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

chapter 2

西邊界中臺前前後後設有十個，每個間隔500米，布局曲折；其下有低臺，每個低臺标配四位異能者，寒英在走到一個低臺面前時被人攔下。

“令風閣，第五執事寒英。”她淡定道。

四人聞言面色一變，又驚又疑，正要說話卻齊齊擡手按住耳上通訊，待那頭的消息傳回，四人斟酌了下措辭，推出一人說：“第五執事，此地是會長親設禁地，不可擅闖，招待所從對面那頭的低臺入。”

寒英微一偏頭。

“你去給大人帶路。”那人把身側的青年絆出去說。

青年瞧着不大情願，原地磨蹭兩秒身上又挨了同伴一腳，才被迫提步。

“議事會沒派人接我嗎？”

青年身體霎時一僵，涼意化身爬蟲，順着尾脊骨直達頭皮。他絞盡腦汁半天，終于慫慫地憋出句：“有的，只是往年貴閣并不參與交流會，我們未提前收到消息，所以準備倉促，接待您的人馬上就到。”

寒英點頭。

“好，那日後我先通知你們再來。”

青年：“？”

他試探性說：“以後每年都是您來參加嗎？”

“倒有這個意思，不過我也許會久住正月大陸也說不定。”

“啊？”

“那個人。”寒英駐足，“是你們派來接我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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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被這話題跳轉的無縫銜接速度整愣了，下意識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青年直接被吓得腿上一軟差點平地摔。

“執行官！”

這一聲瀕臨破音，但不怪青年大驚小怪，實在是身為正月大陸武裝力量最高管理級別的韓相弈，他鮮少踏足任何邊界，更不要說來因鄰近異種聚集地而最為蕭條的西邊界了——他向來只會去到混亂種肆虐的地帶。

兩人的目光不加掩飾，韓相弈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他們。

他走過來，盡量放松冰冷的面部希望自己看起來能顯得溫和點，他對着寒英躬身道：“第五執事您好，在下正月大陸議事會首席執行官韓相弈。”

寒英颔首。

“我帶您去招待所。”

寒英大邁幾步，走到他前頭去，說：“令風閣面子很大。”

韓相弈靜默一霎，不太确定這是在問還是陳述，心中不由得暗罵這些上級一句話五百種說法八百個意思的惡習。他含糊帶過：“終歸是唯一一個對人類友好的異種組織。”

也是全世界有且僅有一個的異種組織。

畢竟異種是極度散漫遍布全球無組織無紀律原身五花八門啥都有的新世紀神奇物種，能出來一個經營得像模像樣還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異種群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氣氛正安靜着，寒英忽爾道：“你知道異種是什麽嗎？”

韓相弈聽罷面色古怪，總感覺自己莫名像是學院裏被老師抽查的學生，他遲疑提醒：“執事，我早已畢業。”

“不妨礙我問你問題。”

“……異種就是天生擁有異能，兼顧人形與動物或植物兩種形态的生物。”韓相弈無奈作答。

寒英又問：“那你知道我的原身是什麽嗎？”

韓相弈不作遲疑張口，卻在話出口前緊忙剎住。

是冰花！

可冰花只是一種凝華現象，它不是植物更不是動物，所以異種是什麽？反正他的答案肯定不對。

韓相弈第一次見到寒英這樣的異種，從初聽到冰花二字就沒運轉過來的大腦而今終于恢複工作，他頓在原地。

好在無須他多思考，寒英直接給出了答案：“是自然的寵兒。”

伴着話音落下的，是數道來自四面八方對于寒英的金系異能攻擊。

那氣勢如虹，帶着咄咄逼人架勢的明亮在距離寒英正面三寸的少間被冰封住，繼而是接連幾聲咔嚓，冰淩原地欻霍破碎。

寒英側過身子微歪腦袋，神情自若地看向韓相弈。

那一瞬間的對視，韓相弈就知道寒英清楚自己做了什麽，他微不可察地磨了下後槽牙，心說：難搞。

“是山是水是大地是森林是動物。它可以是自然中的任何一種。”寒英将未盡之言補全，在韓相弈聽來似有挑釁之意。

寒英說：“人類從未真正認識異種。”

韓相弈想了想，沒猶豫半秒便決定插話：“異種也從來沒有給過人類認識他們的機會。”

不是如令風閣一般疏遠游離，就是同混亂種有得一拼的充滿惡意，人類根本無法與之交流。

寒英無辜道：“因為太弱。”

此話一出，韓相弈臉色驟然黑下去幾個度。

“不是所有人類都弱，我們異能者還是有實力的。”

“沒有異能的人類，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有異能的人類，是足夠飽腹的食物；至于強大的異能者。”寒英上下掃了眼韓相弈，似帶着惡意，又似戲谑似無意，“大補。”

“你—！”

“大人！”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韓相弈的震怒與其副手的出言警告，使得原本還算和諧的迎接驟然變得劍拔弩張。

寒英悠然開口：“那幾個人的屍體還是要盡快處理。”

盡管已有心理準備，可寒英對于他的小動作一清二楚這件事到底讓韓相弈心底一驚，他不願承認，嘴硬道：“此事我必定全力調查，定會早日給執事一個完美答複。”

寒英疑惑看他，神情略顯茫然。

“再往前便是西招待所，執事是這裏最後一位客人。”韓相弈半點不思量地扯開話題。

寒英眨眨眼，想着反正那幾具韓相弈下屬的屍體他自己會去處理，便不再多言。

韓相弈見此眸光一閃，多瞧了寒英幾眼，觀她眼神從始至終平靜異常，心中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