都沉默了。

尤其是要不是知道說的大概率是維克,他都錯覺是冰之女皇帶着愚人衆打過來。

不過他察覺到沙漠人雖說受教育程度不高,但是在修辭方面還挺好。

令季回味着頭領的話,思維逐漸跑偏。

與他坐在同一頭馱獸上的維克更是體會到尴尬。

上次他有這種感覺還是愚人衆說他是一頭冷酷的熊。

但是他不知道如何辨別,只好按照令季之前說的話,面無表情的從背包裏六十萬摩拉,請身邊的人交給那些傭兵。

頭領頗為緊張的接過放有六十萬摩拉的錢袋,然後目送載着令季和維克的馱獸掉頭走向茫茫大漠裏。

那些追随着維克過來的鍍金旅團成員們也改變方向,與他們認定的首領一起回到屬于他們的地方。

待人群漸漸走遠,僅剩下他們四個人,頭領才有了實感。

沒有敢多在沙漠邊緣多待,四名傭兵慌忙的騎上馱獸朝雨林的方向跑去。

這六十萬摩拉可不止一個人看見,假設有人見財起意,那他們肯定打不過。

而在四名傭兵們遠離沙漠之餘,令季正在悄悄的問維克怎麽成為雪與霜的主人,沙漠的新王。

“你到底做了什麽?”令季拉了拉阻擋風沙的頭巾問道。

維克一邊回想他在沙漠裏做的事,一邊對令季講出來。

聽着維克用平淡的語氣講出他在幫助愚人衆送東西之餘清掃了半個沙漠的魔物,為防止要送的東西被搶走,與不知多少鍍金旅團作戰。

這些事跡讓令季忽然覺得,維克被稱為雪與霜的主人也是有原因的。

沙漠裏的鍍金旅團只不過是犯了和愚人衆一樣的錯誤,他們不了解維克,只能從他表面做的事來評價他。

只不過,鍍金旅團對維克的形容更加的誇張。

令季一想到維克的真實意圖,在對比鍍金旅團以及愚人衆對他的評價,他心情複雜。

偏偏這時候維克還來了一句,“我只做了這些。”

說這話時,他的話語裏透着無奈。

畢竟對于他來說,他只是想拿到原石抽卡,沒有想過別的事。

令季自然也明白,這讓他笑了兩聲,接着安慰道,“沒事,他們說他們的,你想做什麽都行,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到這時,他也明白為什麽德利科夫家族把家業交給維克。

在外界看來,他實在是過于強悍。

而強者身邊總是不缺乏追随者。

令季為此發出一聲嘆息,然後他沒有再問維克在沙漠中的經歷,轉而說起他遇見的事情。

“風紀官一直懷疑我,同時教令院那邊察覺到了什麽,經過艾爾海森的提醒,我決定暫時離開奧摩斯港。”簡略的講出前情,令季又說出是如何借要回稻妻的由美子擺脫風紀官。

“等與那些傭兵一起甩掉風紀官之後,我換了身行頭,在他們的帶領下以商人的身份前往須彌,或許是走的路太偏,一路上沒有遇見風紀官。”

回想一路上的經歷,再想現在終于來到目的地,令季腦子裏那根緊繃的弦松懈下來,這也讓他有點累了。

但考慮到有些細節還沒說,令季還是強打起精神,對維克講出來,“教令院通知使團可以去須彌城,我想這意味着花神誕祭已經結束了。”

聽到令季這樣說,維克點點頭,“接下來旅行者會為了找幫手來到沙漠。”原劇情中,旅行者正是在沙漠裏和艾爾海森,還有賽諾,迪希雅他們商量出拯救草神的計劃。

令季也早就聽過維克透露過旅行者會去沙漠,但那時候他沒說是來尋找幫手。

倘若是來沙漠前,令季知道旅行者來沙漠的原因,他不會多想,可是現在看見維克都成沙漠新王了,他很難不去懷疑,維克真的會帶領鍍金旅團殺到教令院。

一瞬間甚至有幾個口號在令季的腦海裏浮現出。

好在令季很快就把跑走的思緒拉回來,随後他對維克問道,“你下一步就是等旅行者到沙漠,再與他見面?”

“對。”維克直截了當的承認,只要把幫愚人衆送東西的任務做完,那旅行者也應當回來了。

維克想到這裏,打開系統查看任務欄,正如他所想,剩下的任務并不多。

這代表教令院的造神實驗即将到尾聲。

得出這個結論後,維克想對令季講一講他的想法,結果一轉頭,看見他昏昏欲睡。

由于沒有立即得到回複,令季剛才以為維克不打算說話,便沒有忍倦意,任由自己眯一會,然後他就睡了過去。

雖不知內情,但是維克望着眼睛緊閉的令季,最終沒有打擾他,反正還有時間,以後他們可以慢慢商量。

維克這麽想着,再度打開系統,找到成就的界面,看一看新的成就會給他什麽東西。

只見在新成就的下方橫列有一行字,只要出手,永不空軍。

維克領取完成就附贈的原石,又盯着成就看了一會,才關閉界面,切換為背包。

不知何時背包裏出現了一根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套索。

面對着那根套索,維克大概知道要将它用在什麽地方了,同時他也可以确定要變成貓的‘神’究竟是哪一位。

-

須彌城,教令院附近。

空與派蒙躲在無人的地方觀察着夜晚的教令院。

按照他與小吉祥草王納西妲的約定,他們今天将從一名沙漠出身的教令院學者手裏得到關于花神誕祭的資料,弄清楚賢者們究竟在做什麽。

藏在用于綠化的建築物後面,空望着只有傭兵執勤的教令院,回想起他從奧摩斯港返回後,參加了那場永無止境的慶典。

在夢中,他和派蒙經歷了一次次的花神誕祭,最終和現身的小吉祥草王一起破解了夢境打破了循環。

而根據他們得到的信息,循環的花神誕祭是教令院借助虛空故意為之,為的是收割‘夢境’。

然而對于教令院的賢者們要利用被收割的夢境做什麽,不只是空,即便是小吉祥草王也不知道。

不過當前,空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賢者們收割夢境絕非是善舉。

按照納西妲的說法,要不是虛空的系數貌似被暗中調高,很多人将可能撐不過一輪輪夢境的收割。

其中那些撐不過的人裏就包括籌備花神誕祭的迪娜澤黛。

然而即便目前沒有生命危險,當前迪娜澤黛的狀态也不是很好,她感染魔鱗病,身體本就十分的虛弱,經過幾次夢中輪回,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

要不是納西妲及時出手,或許她的情況會更糟糕。

空一想到很多人和迪娜澤黛一樣,因教令院的計劃陷入更深的痛苦中,再看教令院緊閉的門扉,越發的想查清楚整場事件背後的清楚真相。

也就在空下定決心之時,一道熟悉的從小路的盡頭冒出來。

“是凱瑟琳。”派蒙看出是誰走過來,那是冒險家協會的接待員。

空看到凱瑟琳,緩緩的從隐蔽的植物後面探出身,與派蒙一同走過去。

在與凱瑟琳會合後,派蒙小心的問,“你是‘那個’凱瑟琳吧?不是冒險家協會會對我們說向着星辰與深淵的凱瑟琳。”

“是哦,我是‘那個’凱瑟琳。”意識寄宿在凱瑟琳身體裏的納西妲輕聲回答。

作為冒險家協會制造的人偶,凱瑟琳是納西妲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意識寄宿對象。

所以在現實中和空與派蒙的見面,她都是通過凱瑟琳來完成。

派蒙和空自然也清楚,所以在确定‘凱瑟琳’就是納西妲後,派蒙撫了撫胸口,“那就好,如果認錯就麻煩了。”

聽着這話,空忍不住接了句直接問是不是納西妲不就好了,結果派蒙立刻回複今晚是秘密行動,不能輕易的暴露身份。

對此納西妲也有類似的看法,“我們今晚是要小心,誰也不能保證這次的交易是陷阱。”

“教令院目前無法确認我的意識能通過寄宿的方式在外界存在,假如出現了意外,那麽我的存在,或許就是我們能夠脫險的唯一底牌。”

“是啊,而且納西妲如果被教令院發現了,一定會被嚴加對待吧。”派蒙攤開手無奈的說道。

經過這番提醒,空也覺得派蒙說要小心一點很有道理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更要速戰速決。

于是空主動提出去教令院門口看看,說不定那名學者已經到了。

可還沒走太遠,空感覺出異常。

思前想後,他對納西妲和派蒙問道,“你們不感到奇怪嗎?”

“奇怪?”正要走的派蒙愣住,“哪裏奇怪?”

空環顧四周,回了句有些太過安靜。

經過空的提醒,納西妲也看了看周圍,發現教令院附近是沒有什麽人,連往日巡邏的傭兵都不見了。

“仔細觀察,是有些古怪之處,我來的時候也注意到,街上的人明顯變少了,只不過最近來到須彌城的人比較少,所以我無法分清這是個例還是最近的整體現象。”納西妲為難的說。

派蒙聞言點點頭,“為了進行實驗,連各國到來的使者都被安排到奧摩斯港,那麽其他能到須彌城的人想必只能更少吧……不過一個人都沒有,是有點說不過去。”

“是不排除有意外發生,但既然都來了,我們先去教令院門口打探吧,如果很不對勁,我們就換一種方法。”納西妲在謹慎的思考後提出她的建議。

不論如何,他們都來到教令院附近。

如果這份奇怪只是一場錯覺,便是再好不過,能順利從那名學者那裏拿到與花神誕祭有關的資料。

可真的是陷阱,他們也能夠确定,進而快速的調整計劃。

“好。”空看出納西妲的想法,他接受了這個建議。

派蒙跟着幫腔,“我們一起去,彼此也能照應。”

“謝謝。”頗為感動的納西妲真誠地道謝。

面對來自納西妲的感謝,空會以笑容,随後他沒再耽誤時間,提高警惕朝教令院的大門走去。

剛一踏入教令院門口臺階,鼓掌聲和歡呼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早有準備的空立刻做出戰鬥的姿态,然後他看見無數的須彌人不知從哪裏走出來。

那些人滿臉喜悅,似乎在慶祝他們的到來。

但是他們的眼睛卻滿是茫然,仿佛這具身體不是自己控制。

空眼看聚攏過來須彌人越來越多,他的心沉下去,開始去想該如何帶着派蒙和納西妲脫身。

如同知道空在想什麽,在他要叫上驚恐的派蒙和一臉凝重的納西妲趕緊離開之際,身着白色制服,臉上覆蓋面具的人自人群中朝他們走來。

“如同英雄般的歡迎儀式,對你們而言是否足夠隆重?”

說話間,臉上覆蓋面具的人在距離空和派蒙,以及寄宿在凱瑟琳身上的納西妲停下腳步,隔着幾道臺階,居高臨下的俯瞰他們。

明明有面具遮擋着他的視線,空卻仍能感受到冷酷。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看一件試驗品一般。

而在空身邊的納西妲此時已認出來他是誰。

“是你,教令院的放逐者。”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人,納西妲立刻能确認他就是很早前被教令院趕走的‘學者’。

或者不能稱為學者,他的觀念與觀點都觸犯一名求識之人的底線。

這也是過去的教令院不認同他的原因。

如今被放逐之人卻再次出現在抛棄他的學府之中……

納西妲此刻終于意識到教令院內部問題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太多。

俯視着他們的放逐者似乎也看出來納西妲在想什麽,于是他出聲糾正。

“我是被教令院放逐,可那是過去,如今人們一般會稱呼我為——”

“薄荷鳥!”

派蒙的話毫無預兆的冒出來,她對怔住的空和納西妲說道,“之前我們見過的薄荷色小鳥也是這樣說話!”

剛剛她想了半天,總覺得戴面具的家夥聲音很耳熟,現在她可算想起來。

那邊空也反應過來,他細細回憶,發覺那只小鳥的聲音和面前的人不能說是一模一樣,至少也可以說是分毫不差。

納西妲對于派蒙的這番話,不由地跟着陷入沉思狀态,她擡頭觀察着放逐者,補上了最後一擊,“他的發色從顏色上分類,是可以被稱為薄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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