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課後
下課後
一連好幾天,路明月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白天,他按部就班老老實實地聽課,和同事正常交流,晚上,他得和梁齊辛在浴室進行友好親切地“切磋”。
等到回家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瘦了一圈。
而梁齊辛神采奕奕的,和他的狀态完全不同。
于是晚上在家看電視的時候,路明月憤怒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出了一個牙印,不過梁齊辛完全沒生氣,好像還很享受的樣子。
路明月覺得他有點可怕,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愛好,眼神驚恐地離開了一些,被梁齊辛抓住了雙手。
“今天一起洗澡嗎?”梁齊辛問道,眼神有些期盼。
“不了不了,我洗過了,我有點困先睡了。”
他想起這幾天晚上的事,說什麽也不讓梁齊辛幫他洗了,于是迅速鑽進被窩裏。
路明月給他騰出了半個床位的位置,縮在被窩裏,露出漂亮的眼睛,問道:“那天那個在你們車上動手腳的人抓到了嗎?”
梁齊辛點頭:“抓到了。”
“怎麽處理了?”
梁齊辛這次不回答了,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似乎不太願意告訴他。
路明月将被子放下了一些,露出了整張臉。
“如果我不問,你也不和我說,是有什麽事不願意讓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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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有點小小的埋怨,被梁齊辛聽出來了,他掀起被子,也鑽了進去,兩個人分享了同一張大床。
“是有不願意讓你知道的事。”梁齊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顆腦袋,語氣溫和,“你只是和我結婚了,沒必要為我分擔我要面對的問題。”
“商場上的事我不懂,但是其他的東西我懂得還不少,”路明月側躺着,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也可以依賴我,我是說在其他方面,可以嗎?”
梁齊辛的眼神亮亮的,聽到這句話湊近在他眼前,問:“這是你說的,當真嗎?”
路明月:“當然當真。”
梁齊辛的手有點不太老實,隔着睡衣放在了他的腰上,好像輕輕摸了摸,路明月渾身一僵。
“你腦子裏在想什麽?”路明月十分不滿地問。
“你不是剛剛說,我可以依賴你嗎?”
那只大手打算從睡衣裏鑽進去撫摸他的皮膚,被路明月握住了手腕。
“我沒說在這方面,你想歪了吧。”
“你怎麽出爾反爾?”梁齊辛的嘴唇已經貼到了他的嘴角。
路明月又想起上次他把他嘴角咬破的事,于是把頭撇了過去,“等一下。”
“嗯?”梁齊辛的氣息已經十分不穩了,并且手已經從腰部移到了臉上。
路明月擋住了他的吻,使得梁齊辛吻在了他的臉上,不過吻偏了梁齊辛也很滿意,嘴唇在他臉上游移了許久。
路明月的呼吸有些不順暢,身體也有了點反應,這似乎正是梁齊辛所希望的,他看着路明月有點紅的耳朵,笑了笑。
然後,他堵住了路明月的嘴。
第二天一早,路明月萎靡不振地起床上班去了,他覺得自己渾身哪裏都難受,連胳膊都擡不起來,明明還沒有和他做實質性的事。
他一上午都昏昏沉沉的,于是發了試卷,讓學生們自己對着書找答案。
下午還沒下班的時候,梁齊辛破天荒地到學校來了。
他是市一高的股東之一,連主任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但是梁齊辛沒驚動任何人,只是在空出來的會客室靜靜坐着,別人問起來,就說自己在等待路明月下班。
然後他收到了路明月的消息,說他要加班一會兒,梁齊辛十分耐心的打字:“我在這裏等你。”
路明月回複了一個摸頭的表情包。
梁齊辛笑了,将它保存了起來。
路明月快下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挺棘手的問題。
三班有兩個學生打架,鬧到了辦公室裏來,結果那兩個人當着老師的面又打了起來,路明月恰好從門口進來,徑直過去攔了一下,免得旁邊的女老師受傷。
路明月問道:“宋老師呢。”
女老師說:“開會去了,還沒回來。”
路明月看了兩眼那兩個男生,個頭快比他還高了,一個低着頭不說話,一個直直地看着他。
路明月笑了一聲:“怎麽了?沒打夠啊?要不我陪你比劃比劃?”
他看着男生的臉,覺得他很面熟。
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那天下樓時候撞到的那個男生,當時就覺得他很熟悉了,但是完全想不起來長得像誰。
男生似乎對他沒什麽意見,沒回他的話。
但他臉上的戾氣有些重,看上去不太好惹,他開口說:“我把我哥找來了,今天你別想蒙混過關。”
另一個男生并不說話,低着頭,劉海擋着,誰也看不出來在想什麽。
女老師呵斥道:“我不知道你哥是誰,這裏是學校,不是你逞威風的地方。”
路明月還沒說話,就見一個長着桃花眼的男人款步走了進來。
“怎麽了這是,氣氛這麽緊張?”男人看了眼四周,目光落在路明月身上,“這不是嫂,路老師嗎?”
路明月心中震驚,居然是康希文?
難怪男生長得這麽眼熟,這不就是翻版的康希文嗎?只是還沒長大,看着十分稚嫩。
“這是我表弟,許諾奇。”康希文笑眯眯的,“孩子還小,不懂事,路老師別見怪啊。”
“哥,今天是他——”
男生不服氣地想說什麽,被康希文低低吼了一嗓子。
“閉嘴,回家再說。”
男生似乎很聽他的,氣勢瞬間掉了下來。
宋亦書還沒回來,于是女老師和康希文做了情況說明,康希文聽完,有些皺眉。
“不好意思,我弟弟原本在國際學校,也是因為惹是生非才讓他轉到這裏來的,結果還是惹了事,老師,他父母工作忙,我把他領回去教育吧。”
許諾奇瞬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哥,明明不是這樣的,是他偷我東西——”
他原本還想讓表哥給自己撐面子呢,結果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這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好啦。”康希文繼續笑眯眯的,“不管因為什麽,都不能在老師面前打架,先和老師道個歉。”
許諾奇只好捏着鼻子道了歉。
女老師說:“宋老師還沒回來,我沒法擅自做什麽決定,一會兒他回來再說吧。”
康希文看上去十分謙遜:“好。”
路明月看着這件事好像沒自己的事情了,松了口氣,這才隐隐覺得手背疼,他擡起來,原來是剛剛攔架的時候擋了許諾奇的一拳,結果磕在了旁邊的書架上。
康希文已經開始和女老師聊天了,他嘴甜又會來事,女老師的臉色很快就變好了一些。
不過還說了沒幾句話,就看到辦公室門口走來一個人。
路明月剛打算擡步離開辦公室,就和梁齊辛撞了個對面。
見到他人沒事,梁齊辛的目光稍微溫柔下來一點。
“見你還沒下班,就來看看你在做什麽。”
梁齊辛的笑在路明月看來有些恍惚,他剛要說話,就被拉住了手腕。
“手怎麽了?”
“剛剛不小心磕到的,沒事,走吧。”路明月在外人面前不好表達親昵,就捏了捏他的手指。
梁齊辛臉色微微一沉,向裏面看了過去。裏面的人無法忽視這高大的人影,幾道目光投向了他,神色各異。
康希文也看見了他,臉色變得有些尴尬,他說:“哥,你怎麽也來了?”
“等我老婆下班。”
梁齊辛的語氣禮貌又疏離,不過路明月包括在辦公室裏的所有人的臉色都十分震驚。
女老師的目光一直在兩人中間徘徊,本來一肚子氣被八卦吸引了目光。
路老師的另一半她還沒見過呢,不過好像有點眼熟,不知道是不是上過電視。
康希文的桃花眼眯起來:“好啊,路老師的傷我很對不起,哥,好好給他上藥哦。”
路明月被拉走了,不過腦子裏還自動循環着梁齊辛剛剛那句話。
梁齊辛看着他眼神有些發直,覺得有點好笑。
“怎麽了,見到我不高興?”
路明月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下:“你剛才怎麽當着學生的面那麽說?”
“我說什麽了?”
“你說我是你……”
路明月對于“老婆”這倆字還是有點難以啓齒。
“難道不是嗎?”梁齊辛覺得沒什麽問題。
路明月感覺自己要敗下陣來了,感覺身體上讨不到便宜就算了,嘴上也很難讨到便宜。
“……是。”路明月說,“那也不能那麽直白,學生們還沒成年,取向還沒固定,把他們帶偏了怎麽辦?”
梁齊辛感覺有點頭大,他就是一時嘴快,把心裏的稱呼叫了出來,結果路老師反應還不小。
“那好吧,以後不在你學生面前叫了。”
“嗯。”路明月嚴肅點頭。
梁齊辛思索了幾秒鐘:“在其他地方叫吧。”
路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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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齊辛牽着他,叫陳西言開到附近的醫院去。
路明月震驚:“幹什麽?”
“給你的手處理一下,要是感染就麻煩了。”
路明月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是有點紅,可能有點破皮,被梁齊辛一說跟被刀劃了道口子一樣。
“不至于吧?”他小心翼翼問道,用眼神暗示梁齊辛不想去醫院,不過好像沒用。
梁齊辛十分堅定,說一不二。
“至于,你的手要教書育人,不管留下什麽傷痕都不好。”
路明月看着他,忽然心裏有些發軟,像沁了水的棉花糖。
不過他說:“行,那趕緊去吧,晚了我的傷就快好了。”
梁齊辛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