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夢中的婚禮

夢中的婚禮

康家的別墅門外,一個黑色的影子一直站在那裏,像一道幽靈。

許諾奇沉默地站在門外很久,裏面因為康董事長的過世,一直十分忙碌,傭人們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康希文正一身黑色西裝,端正地坐在客廳地中央,許諾奇注意到,他的手臂上帶了黑色的孝布,目光落在地上,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于是許諾奇輕輕走過去,半蹲在他跟前,終于分到了一點目光。

康希文有些疲憊地眨眼,看向他:“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

“我來接你回家。”許諾奇說,聲音只有兩人聽到,不過周圍的人已經有一些人把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了。

不過康希文微微搖頭:“這就是我的家,你要帶我回哪裏的家去呢?”

“我們的家。”許諾奇強調。

“別鬧了,我們的關系應該到此為止。”康希文站了起來,身邊的人端來了一杯水,看着他慢慢喝下,然後把水杯遞給對方,态度禮貌。

這個孩子年紀還小,想法這麽出格,還是他這個哥哥教育的不好,自己居然還跟他厮混在一起胡鬧,現在想想真是想穿越回去抽自己一巴掌。

康希文沉默了片刻,仿佛在人群中給兩個人隔開了一道屏障,沒有人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我和梁齊申的事,你知道了吧。”

許諾奇一聽到這件事,就怒從中來:“你答應了?”

他的憤怒沒換來康希文的情緒波瀾,說:“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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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答應?梁齊申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你但凡考量一下都不應該答應這件事!”

康希文的眼睛彎起來,又成了平時笑眯眯什麽都不在乎的英俊男人:“我不也是嗎?我們兩個半斤八兩。”

許諾奇怒不可遏地看着他,恨不得把他殺了。

原本康希文的助理小何一直在這邊看,替老板處理完事情一轉頭,就發現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他還在應付各種各樣的事情,身邊的也各做各的事情,竟沒人發現兩個人的去向。

小何有些慌,拉住一個正在給來人們端茶倒水的傭人:“見到康先生了嗎?”

傭人有點驚訝:“大少爺不是在屋裏談事呢?”

“我是說二少爺。”

傭人搖頭:“沒見到啊。”

小何拿出手機撥出康希文的電話,果然沒有人接,又打了幾個,這次直接關機了。

-

媒體上自從公布梁齊申和康希文的聯姻消息後,梁氏集團秘書處就沒有休息過,梁齊辛作為前聯姻對象也不能逃脫記者的圍追堵截。

不過媒體驚奇的發現,當事人都神奇地消失了,一個都聯系不到,甚至沒有被媒體公開的路明月也找不到人。

直到梁齊申和康希文結婚的那一天。

七月初,衆多有小道消息的媒體已經提前蹲守在婚禮出場口,婚禮在林鳶山的半山腰上的莊園裏舉辦,不過令人失望的是,他們并沒有見到人。

梁齊辛的車特意繞了個圈,從另一邊到了現場,下車的時候,路明月恍惚了一瞬間,眼睛眯起來。

“沒事吧?”梁齊辛為他打開車門,攬住他的肩膀。

路明月看向他:“沒事,今天太陽好好。”

的确,今天是難得的大晴天,天空湛藍,飛鳥飛着飛着躲在雲層裏,和之前那次不一樣。

梁齊辛和他都穿着正式的禮服,看起來像是從畫報裏摳出來的模特。

他們昨晚剛剛決定好去哪裏蜜月旅行,路明月在梁齊辛的講故事中睡着了覺,是最近一段時間唯一的好眠。

莊園門口的站着的接待人員一看到是梁齊辛,連忙領着他們進去,路明月回頭看來時候的路,大概今天婚禮上也并沒有多少人。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路明月悄悄拉住梁齊辛的小手指。

“為什麽?”梁齊辛看着他。

“我怕有人搶新郎。“路明月誠實地說。

梁齊辛笑着揉了把他的頭發,然後掐了掐他的臉:“那能怎麽辦?也攔不住。”

路明月想了想,又說:“還有,今天是什麽日子,你忘了嗎?”

“沒忘,上次的今天,我們從康希文的墓地回來的時候,發現世界被毀了。”

路明月:“今天也會這樣嗎?”

“不會。”梁齊辛說。

“為什麽?”

梁齊辛沒說話,只是牽着他向前走,路過的人無不紛紛側目,這對養眼的夫夫走到哪裏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

路明月進入禮堂之前,着重看了一眼放在門口迎賓的海報,海報上是兩個頗為俊秀的年輕人,一個路明月很熟悉,是康希文,另一個他沒見過,應該就是梁齊申了。

男人比梁齊辛小不了兩歲,眉眼有些相似,但是沒有梁齊辛的沉穩,反而多了幾分戾氣。

康希文居然沒有反抗,願意接受這門婚事。

路明月說:“這好像是p上去的。”

梁齊辛打量了一下:“确實,他們倆估計沒人願意拍合照。”

第一個見到的便是梁齊申,他作為梁家不那麽有名氣的公子哥,看到梁齊辛,嘴角露出一個不情不願的微笑:“你來了,梁總。”

梁齊辛颔首:“嗯,今天穿得很正式。”

黑西裝,白色手套,胸口別了藍鈴花,把梁齊申襯托地人模狗樣的。

兩個人雖說是一家人,但根本沒見過幾次面,梁齊辛心中對于這“不知道作者什麽時候寫了但是沒什麽印象”的弟弟基本上沒感情,兩個人說話客氣地比陌生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但是梁家的所有公司都在梁齊辛手下,梁齊申不得不客客氣氣地把兩個人請進去,安排在第一排的主位。

禮堂裏十分安靜,還沒有幾個人,梁齊辛看到了康希文在後面,不知道在做什麽,面色十分平靜。

他也看到了他們,轉頭和他們點頭示意。

路明月心中不知道為什麽,胸口有些憋悶,于是站起來走到窗口的位置。

這是歐式風格的禮堂,和教堂差不多,窗戶上是歐式的花紋,看起來嚴肅而優雅。

即将為他們主持婚禮的神父閉着眼睛,不知道在念什麽,路明月聽着心煩意亂。

直到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路明月還以為是梁齊辛,嘴角勾起來,然後轉頭看到了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康先生?”

康希文看着他:“怎麽不坐?”

“我,透透氣。”路明月沖他笑。

他和康希文算不上關系多麽熟,但是這一番經歷下來,多少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戰友情誼,不過這只能自己想想,對方什麽也不知道。

起碼這一次他沒有死,不是嗎?

但是他的父親卻沒了命,路明月的心情陡然沉重起來。

康希文說:“我父親剛沒,理應是不該辦喜事的,但我家的情況不能再拖了。”

“為什麽要答應?憑梁老先生和康家的關系,康家有什麽事也不會坐視不理吧。”

康希文卻搖頭:“那也沒有白拿人家飯吃的道理,總要付出代價。”

路明月沉默了下來。

康希文忽然笑起來:“你是不是很緊張,又不是你要結婚。”

路明月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他發現後強迫自己放松一點,但是心髒卻砰砰亂跳。

他問道:“許諾奇呢?”

康希文的臉色變了一瞬間,然後笑了笑:“他被我氣跑了,估計不會來了吧。”

路明月有點疑惑,不過他餘光瞥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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