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居
同居
“2023年10月11號,星期三,天氣晴。今天沒趕上校車,卻遇見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比我個高,不愛說話,但看着有點可愛,我們兩個就這麽沉默着一起走到了學校。
下自習的時候,又碰到了他,這次我們終于說話了(後面的字被水洇了有些模糊)總之,問他什麽都不愛說,我就不問了,不過,今天也算有點收獲。”
……
路明月合上日記本,努力回想自己的記憶,發現對這件事有那麽一點印象,但是由于已經過了十多年,記憶已經變成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了,已然有些連接不上。
這個日記本要帶過去嗎?路明月躊躇不定,猶豫了半天。
裏面一定還記錄了不少之前的事情,他也不太想讓梁齊辛看到,幹脆放進随身帶的包裏。
梁齊辛的家在賽德林市的另一個區。路明月倒是沒怎麽費心,反正他只是帶了一小部分東西過去。
梁齊辛工作很忙,來接他的是他的秘書長陳西言。
路明月理解,許多小說裏男主都會有個不茍言笑的秘書,但是陳西言真就一點不笑,冷冰冰的都不像真人。
不過他們本來也不是真人,但是好歹在這個世界裏,大家看着也是人啊。
陳西言冷若冰霜道:“東西都給您送到了,梁總的房間在二樓最西邊,您直接上去就可以。”
路明月禮貌道謝:“謝謝。”
陳秘書長微微颔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頭走了。
梁齊辛家是一個大莊園似的別墅,據說這只是他其中一套房子。
他進來的時候,已經欣賞過院子裏的噴泉和花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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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月始終無法把當年沉默的少年和梁齊辛聯系在一起,當年他那麽不愛說話,現在居然這麽意氣風發,在那麽多人面前演講都游刃有餘。
家裏的傭人們也很多,但是都自覺地不靠近二樓西側梁齊辛的卧室,于是路明月自己在收拾東西。
他的卧室是黑白配色,和自己家裏淺棕色為主的色調十分不同,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他書很多,其他私人的東西很少,就像酒店裏的房間一樣,衣櫃裏不知道梁齊辛已經收拾過了,還是他衣服太少了,反正有一半的位置是空出來的。
路明月打開衣櫃,心中稍微動了一下。
他終于有了一點自己已經結了婚的實感,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自己有沒有愛上梁齊辛,和他都是“命運共同體”了。
梁齊辛的書桌上擺了一張照片,是高中時候的,的确是路明月印象中的那個少年,少年看着鏡頭微微笑了,不過好像不太适應拍照,看着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旁邊竟然是他的照片。
路明月詫異地看過去,發現那張照片竟然也是高中時候的自己。
看上去是偷拍的,自己在打籃球,正在給隊友傳球,少年路明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過這個神态他現在再也沒有了。
-
梁齊辛回家的時候,路明月已經倒在房間的沙發上睡着了,連他進來都沒聽見。
手上還拿着手機,屏幕還亮着,看着像玩着玩着手機睡着的,梁齊辛的眼神帶了些笑意。
他随意将外套脫下來搭在椅背上,靜靜看着路明月的睡顏。
五官哪裏都沒變,只是更成熟英俊了,看着就招人喜歡,梁齊辛低頭,忽然想起什麽,動作一僵。
路明月就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些愣住。
“你回來了?”他說。
梁齊辛若無其事地捏了捏領帶,清了下嗓子:“嗯,我看你睡着了,想給你搭個衣服。”
路明月的腦子從疲憊到清醒就用了一秒鐘,他指着那張自己的照片:“你拍的嗎?”
梁齊辛不用看都知道是哪張照片,畢竟他已經看了十多年了,他坦蕩地承認:“是啊。我用手機偷拍的,就是像素不太好,畢竟已經這麽多年了,我打算再把它的畫質修複一下。”
路明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就這麽承認了嗎?”
“那不然怎麽樣,和你撒謊嗎?”
路明月道:“你為什麽突然變了這麽多呢?我都認不出你來。”
“我遇見你沒多久後就轉學走了,高考完後開始減肥,開始報各種興趣班鍛煉自己,”梁齊辛說,“大學的時候不敢和你相認,是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好,我還得再努力一點。”
“再後來,我已經有了很多資本,可以站在你面前了,可是我腦海裏你的記憶卻越來越模糊。”
路明月點點頭,想起了什麽:“是不是因為作者的緣故。”
梁齊辛:“我想也是這樣,我是他創作出來的,很多想法都由不得我自己,包括你,作者不讓我喜歡你,我就不能喜歡。”
路明月不知道要說什麽,于是起身給了他一個抱抱。
梁齊辛顯然僵住了,半晌,他才擡手回抱住他,但這只是個很純潔的擁抱,梁齊辛很及時地松開了手,要不然再抱下去恐怕就不純潔了。
路明月說:“你噴香水了嗎?”
“沒有啊。”梁齊辛擡手聞了聞自己,沒覺得有什麽味道。
“哦,好吧。”路明月嘆了口氣,“我總覺得你身上有點香。”
梁齊辛笑了,摸了摸他的頭發。
“你平時怎麽上班?”
“開車,或者公交車。”
梁齊辛點頭:“以後早上我送你吧,要不然比你之前住的地方要遠。”
路明月呆住了,之前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光惦記自己那點行李了。
“那我現在搬回去還來得及嗎?”
他擡腿假裝要走,被梁齊辛拉住了手腕拽了回來,他力氣有點大,直接把人拽到了床上。
路明月看着房間的天花板:“……”
梁齊辛下一秒就出現了,他的臉蓋住了天花板,出現在路明月的視線裏。
“你,”這個情況有些尴尬,他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你瘦了好多,但是力氣居然更大了。”
梁齊辛挑眉:“那不然我的努力就白費了。”
“你是想親我嗎。”
路明月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臉,問道。
梁齊辛問:“可以嗎?”
路明月心髒跳得有點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緊張。
不過他說:“可以。”
于是他得到了一個有點涼的吻。可能是梁齊辛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身上還沒有暖和過來,也有可能,梁齊辛的嘴唇本來就是這麽涼的。
兩個都沒什麽經驗的樣子,親地有點稚嫩,甚至都不知道怎麽張嘴和換氣,因此只能算是個蜻蜓點水的吻。
即便如此,路明月的臉已經有點紅了。
“你是不是,第一次啊?”他喘了口氣,問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