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算逃跑

第10章 打算逃跑

“大、大人?您怎麽在這?”謝栀磕磕絆絆開口,一張的蒼白的臉吓得花容失色,加上渾身水漬,看着好不可憐。

“怎麽,見到我,你很失望?”

“我、我不是……”謝栀語無倫次,怎麽也想不明白救自己的人為何是他。

再擡頭,卻見對方臉色低沉,還有隐隐怒意。

他應該,也沒想到會是自己吧。

謝栀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麽,他那麽讨厭自己,難不成是後悔救她?

沒等她多想,裴渡便站起身來,囑咐她一句留在原地勿動,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沒過多久,周嬷嬷便拿着一件厚披風走來,見謝栀渾身濕透,忙替她披上,嘴裏又抱怨,“你這是怎麽回事呀!”

謝栀忽略她的話,忙抓着周嬷嬷往原來的地方走,“嬷嬷,先別說這些了,随我去前頭!”

不管事實如何,她現在要做的是撇清和那對母子的關系,免得他們潑髒水!

“荔淳,你怎麽?”

謝栀被周嬷嬷攙扶着,見湖邊侍女驚訝開口,便解釋自己方才不慎落了水,幸好在另一側遇到了周嬷嬷才得救。

“原來如此,那你可真是太幸運了。”那張婆子見事情不成,只好強顔歡笑着來恭喜。

“行了,都散了吧,荔淳姑娘,老夫人還要見您。”周嬷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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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明日便要去南郊了,臨行之前為何突然召她?

謝栀想不明白,只得換了幹淨衣裳,随周嬷嬷去往春晖園。

“荔淳,這些日子以來,你在觀雪樓過得好嗎?”

“回老夫人的話,奴婢很好,多謝老夫人關心。”

謝栀淺淺一笑,唇角梨渦漾起,顯得伶俐可愛。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盞,笑着摸了摸她的頭,“你今日不慎落水,回去以後要喝碗姜湯再睡,免得明日受寒。”

她語氣和藹,謝栀的眼睛忽然有些濕潤。

今日事敗,想到她離開後的局面,謝栀忽然覺得悲涼。

她眼眶微紅,喃喃出聲:

“老夫人,您将我帶上吧,我願意侍奉您一生。”

“傻孩子,佛寺清寒,你去做什麽?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日會是個好天氣的。”

老夫人說着,似乎是困了,聲音有些遲頓,眼睛也快眯上了。

“荔淳姑娘,如今已是深夜,老夫人要休息了,你回去吧。”周嬷嬷在一旁示意。

謝栀知道老夫人的作息,不好多做打擾,只好行禮告退。

她一走,周嬷嬷起身攙扶老夫人往內室去。

“老夫人,您為何不直接告訴她,今夜世子答應了您,讓她去仰山臺伺候呢?”

“還是叫她好好睡一覺吧,明日她自然會知道。”

老夫人神情恍惚,想起今夜在花園裏散步時,遇上三郎正命人抓着一個書童盤問——

可她開口問時,三郎卻什麽也沒說,只匆匆略過此事,扯了些別的。

“對了,那書童是觀雪樓的吧,我記得荔淳也在觀雪樓,說來她和你淵源可不淺。”

“祖母想說什麽?”

“沒什麽,當初在我身邊時,她添茶倒水可是伶俐,你身邊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護衛,要不是你一直不願意,我是很想把她……”

“原也不是什麽打緊的人,不過既然祖母發話,便叫她在我院中灑掃吧。”

老夫人和周嬷嬷聞言都驚訝對視,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幾分不可置信,這回居然答應了?

回去沒多久,白日裏的小書童便找上門來,帶着哭腔對謝栀說了一切。

謝栀聞言,拿盞的手抖了一抖,熱水迸濺一地,瓷片四分五裂。

她只覺方才在湖裏的寒意又浮了上來,叫她全身冰冷。

原來、原來是這樣……

她的信物并沒有送到裴泓那裏,而是半路就被裴渡截胡了。

裴渡那時候就知道了。

怪不得今夜出現在星波湖的人會是裴渡,他原本就是來拆穿自己的。

至於救她,那也是意外之舉。

或許,他明日便會找自己秋後算賬了。

“荔淳姐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與你不相幹,快回屋休息吧,小孩子若是晚睡,可是會長不高的。”

謝栀揉了揉他的頭,将人送回屋去。

回來時,她卻腳步虛浮,有些頭重腳輕,撐着進屋一坐,暈眩感更強了。

她摸了摸額頭,有點燙。

應該是着涼了。

但謝栀沒空在乎這些,明日究竟會發生什麽,始終如一把刀一樣懸在她心裏。

老夫人一走,自己每日不是被漁陽嫁給雙福,就是被裴渡算帳。

謝栀一陣頭痛,翻來覆去一晚,不曾睡着。

三更天時,她猛得從床上坐起,搖了搖發昏的腦袋,掀被下床。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謝栀迅速收拾了些細軟,趁着夜色出了觀雪樓,往車馬庫而去。

老夫人要去兩月有餘,所有行李皆已經提前備好,裝在要出行的幾輛馬車中。

她只要趁着夜色躲在其中一輛馬車中,明日跟着老夫人的車隊出城,就算躲過一劫了。

到了慈恩寺,大不了再求求老夫人。

自己和老夫人也算有點情分,她也許不會趕自己回府的。

至於後面的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

這樣想着,謝栀不免加快了腳步。

只是走着走着,她的腳步越來越虛浮無力,身上的灼熱感也有增無減。

到了明天就好了、到了明天就好了……

她這樣安慰自己。

走到荷花池邊,她一時站不穩,堪堪摔在了石子路上。

劇痛傳來,擡起手一看,手心已經漫出血跡。

謝栀覺得今日自己是狼狽到頭了,正想起身,卻聽頭頂傳來一道寒涼的聲音——

“你要去哪?”

高熱讓謝栀的腦袋有些不清醒,她迷茫地擡頭,瞧見一身着玄色長袍的男子正立於面前,語氣聽起來不大好的樣子。

“大、大人?”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麽,準備逃跑?”

“哪有,”謝栀暈乎着說,“我沒有。”

裴渡瞥了眼長明,長明會意,上前将謝栀的包袱拾起,交給裴渡。

裴渡大手将包袱抖開,裏頭的金銀細軟散落一地。

“還要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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