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是夢境
是夢境
風平浪靜的午後，報紙上和網絡媒體忽然爆出來兩則新聞，一時間，網絡上議論紛紛。
彼時路明月剛和梁齊辛吃了頓尴尬的午飯，正在昏昏欲睡。
方才，梁齊辛強行要他坐在他腿上，被路明月拒絕了，路明月一臉剛正不阿：“大白天的，不怕被人看見啊？”
梁齊辛四周看了看：“沒有人，誰會看到？”
路明月：“你怎麽長大後臉皮還變厚了呢？”
梁齊辛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後目光移到他的手上：“戒指呢？”
“摘掉了。”路明月說。
梁齊辛挑眉：“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再買一對。”
路明月震驚之餘還有點無奈：“這和喜不喜歡沒關系……”
“你過來。”
梁齊辛用命令的語氣說，不過路明月沒動，就這麽看着他，他倒是要看看梁齊辛會怎麽樣。
但是梁齊辛語氣軟了下來：“過來一下。”
路明月磨磨蹭蹭地走過去，被梁齊辛牽住了手，路明月說：“我沒有答應你。”
“對不起。”梁齊辛首先道歉，然後把他拉下來，吻了吻嘴角。
路明月覺得自己有點兵敗如山倒，他也太為色所迷了，梁齊辛只要離他近點，他的心跳就有些不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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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月偏過頭去不看他：“吃飯呢，別幹別的。”
梁齊辛笑着說好。
路明月再也不敢看他了，于是打開了牆面上的電視，讓電視裏的聲音沖淡他的尴尬。
電視裏正在播放娛樂新聞。
首先，是一則快訊，大意內容是康家宣布和梁氏集團解除聯姻關系，具體原因尚未公布，端莊的主持人非常迅速地播報完，進入到了下一條新聞。
路明月十分震驚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屏幕中間擁抱的兩個人，主持人冷靜的聲音響起：“康家的二公子康希文今日緋聞不斷，不過其中最令人震驚的，是他與表弟許諾奇的關系……”
路明月沒聽她說完，看了眼梁齊辛，只見對方神色淡淡的，仿佛電視裏播放的內容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剛剛只是在播放天氣預報。
“你怎麽沒反應？”路明月問道。
梁齊辛看了眼他：“聽你這意思，康希文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路明月略微尴尬地說：“那天，我碰見他倆在走廊上接吻。”
他說到“接吻”兩個字的時候，耳朵又可恥的泛紅。
梁齊辛點頭：“怪不得。”
“所以，你沒什麽意見嗎？”路明月十分好奇，梁齊辛的眼中真就什麽波瀾都沒有，看着他的時候，瞳孔那麽清澈，給他一種全世界只有他的錯覺。
梁齊辛微微笑：“他倆的事我比你早知道一些。但是那男孩兒太小，我也不認為能長久。”
路明月想起那天酒店裏的事，更疑惑了：“可是那天他不是和一個男的在酒店，他們兩個什麽時候好上的？”
梁齊辛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額頭，路明月“嘶”了一聲，不悅地看向他。
“在他爸面前做做樣子罷了。”
路明月還是沒懂，算了，他們的世界他不懂也正常。
他心中總有些不安，但是這不安來源于哪裏，他也說不清楚，梁齊辛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情，看着他：“是在思考我們的事嗎？”
路明月搖頭：“不是，我總覺得很奇怪。”
“哪裏奇怪？”
“自從我睡了一覺之後，覺得哪裏都不對勁，好像有好多我想不起來的事，但是我又不知道那是什麽。”
梁齊辛看着他，輕輕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心懷不忍道：“要不我陪你去看看腦子吧。”
路明月：“……”
路明月：“你才要去看腦子。”
沒想到一語成谶，還不到晚上，路明月就接到了梁齊辛的助理linda打來的電話。
linda的聲音冷靜中透露着一絲慌亂：“路先生嗎？我是linda。”
“我是，怎麽了嗎？”路明月一看是linda打來的而不是梁齊辛本人，心中一沉，“梁齊辛出什麽事了？”
“他出了場車禍，現在還沒醒，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他？”
路明月幾乎是一瞬間站起來，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把旁邊的好幾個人吓了一跳。
同事聚餐剛剛結束，主任還沒喝夠，剛要把路明月留下陪他喝點，就看見路明月疾風一般跑走了。
“幹什麽去？這麽着急。”
旁邊的年輕同事一看就很有心得，他拍了拍主任肩膀：“您這就不懂了，這是為愛狂奔。”
宋亦書在旁邊，聽見這句話，臉色陰沉了不少。
主任擡頭：“他談戀愛了？”
同事聳肩：“我猜的，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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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大學畢業後，路明月很少有跑這麽快的時候，還好那醫院離他不遠，不然他覺得自己會成為網絡紅人。
他按照linda給的地址找了過去，連電梯也沒坐，直接爬到了七樓，老遠就看到走廊盡頭有個站在那裏，穿着職業套裝的女人。
linda看着他跑過來，捂着胸口，心有餘悸道：“你可算來了，吓死我了，剛剛那輛大卡車簡直就是沖着我們來的。”
路明月驚魂未定，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梁齊辛呢？”
“在裏面呢，沒醒，但是沒什麽事了。”linda說，“一會兒我還得去趟警察局做筆錄，這個司機不能就這麽放過他。”
說完，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了，看起來像只驕傲的白天鵝。
路明月什麽也沒想，直接闖了進去，卻被裏面的畫面震驚到了。
病房是醫院最好的vip病房，房間裏什麽都有，甚至還有個大陽臺。
一群人來來回回地照顧梁齊辛，醫生和護士在旁邊不知道在交代什麽，路明月看着他們，十分茫然，然後對上了主治醫生的眼睛。
主治醫生是個有些禿頂的男人，見他進來，道：“家屬是吧？”
路明月否認的話就這麽被攔在了嘴邊，他看了眼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的梁齊辛，說：“是。”
主治醫生對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帶着幾個護士出去了，路明月發現，屋子裏的人瞬間少了許多。
他坐在梁齊辛床邊，看着閉着眼睛，昏昏沉睡着的男人。
“唉，我怎麽辦好呢？”路明月看着他，手不自覺摸上他的眉間，“你醒醒好嗎？”
放在被子外的那只蒼白的手微微動了動，不過路明月沒注意。
護士告訴他梁齊辛三個小時之內會醒過來，路明月就這麽坐在旁邊等着，連手機都不看，他思考了很多事，可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忘掉了許多。
他覺得自己受不了看到梁齊辛這麽蒼白地躺在這裏的模樣，自己的心髒會直直地往下墜，恨不得躺在那的是自己。
他看得入神的時候，梁齊辛的眼皮動了，路明月站起來，湊近他。
梁齊辛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路明月那副焦急的樣子。
他笑了，眼睛彎起來，忽然有了些少年模樣。
“老婆。”他叫了一聲路明月。
聽見“老婆”這兩個字的時候，路明月已經開始生氣了，他語氣不悅地問道：“你叫誰呢？”
梁齊辛看着他，眼神說不上哪裏不一樣，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路明月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同，或許只是錯覺。
“叫你。難道你不是嗎？”梁齊辛的語氣有點虛弱，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試圖坐起來，“你沒事吧？哪裏受傷了嗎？”
路明月看着他：“我能有什麽事？我剛剛一直在上課，聽見你的消息快吓死我了。”
梁齊辛卻愣住了，緩緩擡起頭：“上課？”
“是啊。”路明月彎下腰，和他平視，“失憶了啊？”
梁齊辛眉間皺起，看起來很不解：“我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出車禍了嗎？”
路明月連忙按床頭的響鈴，冷靜地對那邊說：“醫生，麻煩您過來看一下。”
幾分鐘後，醫生和幾個護士又把梁齊辛圍住了，各種檢查做了一遍，醫生對路明月說：“沒什麽事，連腦震蕩都沒有，休息幾天就好了。”
路明月禮貌道：“謝謝醫生。”
醫生帶着護士揚長而去，還給兩人貼心地關上了門。
路明月回頭看着他：“回神了沒有？”
梁齊辛也看向他：“沒有。”
“那再睡會兒吧。”路明月給他把枕頭放平，“看起來是做噩夢了。”
梁齊辛思考了片刻，沒躺下，而是說：“我們沒結婚嗎？”
路明月：“……我還沒有答應呢。”
梁齊辛的眼神有些複雜，路明月看不懂，想要伸手把他的眼睛合上，但是對方卻一直盯着他。
“路明月，你和我說，你好像有好多事情都想不起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确實是。”
路明月難以置信，覺得梁齊辛把腦子撞壞了：“你看看，我說需要看腦子的人是你吧。”
梁齊辛恍若未聞，道：“那枚戒指，确實是我們的結婚戒指。”
路明月猛然擡眼。
“……什麽？”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本來就是夫夫呢？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們都不記得了。”
梁齊辛的臉色還沒有恢複，但是語氣十分正式，不像在編故事開玩笑。
“什麽叫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不記得了？”
路明月覺得他瘋了。
梁齊辛笑得萬分無奈：“因為作者修改設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