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黑影

黑影

宋亦書接到電話,走到學校附近的胡同裏,在那裏有個抽着煙的男人一直靠在那裏等着他。

空氣中有風,煙味兒順着風直接吹到了他這裏,宋亦書下意識皺眉,他走過去,把男人的煙奪了下來,男人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和你說多少次了,抽煙不好。”宋亦書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起伏。

男人說:“管天管地的,抽個煙又怎麽了?”

宋亦書沒空和他廢話,只說:“你找我來是什麽事?別告訴我就為了讓我看你抽煙。”

“當然有事,最近店裏資金周轉有些問題,想問你借一點。”

宋亦書看着他:“你要多少?”

“一百萬。”男人毫不思索道。

宋亦書沉默了片刻:“我目前沒有那麽多,只有五十,先給你這些吧。”

男人把打火機收了起來,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別讓我等太久。”

然後,他又道:“原本想和許諾奇那個小子要的,結果他出國去了找不到人,只好問你要了。”

宋亦書眯了眯眼睛:“你認識我學生?”

“那也算康家人啊,怎麽不認識?那小子以前還求我辦過事呢。”

“你因此威脅他了?”宋亦書問道。

男人的手在他的脖頸處,稍微一用力就是個在掐他的動作,男人的力氣微微收緊,宋亦書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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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了,這是為你好。”男人說,“今天就這樣吧,錢記得打我卡上,我先走了。”

說罷,男人從口袋裏又摸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上,慢悠悠地走了。

宋亦書站在原地,嘆了口氣。

一回頭,就看到了路明月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似乎是剛剛路過,正有點疑惑地看着他。

宋亦書渾身僵住了,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

路明月看着他,問道:“你一個人站在這裏幹什麽呢?”

宋亦書松了口氣,看來他沒看見什麽,上次他看到周明旭的眼神就有些奇怪,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他現在和梁齊辛關系匪淺,這問題也就沒資格問了。

于是他說:“沒什麽,午休睡不着,過來走走,買點東西。”

路明月看着他,也沒多問:“哦。”

“走吧?”

“嗯。”

路明月心中有疑問,但是明顯宋亦書不想回答的樣子,那也就不追問了,他這兩天十分沒有精神,身體要散架一樣,說起來罪魁禍首還得是梁齊辛。

不過梁齊辛絲毫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每天晚上都纏着他。

路明月回到辦公室,二話沒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覺睡到了上課的前十分鐘。

六月初的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雨多了,路明月的睡眠質量也不是很好,現在晚上經常做噩夢,梁齊辛知道這件事,每次感覺到他做夢了,就會将他抱在自己懷裏輕輕拍拍,像哄小孩子睡覺一樣。

路明月會翻個身,遠離熱源——梁齊辛身上的體溫比他要高一些,在天氣越來越熱的情況下,這種體溫讓他有點受不住。

他睜開眼睛,看着卧室的天花板,然後目光下移,看到了那張照片。

真般配,怎麽看都是天生一對。他想,就是他的表情有點奇怪,要是笑得再完美點就好了。

他這麽想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最近睡得有點多了,可能是身體太累導致的。

昨天陪着路文珠吃了頓飯,逛了會兒街,他媽終于接受了他突如其來結婚的事。

畢竟大家都是紙片人,和梁齊辛之前的事情也沒辦法告訴她。

梁齊辛差點把半個商場的衣服給她包下來,路文珠飄飄然回去打麻将了。

不過,路明月又開始又異樣的感覺,眼前發灰,頭一陣一陣地疼。這次的感覺更加強烈。

他想,這一次還會像上次一樣重來嗎?如果能熬過康希文的死亡時間,是不是可以……

晚上,路明月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他接起來,對面似乎是個工作人員,語氣十分客氣:“您好,請問是路先生嗎?”

路明月站起來,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是,怎麽了嗎?”

那邊說了幾句什麽,路明月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對電話那邊說:“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梁齊辛剛剛下班回來,前腳到家,還沒來得及抱他,就被路明月拉住了手腕。

“我媽在醫院,我得去一趟。”

梁齊辛反應很快,直接拉着他出了門。

路文珠女士和人家打麻将的時候,輸了幾把,不知道是太過怒火攻心還是怎麽,竟然暈了過去,把麻友吓得不輕。

路明月和梁齊辛趕到的時候,她已經醒了,正靠在病床上,換上醫院灰白色的條紋睡衣,氣若游絲地看着他們。

路明月:“……”

路明月:“早知道就不來了,早和你說過不能通宵打麻将了吧。”

路文珠的聲音很輕,輕地快要聽不見了:“我只是昨天通宵來着,原本以為沒事。”

路明月沒好氣地坐在他媽旁邊,給他削水果,這醫院就是梁家旗下的,護士一見是梁齊辛,立馬回去告訴主治醫師,很快,就為路文珠換了個新的vip病房。

路文珠對此十分感謝:“不用那麽麻煩。”

“這是我應該做的。”梁齊辛微笑着說,“在這裏住兩天,什麽都不用擔心,身體養好了再出院吧。”

半夜,路明月走到樓下透風,風一吹,竟然讓他清醒了不少,梁齊辛站在他旁邊,路明月說:“回去吧,這有我就行了。”

“我也不困,回去也睡不着。”

“那也不能不睡了,你每天那麽忙。”路明月的聲音很溫柔。

梁齊辛偏頭看他,他一般說話溫柔下來的時候,絕不是心情好的時候,于是他說:“那我一會兒再走。”

路文珠的病房在二十樓,她已經睡下了,路明月擡頭從留下看樓上,只能看到一個很小的亮光,幾乎淹沒在其他亮光裏看不見了,畢竟最近醫院裏人很多。

他收回視線,忽然道:“上一次沒有這樣的事,還是沒來得及發生?”

梁齊辛思考道:“不一定,每次的情況或許都不一樣。”

路明月說:“有沒有可能,我們已經重來過好多遍,只是不記得了。”

梁齊辛沒說話,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路明月餘光掃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在梁齊辛身後不遠處鬼鬼祟祟地跟着,他心中一驚,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但身體已經開始行動,他追了上去。

那黑影一見有人追他,連忙跑走,并且跑得很快,路明月的直覺告訴他,這人就是來跟着他們的。

梁齊辛驚訝過後,也跟了上去,路明月驚奇地發現,他跑地比自己還快。

拐了幾條小路,那黑影終于跑不動,被梁齊辛拎起領口,卡着脖子按在了牆上。

那人發出了痛苦的哼叫。

路明月上前,拽着他的頭發逼迫他擡起頭來,聲音冷漠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跟着我們?”

那人一身黑色,甚至鴨舌帽和口罩都是黑色的,幾乎和深夜融為一體。

梁齊辛一把将他的口罩拽了下來,那人露出了臉。

兩個人均是一驚,路明月倒吸了口氣。

“為什麽會是你?你不是出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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