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秦森番外

第43章 秦森番外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和臻臻提出離婚，而她也沒有半分詫異，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或許這麽多年來，她對我的情感壓根就不是愛情，只是習慣和依賴，可即便如此，我也要一直守護她，愛護她。離婚，只是一個無奈之舉。

我和她從小相識，二十五歲那年，我如願和她結婚，可我們的新婚之夜，卻被我毀掉了。我以為，在我的保護之下，她早已經忘記了十三歲那晚發生的事情，雖然我們以情侶的身份相處也有七年之久了，但我從未逾越男女之間的界限，直到我們成為夫妻的當晚，我才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沒想到，我的急不可耐讓她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這時我才明白，我永遠也不可能真正地理解她。

或許，無論是從朋友、情侶還是丈夫的角度來分析，我都不是合格的。作為朋友，我沒有保護好十三歲的她，讓她受到了傷害，這足以讓我悔恨終生；作為情侶，我也未曾好好走進她的內心，沒有幫助她走出陰霾；作為丈夫，我更是自私透頂，讓她回憶起那些不該回憶的往事。

所以我今生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遺餘力地保護她，以此來贖罪——贖我當年沒能保護好她的罪。

提出離婚後，我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冷漠無情，可只要面對她的臉，我發覺我根本做不到。為了讓她真正的擺脫那年的陰影，我願意嘗試所有的辦法，我要她幸福快樂，而不是一輩子都活在那個男人的陰影裏。

可是第一天我就失敗了，發覺她很晚都沒回家，我立馬找了個借口問她，得知她在爸媽家，我才放下心來。可等她回來，看着她手裏的玫瑰花，我一時間百感交集。

她以前從來不擺弄花草，更不愛買花，可如今她拿着一枝玫瑰，臉上還帶着笑容。所以，她是去見什麽人了？

這一晚，我輾轉反側，實在想不到送她花的男人到底是誰。

我像一個跟蹤狂一樣每天跟在她身後，一到晚上我就瘋狂地想她，我打電話給賀醫生，告訴她，我這一個禮拜都堅持不下去了。賀醫生說：“我們不能半途而廢，如果你想讓她完完全全走出來，就必須狠下心。我理解你的煎熬，可做戲做全套，不要讓之前的所有的努力前功盡棄，不要讓那個男人繼續成為你們婚姻裏的陰影。”

她完全不能想象我多麽痛苦，而這個時候我才恍然明白，并不是臻臻離不開我，而是我離不開臻臻。

本來我就夠痛苦了，結果方燃還摻和進來了。我和他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他仿佛就是為了惡心我而存在的。我壓根不想看見他！可他告訴我，我跟他的爸爸，要死了。

我看着病床上痛苦萬分的男人，一時間都沒認出他來。他痛得意識都不清楚了，每隔兩三個小時就要打一針杜冷丁，我原以為，我和他的父子之情早就兩清，可如今看到他那副模樣，我終究還是不忍心。

我問醫生，他還有沒有希望。醫生跟我講了他的病情，搖搖頭，只說讓他早點走對他來說更好，繼續待在醫院裏不過是浪費錢。我不知道，讓他茍延殘喘是否有意義，但能多喘一天氣我就想讓他多喘一天，誰讓他是我爸呢？

雖然我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雖然因為他我媽才抛下我，雖然他對我只有算計和脅迫，雖然他在我眼中就是爛人一個，但眼睜睜看着他死，我真的做不到。

這漫長的時光真的太煎熬了。好幾次我都想回到家裏，抱着臻臻，抱着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可每次我都提醒自己，為了将來更美好的生活，我得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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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遠遠還不夠糟糕，那日我跟賀醫生見面，結果琤琤突然跑出來了。之前我當着他的面說我愛上了別人，原以為他會對臻臻好點兒，結果他玩起了偵探游戲。他端起我的水杯就要潑向賀醫生，情急之下我吼了他，他瞪着我，又生氣又委屈又失望。

于是，我不得不跟他坦白我跟賀醫生的計劃。

得知離婚和出軌都是假的，他又恢複了之前的單純模樣，然後突然問我：“姐夫，宋臻臻她真的被那什麽過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情在那之後我們都緘口不提，爸媽也絕對不會跟他說這個，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告訴我是同學說的，甚至還為此打了一架。我很想告訴他那件事壓根沒發生過，但或許，我自己也需要正視那件事的存在，如果我也一味地逃避，我怎麽可能幫助到臻臻呢？于是我對他和盤托出，他聽完事情的原委，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我也終于明白，他小時候明明還“姐姐姐姐”地喊臻臻，為何進入青春期後突然直呼臻臻名字，甚至刻意與她作對。我很欣慰，因為我知道，他雖然嘴上要強，但心裏是很愛臻臻的。

就在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那個噩夢又來了。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賀醫生居然跟方燃認識，而且他們還制定了一個情景重現的計劃，我本應該很生氣的，可看到回到我懷裏的臻臻，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從賀醫生的口中，我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方燃。

我曾經也意識到，我将對我爸的怨恨轉移到了他身上，這樣其實并不對，但我沒有辦法。我必須找一個人寄存這些情緒，否則，我會奔潰。後來，我只能用房子來彌補他。

以我對我爸的了解，方燃失去了任何價值，只要滿了十八歲，他就可以不管不顧，這樣方會過得很慘，那套房子s算是我給方燃傍身的東西。我爸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即便當時的我不喜歡方燃，我也不希望他淪落到無依無靠的地步。我當年自認為我和秦家不欠他的，我欠我爸的父子債，我爸欠了他的父子債，索性，那套房子就當我替我爸還了他的債吧。

或許，正因為我們身體裏流有相同的血液，我們才能這麽相似，互相厭惡又互相挂念。

不過好在，那些不圓滿的事最終都圓滿了。

秦小宋小九九

明天我和宋小秦有一個偉大的任務，因為幹媽媽要和幹爸爸結婚了，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我問媽媽，我可不可以和宋小秦換衣服穿，我穿他的衣服，他穿我的裙子。媽媽讓我去問宋小秦答不答應，宋小秦肯定得答應，就算不答應，我也有辦法讓他答應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奶奶，奶奶笑着問我：“那要不要奶奶幫你好好打扮一下弟弟？”

我想也沒想就同意了，畢竟穿上公主裙的秦小宋要是沒有可愛的公主發會很奇怪。那我的長頭發怎麽辦呢？明天我可是酷酷的男孩子，留着長頭發可就不酷了！

我把我的苦惱告訴了奶奶，奶奶拉着我去了她的房間，說：“奶奶幫你把頭發紮起來，紮一個酷酷的辮子，這樣就算是長頭發我們小宋也是酷酷的！”

既然奶奶這麽說，我就選擇相信她。

哦對了，我還沒有跟宋小秦說這件事的。

宋小秦正在和爸爸一起搭積木，我跟他說：“明天你要跟我換衣服穿嗎？”

宋小秦搖搖頭，爸爸問我：“小宋，為什麽要和弟弟換衣服穿？”

我告訴爸爸：“因為，我想讓他穿小裙子，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穿裙子，只有他不穿裙子！”

爸爸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說：“小宋，你是女孩子，弟弟是男孩子，他當然不用穿裙子。”

我才不聽，明天他必須穿裙子，否則我就把他在幼兒園尿床的事情告訴爸爸媽媽。

哈哈哈，宋小秦終于穿上小裙子了，奶奶還幫他紮了好看的辮子，可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突然長出那麽多頭發的。不過我也有辮子，好多好多，全部用漂亮的頭繩紮起來，然後綁在了一起，就像電視機裏面跳舞的哥哥。

為了紮頭發，我可是很早很早就起床了，可奶奶說我中間睡着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把我的頭發變成這個樣子的。

爸爸催着我們吃完早餐，然後把我們送到了幹媽媽家裏。

她好漂亮呀，就像電視機裏面的仙女。可她好像更喜歡宋小秦的公主裙，抱着他不撒手，還親了他一臉口紅。哼，早知道就不讓他穿小裙子了！

妙妙姐姐今天也很漂亮，她牽着希希弟弟走過來，偷偷告訴我，自從希希弟弟不跟叔叔嬸嬸睡之後，叔叔嬸嬸晚上就會在床上玩游戲。

其實我也很想偷偷告訴她，爸爸媽媽也會玩游戲。有一天吃早飯的時候，我問媽媽為什麽她和爸爸不帶我和弟弟，半夜偷偷玩游戲，結果爸爸和媽媽的臉都紅了。後來我問奶奶，奶奶說這種游戲大人才可以玩。

那件事情之後，爸爸就讓我和宋小秦睡到奶奶房間隔壁，并且跟我說，如果半夜醒了記得去找奶奶，并且和我拉鈎，讓我答應他這件事情不可以和別人說。大人可真狡猾，玩游戲居然都偷偷的，不帶小朋友。

我問妙妙姐姐：“那你知道叔叔嬸嬸玩什麽游戲嗎？”

妙妙姐姐搖搖頭。

連妙妙姐姐這種大孩子都不能知道嗎？看來我得去問叔叔了，反正叔叔不是別人，叔叔那麽喜歡我，我問他的話，他應該會告訴我吧。

拿話筒的叔叔問我，有什麽要對幹媽媽和幹爸爸說，我說：“希望他們給我生個妹妹。”

我不知道為什麽大人會突然笑得那麽開心，拿話筒的叔叔又問我：“為什麽是妹妹，不是弟弟呢？”

這不是很傻嗎？因為我有宋小秦和希希弟弟了呀，我想要一個妹妹，這樣我就可以給她穿小裙子，像打扮洋娃娃一樣打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