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鄰居
鄰居
家裏的燈光時明時暗。
路明月不打算欺騙他，更沒有想欺負他的意思，既然是錯誤的決定，及時止損比什麽都要緊。
“是，亦書，我很抱歉。”
宋亦書沉默了，直到路明月以為他把電話挂了的時候，他才又開口：“好啊，我知道其實你并不喜歡我。”
路明月終于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胸口暢快了不少，但他知道，這對于宋亦書來說無疑很殘忍。
“之前，很對不起。我願意承擔你的任何責怪。”
宋亦書笑了起來：“我責怪你幹什麽？本來我們就說好的，只是試試，不行就算，咱們這麽大的人了，還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謝謝。”路明月說。
“那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吧？”宋亦書在那邊，語氣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當然。”
“之前，我有點不太敢面對你要和我說分手這件事，現在想了想，還挺幼稚，總之，以後還是朋友就好。”
路明月隔着電話說了晚安，挂掉了電話。
只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打開和梁齊辛的聊天頁面，在上面寫寫删删，糾結了半天，然後發了一些他也看不懂的東西過去。
不過也算交差了吧。
梁齊辛回複地很快：“還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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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路明月回複完，就關掉網絡躺下了，沒有輾轉反側，也沒有做夢，睡得很熟。
梁齊辛說要讓他随時保持聯系，路明月還以為只是有什麽事再找他，沒想到大早上還沒到六點，對方的電話就來了。
“起床了嗎？”
路明月迷迷糊糊的，連是誰的聲音都沒有聽出來：“嗯，沒有。”
“快要到上班時間了。”那邊的聲音十分冷靜。
路明月一聽到“上班”兩個字就心有餘悸，于是一驚，清醒了很多。
他這才發現打電話的人是梁齊辛：“早，你怎麽這麽早？才五點多。”
“剛晨跑回來。”
路明月十分佩服他：“你就是靠這個瘦成這樣的嗎？好有毅力。”
“不全是。”梁齊辛早上的聲音也好聽，就是聽得路明月有點犯困，“明天你有什麽安排嗎？”
“明天？”路明月看了看牆上的電子日歷，明天是五月八號，“好像休息吧，沒什麽安排，怎麽了？”
“今天我很忙，明天你可不可以陪我？”
路明月對這直白的邀約有點驚訝：“您要是寂寞了，會沒有人願意陪您嗎？找我幹什麽？”
路明月感覺到他有些不悅，語氣低沉了下來：“說好了不能離開我身邊呢？”
“我平時上班也很忙，也不在您身邊啊。怎麽算離不離開？”
梁齊辛似乎在思考，随即，他點了點頭：“有道理。我們離得太遠了。”
路明月被他一通電話叫醒，一整天都困得不行，只能靠咖啡續命，宋亦書還以為他是因為和他分手了沒睡好，主動過來關心。
“沒事吧？”
路明月看着他：“啊？什麽事？”
宋亦書頗有些失望，他一點不喜歡自己，自己的判斷一點也沒錯，于是默默地坐了回去。
“我就是問問你怎麽那麽困，沒睡好嗎？”
“不是，是起得太早了。”
宋亦書還要說些什麽，就見幾個辦公室的同事推門而入，帶着剛剛買回來的戰利品，正在分發。
路明月被分到了一塊小蛋糕。
甜美的女老師笑起來也甜甜的：“我挑的，你嘗嘗好不好吃。”
路明月道謝：“謝謝。”
然後也加入了他們的讨論中去了，宋亦書想插嘴也插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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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月下班到家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對面的鄰居年初的時候搬走了，到現在也沒有人買或者租住進來，房子一直空着，他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對面的房子正在開着門，有幾個人來回搬東西。
路明月好奇地望了望，想看看新住進來的人是男是女，是什麽樣子。
出于對鄰居的禮貌，他打算在人家住進來後送個小禮物表示友好。
“路先生，請您讓一讓。”後面搬東西的男人叫了他一聲，路明月給他讓出了一條不寬不窄的路。
男人十分禮貌：“謝謝您。”
路明月終于知道奇怪在哪了，這個男人怎麽知道他姓路？于是他攔住剛剛的男人。
“先生，怎麽了？”
“你認識我嗎？”
男人說：“老板交代過了。”說完就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路明月呆了呆：“老板？”
于是他馬上就見到了男人口中的“老板”，眼睛差點瞪出來，實在大為震撼。
梁齊辛穿着一身休閑裝，從電梯處走過來，瞬間把樓道襯托地像秀場。
梁齊辛微笑着和他打了個招呼：“你好。”
“你？”路明月看着他，有好多話堵在胸口說不出來。
“見到我不開心嗎？”梁齊辛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進了開着門的房間裏，對他招手，“過來看看。”
路明月雖然人還在這裏，但是魂兒已經飛走一會兒了，直到梁齊辛拉着他的手腕，他才像觸電一樣的反應過來。
他不太習慣這麽被人親近，但是很奇怪，對于梁齊辛，他不反感。
“我把這裏買下來了。”梁齊辛說，“我想了想，的确離你有些遠，所以我打算搬到這裏來。”
路明月滿臉問號，無奈地看着他：“雖然我們這裏環境也不錯，但是有大別墅不住，非要住公寓的，您還是第一個。”
“換個環境，對我來說沒區別。”梁齊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何況，這裏能時刻見到你。”
路明月對于這和告白一樣的話沒有什麽抵抗力，于是稍微錯開了一點：“您随意吧。”
“怎麽了？你怕你男朋友不高興？”
梁齊辛轉頭問他，臉上帶着微笑。
路明月實話實說：“我沒男朋友了。”
梁齊辛有點驚訝，不過這訝異的眼神一閃而過，只是語氣有點幸災樂禍：“分手了嗎？別難過。”
路明月不欲多說，只是“嗯”了一聲。
“你要是覺得心裏難受，也可以過來找我，我能陪你聊天。”
路明月實在受不了他這“體貼”的語氣，于是語氣有點不太好的問：“你是不是挺高興的？”
“唔，還好。”梁齊辛還真的在思考這件事，“一般般吧。”
路明月無語了，轉身要走，結果居然又被梁齊辛拉住了，路明月發現，剛剛的幾個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沒了影，整個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
梁齊辛語氣正經了一些：“那兩枚戒指的出處我至今沒有找到，所以很奇怪，想和你離得近一些，方便商量一些事。”
路明月點頭，然後問：“你家裏難道沒意見嗎？”
“我父母有自己的家，我只是定時回去，他們管不到我什麽。”
路明月又問：“那狗仔們不會跟着你嗎？”
梁齊辛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路明月直接感受到了對方溫熱的體溫，連連發懵。
“他們跟着我幹什麽？我又不是明星。”
“你摸我幹什麽？”
“看看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問這些問題。”
梁齊辛的語氣溫和，但是路明月還是差點氣過去。
“不歡迎我嗎？你連個笑容都沒有。”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路明月雙手合十放在我頭頂上，成功把梁齊辛逗笑了。
“一點誠意都沒有。”
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路明月回家倒頭就睡，連晚飯都沒吃，醒來的時候饑腸辘辘的。
他在床上坐起來，醒了個盹，聽見對面傳來時有時無的聲音，他差點跳起來。
對面怎麽有聲音？鬧鬼了嗎？
路明月想起來了，哦，是梁齊辛搬了進來。
他在做什麽？路明月不由得有了些期待，然後被自己在心裏默默扇了一巴掌。
很顯然，就算以前和他有過交集，那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麽就不要心動了吧。
心裏是這麽想，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路明月穿上睡衣，敲開了梁齊辛家的門。
梁齊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只見路明月穿着一身純棉睡衣，神色恹恹的，看起來像在夢游。
“睡醒了？”
路明月好奇：“你怎麽知道我睡着了？”
梁齊辛把“你是不是傻”寫在了腦門上：“你看上去也不像從外面回來。”
路明月點頭，打算轉身回去，梁齊辛叫住他：“我做了夜宵，來吃點吧。”
路明月難以置信：“你還會自己做飯？還吃夜宵？”
“出國留學的那幾年，不會做飯就餓死了。我猜到你沒吃晚飯。”
路明月剛剛還沒注意到，現在他這麽一說，果然問到了食物的香味。
五分鐘後，路明月坐在了他家的餐桌旁。
房間被梁齊辛收拾地很幹淨，黑白的配色雖然看着有些壓抑，但是被擺放上了不少裝飾，看着溫柔多了。
梁齊辛在廚房忙碌，路明月覺得等着吃有點不好意思，于是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我可以幫忙。”
他說，看着梁齊辛端着兩碗烏冬面正要走出去。
“不用，都弄好了。”
梁齊辛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坐回餐桌旁，不過路明月拿起兩雙筷子，十分殷勤地擺好。
然後得到了梁齊辛不長不短的注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