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話題從這一刻起徹底跑偏。

但是空沒有放松警惕,他看着距離自己幾階臺階,被打斷談話的放逐者,一些在奧摩斯港的對話片段浮出腦海,霎時間,他有了新的判斷。

“你是愚人衆的第二席執行官博士。”空篤定的念出這句話

“他就是博士?”派蒙睜大眼,如果這是博士,那他們在奧摩斯港見到的小鳥又是什麽。

被點透身份的博士并不驚訝,他反而稱贊道,“你們比那名女研究員要嚴謹。”

聽到女研究員,納西妲當即反問,“你把她怎麽了?”

“目前她在禁閉室,身為學者,她居然連身上的竊聽裝置都沒能注意到。”博士的語氣中帶上些許的不滿,仿佛是對那名女性學者的疏忽很是失望。

納西妲得知與他們接頭的學者沒有事,暫時放松下來。

這時她再看圍繞在身邊的人,再度發問,“你對須彌的子民做了什麽?”

“我只是稍微改造了一下虛空終端,将旅行者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這一則信息,投入到他們的潛意識當中,讓他們相信罷了。”涉及到學術方面,博士似乎非常的有耐心。

納西妲和空的心卻沒有因博士的講解放下,反倒更加的擔心。

這些人的狀态明顯很不對,不像是單純的相信旅行者是拯救世界的英雄那樣簡單。

“目前來看,他的熱情要控制不住了。”博士如看穿納西妲和空在想什麽一樣,輕描淡寫的提醒。

這下空和納西妲當即明白博士的目的。

“怎麽辦?他們都是須彌的普通人……”派蒙感到為難,不論如何他們都不能對這些被控制的普通人動手。

空也很認為很棘手,如果是戰鬥,那他不會畏懼,可這些人是無辜的,在打鬥中,他很難說不誤傷到他們。

在空和派蒙左右為難之時,将意識寄宿在凱瑟琳身上納西妲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們先走,去須彌城外。”納西妲冷靜的說。

“可是我們不能丢下你。”派蒙有點慌了。

“但是我也不能丢下須彌的子民。”說話間,納西妲開始動用自身的權能,以她當前的狀态确實無法直接傷害到博士,但是她可以清除投入這些人意識中的信息。

雖然這會暴露她的身份,但是她不得不這麽做。

綠色的元素力在她的手中散發而出,圍攏過來的人幾乎是同時停住腳步,此時納西妲最後對空和派蒙安慰道,“沒關系,我會追上你們。”

空聽到納西妲這麽說,他咬了咬牙叫上派蒙,要按她說的先去須彌城外。

雖然還是擔憂納西妲能不能應對,但派蒙選擇相信她。

待空和派蒙走遠,納西妲在一瞬間完全占據了在場所有須彌子民的意識,開始着手将旅行者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這一則信息消除。

可也就是在她分身乏術的時候,博士緩步來到她的面前。

“哦?如此強大的意識。”

彎下腰,博士與寄宿在凱瑟琳身體裏中的納西妲對視,在那銀色的面具下,他的眼睛仿佛穿過僞裝,看到隐藏在人偶背後的真實。

“在這具身體裏的,是智慧之神吧。”

納西妲沒有回應,她回望着面露微笑的博士,将意識從凱瑟琳身上抽離,此時她知道自己的底牌都沒有了。

看着凱瑟琳的眼睛失去神采,身體發軟倒在地上,博士知道寄宿在裏面的神明意識已消失不見。

不過他不感到慌忙,在凱瑟琳倒地之後,徑直轉身回到背後的教令院。

在教令院大廳裏,大賢者阿紮爾正在等待他。

見到博士進來,阿紮爾毫不客氣的發問,“小吉祥草王的意識能夠自由行動?”

“自由?那稱不上自由,不過是借助神明的權能為自己更換一雙眼睛。”博士語氣平淡的解釋。

阿紮爾不以為然,他沒有理會博士的話,自言自語道,“看來有必要限制她的行動了,這有點困難,但以教令院當前的技術并非做不到。”

“不,這并不困難,只需用虛空終端反向捕捉,就能鎖定智慧之神的意識。”博士提供了新的方案。

“這種事不需要你插手。”阿紮爾想都沒想的拒絕了博士的提案,轉身對身邊的學者吩咐起接下來該怎麽做。

被冷落的博士沒有表達出任何情緒,實際上他早就習慣了教令院的短視。

身為‘博士’的切片之一,代號OmegaBuild,他獲得了不少的記憶,其中就包括在教令院求學和被驅逐,以及受邀加入愚人衆,獲得博士這個席位的經過。

因此對于教令院對他的提防和無視,他并不放在心上。

此時對他來說,唯一能稱得上在意的只有與至冬使團一同到來的另一個切片。

從旅行者的反應來看,在奧摩斯港的時候,他們見過那個變成小鳥形态的模樣。但這類将人變為動物的技術,在OmegaBuild的記憶裏并不存在。

那麽是誰造成這一意外?

OmegaBuild思考了幾秒,心中出現維克的名字,這使得他不得不重新評估其他切片存在的意義。

半分鐘後他确認,該找個機會将除自己之外的切片消滅了。

在OmegaBuild思索用何種借口抹除其他的切片時,空擊敗了被他雇傭的鍍金旅團。

須彌城外的密林中,空将最後一名裝備精良的鍍金旅團成員打倒在地,聽着他們的哀嚎收起無鋒劍。

“太可怕了,博士算準了我們出城後不會幹等着,會去調查新線索,所以在路上設下埋伏嗎?”派蒙從安全的地方飛出來,對空小聲的問道。

空肯定了派蒙的猜測,毫無疑問,不管通過哪種方法,他們今天見到‘博士’都猜透了他們的行進路線。

無論是會趁着等納西妲的間隙去調查新的線索,還是他們會去找曾被教令院邀請進行某個項目的提納裏,都在博士的預料之內。

那現在是換個方向,還是繼續去找提納裏?

空猶豫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選。

好在派蒙想起另一件事,她趕忙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找提納裏吧,維克說過,他去過奧摩斯港為使者們講解須彌生态,說不定那時候他見過那只薄荷色的鳥。”

聽到薄荷色的鳥,空皺起眉頭。

從當前的線索來看,那只自稱醫生,和博士擁有相同聲線的鳥,其身份不同尋常。

莫非他就是博士?

空猜測着,在想不出答案後,他對派蒙回複,“是有必要去找提納裏。”

“嗯,那我們趕快去道成林吧。”派蒙催促道。

點了點頭,空加快腳步朝着道成林走去,結果提納裏并不在這裏。

詢問過提納裏的徒弟柯萊,得到她師父的具體去向,空和派蒙又調轉腳步去了禪那園。

好不容易趕到禪那園,還沒找到提納裏,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凱瑟琳?”派蒙睜大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空重新見到凱瑟琳,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喜,反而問起她的身份。

這引得派蒙譴責他把重逢的氣氛都破壞掉了。

然而意識再一次寄宿在凱瑟琳身體裏的納西妲卻笑了笑,“沒關系,旅行者的做法非常明智,在你們離開後,我獨自面對博士時經歷了什麽,你們一無所知。”

接着納西妲說了一個很富有自身風格的比喻。

正是這個比喻讓空嘆了口氣,表示自己相信她了。

“哎?我剛才的比喻不是為了獲得信任。”納西妲一本正經的解釋。

派蒙這下更加相信他們面前的就是真正的納西妲,當即笑了笑,“好啦好啦,納西妲我們都知道了,比起這個,我們更想知道在離開之後,你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被問到這件事,納西妲的表情上露出些許的無奈,然後一五一十的講出她是如何清楚那些投入到民衆潛意識的信息,以及博士認出了她的身份。

講到最後,她認真的強調,“他們的下一步大概是鎖定我的意識。”

空聽到這句話,明白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又嘆了口氣,空提示正在關心納西妲以後怎麽辦的派蒙,他們要快點去找提納裏。

派蒙聽到提納裏的名字也反應過來自己本要做什麽。

來不及問納西妲怎麽找過來,派蒙對她講出他們來禪那園的原因。

“那只薄荷色的小鳥嗎?它是極有可能與博士有聯系。”納西妲贊同派蒙的說法。

“提納裏在奧摩斯港為各國的使者開過講座,我們想問問他是不是知道關于那只薄荷鳥的事情。”派蒙補充她之前忘記說的話。

空聞言也說起提納裏還被賢者親自邀請參加某個計劃。

“如此一來,是有必要找他詢問。”納西妲點點頭,在她說話間,他們要找的人恰好走過來。

派蒙看到提納裏出現,開心的喊道,“提納裏!你果然在這裏。”

聽到有人叫自己,提納裏轉頭看去,發現是旅行者和派蒙後他放下心,轉身朝他們走過去,“原來是你們,來禪那園是有什麽事嗎?”

被問到的派蒙也沒有客氣,直截了當的講出他們為什麽來找提納裏。

提納裏認真的聽着,在聽到薄荷色的小鳥和賢者的對話之後,他開始回憶那時的情景。

“我是在令季的房間見過一只薄荷色的小鳥,當時他還讓那只鳥對我問好。”提納裏講出這個細節。

“問,問好?”派蒙磕磕巴巴的說。

空和納西妲也沉默了,他們都很難想象之前遇見的博士會像鹦鹉一樣對人打招呼。

而面對空和派蒙的反應,提納裏想了想問道,“看你們這樣子,那只鳥的身份不簡單?”

“嗯,他可能是至冬的執行官。”派蒙沒有隐瞞線索。

這下提納裏也變得驚訝,他認真的回想,最後搖搖頭,“至冬是派遣執行官與使者一同過來,不過我沒有見過那位執行官。”

“那他可能變成鳥了。”派蒙捂住頭,感覺腦子很亂。

空和納西妲同樣也覺得很奇怪,不過他們沒有說出來,轉而問起實驗的事。

由于提納裏因當時拒絕邀請拒絕的非常徹底,所以他對實驗本身也不是多了解。

“不過我知道那是教令院的一個大項目,與修複世界樹有關。”提納裏講出他唯一知曉的信息。

“修複世界樹?可是教令院做的不像好事啊。”攤開手,派蒙嘆着氣說,接着她發現除了沒有問納西妲怎麽會在這裏,他們也不知道提納裏為何來禪那園。

沒有多想,派蒙就把這個問題問出來。

面對這個簡單的問題,提納裏猶豫了一下,随即對空講出他來禪那園,是想緩解一位學者特殊的精神失常狀況。

“是什麽樣的特殊情況?”納西妲對此比較上心。

提納裏組織着用詞,緩聲回複,“她說自己看到了神明,一般而言通常那預示着她陷入瘋狂,可她非常清醒,并且能表達出‘神明’所在之處。”

“只是我聽着那個地方,好像不是須彌。”

這話讓納西妲和空對視一眼,接着她向提納裏詢問能不能見那名學者一面。

提納裏沒有拒絕,領着他們去了附近種植植物的暖房內。

見到暖房,一名之前與空和派蒙見過的學者開心的對他們打招呼,她的眼裏閃爍着不同尋常的狂熱,看起來狀态确實不是很好的樣子。

為避免刺激到這名學者,過來的幾人沒有立刻問關于神明的事情。

可是他們不提,這名學者卻主動提起。

“旅行者,我在意識中見過神明了。”說到神明,她變得更加狂熱起來,“現在的我不僅擁有了無與倫比的智慧,還能幫你連接神明的意識!”

這份邀請讓空和派蒙下意識的看了看納西妲。

納西妲想了想回複,“連接神明的意識我雖聞所未聞,不過如果你們想嘗試,我會全力保護你們。”

有了來自納西妲的承諾,空決定試一試。

在上次與這名學者相遇的時候,他确實看到過某些無法形容的場景……如今他們的線索全斷,再試一次,說不定會有什麽新的收獲。

抱着這個想法,空請學者開始進行神明意識的連接儀式。

伴随連接神明的熏香被點燃,奇異的畫面出現在他們的意識裏。

落下的楓葉,木制的長廊與裱有白紙的門扉,這些場景确實不是須彌才有,而是稻妻的景致!

為什麽稻妻的房屋與風景會出現在這裏?

空皺起眉頭,再聯想愚人衆與教令院合作這條信息,他靈光一現。

在愚人衆裏有一名來自稻妻的執行官,那就是散兵。

或許這是他的意識?空的猜想很快得到證實,無數有關稻妻的畫面出現,那是散兵的過去,從他的誕生到所遇見的人,不論是幫助他入世的朋友,還是那個與他相處的孩子最終都離他而去。

在一次次失去中,散兵選擇了流浪……

畫面一轉,閃爍着紫色雷電的空間,無數的導線連接在散兵的身上,仿佛他是某一種核心零件。

這就是教令院的計劃。

空的心中出現一個聲音,然後他猛的睜開。

迎着納西妲和提納裏的視線,空想要講出他的想法,可是不等他出聲,幾名鍍金旅團的成員突然沖了進暖房。

“有埋伏!”提納裏最先反應過來。

空看着來勢洶洶的鍍金旅團成員,也來不及多說,取出武器開始戰鬥。

興許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鍍金旅□□來的人明顯更多。

再加上要保護不能戰鬥的學者,空和提納裏極其的被動。

“他們是沖着我們來的,旅行者,我們先出去引開他們。”納西妲為不牽連無辜的學者和提納裏,對纏鬥的空喊道。

空同樣也明白,在擊敗身邊的幾名鍍金旅團成員,他與納西妲跑向暖房外面。

可是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納西妲在混亂中身影不穩,慢了空和派蒙半步。

這個破綻被敵人捕捉。

等他們發現時,鍍金旅團的刀鋒已來到納西妲的背後。

“納西妲!”派蒙慌張的想要提醒。

空沒有放棄,轉身想要拉住寄宿在凱瑟琳身體裏的納西妲。

可惜為時已晚。

在空的手指觸碰到納西妲寄宿的人偶軀體時,利刃貫穿了她的軀殼。

下一秒,空的眼前一黑。

等他再睜開眼,看到的不是禪那園,而是一處宏偉的宮殿,他下意識想看看自己,卻見一雙孩子一樣的手出現在眼前。

這裏是哪裏?

空茫然的想,他感覺有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這促使他循着投來的目光回望。

在目光的另一端,正是身上連接着導線的散兵。

望着散兵,空可以确認教令院的計劃了,他們想要創造新的神明。

散兵正是新神的一部分。

所以那名學者和他才能連接到散兵的意識,因為此刻的散兵已是神明的半成品。

這樣一來,納西妲怎麽辦?

空産生這個疑問,但還不等他細想,眼前發生了變化,散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派蒙焦急的面容。

“旅行者,旅行者你,你還好嗎?”

屬于派蒙的聲音讓空猛一回神,望着眼前的派蒙,他下意識的問現在怎麽樣了。

“納西妲接管了你的身體躲開了那些追兵。”派蒙趕忙解釋。

一聽甩掉了追兵,空沒有那麽緊張,他緩緩從地上坐起來,對派蒙講出他與納西妲的意識互換的事情。

派蒙聽完空的講述,也把納西妲留下的比喻,和她的意識被博士捕捉這兩條信息講給了空。

“她是要我們去沙漠尋找破局的方法。”空聽到派蒙的話後馬上得出結論。

“雖然還是弄不清楚每件事之間的聯系,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方法了。”派蒙扶起空,“而且我們去沙漠的話,應該能見到維克吧,他那邊可能有新消息。”

空沒有反駁,假設那只薄荷色的小鳥确實與博士有關,那他們是有必要找維克問一問情況。

只不過納西妲那邊……

眼前再次浮現出似乎是用來‘關押’納西妲的宮殿,空定了定神,沒有再去想下去,當前的散兵還沒有完全成神,一切還有轉機。

與其擔憂,不如盡快趕到沙漠,尋找轉機。

空堅定了自身的想法,随即叫上派蒙去禪那園附近的錨點,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按照記憶中的位置,空和派蒙來到距離他們最近的錨點。

将手放到錨點上,一張散落着無數光點的圖片出現在空的大腦裏。

每當他觸碰一個區域的七天神像,這塊圖片就會增加一部分。

而圖片上的光點代表着錨點。

空快速的選中距離沙漠最近的錨點,然後他與派蒙的身形消失。

不出幾秒鐘,他們便橫跨了半個須彌,來到沙漠的前哨站,喀萬驿。

從放置錨點的小巷子裏走出來,不同于須彌雨林飽含水汽的空氣,幹燥的風讓派蒙和空感到不适。

為此他們稍微放緩腳步,一邊讓身體适應沙漠的環境,一邊打量着周圍。

“喀萬驿很熱鬧啊。”派蒙打量着周圍的街景感慨。

空沒有多言,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高牆之上。

那些草木制成的高牆屹立在沙漠的邊緣,如将叢林與金沙隔絕開。

實際上它作用也确實如此。

“那是防沙壁,是用來隔絕風沙,這麽高大,應該是大慈樹王留下的神跡吧。”派蒙适時的介紹着高牆的用途。

空聽着介紹,在宏偉和令人驚嘆之間徘徊不定,不知如何回複。

好在不用他多想,一個非常耳熟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在他們身邊響起。

“別在街上發呆,跟上我。”

空和派蒙當即看過去,發現對他們說話的居然是艾爾海森。

那邊艾爾海森在空和派蒙看到自己後,再次提醒他們來到這邊。

雖不知艾爾海森要做什麽,但考慮到他們也算是見過面,兩人便朝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艾爾海森見他們過來,也邁動腳步。

沉默的跟随着艾爾海森左拐右拐轉了幾圈,就在空和派蒙疑惑他究竟要做什麽之際,艾爾海森突然停下。

“回頭。”艾爾海森直言道。

這話讓空和派蒙本能的向後看了眼,然後發現幾名鍍金旅團打扮的傭兵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咒罵。

“有人跟蹤我們。”派蒙恍然大悟。

“那幾個尾巴的跟蹤手法很拙劣,很有可能是看過教令院對你們的通緝令,想抓住你們拿一筆賞金。”分析着傭兵的意圖,艾爾海森走向空,“你們也要去沙漠?”

“對,我們是要過去。”派蒙沒有隐瞞他們的去向。

剛才艾爾海森幫助他們甩掉追兵,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派蒙的直覺沒有錯,确認空和派蒙的目的地和自己一樣後,艾爾海森點點頭,“那一起去阿如村吧,與你們同行,見到沙漠裏新崛起首領也容易一些。”

這話讓空愣住,他怎麽不記得自己和沙漠裏的首領有聯系。

而派蒙同樣是這樣想,這使她如嘴替一樣把空的疑惑問出來,“新崛起的首領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忘記介紹,那位新崛起的首領正是你們的朋友,他以雷霆之勢收服了沙漠裏一半的鍍金旅團和聚落。”

“至于另一半,比如沙漠中最大的鍍金旅團黃金之鷹,承認他在沙漠中的地位,願意對他俯首稱臣。”

“哦,還有他的同伴,依照沙漠的樸實價值觀,他被稱為祭司,正在沙漠裏聯合沒有撤退的愚人衆對鍍金旅團進行掃盲教育,這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想教令院不樂意看到。”

艾爾海森念出來一條條的豐功偉績,聽得空和派蒙一頭霧水。

終于派蒙忍不住打斷了艾爾海森的話,“他們到底是誰啊?”

“嗯?你們沒想到嗎?”艾爾海森反問。

派蒙怔住,她眨了眨眼,發覺他們在沙漠裏的朋友好像只有一位。

“是維克?!”派蒙不可置信的念出來那個名字。

點了點頭,艾爾海森給出肯定的答複,“正是他,依照他當前的勢頭,如果他想在沙漠中真正自立為王,那些鍍金旅團和聚落也會為他布置一場加冕儀式。”

空對于這個說法沉默了,他試圖在艾爾海森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可惜并沒有。

既然不是逗他們,那艾爾海森就是認真的。

在短短的一段時間,維克成為了沙漠中的領袖。

空忽然感覺納西妲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才讓他們去沙漠?

然而他現在無法去問納西妲,只能拉上比自己還茫然的派蒙,與艾爾海森一起前往位于喀萬驿不遠處的阿如村。

作為前往沙漠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站,阿如村的空氣比喀萬驿更加幹燥。

不過空和派蒙無心再去适應什麽環境,一到阿如村,不用艾爾海森交代什麽,他們就要去打聽關于維克的消息。

“等你們打聽完,我們在阿如村最高處的餐廳見面。”艾爾海森不忘約定好見面的地方。

空點頭應下,随後與派蒙一頭紮進阿如村尋找消息。

沒有在村裏找太久,幾聲吆喝聲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加入鍍金旅團,擁抱美好生活!現在加入還能獲得觐見的機會!”

聽着吆喝聲裏的關鍵詞,空和派蒙當機立斷朝身着鍍金旅團服飾的傭兵走去。

看到有人過來,傭兵馬上招手。

“兩位朋友,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雪與霜的主人!鍍金旅團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首領!”傭兵念出一長串的名號。

空一想到這些名號和維克有關系,更加好奇維克在沙漠中的經歷。

于是他要傭兵好好講一講。

傭兵見空有興趣,毫不猶豫的對他講起沙漠的新領袖。

“那位來人來自極寒之地,乘着沙漠子民從未見過的雪與霜而來,在他降臨後,無數的聚落與首領為他的強大與高尚的品格低下頭。”

聽到這一段,派蒙附在空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這聽起來是很像維克。”畢竟他有冰系神之眼。空不動聲色的點頭,然後他接着聽傭兵講下去。

“在首領的身邊是一位有着岩之地面容的年輕祭司,通曉世間所有的語言,擁有一顆慈愛的心,要将真理與知識無私的送到每個人的手中。”

這話一出,派蒙又忍不住對空問,“令季會這麽多語言嗎?”

空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那邊傭兵以為他質疑自己的話,立刻問道,“朋友,你不相信嗎?”

“不是了,我們就是覺得有點太誇張了。”派蒙實話實說。

“這有什麽誇張的,我們沙漠裏的史詩都是這樣。”傭兵說完感覺還不夠,“難道你們覺得不吸引人嗎?”

此話一出,空和派蒙頓時不知道怎麽回複。

坦白來說這是聽吸引人,假如裏面的主角他們都不認識的話,那麽年輕的王和祭司征服沙漠之類的,絕對是個好故事。

空不知道令季和維克知不知道有人這麽形容他們,他只想重複派蒙之前的話,太誇張了。

不巧的是,空和派蒙的反應讓傭兵更加堅定是自己講的不夠吸引人,這讓他燃起好勝心。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把壓箱底的故事講出來了。”

派蒙和空回過神,居然還有更誇張的?

沒有理會面前兩人的反應,傭兵清清喉嚨,對他們講到,“沙漠之中,首領對追随他而來的祭司伸出手,夕陽的光在他的手中。”

“與我同往吧,偉大的首領如是說道,能讓我低下頭的,除了你只有挂在天上的烈陽,黃沙需要你的智慧,恰如我需要你!”

“祭祀面對這如正如沙地般灼熱的肺腑之言,他緩緩的握住那伸來的手,他并沒有多言,他用行為告知心意,他将永遠的效忠于那雪與霜的主宰,就如侍奉自己的主人!”

傭兵念完感到意猶未盡。

空和派蒙卻感覺仿佛回到稻妻,雷聲在他們的頭上轟鳴。

不知為什麽,空産生了一個奇妙的想法,沙漠的子民有自己的《月與海之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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