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安
不安
路明月睡了好長的一覺,幾乎有快九個小時,起床的時候,他在床上愣了兩分鐘的神,都沒發現這是哪裏。
自己家也不像,也不像梁齊辛的家裏。
直到梁齊辛無意識把手臂搭在他身上,他才發現自己在酒店裏,外面還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
梁齊辛還在熟睡,半張臉陷在溫軟的枕頭裏,看着萬分溫柔。
但是路明月沒空欣賞,他想起一會還要去上課,于是迅速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鐘,還好,還足夠他收拾。
昨晚和梁齊辛洗了個漫長的澡,還互相“幫助”了兩次,這讓路明月想起來就腿軟。
“這麽早嗎?”梁齊辛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看着他收拾。
“一會兒要去上課了,我得早點到。”
路明月用比平時快一倍的速度穿上衣服,洗了漱,梁齊辛才慢悠悠起床。
“你一會要去做什麽?”路明月問。
“去分公司,還有點事要處理。”梁齊辛微笑,那笑容在路明月看起來十分有深意。
“哦。”
他打算回來在和他算昨晚的賬,為什麽好好的洗澡會變成那樣?都怪這個人手不老實。
路明月早飯也不打算吃了,抓起要帶的東西就要往外走,還沒開門,就被梁齊辛拽了回來。
他指了指路明月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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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打算這樣去嗎?”梁齊辛似乎有些憋笑。
路明月疑惑地照旁邊的鏡子,然後瞬間有點炸毛。
本來好好的嘴角,突然多了塊紅印,路明月從昨晚帶着濕氣的的記憶中扒拉出來,好像梁齊辛某次接吻的時候咬了他嘴角一口,應該是咬破了皮。
不過路明月那時候暈乎乎的,也沒感覺多麽疼。
路明月欲哭無淚:“我靠。”
梁齊辛用手指碰了碰,路明月倒吸一口氣,酒意散去,他終于感覺到有些痛了。
梁齊辛略感抱歉道:“疼不疼,下次不咬了。”
路明月語氣兇巴巴:“你說呢?”
然後梁齊辛拿出一個藥膏,在他嘴角塗了塗,路明月感覺冰冰涼涼的。
然後他一看表,撂下一句“這幾天不許親我了”就開門走了。
梁齊辛站在原地,拿着藥膏和棉簽,仔細想自己屬什麽的來着,不過路明月好像有些生氣,不想讓他親了,那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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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月為了自己的嘴角不暴露,幹脆戴了個口罩,被同組女老師詢問了。
“怎麽了,戴口罩幹什麽?”
路明月有些心虛地回答:“哦,我有點感冒,怕傳染上大家。”
女老師點點頭,叮囑他記得吃藥。
不過宋亦書似乎沒信,他趁着培訓中間悄悄問他:“昨晚你房間是不是有別人?我聽見有別的動靜。”
路明月緊張地看着他,什麽也沒說。
“還是你在看電視呢?”
路明月撓頭,假裝很不好意思:“我動靜有點大,吵到你了。”
“沒事,下次把電視聲音關小點就行。”
宋亦書轉頭去和別人說話了,路明月松了口氣。
然後他掏出手機,找到海豚頭像,發了個小貓拿刀的表情。
五分鐘後,海豚頭像回複了一個小兔子笑眯眯的表情包。
路明月有些新鮮他會用表情包,問他:“你哪裏搜的?”
海豚頭像:“……網上搜的。”
路明月又給他發了幾個,讓他保存下來。
路明月認真的時候十分心無旁骛,到下課的時候,他還在低頭看書。
“走了,去吃飯。”
路明月擺擺手:“你們去吧,我再待一會兒。”
待會兒問問梁齊辛是什麽安排。
“那我走了。”宋亦書一邊接電話,一邊和他說話。
“嗯。”
手機震動起來的時候,路明月才微微把注意力分出來一些,他拿起手機,發現是一條新聞推送。
上面的大黑字寫着:《康希文另覓新歡,與當紅明星酒吧熱吻。》
路明月微笑着搖了搖頭,心想這家夥真是沒閑着,實在是豔福不淺,他剛剛放下手機,腦袋裏那股刺痛感又席卷而來。
“啊……”
他低頭用手撐着額頭,悶哼了一聲。
又是這樣,這到底是因為什麽?他需要去看看醫生嗎?
他撐着站起來,發現眼前的畫面又灰了一瞬間,而後過了幾秒鐘,慢慢恢複了。
他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中,他覺得沒有梁齊辛說得那麽簡單。
他打開手機,并沒發現梁齊辛發來的任何消息,路明月一瞬間有些不安,給他撥了過去。
對方很快接了起來,語氣還十分溫柔:“下課了?”
路明月懸着的心沒有因此放下來:“你在哪裏?”
梁齊辛溫和地說,似乎還帶着把他嘴角咬破的歉意:“還在分公司,有事沒有處理完,一會兒回去一起吃飯吧。”
旁邊有人在說話,路明月此時此刻耳朵很好用,一瞬間就聽出來那是陳西言的聲音。
“好像是張董的人,我報案了。”
路明月問道:“你到底在哪裏?”
梁齊辛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好吧,出了點小事故,已經沒事了。”
路明月聽他不打算把事情說清楚,語氣有些着急,聲音低沉下去:“梁齊辛。”
梁齊辛似乎沒聽他這個語氣過,服軟道:“我在酒店附近的中心醫院。”
路明月點頭,剛要挂斷電話,就聽到梁齊辛用很認真的語氣問:“你是在擔心我嗎?”
路明月差點吐血:“你說呢?”
梁齊辛心情像是忽然變好,語氣裏開始帶着笑意:“那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路明月:“……”
他又想起他咬他那件事了,氣得他挂斷了電話,不過他叫了趟車,直接開到了中心醫院。
手上纏着綁帶的陳西言聽到梁齊辛在電話裏問“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之後,已然不敢說話了。
梁總實在是突破了他的認知,他在工作上那麽強勢說一不二的,還以為他在感情上也是這樣,結果讓他目瞪口呆。
梁齊辛靠在一邊抱着手臂,瞥了眼他:“怎麽?”
陳西言打算當個石雕,希望一會兒的兩個人誰也不要注意他。
梁齊辛說:“車上有什麽手腳?”
“剎車,壞了一點,沒完全壞。”
梁齊辛勾了勾嘴角:“還有人幹壞事幹到一半的,真是令人着急。”
他想了想,除了剎車的問題,剛剛路前面忽然變灰了一瞬間,和之前的兩次一樣,伴随着劇烈的頭疼。
作者最近很安靜,什麽也沒有發生,梁齊辛還以為他可以掌控自己命運了,但是好像不是這樣。
他不想回到“正軌”上去,尤其他已經找到了一直以來想找到的那個人。
那個人早上還在和他生氣,不讓他親了,晚上他還得想怎麽哄他,他的笑容對他來說很重要。
梁齊辛靠在門邊,一擡眼,就看見那個人一路小跑過來,戴着白色的口罩,露出大眼睛,表情看着有些急切,整個人看上去那麽清澈。
如果兩個人陌路了呢?梁齊辛幾乎不敢去想。
路明月一眼就看到了梁齊辛,對方靠在那看着他發呆。
不過梁齊辛看着沒什麽事,就是臉頰上有塊淤青。
他走到他面前,摘了口罩,氣喘籲籲的。
梁齊辛的眼神一直在他臉上,把路明月看得發毛。
“怎麽回事?”
梁齊辛拉起他的手,将他帶到病房裏,語氣稍微有點委屈:“受了點傷。”
“哪裏?”
梁齊辛一指自己的臉頰:“這裏,還有點疼。”
陳西言在旁邊安靜地做木頭人,聽見這句話後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