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抽筋了

抽筋了

“看我做什麽?”

路明月早就餓了,現在聞到烏冬面的味道,居然有些走不動路。

梁齊辛手藝還不錯,面條勁道,上面還鋪了層芝麻和海苔碎,居然還有流心的蛋黃。

“愣着幹什麽?不餓嗎?”

梁齊辛的聲音在他聽來就像天使下凡,路明月沒和他客氣,幾分鐘就吃完了。

就是梁齊辛吃飯慢條斯理的,顯得他狼吞虎咽十分不雅觀,不過他也餓得顧不上了。

路明月忽然想,他在隔壁也不錯,還能蹭飯。

梁齊辛并不是白給他做宵夜,他十分坦然地問:“下禮拜我要去出趟差,你呢?”

路明月警覺地支起耳朵:“什麽意思,你要帶我去嗎?”

梁齊辛想了一下:“可以嗎?”

路明月微笑:“您覺得呢?”

梁齊辛的眼神沒有什麽波瀾,談不上失望:“那你等我回來。”

這妻子等待丈夫出差回來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路明月心中很奇怪,不過更奇怪的是,他為什麽會這麽想?

“我下個禮拜也要出差,去隔壁市,大概不到一個禮拜回來吧。”路明月老實交代。

梁齊辛眼神稍微亮了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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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月說是蹭了頓飯,但是被他問這問那,對他交代了不少事情,末了,梁齊辛将他送回自己家門口。

梁齊辛露出笑容:“晚安,明天見。”

路明月點頭:“嗯,嗯?”

“你忘了嗎?明天你要陪我過的。”

路明月問道:“為什麽是明天?”

梁齊辛語氣很認真:“明天是我的生日,你的日記本也寫過這件事。”

路明月大驚,然後有點羞恥的愠怒:“你,你怎麽知道我日記裏寫什麽了?你不是沒看嗎?”

“抱歉,随手翻到那一頁就合上了,沒看別的。”

梁齊辛雖然嘴上說着抱歉,語氣裏一點抱歉的意思也沒有。

路明月幾乎是逃竄回家,找到那本日記,随意翻了翻,面紅耳赤地塞到了裝衣服的箱子底下。

-

第二天一早,輾轉反側很久才睡着的路明月又被梁齊辛叫醒了。

他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向鬧鐘,又才不到六點,他提線木偶一樣去給他開了門。

只見梁齊辛穿着一身運動裝,不知道剛剛從哪裏運動回來,神采奕奕的。

“早,該起來了吧?”

“哥哥,我今天休息。”路明月敢怒不敢言,但是對他打個哈欠,還是敢的,“我起不來啊。”

梁齊辛點頭,路明月沒看見,他的耳朵忽然紅了一點點。

“抱歉,你再睡一會兒吧,一會見。”

說完,梁齊辛貼心地給他關上了門。

路明月躺在沙發上,又睡了個回籠覺,睡得天昏地暗,完全忘記梁齊辛剛剛叫他起床這件事。

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快要十點了。

他蹭地坐起來,發現茶幾上多了份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這裏的早點。

他囫囵地吃了,穿戴好衣服,去梁齊辛家裏赴約。

不過他人沒在,是一個年輕的小助理在。

小助理看着也就二十出頭,十分青澀,他對路明月說:“梁總家裏叫他回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您等他一會兒可以嗎?”

路明月禮貌回答:“好,謝謝。”

小助理擺手:“您快別這麽說。”

路明月直接不走了,坐在他家等,小助理似乎在替梁齊辛處理一些什麽事情,路明月見他拿着筆記本忙碌,問道:“需要我幫你什麽嗎?”

“不用不用。”小助理極力推辭。

路明月想了想,問:“梁齊辛和家裏關系好嗎?”

“還不錯。他父母人都挺好的,我見過一次,梁夫人特別漂亮。”

路明月隐隐約約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母親,是他父親後來娶的妻子?”

小助理擡頭看向他,眼裏帶着奇怪和不解:“他父母就是他親生的父母啊,梁董從來沒有再婚過。”

路明月點點頭,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頭痛。

良久,他又問道:“為什麽今天是你來?陳秘書呢?”

“陳秘書是誰啊?”小助理疑惑更大了,“我們秘書室沒有姓陳的。”

路明月“啊”了一聲,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抱歉,可能我記錯了。”

“您說的是不是linda?不過她姓程。”

路明月順着他的話說:“那可能是。”

路明月覺得自己有點大腦宕機,為什麽會問出這些沒過腦子的問題?而且,他是從哪知道有個姓陳的助理呢?

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為什麽會這樣。

他陷入沉思的時候,梁齊辛回來了,臉色看起來不錯,路明月擡頭看向他。

梁齊辛朝他伸手:“和我一起走嗎?”

路明月将手放進他的手裏:“好啊。”

小助理正在幹活,被這個場面驚了一下,默默把旋轉椅掉了個頭,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梁齊辛開着車,帶着路明月去了處私人會館,路明月聽到林德會館幾個字的時候已經開始牙疼了,那可是最貴的地方。

不過梁齊辛完全不在意,把車鑰匙給小厮泊車後,帶着路明月上了樓。

“我包了十二樓,那裏沒有人打擾。”梁齊辛說,“你覺得可以嗎?”

路明月心驚肉跳的,這和拉着他開房有什麽區別,只是更貴了些而已。

“可以吧。”

“謝謝。”梁齊辛認真道。

十二樓居然是個巨大的露天廣場,什麽設施都有,居然還有游泳池,不過梁齊辛沒有要游泳的意思。

房間裏能看到全市的景色,路明月感嘆道,有錢真好啊。

梁齊辛站在他旁邊,和他并肩而立,路明月腦海裏忽然閃回了一個畫面,只是不到0.1秒,轉瞬即逝,他沒有抓住。

“你心裏是不是很抗拒我?”梁齊辛問到。

路明月看着他:“沒有。”

“是因為我有聯姻對象嗎?”梁齊辛思索片刻,拿起手機,不知道處理了一些什麽事,然後把手機關掉了。

“不是的,”路明月否認道,但是一看到他這個舉動,問,“萬一有人找你怎麽辦?”

“找吧,讓秘書部處理就好。”

路明月:“……”

這樣真的好嗎?

梁齊辛安排了小提琴演奏,路明月坐在他旁邊,聽了一會兒困了,拿起手機給他點了個小蛋糕。

梁齊辛歪頭看了他一眼,好像知道他在幹什麽,也沒說話,只是不着痕跡地靠近了一些。

路明月越坐越熱,有點頭暈,站起來對梁齊辛說:“我去趟洗手間。”

而後得到了對方的答允:“快點回來。”

路明月洗了把臉,臉上的溫度終于降下來了一些,剛要往外走,就聽見了一陣喘息的聲音。

路明月疑惑,十二樓不應該只有他們兩個嗎?居然還有人?

喘息聲音越來越近,路明月看見了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兩個男人正抱在一起接吻,路明月覺得兩個人都有些眼熟。

直到其中一個停了下來,不悅地看向他:“看什麽?你也想加入嗎?”

路明月一驚,看向他的臉——居然是康希文。看到另一位當事人的時候,他更震驚了。

對方也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怔住了,這顯然是個社死現場。

“路老師?”

路明月收起震驚的神色,看起來十分淡定,像在學校裏遇到似的,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諾奇?你怎麽在這裏?”

許諾奇臉有些紅,求助似的看向康希文。

康希文笑道:“在偷情。沒看見嗎?”

“哥,那是我老師,你客氣點。”

許諾奇提醒道。

路明月覺得自己今天把腦袋帶錯了,怎麽會碰見這麽荒謬的事,康希文居然是許諾奇的哥哥?那他倆還旁若無人的接吻?

康希文的笑容堆了滿臉:“不好意思啊,老師,我和我弟弟關系比較複雜,您把今天看見的事忘掉吧?”

路明月學着他笑了一下:“好啊,我的确沒看見什麽。”

許諾奇和他小聲說:“早知道就在樓下老實待着了,跑上來做什麽,這樓明明被人包下了。”

路明月沒聽清後面的人說了什麽,徑直離開了那裏,那兩個人要繼續做什麽,不關他的事了。

他回到梁齊辛身邊,發現梁齊辛已經手撐在一邊,睡着了。

路明月靜靜地看着他的側臉,輕輕問他:“你要和他結婚嗎。”

沒人回答他,只有梁齊辛淺淺的呼吸聲。

他拿起放在一邊的外套,搭在梁齊辛身上,忽然腿一軟,差點趴在他身上。

路明月龇牙咧嘴地半跪在地上,又覺得這個姿勢像在求婚,想起來卻疼得夠嗆。

天殺的,他的腿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抽筋啊?

可怕的是,此時此刻,梁齊辛睜開了眼睛。

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顯然有點茫然。

“你,在幹什麽?”

路明月欲哭無淚:“沒事,我就是抽筋了。”

梁齊辛哭笑不得,連忙把他扶起來坐好,語氣柔和:“真是服了你,我給你買點鈣片吧。”

路明月被他抱着,一點也不敢動。

“不是那麽回事,我不缺鈣。”

“那怎麽回事?有人跟你過招受傷了?”梁齊辛的眼睛裏笑意讓路明月愣住了一瞬間。

他把臉撇過去:“沒有。”

就是看見你的聯姻對象和我的學生搞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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