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在施法
正在施法
路明月的日記本并不全,中間缺失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水還是什麽東西洇了一些。
他試圖辨認紙上的字,梁齊辛推門進來了,身上帶着剛洗完澡的熱氣。
他穿着一身合身的家居服,用毛巾擦着頭發,看起來散發着濃濃的荷爾蒙,路明月不自覺地心跳有些快。
兩個小時前,路明月親了他的眉頭,對他說:“我可以喜歡你嗎?”
一想到這句話,路明月就有點虛。為什麽不能把說出去的話撤回呢?
他迅速将日記本放好,在房間裏拿出了倆杠鈴,開始健身,這幾天吃了不少,他感覺自己的臉稍微圓了一些,哪怕是紙片人,也不能放棄身材管理。
梁齊辛擦頭發的手停住了,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哪來的杠鈴?”
“我家拿的。”路明月練了兩下就停了,喘氣個不停,實在受不了突然的鍛煉,“最近吃得有點多。”
梁齊辛點頭:“那你明早和我晨跑去吧。”
路明月躺在床上,沒過腦子随口答應,聲音像機器人一樣毫無感情:“好啊,那你叫我。”
明天是梁齊辛的生日,路明月從日記裏才想起來,他回憶起梁齊辛轉學走的第二年,到他生日這天,路明月還偷偷自己買了個小蛋糕為他慶祝呢。
雖然這個蛋糕更多的是他自己想吃。
明天打算自己做個蛋糕——路明月在手機上打字,破天荒地設置了一個待辦事項,他手機裏的備忘錄以前都沒怎麽用過。
路明月還以為梁齊辛說要和他晨跑只是随口說說,結果第二天早上還不到五點半,他真的被叫了起來。
他迷迷糊糊看着眼前正在洗漱的男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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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齊辛看了他幾眼:“你忘了要和我去晨跑嗎?”
路明月驚恐地看着牆上的表,又驚恐地看着梁齊辛。
“這麽早嗎?天還沒亮呢。”
梁齊辛看上去十分清爽:“一日之計在于晨,這個時候鍛煉是最好的。”
路明月磕磕絆絆地說:“那個,我,不是,咱們能再睡一會兒不?”
梁齊辛十分嚴厲:“不行。”
于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伴随着路明月的哀嚎聲,新婚夫夫的晨跑就這麽開始了。
梁齊辛早上的運動量不大,只是圍着自己的別墅跑五圈,然後回去吃早飯,但是這對于路明月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五圈?”他頂着熊貓眼看着梁齊辛,“你知道你家多麽大嗎?”
“等你習慣就好了。”梁齊辛已經帶着他跑了一圈了,看起來很輕松,但是路明月感覺快死了。
路明月氣喘籲籲的跟在他後面:“我收回那句話,我不打算喜歡你了。”
也不打算給你做蛋糕了,誰過生日還這麽玩命鍛煉?
梁齊辛挑眉:“那也不行。”
路明月:“……”
他以前怎麽那麽腼腆,什麽時候這麽不講理的?
路明月語氣溫柔下來,提醒他:“今天你生日。”
梁齊辛似乎這才想起來,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發。
“你還記得。”
路明月終于等到他大發慈悲了:“那咱們回去休息吧。”
如蒙大赦的那個人飛快地跑回了卧室,生怕梁齊辛反悔。
今天路明月休息,他看着日歷想,這休息日的早上被晨跑打斷了,他得補覺補回來。
不過還沒睡着,就被叫醒了。
梁齊辛穿着正式的西裝,正在戴手表,對他說:“我要上班去了,晚上一起吃飯?算陪我過生日了。”
路明月在被窩裏點了點頭。
梁齊辛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很輕,不過路明月睜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他幹脆拿起手機,不過看了很多蛋糕的樣式,卻覺得哪個都不那麽合适。
他正在挑選着,結果接到了路文珠的電話,讓他開視頻看看她新買的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呢,都挺好看的。”
路文珠撇嘴:“你怎麽這麽敷衍呢?哪一個最好看?”
“就那件藍色的連衣裙吧?顯你腰細。”
路文珠笑得眼角的細紋都出來了,神秘兮兮道:“和你說,今天有點走運,商場的導購說我積分夠了,給我升級了會員卡,額度有五十萬呢。我都沒注意什麽時候積分這麽多了,不過不管了,先買了幾件,居然都沒要我錢。”
路明月聽着聽着,感覺有點不對勁。
不過他很快被平板電腦上的一款蛋糕圖片吸引了視線,把這件事抛在腦後了。
淺藍色的奶油底,上面有水果和椰蓉,最重要的是,上面有兩個卡通小人,穿着天藍色的校服并肩站在那裏,就好像。
好像高中時候的他們倆。
路明月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手藝,感覺要是百分百還原還是有點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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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齊辛度過了無比忙碌的一天,集團某個董事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醜聞,公關部上下費了不少力氣才把這件事壓下去。
他忙完的時間,天色已經微微暗下來了。
陳西言在辦公室裏靜靜等着他,手上拿着兩個紅絲絨盒子,梁齊辛進來松了松領帶,而後看向他。
“張董說會辭職。”陳西言冷淡的聲音響起,絲毫不帶任何個人情緒。
梁齊辛脫下外套坐下來,一邊翻看文件一邊道,語氣有些嘲諷:“老東西,仗着是梁成山的恩人以為我不敢動他。”
陳西言沒接這句話,反而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了他面前。
梁齊辛看到兩個盒子并肩放在那裏,神色緩和了不少,眼神裏甚至帶了些溫柔。
陳西言雖然是個面癱,但也會審時度勢,知道這個時候再談工作就是沒眼力見了。
“剛剛收到,設計師由于生病,因此完工日期往後延了兩天。”
梁齊辛心情不錯,不計較這件事了。
“嗯,讓他注意身體。”
“知道了,梁總。”
陳西言點頭,拿出手機打電話,為他安排回家的車。
“對了,明天放你一天假吧?你也辛苦挺久了。”
梁齊辛語氣算是很溫和的,陳西言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以為老板轉性了。
“……謝謝梁總。”
結了婚果然不一樣,梁齊辛這樣的拼命三郎都會給他放假,這愛情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觑。
梁齊辛将兩個小盒子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裏,到家的時候,盒子外表都快被他捂熱乎了。
不過上樓之後,前後左右都沒看見路明月的身影,他站定思考了片刻,不是今天休息嗎?
傭人正在忙自己的事,他問老管家,老管家笑了半天,告訴他路先生在二樓廚房忙碌了很久,還拒絕人幫忙。
廚房?
他走進去,看見路明月正在裏面上上下下的忙碌,這個時候,他正在拿着打火機,試圖點着手裏拿着的蠟燭。
路明月剛點開火,就被突然進來的人吓了一跳。
火苗橫貫在兩個人中間,路明月捂着心口靠在牆上,把打火機關了。
“吓死我,我還以為點蠟燭真能把你召喚出來呢。”
梁齊辛忍住笑,故意用試探的語氣問:“我是打擾你施法了嗎?”
“嗯,請梁國王再配合我一遍呗。”
“行,你再把火點上,對着我許願都可以。”
路明月挑了挑眉:“這倒挺好,國王還挺大方。”
梁齊辛見他人沒什麽事,于是視線落在了桌子上,桌子顯然被他收拾得差不多了,不至于顯得很狼狽,但還是能想象到這個人幹活時候的手忙腳亂。
桌子上放了一個淡藍色的蛋糕。
淡色的奶油,水果們擺放得整整齊齊,制作的人似乎有什麽強迫症,一個都沒有歪,最後,梁齊辛看到上面站了兩個卡通的什麽東西。
他打量了一會兒,對路明月道:“這是兩個……小企鵝?”
路明月連奪門而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