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用或不用,全在您
第26章 用或不用,全在您
剛走到門外,便瞧見漁陽怒氣沖沖地進來,眼裏還噙着淚。
她見到自己,擡手便想打來,卻被一旁的侍女攔住,
“縣主,這裏是春晖園,這麽多雙眼睛盯着,您切勿失态,咱們快進去吧。”
漁陽在原地跺了跺腳,留下一句“你給我等着”,便大步進了內室,背影像只怒發沖冠的鬥雞。
謝栀一臉莫名其妙,這人瘋了吧?
回到仰山臺,她剛進門,就見翟嬷嬷站在門外,臉色怪異。
“怎麽了?”
“荔淳姑娘,方才不知怎得,縣主闖進來了。”
謝栀眉頭一皺,心中不知為何忽然一緊,下意識便往自己屋裏跑去。
到了屋中,謝栀便見四處狼藉,箱櫃裏的東西皆被翻出來,散落一地。
而最醒目的,便是正中間被撕成碎片的張張宣紙。
謝栀察覺不對,立即将那堆紙取了,走到桌前一一拚湊起來。
數量太多,謝栀一時無法完成,只注意到了些不尋常的字樣——
看着,像是情書……
而且,這字跡、怎麽那麽像她的呢?
Advertisement
謝栀心中疑窦叢生,繼續翻找起來,發現除了那些暧昧不清的字詞,還有幾張碎紙上頭寫着“齊郎君”。
齊郎君?齊頌清?
“姑娘,您真的和那齊郎君有染嗎?我一直以為,你和世子……”
謝栀轉頭看去,聲音的主人是不知何時跟在自己身後的翟嬷嬷。
“什麽有染?嬷嬷,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翟嬷嬷沉沉地望了她幾眼,終是道:
“漁陽縣主方才撞見了一個小侍女,見她慌慌張張,手裏似乎拿着什麽東西,盤問之下才知,是替你去寄信的。”
“寄信?我從未叫人去替我寄什麽信。”
謝栀如今孤身一人,哪有什麽信要寄?又寄給誰呢?
翟嬷嬷也疑惑地望過來,
“可是漁陽公主發現,那上頭是你寫給一位叫齊郎君的……”
翟嬷嬷頓了頓,又接着道:“沒多久,縣主便兇神惡煞地上門,帶着人到這亂翻一氣,還……”翟嬷嬷指着謝栀面前的碎紙,
“還翻出這許多書信來。”
謝栀心裏暗叫不妙,這必定是有人特意為之,目的便是讓漁陽對自己心生敵意,可這是為了什麽呢?
難道她又招惹了什麽人不成?思來想去,除了疏月,似乎沒有別人了。
可疏月,她真的能做到這些嗎?何況,她根本不認識齊頌清。
謝栀心念百轉,一股寒氣從她心頭冒了出來,叫她不寒而栗。
————————————
入夜,公主府。
“縣主,您這是怎麽了?今日聽說您心情不佳,我真是擔心得緊。”
燭光下,宋今棠一臉擔憂地看向簾子裏頭。
一旁的侍女道:
“姑娘,您快勸勸縣主吧,縣主自從回來以後便不吃不喝,也不理人,奴婢們快擔心死了。”
宋今棠蛾眉一蹙,“這怎麽行呢?這樣吧,你們先下去準備一些吃食,我再勸勸縣主。”
“這,好吧。”
侍女猶豫一瞬,帶着所有人下去了。
等人都走後,宋今棠淺笑一下,朝裏頭道:
“縣主是為了何事煩心?可是與賀家郎君的相看之事?縣主別急,我已經想到了辦法。”
聽見這話,裏頭才有了動靜,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你進來吧。”
今棠聽得此言,便去桌上取了自己方才帶來的錦盒,掀簾入了內室。
卧室中,漁陽正閉目躺在床上,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今棠第一眼瞧見的,便是那對被丢棄到地上的白玉連環。
這是漁陽及笄之時,世子送她的禮物,漁陽曾經拿出來炫耀了好久。
今棠蹲下身,将那對白玉連環拾了起來,細細用帕子擦幹淨。
“不許撿!我讨厭死阿兄了!若不是他将人帶了回來,哪裏有這麽多事!”
今棠便将它放在一邊,坐在床前勸慰,
“我還以為縣主是為相看之事煩惱,特地來為縣主獻策的,如今看來不是。”
“那也的确讓我憂心,不過,我如今要先将那荔淳料理了才行。”
“哦?這是怎麽回事?”今棠的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待聽完事情經過,她嘆了口氣,
“沒想到那丫頭這麽不安分,縣主您可不能再忍下去了。”
漁陽悶悶地抱着被子起身,抿着唇道:
“她不過一個蝼蟻罷了,我會處置,可我卻忽然想,處置她有用嗎?”
“縣主何處此言?您可不是這般軟弱之人。”今棠顯然對她的話有幾分震驚,那是一種脫離自己把握的心驚感。
“我是怕她勾引頌清哥哥,可更叫我害怕的是,頌清哥哥是不是……真的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将來,沒了荔淳,是不是也會有其他人……”
“縣主,齊郎君高風亮節,依我看,他不是那樣的人,何況您也說了,那些信裏,只有荔淳的是些放蕩之詞,齊郎君可是規規矩矩,只說了些客氣話,還将荔淳的信也都夾在信封裏,退了回來。”
“也是,我相信自己看上的郎君絕不是那樣的人。”漁陽說到此處,眼神堅定起來,
“一定是荔淳。”
今棠滿意地看着她的神色,又道:“先不說這些了,我帶了一樣東西來。”
她從一旁的錦盒中取出一個黃色的小瓷瓶,遞給漁陽。
“縣主,此物或許對您有用。”
漁陽接過瓷瓶瞧了瞧,疑惑開口,
“今棠,這是何物啊?”
宋今棠神秘地笑笑,“是能幫到您的好東西,只要喝下一點,臉上第二日便會長出紅疹,搔癢難耐,見不了人。”
“你、你是讓我喝?你瘋了吧我若是毀容了怎麽辦?”
宋今棠小聲道:
“縣主,您不用擔心,只消三日,您的臉便會光潔如初,但一定要記住一點,千萬不要在那三日裏服用牛乳,否則,回天乏術。”
漁陽手一抖,差點将那藥瓶掼到地上去。
“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是我偶然從一個游醫手裏得的,縣主,藥給您了,用或不用,全在您自己。”
漁陽将藥放下,忽想到什麽,又問,“你方才說,若是服用了牛乳,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