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給我進來

第15章 給我進來

謝栀悶悶地朝他道:“你方才在外頭叫我時,并沒有說叫我單獨住。”

長明撓撓頭,“所以呢?你不想單獨住?都這樣了,我覺得你還是自個兒住比較好,不怕半夜被疏月掐死嗎?”

“但疏月一定以為我是被趕出去的。”

“那……”長明更疑惑了,“那要不你明日一大早出現在她面前,吓吓她?”

“我是說,她今晚一定能做個好夢了,可我卻不行。”謝栀抿了抿唇,進屋将東西放好。

本來覺得搞特殊不好,可不曾想居然惹來禍端,還毀了幾件漂亮衣裳,光想想她就憋悶。

繞了一圈,如今又回到這兒了。

長明又開口,“荔淳姑娘,我說你也別同她一般計較了,疏月是先夫人從前在山溝裏撿到的,自小無父無母,缺乏教養,這輩子吧,也就這樣了。”

謝栀聞言一愣,倒是沒有再出口為難。

“行了,既然将你送到了,我先走了。”長明不管她那些古怪的想法,朝她打了個招呼,便要離開。

“你等等,我還想問問,這是翟嬷嬷安排的,還是……”

“是世子安排的。”

“那……我能不能問問,我為何不能出門,我看其他人……”

“也是世子吩咐的,”長明打了個哈欠。

“荔淳姑娘,世子既然說過,要你安安分分做事,你聽話就是,莫再惹他生氣了,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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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謝栀躺在空間大了不少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裴渡為何不讓她出門?

還是一早就下了的決定,難道是他還為了那夜的事情生氣,特地報複?

不行,她明日得問問才行,反正她的差事就是給裴渡端茶倒水。

這麽想着,謝栀第二日還特地換上了粗布麻服,為的就是不惹他生氣。

裴渡這日要上早朝,天沒亮就出了門,謝栀特意選了他快要回來之際,再将茶水送去,可剛走到正院廊下,就又一次被攔住了。

“沒有世子的命令,你不得入內。”門外的侍衛道。

怎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謝栀在這仰山臺待得快惱了,什麽都不讓她幹,還不讓她出去,這是什麽道理?

謝栀看了眼手裏的茶盤,忍着将它扔掉的沖動,忍氣吞聲地坐在一旁榕樹下,準備等裴渡回來。

距離下次交稿還有一段時間,謝栀趁着這個空閑,腦中開始構思下一期的內容。

她坐在原地發呆,沒注意到有人朝她走來,站在她面前,趾高氣揚地道:

“我還以為你已經被趕走了,居然還恬不知恥地留在這?也不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怎麽着,被攔下來了吧?”

謝栀被這尖銳的聲音吵得頭疼,擡頭一看,果然是疏月。

她不欲與對方争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拿着茶盤便要走。

疏月卻伸手一攔,謝栀一時沒提防,不慎撞了上去,茶水傾瀉而出,全倒在了謝栀身上!

還連帶着茶盤及一衆茶具皆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謝栀一張嬌豔豔的臉氣得青白交加,正要拿起茶盤打人,便聽遠處傳來一聲嗬斥,“荔淳!”

她一頓,望見遠處走來的男人,吓得将手一松,将茶盤又摔到了地上……

“見過世子。”

衆人紛紛行禮,謝栀卻愣在原地,看着對方伸出大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瓷,咬牙切齒朝她道:

“這可是定州……”

“世子恕罪,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是這荔淳她突然撞上來,我……”

疏月慌張跪下,急忙撇清責任。

她知道,世子重刑罰,歷來犯了錯的下人都要被狠狠罰一頓。

裴渡下一刻便發了話,語氣裏含了薄怒,卻不是朝她,

“荔淳,是這樣嗎?”

謝栀擰眉不語,半晌才開口,“才不是。”

“給我進來。”

謝栀跟着裴渡進了正屋之中,在下首站了好半晌,瞥見他走到圈椅前坐下,似乎在桌上一堆散亂的箋紙中尋找什麽,就是不理會自己。

謝栀站了半晌,衣衫濕噠噠地貼着肚皮,叫她難受得緊。

她原本生着悶氣不想說話,此刻卻也忍不住開口解釋,

“大人,那茶具不是我故意摔壞的,是疏月,我要走,她非要攔我,這才撞了上去。”

對方右手舉起一旁桌上的白玉茶杯,正要送入口中,聞言頓了頓,有些心煩地放下,

“疏月?昨晚和你鬧事的也是她?你才來一天,能和一個侍女有什麽矛盾?”

還不是因為你,謝栀腹诽。

她三言兩語将此事揭過,卻沒提疏月對裴渡那份昭然若揭的心思。

她畢竟只是個才疏學淺的丫鬟,從小便做奴婢,沒受過一日好的教導,在府裏一日日地耳濡目染,瞧見黃金堆砌的富貴,哪能不心向往之?

而更叫謝栀不好開口的原因是,自己之前對裴泓的想法,和如今疏月對裴渡的,又有什麽不同呢?

只不過疏月是為了利,而她,是為了自由。

但也僅限這一次了,若再有下次,她可沒那麽好的耐心。

“好,”裴渡似乎接受了這個理由,将手上的公文歸類,“她毀壞你的衣裳,按規矩,讓她照價賠償,就從月俸裏扣,讓翟嬷嬷看着辦吧。”

謝栀擡頭望向他,複又低下頭去。

“好。”她溫聲道。

“有話要說?”

謝栀再三猶豫,終是問出了口,“世子,我今日能出門嗎?就一會兒。”

“不行。”

“不不不,我不是說出府,就是去前院找一下我的朋友,很快就回來。”

“也不行,”裴渡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文書,揚聲叫來長明,“送到劉大人府上。”

“是。”長明從外頭擡步進來,接過文書,立刻又走了。

裴渡手上事情忙完,這才看向她。

“好好在這待着便是,下去吧。”

“可是大人,別人都能出去……”

“別人?難道別人也同你一樣,心懷不軌,又……”他頓住,“總之,我不會叫你出去興風作浪的。”

“你……”謝栀皺眉,不讓她出去,她什麽時候能見到晴儀?

這還是次要,他這人這麽難以接近,自己何時能拿到奴籍文書?又怎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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